“猴子,老大在找你呢,你们刚才差点被逮住,老大非常非常生气,一会儿自己看着办。”
来人把他们放了进去,应婉容祈祷的被发现救回去都成了梦,直接落在敌人的大本营,也不知道是她走了什么运道。
高朗回到原处没有发现应婉容时,眉头深深的拧在一起,更糟的是,张耀祖直接和他通话告诉他在他们的老窝发现了一个陌生女人被挟持了进去,那人似乎是应婉容……
高朗冷着脸直接改了行动计划,今天之内必须把他们一网打尽,全部抓捕归案,他不能想象应婉容在那里一天会遭到怎么样的对待。
应婉容处境虽然不怎么样,也没高朗想的那么差,目前阶段应婉容是个有用的人质,就凭她是高朗的女朋友这个身份,他们就会对她态度好上那么一些。
这些人的老大是个长相粗旷的男人,看见应婉容时还有那么点色心,不过被他小心掩饰着,最后还是泄露出一点端倪。
“猴子,你出去一趟还带回来一个女人,怎么,是孝敬我的?”
猴子阴笑一声,“老大,这娘们可是那个高朗的女朋友,怎么样,做咱们的人质不错吧?那小子想掀了咱们的老底,那就一起死。”
应婉容垂着脸,肩膀颤着,看着像是被吓得不清。那人本来还有点想法,这么一听之后看着应婉容的目光就带着那么一丝敌视。
“把人拉到后面的屋关好,人都撤回来了没?这几天想办法想混出去,不然真坐着等死不成。”
猴子他们这伙人就是一伙亡命之徒,和国外的黑色势力搭上了线,来往两地售卖各种新型毒品枪支,毫无一丝下线。
在国外交易时被高朗的小部队逮了个正着,双方交火,双方人马都受了伤,后面就是一连串的窜逃,本来以为已经甩脱了他们,正想拿着钞票好好在国内玩耍一番,就被高朗他们给盯上了。
如果可能,他们是不会这么高调的在人前交火发现踪迹,在国外怎么样也是天高皇帝远,在天子脚下,警察可是多如牛毛,也是他们失算了,没想到高朗他们竟然跟的这么紧。
“必要时刻,杀了她。”老大阴狠的声音在应婉容身后响起,特意压低的声音让人听了都暗自震颤。
应婉容被独自关在四合院的一间屋子里,高高筑起的围墙杜绝了她想跑出去的可能,除非她能一路过关斩将从大门离开,不然想跑实在是难如登天,尤其大门外就坐着一个看门的人,隔一会就会看看她在干什么。
应婉容捂着肩膀看了眼,白皙的肌肤上青紫了一小片,在屋里走了走,实在想不出什么方法能安稳的离开这里。
还在原地走着想办法,就发现有个小纸团从上面掉了下来,应婉容抬头一看,匆忙间看见正盖好瓦片的一双眼,对她轻嘘了声,应婉容认得这人好像是之前来过剧组的那些人里的一个。
低下身去寻找到纸团,上面说着今天将会行动的时间,到时候让她一定要想办法躲好,等他们过来营救,最重要的是,保护好自己。
应婉容只看上面铁画银钩的字迹,就知道是高朗一笔一划写的,将她的安全看的比什么都重要,这份心思她感动也愧疚。
知道他这些日子都在忙,又怎么可能突然出现在这里,那肯定是为了正事,而她却丝毫没有注意到,只是想叫住他,却没想到会变成这样。
高朗和张耀祖他们呆在另一处民居,屋里有多少个人他们早就摸透了底,只是现在高朗的媳妇不知怎么竟然被牵连了进去,那么作战计划就要全部推翻以人质为要。
这些人放走一个都是贻害无穷,可是高朗说不出为了任务把应婉容的安危放在后面的话,如果跑走了一个,他会追捕到底,这是他的使命。
应婉容是他的爱人,是他的媳妇,他不能坐视她处在危险中而执意去完美的执行任务,那不是他。他终究也是个平常人,只想守住他要守住的人。
“就按这个方案来,到时候我会带婉容出来,如果我也被牵连到里面,以任务为重。”高朗站起身扫视了一圈。
张耀祖直接拍案而起,骂道:“你担心嫂子愿意豁出去,难道我们就不是兄弟了?谁要是贪生怕死把你丢在那,谁就不是男人!”
大伙纷纷复议,营救突破的时间就定在晚上。
第50章 安全
应婉容收到消息一后反而不敢独自行动搅乱他们的计划, 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 多少擅自做主搞自救的都会把事情搅合的更乱。
但是又不能干坐着,只会让人越发的焦心,在屋里寻摸了会儿,没有发现任何防身的武器, 倒是发现了一些杂七杂八的零碎物件。
外面的看守很明显知道里面没什么东西,看见应婉容翻箱倒柜还嗤笑了一声,坐在凳子上百无聊赖的转着 木仓支。
等到交换人去吃饭的时候, 守在外面的就是那个名叫猴子的男人, 应婉容对他们还有用,自然不能把人给饿死了,但也就是饿不死就行了,丢了两个馒头一瓶水进去,也不问她别的。
他们是男女朋友还是朋友关系, 对他们来说都没有区别, 哪怕只是个陌生人,他们都要投鼠忌器,不敢擅自抓捕他们,这不就是他们口口声声说的保护民众嘛。他们一方面鄙视着这群道貌岸然的君子,又很好的利用着这些人的心理。
应婉容也没挑剔搞什么节食, 吃饱后看着天色渐黑,屋外的人坐着一动不动,就有些焦急,她也没有开灯, 屋外的人无所谓她在里面做什么,反正逃不出去,就随便她折腾去。
院子里的灯亮着,凉风吹过树枝,树影摇曳,猴子看了一眼就叼着烟眯着眼靠墙坐着,嘴里哼着小调。
原处几声猫叫狗叫声响起,猴子站起身往前走了几步,回身看了看屋里,询问守在大门的人,“怎么了?什么情况?”
男人凑在门缝那看了看,半响才直起身笑道:“没事,发春呢吧,哈哈……给我分根烟,这日子,嘴巴都快淡出鸟了。”
猴子分给他一根,两人吞云吐雾开来,男人凑在他旁边淫笑道:“猴子,那娘们滋味怎么样啊?看着长得不错啊……”
猴子一口烟圈喷在他脸上,冷冷看着他说道:“脑子里现在装的都是啥,老大都没你胆大,瞎折腾把人弄死了,你给我去找一个来。”
男人被骂了耸耸肩,转过身啐了口,继续坐回原处了。
两人说话间,应婉容发现屋顶有细碎的声响哒、哒、哒的轻声响起,应婉容早就蹲在墙角,屋里除了椅子就是桌子,也没处躲着。
一道黑影灵巧的纵跃了下来,一双黑亮的眸子扫视了一圈,在看见应婉容时轻声嘘了声,应婉容就知道他是谁了,捂着嘴红了眼眶摇了摇头。
高朗在门前观察了下外面的情况,发现猴子在和人说话,就跑到应婉容身旁在他而耳边轻声说道:“一会儿跟在我后面,不要乱跑,我先把你送出去,听懂了吗?”
应婉容点了点头,迟疑片刻还是低头道歉了,“我……我真的没想到,那时候我……”
高朗食指抵住她的嘴唇,他身上还有监听设备,她现在说的话代表其他人都听得见,而且,他不需要她的道歉。
若说有错,只能说是他的错,他的工作给她带来了危险,她该像是温室最名贵的娇花,每日被人细心呵护,而不是陪着他风里来雨里去。
如果说之前他对张光耀的提议还在犹豫,那么现在他确定了,他还能拼多久呢?总是游走在危险的边缘,看着战友一个一个的退伍,或者受伤或者……
是时候做出改变了……
“嘘,别说了,没事的,一会儿我们出去就好了。”高朗看见应婉容的发丝都乱了,平时多注意形象的一个人,现在红着眼在他怀里,让他的心揪的生疼。
忍不住帮她理了下发丝,克制的把她拥进怀里,短暂的拥抱让彼此心都安定了些。
应婉容柔顺的点点头,抿紧红唇没有说话,她帮不上忙也至少做到不拖后腿。
高朗趁猴子他们说话的片刻轻轻打开房门,带着应婉容往树影处跑去,房门轻轻阖上,至少看着是没什么问题了。
院子里的人看着少,但是周围戒严的人一点都不少,而且各个身上都带木仓,高朗他们才在院里的树后站定,院门就被人猛地踢开。
猴子他们没有收到警告鸣响,颇有些措手不及,直接拿出木仓就砰砰砰的扫射着,大半夜的如果不是他们呆的地方人烟稀少,不知道会引起多少人的恐慌。
当然既便是白天有这么一出,也不可能有人敢出来查看,现在这社会,有些热闹那是瞧不得的,终究还是命更重要些。
猴子边往后退找遮蔽物边和前面的人喊话,“我去带那女人出来,你先挡着!”
屋内老大他们一伙人也被声响吵醒,披上外衣拿着武器就开始布置防护网,以方便掩护他撤离。
早在他选择这里落户,就已经想到了两条出路逃出生天,大门侧门那都是对付外人看的,他侧屋还有一处连着隔壁院子的地下通道。
只要有人拖着给他留足时间,等他们找到这里时,他也早已逃出生天。
“刚才带回的那个女人呢?给我带过来!”老大阴狠说道,既便是这个时候他也要做好完全的准备。
“老大、老大,不好了,那个女人不见了!”刚出去的人很快又跑了回来,猴子跟着进来以后握着木仓冷着脸说道:“他们肯定还没跑出去!估计还在院子里,老大你先走,我待人去搜,一会儿赶上去。”
老大思考片刻就用力点头使劲拍着他的肩说道:“这回事情过了你就和我混,我肯定不会亏待你的!”
猴子点点头,目光难掩激动道:“老大,放心,我拼死也不会让他们找到你的!”
院门被破开后张耀祖就带着其他人分批进来,小小的院子早就被围了个水泄不通,高朗把应婉容掩在身后往外行去,和张耀祖碰头时彼此点了下头,就由高朗先把应婉容带去外面。
外面的车辆不少,其中一辆货车就是他们在外面监视的一个站点,高朗就是要把应婉容带去那里,车子的坚固程度不必多说,只要不是杀伤力过大的热武器,一般的木仓战是完全没有问题的。
但问题就出在这里,车辆停在猴子他们躲避的民居不远处,也正是那个老大购买的逃跑路线上首当其冲的路口。
高朗带着应婉容在黑夜里跑着,后方是战友在交火,而他却带着媳妇往外跑,内心的煎熬几乎把他撕裂成两半,一半是战友一半是应婉容的丈夫,无论选择哪个都让他心里难以平静。
老大他们留下大半的人吸引火力,自己带着几个得力的手下通过地道跑到隔壁院,等观察片刻发现这里没有人的迹象,就打开门想找到车辆逃跑。
货车里的人知道高朗他们要过来了,留守的正是张耀祖的大哥张光耀,车门打开还没喊着快点进来,站在上方就看见老大和他手下。
两人静视片刻后,纷纷抽出腰侧的武器朝对方射击,“卧倒!”
张光耀喊着,甚至都来不及通知正在院里围剿的战友,人家早跑出来了,你们还在里面瞎折腾什么?!
高朗把应婉容藏到车里,车门要关上的片刻喊道:“门关上,不管怎么样,别开门!”一波流弹又扫射了过来,不等应婉容说什么,高朗就把门关死了。
这回他们倾巢而出把那院子周围围了个水泄不通,哪里知道这人还狡兔三窟,把救命的路通到了这里。
两人背靠背躲在车辆后面,喘着气,手里的木仓稳稳的托着,眼睛时刻扫视着周围的异常之处。
“怎么样?媳妇安全了,敢不敢拼命了?”张光耀取笑道,脸上丝毫笑得表情都没有,要是耀祖他们还没发现不对的地方过来,只怕他们也没有把握把人拿下。
“废话什么,走!”高朗秉持着不说废话的原则,两人对视间几乎不用手势就知道彼此打得主意。
一左一右往两侧打滚,分散了火力,一起突破,也许弹药没有对方充足,但是两人皆是以一敌十的好手,在大部队赶来之前就把老大活捉了。
张耀祖发现那个老大逃出生天后,气的差点没把房子拆了,正要告诉他哥这次又让人跑了,就收到信息说去接收嫌疑人。
张耀祖还纳闷呢,等看见他哥和高朗身上带着伤,手里各逮着一个人时,别提多吃惊了。
“这丫都被你们逮住了,你们这是早就知道他要跑了是吧?行啊,我可没看错你们。”
张耀祖说完,高朗把手里的人交给了他,一伙人一拥而上几乎把这两人五花大绑,对他们的臭骂听而不闻,直接带走准备连夜审讯,后面的事也就不归张光耀他们管了。
高朗来不及处理胳膊上的擦伤,打开车门想看看媳妇是不是被吓到了,发现她正捂着肩上正在流血的伤口,咬唇冒着冷汗坐在地上。
“救护车呢?谁打电话叫救护车了!”高朗一个箭步上前抱住应婉容,声音嘶吼喊道。
光看血留了她一身,外套衬衫都是血迹他的眼球就在发热,张光耀拧眉也上前检查了下,撕了布条给她简单包扎了下。
“高朗,别急,弟妹肯定没事的,伤口不太深,医生一会儿就来了。”
高朗知道比起以往的那些伤口,这个不算什么致命伤,可是……她是婉容啊,是他的媳妇,放在心尖上恨不得天天握在手里,捧在心上的人……
应婉容浑身冒着冷汗,看见高朗进来还想朝他笑笑,可惜效果不好,让高朗以为她疼的受不了。其实她想说,没事,她不疼。
紧张了一天又失血过多,眼前一阵阵发黑,没把医生等来,自己就先晕了过去。
等应婉容醒过来已经是深夜了,伤口早就包扎好,动一动还会疼,骨头发酸,但是比起那个,高朗坐在那把脸埋在手里的样子更让她担心。
“高朗……”应婉容声音有些干涩,想起身看看他怎么了,就被他按回原处。
“别动,我给你拿个枕头垫着。”高朗的声音有些暗哑,脸色也有些憔悴,给应婉容的身后垫好后,端着一杯温水给她喝了几口。
“对不起。”
两人同时说道,皆是一愣抬头对视,应婉容不好意思的低下头说道:“都怪我那时候没细想,耽误了你的事,以后我……”
“你没错。”高朗握着她的手,垂下眼用眼睛一寸寸描摹手指的形状,这双柔软的手此刻是多么安稳的落在他的手掌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