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拐后我重生了——萱草妖花
时间:2018-06-14 08:49:51

  “知道啦。”
  等两条狗吃完,苏秦耐心地带它们去熟悉阳台环境。阳台上的窗户上挂满了腊肉,窗户一年四季都开着,苏秦怕两条狗冻着,便将狗窝垫得厚实又暖和。
  没一会,两条狗开始原地打圈,满地嗅,苏秦知道它们俩可能是要上厕所了,立刻拿波波刚做的p绳给它俩套上,带下楼去遛。
  两条犬下楼时,要么与苏秦并行,要么走苏秦后面,它们绝不会在苏秦面前当老大,也绝不会拖着苏秦走。
  波音和飞豹这么识趣儿,她遛起来倒也轻松。
  团年夜,她们三个女人围着茶几而坐,摆了一桌硬菜,电视正在播放2007年的春节联欢晚会。
  苏秦在搬新家之前,就没正儿八经坐下来看过电视。也是在搬了新家,买了电视后,才开始在每天做完作业后,重温以前的老剧。
  她喜欢蹲少儿频道看《美少女战士》和《粉红猪和铃铛羊》。因为王琳总笑她没长大,她也会估计家人的喜好,在她们坐下来的时候,把频道调去当下正火的武侠剧。
  电视里,春节联欢晚会大合唱,王琳举起杯中可乐说:“来,苏苏,波波,祝咱们新年快乐发大财!”
  苏秦和波波也举起可乐,与她撞杯,异口同声:“新年快乐!”
  飞豹和波音蹲在一旁,也“汪汪”叫了两声,仿佛也在跟他们说“新年快乐”。
  这个年份的春晚,整体质量比较高,没有假唱的歌手,小品也不尴尬,能逗得人捧腹大笑。
  午夜的钟声敲响,窗外传来鞭炮声,夜空炸开火树银花。
  苏秦裹上毛毯,和家人一起去楼顶看烟花。
  这个时候,云阳市区还未限制烟火,满城的烟花姹紫嫣红,焰火在夜空中瞬息万变,变成绽放的花朵,那些花瓣如彩雨坠落,似乎触手可及。
  “真美啊。”波波搓了搓手,呵出一口白气。
  波音和飞豹也仰着脖子看,两条狗子明显也被天空那些绚烂的颜色震惊。两条犬都还不满一岁,它们出生在2月底,自然没见过这些靓丽夺目的烟花。
  苏秦深吸一口气,胸口涨着一股不知名的情绪。
  回看绝境逢生的2006年,夏天的汗水和辛苦,在此刻都仿佛不值一提。她忽然想起了文梅,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自从高考之后,她就再也没联系过她和孟思思。
  苏秦双手合十。
  希望一切都好,她也希望在这繁华盛世,没有暗潮涌动,所有阴暗都被光明笼罩。
  希望家人、黎老师能生活顺遂,希望被救的女孩们多能有自己的人生,也希望如章程、陆队那样的警察,可以长命百岁。
  看完烟花回到家里,苏秦看见了黎川和云非,以及几个舍友发来的新年祝福。
  云非给她发了邮件,让她去接收。
  邮件里是云非在国外沙滩上的照片,男孩身后是大海,脚下是沙滩,裸着上身,穿着短裤,身板劲瘦,可以看见清晰的肋骨。
  这是男孩第一次出国,以前总听母亲跟他说外面的世界很大,可真正走出去才知道,原来外面的世界,比他想象的要大很多。
  黎川给她的新年祝福很简单:“新年快乐,我是第一个吗?”
  苏秦翻了下时间,回复他:“恭喜你,真的是第一个!”
  黎川正坐在客厅,和家人一起守岁。奶奶将手搭在他的腿上看电视,时不时扭过头跟他讨论剧情。
  终于收到苏秦的回信,黎川第一时间打开,回复:“明年我也争取做第一个。”
  男人将这条短信发过去,唇角微微向上扬。虽然不能挑明了对小姑娘的感情,哪怕是这样偷偷摸摸地对她好,也很幸福。
  奶奶握住他的手,说:“小川,你公司也步入正轨了,是时候给奶奶找个孙媳妇儿了吧?奶奶这身体,怕等不了太久喽。”
  前世的奶奶身体不好,是因为几个伯父闹矛盾、窝里斗,被他们给气出了毛病。而这一世,经过黎川的调解,家庭氛围好了许多,前世很多矛盾暂时没有出现,奶奶日子也过得舒畅。
  加上黎川督促她注意饮食、健身,老人家的气色也是一天比一天好。
  黎川握住奶奶的手,说:“我还年轻,不急,先发展事业。奶奶您也会长命百岁。”
  这一家子,就只有黎川一个独苗,他父母虽然早逝,但几个伯父、伯母也都拿他当亲生儿子看。
  大伯母说:“川川,不是我说你,林晓茵条件多好啊,如果你不做那件事儿,没准儿人林家还想跟我们结个亲家,现在,哎……”
  二伯母打断:“那丫头做了什么,大嫂你又不是不知道。咱们川川那样对她,还算仁慈了。不过好在咱们川川现在有出息,那种女孩子,他也不稀罕,以后会更好的。”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奶奶中止了他们的讨论,说:“小川,你这么优秀,奶奶也希望你找另一半能够睁大眼睛,不要跟电视剧里演的一样,找什么单纯的灰姑娘。奶奶希望你可以在事业上、生活上都能帮助你的。婚姻不是单方面付出就能长久的,你未来的对象,一定也要是优秀的,知道吗?”
  黎川点头,拍拍奶奶的手背:“嗯。”
  另一边,苏秦等母亲、波波都回房之后,把黎川送的礼物盒拆开。她以为会是文具,或者女孩用的物品,没想到是一枚玉佩。
  这枚玉佩直径大概4厘米,通体晶莹,放在灯光下,仿佛有绿光萦绕。上面没有花纹,很简单,如果不是玉质本身不错,真的找不出一点美感。
  纸盒里有一张小字条,是男人有力的钢笔字。
  “平安。”
  字条上只有这两个字,她却感受到了很多东西。心头仿佛被雨淋过,湿湿一片,一些奇怪的感觉压在心头,不知如何描述。
  苏秦把玉佩挂在脖颈上,塞进了秋衣里,拍实在。
  那天晚上苏秦做了一个梦。
  她又梦见包包。
  在梦里,她带着包包去吃甜品,小丫头吃得满嘴奶油。她看见隔壁桌有对儿情侣,很自然地拥抱、拥吻。她一脸天真问:“苏苏,你和串串不恩爱吗?”
  小丫头突然问这话,让她一愣。
  她扯了纸巾去给小丫头擦嘴,说:“怎么会呢?爸爸爱妈妈,妈妈爱爸爸,这才有了你啊。”
  这是父母的标准回答。
  包包舀了一勺蛋糕,递到她嘴边:“可是,为什么爸爸从来没有在外面亲过妈妈呢?”
  黎川当然亲过她,但不会当着孩子的面,也不会在外面亲她。而是他们晚上熄了灯之后……
  这种问题苏秦不知道怎么回答。她和黎川没有谈过恋爱,跨越了普通人的恋爱期,直接进入夫妻模式,有了比爱情更高一层的亲人感情。
  上辈子的苏秦嫁给黎川,在婚姻上没有遗憾。唯独恋爱这一块,还是有点缺憾的。
  害怕前世的噩梦重现,是她这辈子不想和黎川在一起的原因之一。
  她还没有能力保护女儿,即便她很努力地变优秀,可她不清楚,以后是否会有那个能力保护女儿。
  她担心包包出生以后,再有类似的意外发生。
  梦很快转换了一个场景。
  她趴在桌子上写作业,黎川在旁看着她。头顶的风扇呼呼地转,她的鼻尖不仅萦绕着墨水香味,还有黎川身上那股淡淡地香。他身上的香水味不浓烈,是一种干净又清新的淡香。
  男人俯身过来,低沉的嗓音敲打着她的耳膜,“哪道题不会?我讲给你听。”
  她的心跳加速,耳道里屏蔽了风扇转动的声音,屏蔽了男人低沉的嗓音,只剩“砰砰砰”地心跳。
  画面又发生了转变。
  黎川骑着电毛驴载着她在城市的街道上穿梭,刹车时,她的身体难免倾斜,会猝不及防地砸在男人背上。
  她脸疼,男人下车后,用那双干净好看的手捧起她的脸蛋,皱眉问她:“怎么样?疼吗?”
  梦里的苏秦“哼唧”一声:“疼。”
  男人俯身下来,在她右脸颊亲了一下,又问:“还疼吗?”
  苏秦的心就像爆米花“砰”地炸开,脸瞬红。
  画面又一转,不知怎么,两人就搂到了一起,赤身裸体,在大床上缠绵。
  男人亲吻着她的身体,紧张地手在发抖。
  他忍不了,快进去的时候,问她:“是……是这里吗?”
  苏秦也红着脸:“是……”
  男人生涩地操作着,可是在他进去之后,便跟换了个人似的,极其疯狂。
  人性本蛮。
  做了这些梦,苏秦面红耳赤,醒来后天已经大亮,她双腿之间夹着枕头,浑身都被汗湿。
  好吧……她这个“伪少女”开始发育了,开始做春梦,有性……幻想了。
  = =
  *
  新年第一天,家里三个女人都换上了新衣服,王琳给两个姑娘发了压岁钱。
  波波人生中第一次收压岁钱前,感动得眼眶发红。
  今天人民公园在搞花灯展览,听说很热闹。吃过饭后,三个女人收拾出门,去市中心的公园看花灯展览。
  晚上人流量大,白天人也不少。公园里人潮涌动,到处都是买小玩意的流动商贩,公园口也到处都是乞讨的残疾人。
  不得不说,现在乞讨这口饭也不好吃,一个失去双腿的乞丐推着音响趴在推车上,身旁站着不足6岁的女儿。
  小女孩蓬头垢面,大过年的连一件干净衣裳也没有。她握着话筒唱《明天会更好》,声音稚嫩,因为冷,嗓音打着颤。但小姑娘音很准,吸引了很多人围观。
  大家看小女孩可爱,唱歌又好听,纷纷往他们的桶里扔钱,一个水桶里,满满一桶的钱,不少百元钞、五十元钞,更多的是一毛、两毛或者一块,收获颇丰。
  苏秦也看着小姑娘可怜,打算扔两块钱进去。
  波波拉了她一把,小声说:“别,他们可比咱们富有多了。”
  苏秦将钱扔进桶里,然后说:“小姑娘卖唱,这是卖艺行为,不是乞讨行为,我欣赏她,给她打赏,很正常嘛。并不是同情她那个残疾爸爸。”
  听她这么说,波波也扔了一块钱进去。
  波波弯腰给小姑娘投钱时,发现小姑娘裤腰部分有血迹,嘴唇也是惨白的颜色。她直起腰后,跟苏秦说了这个情况,两人都很仔细地开始观察,发现小姑娘果然有点不正常。
  她的颤音,明显不是因为冷,而是因为……疼?
  苏秦挤出人群,去旁边人少的地方打了一个报警电话,称公园口带着孩子乞讨的乞丐疑似虐待儿童,希望警察过来一趟。
  因为公园里今天人很多,附近的警察也多,接到报警电话没几分钟,附近的警察就收到了消息,拨开人群进去打断小孩卖唱。
  来了一男一女两名警察,旁边围观的人越来越多。
  王琳去买给两个姑娘买了臭豆腐回来,挤进人群找到她们:“苏苏、波波,咱们去里面看看,据说里面有很多创意花灯。”
  苏秦和波波并没有走,而是和大多数人一样,围在一旁看。
  男警察在给乞丐做思想教育:“再穷也不能让孩子出来卖唱啊,丫头这么小,这么冷的天。你这是虐童行为,知不知道?”
  乞丐点头说是,嗓音里带着哭腔:“我们穷人,哪里有资格说辛苦啊,不卖唱,我们一家可怎么活?”
  男警察弯下腰扒拉了一下他那桶钱,调侃说:“好家伙,你这里能有我半个月工资了吧?行了啊,赶紧带女儿回家,孩子还这么小,怎么着都该心疼一下。”
  男警察正说话,被一旁的女警察打断:“李龙,这孩子身上有伤。”
  女警察将小孩衣服扒拉开,后腰和肚皮上,俨然十几个烟疤,还有几条刚结痂的刀伤,触目惊心。
  围观的人本来只是看个热闹,没想到看见小女孩身上那么多伤,也吓得倒吸一口冷气,开始指责:
  “太过分了,丫头这么小,拉出来卖唱要钱就算了,还这么折磨?你是人不是?”
  “再穷也不能苦了孩子,怎么还拿烟头烫孩子呢?”
  “不是亲生的吧?捡来的?”
  “……”
  女警察脱下自己的外套,给小女孩披上,将小姑娘抱起来,对男警察说:“李龙,带回局里吧,查一下这个小女孩的身份,或许不是亲生的。”
  残疾乞丐没有腿,想跑也跑不了。这样的情况其实苏秦也没想到,她也开始怀疑,这个女孩到底是不是乞丐亲闺女,如果是,为什么这样虐待小孩?
  这种事细思极恐。苏秦下意识去打量人群,都在指指点点、批判乞丐。
  苏秦却有一个让她自己都觉得可怕的想法。
  如果那个女孩不是乞丐所生,那么凭借这个残疾人的手段,未必能拐来小孩。那么就有可能是团伙作案,而这个残疾人,只是个傀儡。
  这个团伙一定在人群中,扮演者各种角色。
  整整一天,苏秦都没有心思再逛公园。中午跟波波、母亲去商场逛了圈,便回了家写作业。到晚上去楼下草坪遛狗,都还想着白天那件事。
  说来也巧,迎面走来一个女人跟她打招呼:“小姑娘,巧啊。”
  苏秦抬眼去看跟她打招呼的女人,是白天那个女警察,换了常服,手里拎着菜。
  她冲女警露出微笑:“巧。”
  女警跟她道谢说:“姑娘,白天多亏了你报警,那小姑娘压根就不是乞丐亲生的。那小姑娘大概也是被折腾怕了,到了警局,什么话都不说,也没办法帮她找家人。”
  猜测得到证实,苏秦下意识攥紧了手上的狗绳:“那个小姑娘现在在哪里?”
  女警笑着说:“暂时待在我家。我家也有个闺女,还可以跟她一起玩儿。这是你们家狗吧?呦,长得可真壮实。我还得回家做饭,就先走了。”
  “嗯呐,好,拜拜。”
  苏秦牵着飞豹和波音往回走,两条狗的反应似乎有些不正常,它们忽然一转身,朝着苏秦身后那个方向龇牙,眼神忽然变得锐利,喉咙里发出宛如野兽一般的低怒警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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