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了吧……”
江源芳咽了咽吐沫,真是强咽下埋怨苏玉芹的话。
“然后我也不敢继续坐车了,到站我就下来了,那小偷恨上我了,他就跟着我,给我吓的啊,那功夫过去一台出租车载着人,过去一台载着人,急的我,当时汗就下来了。”
“你怎么不去派出所呢?”
“忘了呀,就想着得赶紧回家,得亏那被偷的傻老爷们还算仗义,他也下车了,小偷跟着我,他跟着小偷,后来就打到车了,哎呦我的心吶,快给我找片药吧。”
第四百三十八章 不靠谱的老龚
在苏玉芹和江源芳说着这些时,江男、孙丽、还有小星星,他们仨是钻进了楼上的衣帽间里,在试新衣服。
龚家是换新楼房了,以前那套没法住,俩孩子进去就害怕。
没办法了,只能着急忙慌的买房,也没怎么装修,听取了江男轻装修重装饰的意见,就刮了刮大白,选址还选到了和苏玉芹家一个小区。
龚海成想着,这样的话,离江老爷子、离苏玉芹近,江源芳回娘家也好,或者自己有点儿什么事,双方都能有个照应。
只不过苏玉芹买的早,是一期。
龚海成家买的是二期,稍微有些距离,两家走路需要十几分钟二十分钟。
但别看家里发生过绑架事件,龚海成照样还是一副土大款的做派,照样谁说他也不听,力排众议,还是买了楼上楼下加在一起,面积是二百三十多平方。
他有理由的,孙丽大了,小星星也眼看着一年比一年懂得多,俩孩子都得有各自的书房和卧室,更何况不能离他们主卧太近啊,江源芳这是怀孕了,他不能折腾的太欢,那等生完了呢?万一俩孩子听到不该听的呢?不利于下一代身心健康。
所以依旧是楼上楼下,俩孩子在上面。
只看此时,两米多宽的落地镜前,小星星穿着一套黑色西服,戴着银光闪闪的领结,正对着下巴处比造型,比了个手势“八”。
他的身后,是两位穿着一模一样裙子的漂亮大姐姐。
江男左右照了照,上身公主样式的白衬衣,领口打了个简易的红格蝴蝶结,下面是到膝盖上面的红格短裙。
她只能说:对这套裙子是捏鼻子不得不穿,对姑姑的审美,嗯,姑姑有审美吗?姑姑现在有点恶趣味。
“姐,下周,咱俩就穿这样参加婚礼去啊?下面再给配一个高筒白袜,这?我的妈呀。”
小星星回眸,贼捧场道:“男男姐,你好漂亮。”
江男翻白眼:“你们是有制服控是咋的?订做就订做这个啊?花的钱真冤枉,这要是把红格换成蓝色的黑色的,很像国外的学生服。”
孙丽闻言,一边笑着整理裙摆,一边回道:“下面不是白袜子,是我妈给咱俩买的红色高筒靴,一模一样的,江浩是和星星一样的西服,我妈特意打的电话问李文慧尺寸。”
“李文慧现在没轻了溜须我姑吧?她现在得觉得,有这么个大姑姐,得老幸运了吧?”
孙丽和江男对视间,笑着点点头。
小星星不高兴了,这俩姐姐,刚才就关上门一顿唠嗑,还给他撵出去了,不让他听,现在又拿他当空气,又唠,走哪唠哪,咋那么爱说话呢。
“你俩!”
俩姐姐立刻看向小星星。
星星用食指画了个圈,指挥道:“给我转一圈儿。”
然后只看俩姐姐是真配合啊,真的很有姐姐样,听话的穿着红格裙子转啊转,把裙摆转的飞了起来。
江男张着胳膊飞:“我是小仙女,我是小仙女。”
孙丽边转边吐槽江男:“我看你像白蛇传。”
结果这一句话引得,当龚海成开门进屋时,就听到楼上的仨孩子在鬼哭狼嚎唱千年等一回。
龚海成心情大好,将手里的东西往茶几上一扔,他就钻进了厨房:“芳,你跟嫂子歇着,我包饺子,一会儿我就能包完。”
苏玉芹没客气,别人谦让了一下,她就出来了,这给她吓的,到现在都没缓过来。
她坐在沙发上,一边听着龚海成问江源芳:“咱哥呢?”一边无意识地拿起了茶几上的东西,看了两眼就看入迷了,也没注意到江男是什么时候坐在她旁边的。
江男看着制衣图撇了撇嘴:“这样式也太老了,现在这裘皮大衣穿人身上,就跟打哪批发来的似的,出去走一圈,发现大家穿的都一样,认不清谁是谁,不是黑色的就是白色的,不是戴帽子的就是这几种领子,也没个花样。”
苏玉芹刚想问:“那你觉得啥样的好看?”
龚海成从厨房探头说道:“男男吶,那可是你姑夫我,即将要投钱生产的,新研究出来的几个款式,让你给批的一文不值,我倒想听听,你有什么高见?”
江男一挑眉:“高见谈不上,但我给你指出几个细节变化一下,我敢说,咱就能只此一家别无分店了。”
“噢?”龚海成好笑的点点头,打算听听江男的高见,惹得江源芳瞪他后背一眼,这人,刚才还信誓旦旦说帮忙,包两个扔那了。
“你看,这领子,你别都这样啊,我给你画一下。”
画完,江男拧着小眉头看自己的杰作,很不满意自己:“意思就是这么个意思,画得不好而已,看得懂吗?”
龚海成瞪着小眼睛看画,沉吟着。
江男再接再厉,又想画不同的袖子样式,画完也不问别人,先自己捂着额头欲哭无泪道:“画的好难看啊。”
龚海成疑惑了:“那装修图不是你画的吗?”
“那是我用电脑制作的,也画的稀里糊涂。”
“那没事,我看挺好,咱家有电脑,你用电脑画吧。”
江男和龚海成大眼瞪小眼:“我还得上学呢。”
苏玉芹捡起女儿的“大作”,拿起铅笔勾勒了两下,拍了拍江男的胳膊:“你这袖子是想画成这样吗?”
江男瞟了一眼,又赶紧认真地转过头,惊奇道:“妈,你好心灵手巧,就是这个意思,嗳?妈,我真是你生的嗳,我画成这样,你都能看懂,你再画两个,你看我这个是什么意思?”
然后苏玉芹就开始连猜带懵,不但给江男的画往回找补找补,而且江男还在一边不停提醒,她改口述了,由苏玉芹操作。
当饺子上桌了,江源芳喊着:“男男吶,快点儿吃,就你着急,一会儿还得回学校呢。”
龚海成却坐在沙发上看着画,拧眉像是在认真思考着什么,孙丽喊他吃饭,他也只是挥了下手,让大家先吃。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上桌,而且不夹饺子,倒是对江男说:“你小想法倒是挺多,要是都能画出来就好了,男男哪,我咋觉得你应该去学设计呢,就怕你爸不同意,你是他心尖子啊。”
“我爸是不能同意,我画那装修设计图,他就说我浪费时间,我要是学设计,他就得板着脸说,”江男学着江源达生气时的表情,用食指点着桌子粗着嗓子道:“我供你这么多年,就供出个裁缝?”
大家被这句全逗笑了。
龚海成想了想,吃了口饺子又对苏玉芹说:“嫂子,要不然你去学?我听刚才男男说话,就你能听懂,你这画画也行啊,比我们都强,咱倒不是说想怎么样,完全可以当个兴趣嘛,下午批发城关的早,你就可以去上课,还能陶冶下精神。”
小星星赶紧纠正:“爸,是陶冶情操。”
“对,是情操,你看我这没文化的。嫂子,现在很多大学都有夜校,周六周天也有学习班,等芳生完了,她也得去,我得给她报名自考法律的。”
苏玉芹好像打开了一个新世界:“我这岁数了,还能去上课?”
江男觉得是好主意啊:“妈,你这岁数怎么了?你要真想学画画,等下周我回来的,我给你去师大问问。
妈,你学真行,到时候我就讲图样,你就画,我姑夫那一堆老裁缝,她们眼光不行,但她们手艺行啊。
我姑夫还有加工厂,搞好了,咱不仅光卖裘皮啊,您也甭在南方拿货卖了,咱自己家联手弄个品牌呗,您当总设计师。”
江源芳是控制不住自己的啧了一声,这聊着聊着,任由谁听到这些,也会觉得侄女太能吹太不靠谱了。
那怎么的?侄女讲出来的样式,就能大卖特卖啊?别再赔个底朝天,而且,这都扯哪去了。
可龚海成却眼神闪烁了一下,对苏玉芹说:“嫂子,你要真有空,先去学一下挺好的,咱们走一步看一步,万一行呢,远了不提,你会画样板图的话,男男和丽丽喜欢什么样子的裙子衣服,我就能让小五他妈给做出来,自己家孩子穿也方便。”
苏玉芹没表态,但心里却有了想法,想着:还等女儿去师大问问干什么啊,自己得空就去呗,鼻子下面一张嘴,问问有没有那样的业余班,学费多少钱,怎么上课,会不会影响她做生意,要是没有就拉倒。
到了晚上六点,江男背书包回学校了,苏玉芹却留了下来,因为她今天来吃饭就是有任来的。
江源芳让她今晚在这住,陪丽丽和星星,江源芳和龚海成有事,说要去外地一趟,明天中午才能回来。
但苏玉芹坐在沙发上,等孙丽和星星一上楼,俩孩子去玩电脑了,她就觉得气氛有点不对了。
不过要是让她形容哪不对劲吧,她又说不清楚。
只知道龚海成吃完饭就去卫生间刷牙,刷牙前,还和江源芳互瞅了几眼,让她给捕捉到了。
小姑子呢,一把岁数的人了,脸腾下就红了,跟她说话遮遮掩掩。
然后怀孕着,江源芳大晚上的,能抹的粉色的口红,粉饼擦的也挺厚,喷香水换裙子,还将化妆品洗面奶通通装包里了。
“嫂子,我们走了啊。”
龚海成也跟着说:“麻烦嫂子了,今晚还得在这住,”又冲楼上喊:“丽丽,星星,爸爸妈妈走了啊!”
苏玉芹摆摆手:“走吧,晚上开车慢点,尤其开高速,源芳帮海成瞅着点儿。”
关上房门,苏玉芹瞟了眼楼上,听到丽丽和星星在笑闹呢,她叹了口气。
开始整理茶几,收拾厨房,刚才江源芳忙着化妆,这厨房根本就没收拾干净。
而让苏玉芹万万也没想到的是,龚海成是上了车,他就一手把着方向盘,一手和江源芳的五指交缠在一起,两只手叠在一起放在挂挡上,时不时他还执起亲一口。
并且,俩人也没去外县,而是用时不到二十分钟,龚海成站在了香格里拉的大堂里。
“你好先生,有预定吗?”
“给我开个商务大床房。”
“不好意思先生,商务大床房没有了,而且其他房间也都满了。”
“满啦?”
“是的,本市正在举行银泰冬季嘉年华,所以房间都没有了,目前只剩总统套房。”
龚海成回眸看向和自己有半步距离的江源芳。
江源芳脸通红,心噗通噗通的,怎么想怎么觉得自己疯了,没好意思吱声,低下了头。
龚海成冲前台工作人员微笑了一下:“总统套多少钱?”
“先生,一千九百八。”
在工作人员话音落时,一沓子钱早已经被龚海成从裤兜里撵了出来,所以他直接拍在那里:“开了。”
电梯门关上前。
只看电梯里高个子的女人,她是勉强装作一脸正经,目视前方不紧张。
而小个头的男人,他是挺直腰板站在女人的身边,随后悄无声息地攥紧了女人的手。
刷卡,进房。
江源芳跟在龚海成的身后刚走进房间,就被龚海成一把按在了墙上。
第四百三十九章 女人,无论何时都要绚烂
酒店白色的棉被下,是两个坦诚相见的身体。
龚海成此刻一手枕在脑后,一面伸出黝黑的胳膊,紧紧地搂住身旁白嫩的江源芳。
江源芳顺势搂住他偏瘦又很结实的腰,很听话的拱进他的怀里。
龚海成一脸满足,低声感叹道:“真不容易啊,年轻时候,我是在梦里和你幽会,头天晚上幽会完,第二天起早就去街口偷摸看你背影,后来兜兜转转的,可下把你得手了吧,我还一炮而红了,正中靶心。”
这话,江源芳嫌弃太糙,笑着拍打了一下龚海成的胸口,不让说。
然而,男人却一把捉住她拍打的手,放在唇边亲了下,又继续感叹道:
“接着就出了那么多事。
咱俩闹啊吵啊,你也没轻了哭,心都快要扯呼烂了。
终于把所有的都翻篇了,俩孩子给盼出院了,肚子里这个小祖宗也稳定了吧,你又跟我整句不好意思了,愣说怕儿女看见没领证一屋睡不好。
今儿陪这个孩子睡,明天陪那个孩子睡,就是不陪我,总拒绝我。
你不厚道啊芳,过了晚上九点就没影子,瞧瞧给我逼的,咱俩快赶上当地下党接头了。”
说到这,龚海成一顿,凑近江源芳耳边坏笑着问:“你不是拒绝我吗?那刚才是谁喊的嗷嗷的?嗯?”
江源芳实在听不下去了,太不好意思了,赶紧坐起身,也顾不上自己身上啥也没穿,随手扯过贵妃椅上扔的浴巾,慌乱的将自己捂好:“我不跟你说了,我去洗澡。”
男人看着落荒而逃的背影,享受又满足的闷笑出声。
没一会儿,江源芳披散着一头大波浪长发,身上围着浴巾又回来了,她还望穿拖鞋了,光着脚丫踩在地毯上,一脸惊讶又惊喜地说道:“海成,你来,你快过来看看。”
“看什么?”
“你看这大套房,太富贵了,那水龙头和手纸盖都是镀金的,黄灿灿的。
外间还有花儿,红色的,是真花儿,还有好几个房间呢。
我以前都没见过,我以为宾馆就是那种?呃,反正不是这种。
你别光在一个床上躺着啊,咱们都沾吧点儿,别让钱白花。”
提到钱,一千九百八,江源芳也不等龚海成发表什么看法了,她像大脑才反应过来似的,捂着心口道:“天吶,咱俩都干了些什么,我刚才为什么没拦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