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宠妈宝——芒鞋女
时间:2018-06-14 09:16:47

  陆宇收买萧应世,他当然要还回去了。
  “娘,您常说能用钱解决的事儿就不算事,孩儿这才把钱给他们让他们报复回去的。”顾越流缩着脖子,声音低若蚊吟。
  不远处,有脚步声传来,夏姜芙给顾泊远使眼色,后者重重扔了手里的藤条,警告道,“回府再收拾你。”
  顾越流吸了吸鼻子,一脸无辜和委屈。
  夏姜芙拍拍他的肩膀,这时候,有人向顾泊远问好,“原来是顾侯爷,你已经来了啊,礼部众人正在正厅等候,你看......”
  礼部尚书说话间扫过众人,才发现情形好像有些不对,但顾泊远面色从容,喜怒不明,看不出发生了何事。
  他也没有介绍的意思,和夏姜芙道,“你和小六他们转转,不用等我用午膳。”
  礼部尚书只晃了个人影,红衣长裙,惊艳四射。便被两道高大的身形给挡住了,只略过个剪影。
  他猜到是侯夫人,那位注重保养空有美色且嚣张跋扈的侯夫人。
  礼部尚书来不及多想便顺着顾泊远步子并肩离去,商量起接待南蛮的细节,更没心思多想。
  夏姜芙担心顾越流在书院吃亏,陆宇心狠手辣,小小年纪身上就背着人命,夏姜芙不怕陆宇光明正大挑衅,就怕他使阴招,但看顾越流能应付,心里踏实不少,忽然问道,“小六,这会儿正是夫子授课的时候,谁约你出来的?”
  顾越流逃过一劫多亏他身上带足了钱,否则打起来,双拳难敌四手,她想不明白谁约顾越流来这种地方。
  顾越流没料到夏姜芙会忽然问起这个,脸色胀得通红,垂首不语。
  夏姜芙看他他明显不想多说,看来有自己的小秘密了,她笑道,“你不说娘就不问了......”
  “是王婉珍约我出来的。”顾越流扭捏的揉着衣角,抬眉看看顾越皎,又看看顾越涵,随即挽着夏姜芙往旁边走,“王婉珍是王府小姐,他爹是户部的,可有钱了,我要是和他打好关系,以后您就能享福......”
  说到打好关系,他耳根红得跟火焰似的。
  顾越皎和顾越涵拧着眉,不待夏姜芙继续问,顾越皎已双手将其拎了起来,“我看你屁股的伤好了皮又痒是不是,男女授受不亲,你多大年纪就学人私相授受了?”他声音低沉,但毫不掩饰内里愤怒,捡起顾泊远扔掉的藤条,毫不犹豫抽了顾越流两下。
  伴随着的又是杀猪般的嚎叫。
  “娘。”
  夏姜芙叹了口气,难得没帮着顾越流说话,不过语气不似顾越皎严厉,“你大哥说得没错,男女有别,什么话堂堂正正的说,这回你确实错了。”
  顾越流肩膀一塌,垂头丧气点了下头,任由顾越皎的鞭子抽在他身上,哼都没哼一声。
  顾越皎松开他,语气阴寒,“王家小姐怎么回事?”
  夏姜芙扶着他,望了眼学堂方向,和顾越皎道,“罢了,给小六请几天假,什么话,我们回去说。”
  顾越流擦了擦鼻涕,坐上马车后,将和王婉珍的事儿说了。
  约莫就是,她最小的儿子春心萌动,喜欢上人家……家里的钱了。
  夏姜芙既是欣慰又是感慨,想她六个儿子,顾越皎都二十了还不懂啥□□心,顾越流已是情根深种了。
  虽然,有些偏门,依着爱屋及乌算下来,对方也是个姑娘。
  在顾越流嘴里,王婉珍和他同岁,两人是上骑射课认识的,王婉珍父亲不过四品官职,在书院微不足道,好在王婉珍慷慨,花钱豪爽,为此结交了些人,他在骑射课上看见她被众星拱月,心生爱慕。
  “娘,她待人大方,等我和她定了亲就问她拿银子就带您出府找我亲爹,我们一家团聚。”说起将来打算,顾越流神采奕奕,“娘,您等着,她说了,我们明年就定亲,定亲后就是一家人,钱您随便花......”
  夏姜芙扶额,“你喜欢她就是为了她的钱?”
  顾越流不假思索点头,补充道,“不只是钱,她说她家里有许多珠宝首饰,您不是喜欢吗,到时候都给您。”
  夏姜芙嘴角抽了抽,“是吗?”
  “是啊,她带出来我看过,金光闪闪,您肯定喜欢。”顾越流搓着手,想到明年就离开京城浪迹天涯,心头说不出的荡漾,尤其是他亲爹,一家人团聚然后劫富济贫当个侠士,声名远播,后人景仰,流芳百世,不枉来世上一遭啊。
  夏姜芙瞅了眼边上极力忍着笑的顾越涵和顾越皎,哀叹了声,“小六真孝顺,还记得娘跟你讲过的富家小姐和秀才的故事不?”
  顾越流不明白夏姜芙为何问他这个,这个故事他当然记得了,富家小姐腰缠万贯,貌美如花,看上了一贫如洗的秀才,将手里的银钱供他吃穿读书,秀才一朝高中后却抛弃了富家小姐,还将富家小姐一家全部杀害,目的是夺取富家小姐的银钱,贿赂上级好升官。
  “娘怎么想起问这个了?”
  顾越皎插话,“娘觉得你像是那秀才。”
  噗嗤,顾越涵没忍住,笑了出来,看夏姜芙望过来,急忙敛了笑,扭头看向窗外。
  顾越流脸慢慢红了,半晌后,自己泄了气,“哦,那我以后不打她的主意了。”
  他只想到离开京城要花大笔的银子,顾泊远承诺他,掰手腕赢了后付清这些年的开销就能离去,他只想攒钱,差点害了王家小姐。
  夏姜芙轻声细语道,“娘觉得你是富家小姐,秀才忘恩负义,骗了富家小姐的钱财美貌,又心肠歹毒害了富家小姐的命,猪狗不如,娘的小六不会做出那等事的。”
  这话让顾越流抬起头来,思忖片刻,眼里尽是不解,“可是我没钱,为何是富家小姐?”
  夏姜芙展颜微笑,“你没钱,但是不代表我和你爹没有,一家人,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王家小姐能有多少钱?还不是他爹娘挣的,既然他爹娘挣的是她的,那我和你爹挣的是不是就是你的了?”
  这话让顾越流茅塞顿开,一年到头,很多人家抱着银票求夏姜芙办事,夏姜芙能收则收,三哥曾经说过,娘挣的钱,八辈子都花不完,这么比较,王婉珍肯定没他有钱。
  说起来,他也是有钱人,为何要贪图别人钱财?
  夏姜芙又拉着他的手道,“你是否和王小姐说过找亲爹之事?”
  顾越流直摇头,“没说。”
  夏姜芙满意的点了点头,“以后做事你要记住,一家人,你倒霉爹娘也会遭殃,小时候学的规矩礼仪,不得忘记了。”
  “哦,娘,我记住了。”顾越流听话的回道。
  回到府里,夏姜芙让顾越涵给顾越流瞧瞧身上的伤,待顾越流换了衣衫出来,夏姜芙就带他去书房做功课去了,顾越皎和顾越涵亦步亦趋跟着,顾越皎不是满腹经纶之人,但她会讲故事,化繁为简,听得顾越流意犹未尽。
  下午,顾泊远是和顾越泽他们一道回的,春闱在即,南蛮又进京,书院需布置番,故而不授课了,六个儿子,有三个要参加春闱,自是要好好祭拜番,夏姜芙没和顾泊远说王婉珍的事儿,名节之事,女儿家更吃亏,要说王家没有意图她是不信的,既然有意图,就不敢和顾家硬碰硬。
  近日诸多事情牵扯到顾家,她让顾越皎在外小心些,别着了人家的道。
 
 
 
  ☆、妈宝015
 
  被顾越流整日缠着,夏姜芙没空理会外边的事儿,好比顺亲王世子进宫告状,告顾越流心狠手辣,花钱买陆宇的命,显而易见是对陆宇怀恨在心,如此蛇蝎心肠,不该留在京城,不知怎么,又传出顾越流和人私相授受的事情,对方不是王婉珍,而是户寒门小姐,拿着绣有顾字的荷包,到处哭诉。
  夏姜芙置之不理,近日京中众夫人皆在忙一件事,春闱来临,给自家孩子挑只称心如意的笔。
  北边运来批笔,羊毫狼毫紫毫兼有,京城不少夫人们争先恐后奔着铺子去。
  其中当然少不了众人口中慈母多败儿的夏姜芙。
  府里三个孩子参加春闱,她更是提着十二分精神,且她注重装扮,出门前描眉擦粉换装,非半个时辰不能解决。
  因此,到铺子门前时已日头高挂,内里堵满了人,宴会上端庄稳重仪态万千的贵妇,到了铺子里,和市井妇人无甚区别,挑三拣四,唧唧歪歪,俗态毕露。
  “你们听说了没,今年的状元十之八九花落顾家。”
  “怎么没听说?皇上偏袒长宁侯不是一朝一夕了,看当年顾侍郎就明白了。”顾越皎可谓开朝最年轻的状元,那会皇上登基不久,成王败寇,很多人被拉下马,新皇开设恩科,特许京城官家子弟不论年龄,不论是否为举人身份,皆可参与。
  顾越皎一跃而起,夺得状元。
  对那些寒窗苦读十年的学子来说,奇耻大辱。
  举人才有资格参加的春闱,状元却被乡试都没参加的人抢了,让其他举人情何以堪,但那会长宁侯救驾有功,文武百官哪儿敢吱半句,没办法,谁让人家会投胎,有个了不起的爹娘呢。
  “哎,可怜我儿辛苦十六年,结果遇着长宁侯府三位劲敌,要出头,怕只有等下个三年了。”深紫色牡丹纹锦长裙的夫人哀叹了声,她生得脸圆唇厚,眉细眼长,眼角和鼻侧挂着细密的皱纹,俗称三十纹,女子上了三十岁就会长的皱纹,随着年纪越大,皱纹越深,若不保养,更会蔓延至两腮,恐怖至极。
  她的话一出,周围人感慨万千,所谓的生不逢时大抵如此吧。
  “下个三年,长宁侯府五少爷六少爷又到年纪了,你们怕是还得再等三年呢。”夏姜芙在一众叹息声中笑盈盈走了进去,一身蜜合色细碎洒金缕桃花纹锦长裙,腰间束着与月白色腰带,身段窈窕,婀娜多姿,通身的金石玉器,精致秀美,一进铺子,整个铺子好像亮了起来。
  蓬荜生辉大抵如此吧!
  王夫人再低头看自己的装扮,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出门半个多时辰了,饶是端庄富贵的妆容,这会在眼花缭乱的笔上挑选久了也有些黯淡,哪能和桃面粉腮的夏姜芙相提并论。
  女人间的硝烟多在细微末节间,不说夏姜芙言语间的不可一世,她这身打扮就得罪了不少人,在场的多是为儿子春闱选笔而来,穿着装扮以端庄稳重为主,衣衫偏暗色,夏姜芙都四十了,穿得跟小姑娘似的,惊艳不假,但看在众夫人眼中,不免有嫌弃的嫌疑。
  嫌弃她们穿着俗气。
  “侯夫人,你这身还真显年轻,和顾侍郎一起,还以为是兄妹呢。”王夫人今年三十又五,她不得不承认,无论怎么保养,都比不上夏姜芙,王家没有分家,婆媳妯娌事情一大堆,整天操不完的心,哪像夏姜芙,整日除了敷脸就是擦粉,连丈夫养外室都不管,心大。
  顾越皎扶着夏姜芙,闻言礼貌一笑,笑意却不达眼底,方才王夫人的煽风点火他听得明白,以王夫人的心思,巴不得他三个弟弟不参加春闱才好呢。
  “王夫人真会说话,这女人啊,到了年纪就得保养,人老珠黄,别说自己照镜子害怕,家人看着也吓人。”夏姜芙声音轻柔,嘴角浅笑,看上去温婉柔和,除了王夫人,没人听出内里的嘲笑。
  在场的人大多顾忌夏姜芙身份,人后嚼舌根还行,人前就当缩头乌龟了,谄媚的询问保养方子,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哪个女人不喜欢整天穿好看的衣服,打扮得漂漂亮亮,但总有不称心如意的地方,或是钱财不够,或是精力不够,不是所有人都像夏姜芙这般不管府里庶务的。
  夏姜芙随口说了个方子,“珍珠磨粉,配以牛乳蜂蜜蛋清,搅拌后均匀涂抹至脸上即可......”
  牛乳蜂蜜蛋清好办,府里多的是,但珍珠贵重,谁舍得磨粉涂抹在脸上,不是败家吗?
  王夫人少不得酸句,“我们不过普通殷实人家,哪儿敢和侯夫人比。”
  夏姜芙挑眉笑了笑,故作惊讶,“不会吧,听说王大人在户部日进斗金,数不清的金帛玉器,几粒珍珠怎会舍不得?”
  这话一出,王夫人脸色微变,咬了咬牙,没接夏姜芙的话,人多嘴杂,如果事情闹大,对自家有百害而无一利,在朝为官,没有谁敢承认手底是清白的,不查就算了,一查谁都跑不了。
  夏姜芙笑意款款越过众人到了最里侧,柜面上摆着许多笔,她不太懂,依着给顾越皎买笔的经验,挑选了几只笔杆光华颜色均匀,毛身挺拔有弹性的笔,还让顾越皎握着试了试,一批笔,出自同一人,做工无甚区别,考究的是细节,顾越皎握着试了试,敲定下来。
  走出铺子,顾越皎扶着夏姜芙上马车,温声道,“娘,那等身份,您何须与她一般见识?”
  “我可怜她罢了,三十几的人,看着跟你祖母差不多,哎,可怜哟。”
  这话让落后两步出来的王夫人听得清清楚楚,她以为方才的话是夏姜芙敲打她,故而格外注意夏姜芙的动静,见她们离去,她哪儿有心思选笔,寻思着回府和王朔说一声,侯府毕竟是侯府,她们使了诸多法子都不能撼动侯府分毫,听夏姜芙的话,怕是要对付王家了,得早做准备。
  王夫人望去时,夏姜芙已坐进车内,鎏金车帘关着看不清里边的情形,她脸色极为难看,不过母凭子贵而已,装什么装,哼。
  待马车走远她才坐上自家马车回府,正逢王朔在家,她心下安定,却听院里丫鬟说他正和姨娘一块,王夫人震怒,在外被夏姜芙冷嘲热讽,回府又被王朔冷落,好得很。
作者有话要说:  夏姜芙:我母凭子贵?不,我命好,不行,来来来,你来,换你你生六个儿子试试。
 
 
  ☆、妈宝016
 
  她发了一通火,心下发狠,带着粗使婆子撞开厢房的门,枸木雕围子床上,二人衣衫褪尽,耳鬓厮磨,正欲行事,王朔色令智昏,平素王夫人端着主母贤良淑德风范,对后院之事睁只眼闭只眼,今日受了刺激,却是不愿忍了,“大人日理万机,身心乏累,你竟不分轻重缠着大人,来人,将杜姨娘带下去,杖责二十。”
  杜姨娘是王朔前两月带回来的小妾,十六七岁的年纪,妩媚妖娆,勾得王朔魂儿都没了,雕鸾倒凤,日夜不息,完全不把她放眼里。
  王朔正在兴头上,被王夫人打断已十分不悦,婆子还敢上前拉人,心头恼怒,面上毫不掩饰,“做什么,谁给的狗胆,退下。”
  杜姨娘双腿勾着王朔略腰身,手在他肚子上不停打转,脸蹭着他胸膛,嘤嘤道,“大人,夫人动气了,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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