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唯尝了几口,味蕾彻底被折服了:“天啊,吃过你做的饭我都不想再吃别人做的了。”
“那就不要吃。”姬常昕说,“我给你做。”
什么?夏唯没有反应过来,筷子还有些滑稽地停在半空。
时间像被凝固了一般。
直到姬常昕轻轻单膝跪地,这模样颇有点像他当时在雨中的姿势,却依旧迷人无比:“穆意潇,嫁给我。”
夏唯怔怔地看着他,筷子啪嗒一声掉在地上,她没有管,很久,她轻轻地,却又无比坚定地说:“好。”
姬常昕站起来,轻轻将她揽在怀里,重重地却又小心地抱住她,唇畔有了一丝温柔欣喜的笑意,他凑近夏唯的耳朵,在她耳畔轻轻吐出几个字。
“我爱你。”
作者有话要说: 突然觉得今天没什么可说的了,谢谢一直支持我的人,虽然时间很少,但我会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写出最好的文!
☆、攻略禁欲系病娇(完)
两年后,穆意潇毕业, 在某医院实习。
第三年, 姬常昕和穆意潇结婚。
他们度蜜月的方式很奇特, 没有指定一个地方, 而是拿上地图随便转,带很少的行李,去大江南北,感受不同的风土人情。
姬常昕会在蔚蓝大海旁的沙滩亲吻她,温柔的,细密地吻她,只是甜蜜的吻里, 带着若有若无的遗憾。
而夏唯会热烈地回应他, 就像饮一壶烈酒, 食髓知味,一遍又一遍,烈得心头发苦,却也醉得不省人事。
他们去西双版纳, 正赶上四月的泼水节, 在漫天的雨水中,他们的眼中有同样的回忆。他们去野象谷的热带雨林,经历了许多惊心动魄,彻底打开了心扉。他们看着美丽的孔雀从山上翩翩而下,上过36米的高吊桥,手指一直紧紧相扣。
最炎热的时候, 他们到了玉龙雪山,站在山顶俯瞰山下,是一片白茫茫的大雪,天地澄澈纯洁,仿佛洗去了一切杂质。姬常昕握着她的手,他的声音从围巾下传来,低沉又清晰:“我仿佛来到了一个熟悉的地方。”
那片白雪,正和眼前所见一模一样,已经是蓝白相接,寒冷扑面而来,躲不掉,任由它侵袭自己的灵魂。
夏唯转头看他一眼,微微一笑,紧紧扣住他的手,凑到他面前,轻声道:“你不是一个人。还有我。”
心中渐渐被温暖覆盖,姬常昕眼神清明许多,也不自禁勾起一个笑:“对,我还有你。”
他们在丽江尝了许多小吃,雪水滋养的三文鱼,腊排骨,纳西烤鱼。他们在丽江停留的最后一夜,吃的是火锅,热气腾腾,姬常昕穿着简单的衬衫,袖子松松挽在手肘处,夏唯歪头看了看,笑了:“有点像当时在奶茶店的样子。”
姬常昕也想起来,那场雨下的怦然心动,倒像是一次漫不经心的邂逅,轻轻地,打开了他的心扉。
他不能吃太辣的东西,就另要了一个三鲜锅,口味清淡,却也美味。他看着夏唯碗里的一片红彤彤,夹起几片土豆片在她碗里:“少吃点辣,容易上火。”
夏唯手托着脸看他,倏地笑了。
“怎么了?”姬常昕问。
夏唯说:“你现在就很好。我很喜欢。”
姬常昕疑惑地抬了抬眉。
夏唯笑而不语,当初的姬常昕,内心是一片死寂,孤独冷寂。自己都想要放弃,更何况关心照顾别人?但现在,他的态度有了很明显的转变,他不再那么消极,反而更加温暖,让人不自觉想要靠近。
她很高兴……他这样的人,才更应该被珍惜。
气氛渐渐上来了,氤氲的蒸汽浮在两人中间,两人都看不清对方的模样,却也觉得有趣。视觉失灵,听觉便异常活跃,轻轻的一个字音,也觉得分外有韵味。即使眼前没有牛排红酒,依旧觉得温馨,大抵天荒地老也不过如此了。
夏唯吃着火锅,突发奇想,她拿起一旁的玻璃杯,冲姬常昕晃了晃,笑容甜美:“Cheers!”
姬常昕也笑了,照着她的样子举起杯子:“Cheers。”
为我们的爱情干杯。
————
寒来暑往,春夏秋冬,岁月如歌,低吟浅唱中便是年岁篇章的翻过。一眨眼间,已然十年过去。
夏唯和姬常昕都没有变——在所爱之人眼中,爱人永远是那么美好,岁月不会将他雕琢成另一副模样,眼角不会染上风霜,皱纹也不会悄然滋生。他们,依旧是初见的模样,唯一改变的,是他们的爱,从未消减,一天天愈发深刻。而姬常昕的病,却也随着日子一天天加重,他渐渐消瘦下去,唇边的笑容却温暖依旧。
他们将家搬到了海边,仰面朝天,背靠沙滩,真是再美不过。海边是一座小别墅,门口有可爱的小狗,窗前是娇艳的花朵,他们,在这里生活了十年。
很平常的一天,姬常昕提议去海边作画——事实上姬常昕给穆意潇画的画不算少,每次都是海边,夏唯只需要懒洋洋地眯着眼睛晒太阳便可,那个画室,现在挂满了她的画,各种角度,各种表情。
夏唯说:“今天还要画?你昨天不是已经画过了吗?”
姬常昕笑了,他手里拿着一瓶水:“不,今天你来画我。我画你这么久,你是不是也该回报我一下?”
夏唯笑嘻嘻:“好啊。”
夏唯笑着,眼中却没有笑意。她似乎有些预感,关于姬常昕的……
来到熟悉的地方,夏唯坐到画架旁,对姬常昕说:“坐过去。我保证把你画的帅帅的!”
姬常昕点点头,将手中的水放到她手边:“渴了就喝点水。”然后他找了一处凸起的沙滩旁,半靠着,冲夏唯点头,“开始吧。”
“别乱动哦。”
“不动。”姬常昕说。
阳光扑面而来,倾洒在他的脸上,他微微眯眼,有一搭没一搭地和夏唯聊天。
“穆意潇。”
“嗯?”
“我爱你。”
“嗯……我也是。”
“好好画,来证明我当初的决定是正确的。”
“当然!”
“我睡一会,你画好了也不要叫我,有点累。”
“嗯,好好休息吧,等我把你画的美美的。”
姬常昕侧头看她一会,唇畔浮现笑意:“我相信你。”
暮色四合之时,夏唯完成了她的画,不过,手有些抖。她静静地站在原地,看着水天一色的地平线,那里,火红的落日瑰丽壮观。她看着那里,倏地落下泪。
然后,她走到姬常昕面前。他闭着眼,安安静静的,睫毛在他眼底投射一片阴影,宁静温暖。
夏唯轻轻抚上他的脸,声音颤抖哽咽:“你好好睡,我把你画出来了,可帅了。就挂在画室里,我就能天天看到了……”
他仍是悄无声息,就好像陷入了沉睡。
不知过了多少年,两座普普通通的墓碑前,有小孩用手指描着一座灰色石碑的纹路,好奇地问大人:“这上面是什么?”
女人摸摸他的头:“这上面写的是:我的一生。”
【此世界完】
作者有话要说: 此世界完结,撒花~
其实我以为要拖很久,因为今天还在考试,这章是我在车上写的,我差点哭出来,真的。但是这与我的大纲也近乎符合。初衷是写一个治愈系的故事,我写完这个故事,觉得我也算成功了,就是将一个迷茫孤独的人解救出来,给予他温暖。(你们可能都没看出来,有些隐晦╮( ̄▽ ̄")╭ )
然后解个谜,看过前面葑唐那个的都知道夏唯的生死是随着男主而定的,男主死了她也就死了,这就是那两个墓碑的来历,至于那个女人和孩子……自己脑洞吧。
新世界还没想好,欢迎童鞋提供脑洞。
就这样,完美闭幕。
☆、快意侠骨香(1)
【任务报告
执行者:夏唯
主线任务:攻略姬常昕√
支线任务:无
积分:310
排名:45
指导员评价:B】
姬常昕说出“我爱你”的时候夏唯已经返回空间,手指触到冰凉的瓷玉地面, 夏唯半天没回过神, 这就算……攻略成功了?
夏唯觉得全身无力, 她一仰身靠在墙上闭上眼睛, 心中的酸涩仍旧浅浅浮现心头,让她有种想哭的冲动。
“你现在很难受吗?”额上覆上一只手,有些凉,却也带着温度,夏唯不禁想起她守在姬常昕病床前,姬常昕的手也是这儿的凉……夏唯一言不发,却觉得眼中有泪在滚动。
云计俯身探了探夏唯的精神力, 发现空间自带的情感控制器并没有将她在上个世界的感情完全剔除, 所以现在夏唯会觉得心中烦闷, 还会时不时想起那个人。
感情是最无法控制的东西,执行者在任务中若是付出了真正的感情,即使是精准度极高的测频仪也无法将那一块感情清除干净。
云计摇摇头,自己动手将那一块感情清除了。
说是清除, 他也只能做到将那些感情深深地隐藏在夏唯的内心最深处, 让她以为自己忘记林。除非受到重大打击,否则永远都想不起来。
眼眶渐渐干涸,夏唯也平复了心情,红着眼眶看云计:“指导员,我准备好了。”
云计收回手,摇摇头道:“你现在不适合出任务, 必须先使你自己的情绪稳定下来再说。”
夏唯轻轻说道:“我觉得自己很好了。”
见她如此固执,云计不再说什么。他的手指在一旁的仪器上点了几下,对夏唯说:“做好准备,一分钟后进入任务世界。”
夏唯闭上眼,感受每次进入新世界前的那份奇异的感觉,柔软温暖,即使只有一刹那,她也想要留住它。
————
【主线任务:攻略召风南,支线任务:拿到召风南的珏玉。】
新世界的背景并不复杂,相比起前一个世界,难度似乎降低了一些。
女主是杏雪宫宫主谭雨倩,杏雪宫有着江湖上有名的情报网,无论多么鸡毛蒜皮的民间小事,抑或是旁人都无法查出的宫廷秘史,只要你能得到杏雪宫指定的东西,你想知道什么,他们都能给你满意的答复。
谭雨倩和男主白墨泉就是通过这样的渠道认识的。世人皆知,杏雪宫宫主性别不详,年龄不详,父母不详,什么……都不祥,偏偏除了这杏雪宫再无其余的地方有如此庞大精准的情报网。
白墨泉是新一届武林门主的候选人,自然在评选期间少不了有仇家暗算他,一次中了毒之后,白墨泉虽解了毒,一身武功却尽数散去,不得不退出评选,他心中愤恨,于是便去杏雪宫求知那日暗算他的究竟是什么人。
正巧谭雨倩需要去寻一件宝物,便顺水推舟地假扮手下让白墨泉随自己一块去,两人渐渐互生情意,就这么走到了一起。
而召风南,正是宝物的持有者,最后这宝物也没被女主拿走,而是被另一个人拿走了。
那个人无名无姓,是江湖有名的大盗,常与另一蒙面匪合伙抢劫,江湖人称“快意二侠”,因为他们从不抢正直人家的财物,只抢那些做尽坏事的恶人的财物,然后再拿去做福利事业,也算是除暴安良为民除害了。
而“快意二侠”则是杏花宫内不能提的名字,因为他们——查不到。
就和查不到杏花宫宫主是谁一样,他们同样查不出“快意二侠”的来历,甚至比谭雨倩更清白,这就更让人恨得牙痒。
召风南这个人呢,倒也是一个清高自骨之人,他是一名剑客,负剑行走在尘世里,既无情爱纠葛也无世俗之缠,活得比神仙都清闲自在,却也是满身的傲骨,也有着不为人知的清贵。
在原著中召风南就是一个神奇的存在,他的出现,只是男女主角感情过渡的线索,但在他淡雅温清的性子下面,隐藏了深深的哀恫。他幼儿丧父,母亲也弃他而去。他长大的这些年,受尽了欺侮,因此形成凉薄的性子,仿佛无爱也无恨,负剑只身行走江湖,虽有“天下第一剑客”之名,他也似乎毫不在意,他四处游荡,居无定所。故事的最后,隐居山林再不出现。
“江浅月,你是不是起来走一走,你最近在这房间里躺着不觉得骨头发酥吗?”夏唯熟悉了故事,模模糊糊地抬起眼皮,耳边的声音渐渐清晰,是一个清朗的少年音,清脆利落,又带着些低沉,正是成年之际的音色。
夏唯再次闭上眼,双手枕在脑后,懒洋洋地开口:“何小凡,你急什么?我再躺上十天,那枚珏玉还是会躺在它该在的地方。”
被称为“何小凡”的少年有些气结,他面色涨红,神情不愈,语气愈加阴沉:“江浅月,我看你早晚要被你浑身的懒病懒死。”
“哎——这话说的就不对了。”夏唯睁开眼,一翻身,正巧和少年来了个面对面,她半阖着眼,语气懒洋洋的,话的意思却一点也不含糊,“明日,我便去把召风南手里那块玉拿回来。”
“那我呢?”少年与她处了十年有余,自然明白她的意思——她自己去,你小子乖乖给我呆着那儿哪都别去,否则就哪凉快哪呆着去吧。
“你呀……”夏唯闭着眼睛,听着窗外的鸟叫声,说道,“给我炖锅山药粥,等我回来吃,记得要不热也不凉的。”
少年还想再说什么,却见江浅月已经翻身睡去,摆明了不想再与他说话,只得作罢,失望地拖长音节:“知——道——啦!江——大——婶!”
若是原主可能会将何小凡拎起来暴打一顿,不过夏唯没这个想法,她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就假装没做到,合上眼,悠悠睡去。
第二日清早夏唯醒过来,给沉睡中的何小凡留了张字条便蒙着面纱走了出去。但她还不太熟悉地形,在门口站了半天也没想起来该从哪条路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