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九十年代纪事——YTT桃桃
时间:2018-06-14 08:54:22

  求不好使了是吧?没完了是吧?这事儿就过不去了?你个大逆不道的东西!
  指我鼻子说恨我,还要叫我叔叔?江叔?我是你爸我是你爸!你个牲口八道的!”
  牲口八道?
  江男攥紧双拳,越挨骂她越咬牙切齿,一句不让回嘴吼了回去:
  “你现在跟我讲道德伦常了?你都是一个违背道德的人你跟我讲这个?
  欺负我妈眼里心里干净,拿她对你的信任在当什么?欺负我姥家人老实,拿人家女儿又在当什么。
  你口口声声我爸我爸的,就是因为我爸才让我觉得男人说什么都是谎言,让我觉得男人现在好不不代表以后会一直好,嫁了人都要时刻准备全身而退,你知不知道!
  就是因为我爸,才让我在对爱情憧憬的年华里,满脑子转悠的居然是他妈的怎么智斗小三的长篇!我的青春呢?你还给我!
  就是因为你这个爸,他让我成了一个听再多狗血荒唐事儿也会淡淡回答还好的冷漠人。你这个爸当的真好。
  我大逆不道?是你把那个孝顺的江男杀了。你亲手杀死了那个曾被你捧在手心里,希望她成为公主的小女孩。
  那小女孩现在成了一个百毒不侵的女战士,都快成十恶不赦的混蛋了。
  因为她再也没有能信的人,她当不起淑女只能靠自己。因为她没爸,她就是没爸!谁家父亲会毁了女儿心里的一切希望?因为她从此没靠山,她要撑起她和她妈两个人的天!”
  江男喊完这一大段后,忽然像泄气了一样,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如小孩子一般哭了起来,嘴上呢喃着:
  “我曾经以为你是世界上最好的男人,原来你不是,你知道那有多毁灭吗?我曾经无数次强迫自己和你和解,可伤疤抚不平怎么办?我找不到方式能忘了,我都不知道该怎样才能给这些忘掉。重来你还这样,你还让我看见了,我当时差点儿想戳瞎自己的眼。”
  “男男……”
  差点儿要被气倒的江源达,他也不敢倒下也不能倒下了。他现在整个人甚至是被气的糊里糊涂的状态。因为江男有些话他能听懂,有些话他觉得那罪名是莫须有。
  而此时他发现女儿的不对劲儿了,自己再难受也蹲下身拽女儿胳膊,男人的理智占了上风:
  “你听爸说,快别这么哭了,啊?不行,你得冷静点儿,爸领你去医院看看,你这不对劲儿。听话顺口气儿!我不是答应你了吗?给你签合同,这就签,钱都归你,我指定再不联系那个女人了,以后就听你和你妈的行吗?男男,你别吓唬爸啊。”
  江男仰头看向江源达,小小声道:“再别这样了行吗?就咱仨。我只帮你瞒我妈这一次,瞒这一次,我都替她难受。”
  说完这番话,八年时间,包括上辈子也没再犯过的惊厥症,这一世江男犯病了,就当着江源达的面儿,直挺挺地抽了过去。
  或许是太气、太恨、太累了,她抽的浑身无力、口吐白沫。
  而她不知道的是,多亏晕过去了,要不然场面会更混乱,要不然她连这个喘息时间都没有,要不然她会坚挺着守护到最后。
  因为苏玉芹就那么突然地闯进了屋里,因为当母亲的在隔壁隐隐约约地听到了女儿的哭声,只一声就辨认出来了。
  这天,在太阳光最强烈的时间段,一向温和好欺的苏玉芹,在得知丈夫和朋友在一起这个事实后,在精神世界完全坍塌的状况下,她一手抱住女儿,一手狠命按压女儿的人中,崩溃着喊出的第一句话是:
  “男男?妈来了你听见没有?妈来了谁也不能欺负你!”
  ……
  医院里,苏玉芹紧紧拉住江男的手不撒开。她谁也不看,没哭没闹。
  看着熟睡的女儿,耳朵边好像在回荡江男特别好听的声音:
  “妈,你看到了吧?我切个橙子都能切到手,您得跟着我,一直照顾我。”
  “妈,我爸咋整我不管,我去哪您去哪。咱俩弄一轻松挣钱的买卖,我们再买一座大房子,看春暖花开。”
  “妈,当年我姥姥说不看条件,就找个对你一心一意的,那她为什么会信我爸是那个一心一意待你的人?”
  “妈,不要啥都为我爸想,太相信别人会出事儿。”
  男男,妈妈当傻子当了半辈子,摊上这样的妈,你很累吧?以后不会了。
 
 
第二十四章 痛到不能选择
  林雅萍坐在厨房摘芹菜,她摘着摘着泪滴毫无征兆的就掉落在一堆芹菜叶上。
  任建国正好开门进屋,边低头换鞋边像往常一样说道:
  “今儿咋没出去玩啊?我还寻思我回来挺早,你指定不在家呢。”说完就进屋了。
  但一分钟后,一向粗啦啦的大老爷们又倒退了回来,他一脸纳闷微张着嘴:“你在抹眼泪?家里有啥事儿啊?”
  媳妇没搭理他,他冲屋里喊道:“子滔?任子滔!你妈哭了知不知道?”
  任子滔将手上的书放在茶几上,站起身时,表情也挺疑惑。
  任建国教育他:“不能天天就知道学习,学傻了呢?你看看你爹我,没啥文化吧,但能把这些合作伙伴整的明明白白的,说明啥?说明你老子情商高。
  你走向社会也是,学问只是敲门砖,当人上人得懂得怎么摆弄人。
  就比如你妈哭了你都没发现?啥原因啊,知不知道?你这就是情商低的表现,且学着呢。”
  任子滔两手插在裤兜里,探头看了眼林雅萍,冲他爸点头答应了:“好,我以后加强。”
  这对儿爷俩都拿林雅萍哭,当每月一次悲伤春秋的表现了。
  林雅萍却忽然哭着接话道:“漏了,老江那事儿露馅儿了。”
  任子滔……
  任建国:“啊?”
  “我和玉芹去买大饼子,那哑老太太只放大喇叭,却一个大饼子都没做。
  大清早门口还三三两两站几个人,在那议论纷纷说不知道谁家干仗,叮咣的,又是音乐又是哑老太太放的大喇叭,也确认不了谁家,我就觉得要不好。
  玉芹一下子就听出男男的哭声了,我还没反应过来,那哑老太太一把拽住玉芹的手,大白纸上写着你个当妈的得出头。
  完了,我就是想拦都拦不住了,我俩就翻墙,连滚带爬的翻墙……”
  接下来,林雅萍就详细地描述她都听到江男说啥了,苏玉芹又是怎么差点儿软倒在门口,等拽开门一看,屋里已经撩倒俩了。
  任建国听的着急:“然后呢?你挑重点说,老江外面那死娘们你就别提了!”
  “去医院,都没时间干仗了。”林雅萍说到这一顿,眼泪下来了:
  “男男那孩子平时笑呵呵的,你是不知道,抽过去是直挺挺的,口吐白沫,意识不清,啥啥都不知道了。
  老江就伸手让孩子咬,怕男男咬到舌头,玉芹一遍遍掐人中喊男男名,那场面,尤其是他们两口子背着抱着孩子往外跑,一遍遍喊着男男啊男男,我的那个心吶!”
  任建国一屁股坐在小板凳上,点了颗烟:“你就别跟着哭了。那到医院医生咋说的?能不能治好。孩子咋样了?弟妹那?”
  “医生能咋说,一指望他们就会拽词,什么这么长时间没醒,可见抽一次脑神经会有很大的损伤,又说容易造成意识障碍又说再刺激会造成更严重的后果。听的我心脏加速。
  得亏男男中间睁了睁眼,抽的全身痉挛,她能有劲儿吗?就迷迷糊糊叫了声妈,完了又昏睡过去了,到我走都没醒。
  可怜啊,最可怜的是孩子!
  你们老爷们没想好好过日子,别他妈生孩子啊?
  一个孩子,她在伤敌一千自损八百保卫那个家,护家护的都抽过去了,没告诉她妈,自个儿上门要揍那个该死的女人。
  我现在才闹明白男男大清早一圈儿圈儿傻跑个啥呢,她那是怕揍不过啊。
  十六岁,看到这些,让她将来怎么找对象?让她将来怎么相信人?
  一个不认识的哑老太太都能白纸黑字塞玉芹怀里,上面写着你个当妈得出头。你说玉芹这一天之间知道这些,那心是不是被戳烂了?”
  任建国哑口无言地抽烟。
  任子滔沉默着歪头看向一边儿。
  林雅萍只感觉心口堵的厉害,一菜刀剁在了菜板子上:
  “那老江就该死,换任建国我就撕烂你!让我孩子看到这些!
  他还啪啪给自己俩大嘴巴子,整那个景,最他妈不是人的东西了!
  人玉芹说,江源达,那年月在外人眼光看,我爹在村里是吃香的人,我家孩子少,条件好。
  你家破落户,你娘当年收人金戒指,包庇过下放人员,被全村人唾弃。
  我初中文化,你小学没念完。
  你家苞米面粥每人不能喝超三碗,我娘能半夜给我做粘米饭蘸白糖。
  你看到求亲的条件好的都拎东西登门,你转头干活更卖力了。
  我爹说,这小子心智坚。我娘说,这人能待我实在。
  我们苏家没嫌你穷,就这样,进了你家门。
  不会做你家的大锅饭,你娘在外面跟人讲究我,我娘听到了装没听见,当晚给送来一小袋大米,一袋子土豆,还提着二斤肉,就希望你家能好好待我,别欺负他们女儿。
  过了多少年,我娘才提这些,说是当时要说的话,怕和婆家有芥蒂。
  回回到了娘家,啥活不让干,就让躺炕头歇着,转头我娘又撵我赶紧回婆家干活。
  看,这就是我苏家,我苏玉芹从未高攀过你,我爹娘教会我的也都是通情达理。
  现在好了,你出息了,我伺候走婆婆,我爹娘还活着呢,你就能干出这猪狗不如的事儿。
  你在我心里不是离婚,是丧偶。”
  任建国听的心里也不好受,掐灭了烟头,仰头问林雅萍:“离婚?丧偶?那弟妹的意思是要分开?”
  林雅萍气的不行,喊道:“她要离,我就不帮她哭了!我现在就帮她照顾男男,帮她去乡下接她爹娘,她想怎么着都行。”
  又全身无力般,感同身受地耷拉着肩膀,捂脸哭道:
  “我心堵得慌,老任,堵的都透不过气儿!
  我都这样,可想而知玉芹呢。
  我就不明白了,为啥都是当妈的让一步,孩子不也是你们老爷们的吗?
  她和老江居然商量,男男要是醒了,就装作她不知道这事儿,是后赶来医院的,她得在闺女面前继续装笑呵呵的傻妈!
  私下和我哭着说,嫂子,你说曾经有那么一双小手,在努力的想去抓住两只大手,抓紧了,就觉得幸福,我不能让那双小手怎么抓也抓不到吧。
  她说她也已经不关心老江是怎么变成猪狗不如的,为什么要这样,和那个死娘们是哪年哪月哪日勾搭上的,为什么又一定是那个死娘们,哪不如她,她做错了什么让老江这样待她,通通不关心。
  她只着急补上孩子心里的大口子。让男男把她不会活的那份额带出来,给闺女养的再回到十六岁的样子。
  玉芹个二傻子,她心里的大口子谁给补?你们男的怎么这样啊,呜呜……”
 
 
第二十五章 时间才能解决离与不离的难题
  任建国叹口气站起身,大掌拍了拍妻子的胳膊安抚道:“快别哭了,你瞅瞅咱家都让你哭的跟天要塌了似的,嗯?”
  林雅萍吸了吸鼻子,使劲儿一拧身,她现在看谁家老爷们都不顺眼,包括她家这个,犟道:
  “我是哭吗?我是被气的!
  玉芹个窝囊玩意儿,她咋就不明白杀人就该死、战场上当孬种投敌卖国就该毙了、丈夫搞破鞋就该离婚,这仨都是没有商量余地的原则问题。
  那老江,狗吃屎,吃完一口还会再吃一口,因为他上瘾了!
  一而再再而三时有玉芹后悔的,到时候她就不是心死了,是被膈应死的!”
  任建国一脸不赞同,他偏心大兄弟江源达,拧眉道:
  “啥玩意儿就吃屎了?你说话咋那么难听呢,那还不能给人一个改正的机会?蹲大狱的都让重新做人吶。
  我告诉你啊,人弟妹都决定的事儿了,你少上她面前瞎撺掇。说那些解决啥问题?就剩给人添堵了。
  再说谁知道谁家咋回事儿?要我说,这婚姻就跟牙一样一样的。
  你牙一坏就拔掉啊?不得补补吗?不得吃两片消炎药对付对付看看能不能好吗?谁愿意上来就换掉原来的用假牙?那吃饭能香?”
  “放屁!”林雅萍气急败坏一手掐腰,一手指她老公鼻子:
  “那是牙?要我就重新找一个,三条腿的蛤蟆不好找,两条腿的大活人有的是!就算找不着有钱年龄相当的,还找不着不搞破鞋的?任建国,你老说话向着老江啥意思?啊?你是不是跟他一个心思啦?”
  任建国一脸急于给辩回去、还嘴笨百口莫辩的模样,只觉得女人说话完全不讲道理。
  “爸爸爸,别吵吵。”任子滔一手一个,分开俩人:“妈,你也别跟我爸来劲儿啊,我爸多无辜。”
  “子滔,你说你妈说的那是啥话?张嘴闭嘴就离婚,玩呢?老拿小话点化我,吓唬谁!
  你妈从来就不寻思,那都上有老下有小的,那么好离婚?
  别说孩子有病现在住院,就看那电视剧,情满珠江啊还是孽债啊是啥啊?那歌咋唱来着?等将来,爸爸一个家,妈妈一个家,剩孩子一个是多余的,上谁家过年?
  再说就是老家的父母,那都多大岁数了,听说姑娘摔个跟头都能成宿成宿睡不着觉上火,要是听说离婚呢?
  我发现林雅萍你真是,就熊我的能耐,离婚是啥好事儿啊?是你们妇女解放的口号啊?”
  任建国说完这一大堆后,更闹心了。他特烦天天被妻子威胁敢搞破鞋就离婚的论调,又扬脖子喊道:
  “我就是想告诉你,林雅萍,你也平日里好好保护保护我这颗牙,少跟我大呼小叫的,别等真伤到牙根儿了,你是拔啊是补啊的又哭又嚎,反正你会疼,哼!”
  “你?你敢威胁我?!”林雅萍摘了围裙就要上。
  任子滔无奈地摇了摇头:
  “你俩能别这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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