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现在，这一切的问题似乎都迎刃而解了，她可以理所应当的给孩子一个完整的家庭。
她应该高兴的欢呼雀跃，她的爱人，她的偶像，从头至尾都是同一个人。
她或许真的是那个幸福的已经拥有了全世界的女人。
但是，胸口为什么会这么痛呢？
有一种几乎让人无法呼吸的痛苦，好像整颗心脏都在被人狠狠的拧着。
甚至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她的眼泪已经模糊了视线。
“布鲁斯……”莉塔颤抖着声音喊出他的名字。
“我在这。”
“刚才……他们……他们说的都是开玩笑的，是吗？你们一定是在故意骗我，对不对？”
“莉塔，你听我说，这件事上……隐瞒你这么久是我的不对，我以为那天晚上——”
“别说！我不想听！”她突然捂住了双耳大喊起来，“既然你们已经骗了我这么久，为什么不继续骗下去，为什么要在现在让我知道？”
哪怕是谎言也好，为什么你不能继续这么瞒下去呢？为什么要在这个时间，没有半点预兆的让她知道？
“女儿，你千万别激动，什么事都可以解决，有爸爸在。”托尼走过去，扶了一把几乎要站立不稳的莉塔。
“其实你们从一开始就知道是不是？你们早就知道布鲁斯就是蝙蝠侠，所以才会在在一开始默许我和他的婚姻，所以才会在每次我说要离婚的时候劝我考虑清楚？”
终于，四周的一切都开始剧烈的震颤起来。
最开始只是一些易碎物品，比如玻璃酒瓶或者摆设开始碎裂。
紧接着，剩下的家具、墙壁、地面都在一一开裂……
就连天空都仿佛被一层浓浓的黑色烟雾笼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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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贝，其实爸爸也不是故意想要隐瞒你，但是那时候的你，并没有变种人的能力，只是一个那么单纯善良的女孩子，我们也只是……想要让你过一个普通人的生活而已。”
碍于托尼身上的金属盔甲，罗根走过来代替托尼将莉塔紧紧搂住。
“莉塔，我们重新相认的时间不长，你知道在你和布鲁斯的事情上，我一直是站在你这边的。虽然，没能提早告诉你布鲁斯的身份，我也只是希望能等到一个合适的时机……”
“合适的时机？那你觉得现在就是合适的时机，是吗？”莉塔挣开了罗根的手臂，她大口的呼吸着，也在尽力想让自己平静下来。
“莉塔，你听我说，这件事上我真的很抱歉，我可以向你解释，你想要骂我怨我都没问题，但是你能不能先冷静下来？”布鲁斯尝试着去安抚身边的莉塔，可当他的手掌刚接触到莉塔的手臂之时，就被对方狠狠的推开。
“别碰我！”她已经在失控的边缘，几乎听不进任何人的劝说。她周身的一切物质都开始朝外飞散出去。
“莉塔……”托尼也尝试着想去安抚她，可就像上次在埃及时的一样，紧紧只是靠近，就被剧烈的冲击弹飞出去。
“没时间了，再这样下去，整栋楼都会坍塌。先救人要紧。”这时候布鲁斯不得不暂时暂时放弃了劝说，而选择先处理眼前的危机。
“贾维斯，通知整个大楼疏散。”托尼一边吩咐贾维斯启动整个大楼的安全防护，一边看向了快银，“我想这个时间，我们需要你的帮助。能不能帮忙确保这栋大厦里没有被困的人？”
“好，交给我。”快银回答的同时他的人影已经消失不见。
就在托尼吩咐的这些时间里，琴已经操纵着查尔斯教授的轮椅平稳的降落在大厦外的地面上。
罗根和布鲁斯也一直在为大厦疏散人群。
好在自从上一次洛基带领齐瑞塔星军队攻击纽约之后，斯塔克大厦不仅仅重建了非常牢固的防爆和防震安全系统，在它又见人了复仇者联盟指挥部的同时，也配备了很多高科技的逃生设备。
再加上一些常年住在大厦内部的复仇者和快银的帮助，不出几分钟，大楼内的人群已经全部疏散。
众人站在斯塔克大厦外的街道上向上仰望，整个大楼的水泥砖石和玻璃已经全部脱落剥离，几乎只剩下了钢筋的骨架。
莉塔还站在高处的某个地方，她的眼神迷惘而空洞，像是已经失去了自主意识。
她的周身也被一股强大的能量场紧紧的包围住了，将周围的一切隔绝在外，好像任何东西都穿透不了。
所有人都感受到了由她身上所发散出来的那种悲伤的气息，几乎每个人都沮丧者一张脸，甚至开始止不住大声的哭泣。
很快，那些钢筋的骨架也开始弯折断裂……
“那莉塔她怎么办？这楼眼看就要塌了！”托尼刚从大楼内护送最后一名员工安全降落，转身就要重新飞到高处去找莉塔。
却被查尔斯教授喊住，“别去，现在的你接近不了她。”
“那要怎么办？”托尼也几欲失控，莉塔现在看起来是好像不会被伤害，可是如果整栋楼都倒塌的话，从这样的高空下落，她还能安然无恙吗？
更何况，如果再无法阻止她的话，很快就不仅仅是这栋大厦，恐怕整个纽约乃至整个世界都要遭殃了。
“这事因我而起，莉塔是我的妻子，这个时候我必须去陪着她。”布鲁斯准备要重新回到大楼内去。
托尼却一把拽住了布鲁斯，一拳就将他打回了人群中，“是，这件事都是因你而起，但是你以为你现在表现出一副生死不离的情深样就有用吗？别做这些毫无意义的事情。”
“让皮特罗去试试，上一次在金字塔也是他将莉塔和布鲁斯带出来的。”查尔斯想了想后分析道，“如果莉塔现在身上所释放出的能量还不够稳定的话，我想皮特罗的神速力可以找到那个空隙，穿进去，并将人带出来。”
“好，教授，我现在就过去。”快银点点头一闪身已经又到了顶层莉塔所站的方向。
整个大楼已经开始倾斜、坍塌……
快银在莉塔身边不远处深吸了一口气，顺带助跑了两步——
大概还不到一眨眼的功夫，他已经扶着莉塔又站到了众人面前。
四周的一切终于再度恢复平静，连那种让人无法自控的悲伤也消失了。
“她怎么了？”托尼看了一眼在快银怀里已经昏迷不醒的莉塔。
刚才她不是还站在顶楼，带着好像要毁灭世界的气势？
“额……我……我把她打晕了。”快银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别担心，我没用很大的力，就是轻轻敲了一下她后颈。”
“你这个小子……”托尼差点想揍人，不过还是先将莉塔从对方手中接了过来。
不得不承认，比起他们花心思去劝慰，又或者等查尔斯教授用心灵感应的能力去平复莉塔的情绪，皮特罗的方法真是简单快捷。
第55章
因为考虑到莉塔醒来之后未知的情绪状况以及斯塔克大厦的损害程度, 莉塔最后被送往了查尔斯教授的X学院。
一直守在房间内对莉塔的身体状况表示关心的除了预料之中的托尼爸爸、罗根爸爸和布鲁斯·韦恩和快银以外, 竟然还有因为得知了这一切而坚持要留下来的美国队长史蒂夫·罗杰斯。
“不是我要故意阻碍你对我女儿的关心, 然而在这种时候, 队长你首要的任务不是帮忙重建复仇者联盟的指挥中心吗？”
托尼看着身边同时站着的四个人高马大、身材健壮的男人，这间本就不算宽敞的屋子显得更狭小了。
史蒂夫的回答义正言辞：“是的, 重建指挥中心当然很重要，不过莉塔现在也是更需要关心的时候, 再说那里还有其他的复仇者们帮忙, 我不是建筑师也不擅长物理学，如果有需要的话他们随时可以联络我。”
托尼：队长你变了！
队长你还是我认识的那个队长吗？
“就算你说的没错，但这里已经有我有罗根还有——”托尼万分不情愿的瞥了一眼布鲁斯，“还有她的丈夫，我觉得已经足够了。”
史蒂夫：“不, 很快就不是了。”
托尼：“what？”今天的队长被什么奇怪的东西附身了吧？
感觉到自己好像说了什么了不得的内容, 史蒂夫低头轻咳了两声, “我是说，就是这种家伙才让莉塔受了这样多的委屈, 他才应该回避才是。”
虽然突然得知了布鲁斯就是蝙蝠侠这个消息, 不过这也丝毫不能化解他对那个男人的厌恶感，甚至连带蝙蝠侠也开始不怎么认同了。
在托尼和史蒂夫两个人的对话中, 布鲁斯始终只是一个人站在墙角，卸下了属于布鲁西宝贝的伪装，他整个人都显得更阴郁且心事重重。
就算是面对屋子里两个人对自己的职责和嘲讽，也无动于衷。
毕竟, 他确实是最需要为今天所发生的一切负上主要责任的人。
毕竟，比起和屋子里这几个男人争口舌之快，他更担心的应该是在莉塔醒来之后的事情。
就凭他对莉塔的了解和先前她在斯塔克大厦的情绪爆发来看，恐怕短时间内不论自己做什么又或者怎么做，都很难得到她的谅解了吧？
“队长，这种时候，我真的不建议你留在这里。”
重点是，他已经有一个总喜欢在半夜穿着奇怪的服装施行暴力犯罪的女婿了，他可不想他的女儿好不容易摆平了这一个，马上又迎来下一个同样让不省心的，指不定哪天出个任务就变成冰棍失踪七十年的女婿。
…………
“你们好吵！”莉塔在这个时间终于恢复了意识。
一直守在床边的罗根先扶了一把莉塔，为她调整了枕头的高度，让她可以靠的舒服些。
托尼紧接着挤到了床边，“女儿，你感觉怎么样？”
“有点头疼。”她皱着眉，揉着胀痛的额头和酸疼的脖子，“脖子也有点难受，感觉好像有是人打晕了我？”莉塔想起自己昏迷前那一点残存的记忆。
快银：“……”本来只是想留下来表示关心的快银不自觉往美国队长身后挪了一步。
“大概是大楼倒塌的时候你被什么东西砸到了。”罗根也不想再节外生枝，随口敷衍了过去。
“额……那个……斯塔克大厦……塌了？”莉塔对于她情绪失控那时候的记忆是模模糊糊的，只能从一些零星的片段和她失控前的状态勉强猜测点什么。
“原则上来说，还不算，不过也只剩下钢筋的骨架了。”托尼并不会在这种事情上瞒她，不过他想了想又补充道，“放心吧，并没有人员伤亡。”
“爸，我……很抱歉。”
“这些都是小事，重要的是你平平安安的。”
“那个——”莉塔环顾了屋子四周，终于看到了站在屋子一角的布鲁斯，轻轻喊出他的名字，“布鲁斯。”
“我在。”布鲁斯三步并作两步来到床前，他看着莉塔因为缺乏血色而苍白的脸庞，很想心疼的将她搂住，但在看到对方疏离的眼神时，还是默默收回了手臂。
“布鲁斯，我要离婚。”莉塔尽量保持着平静的语气说出了这句话。
她撇开了视线，故意不去看他。
在布鲁斯身份被揭开的那一刻，她曾经失去的记忆就那样毫无预兆的回来了。
那些所有最悲伤的过往，她曾经爱的最深却也伤她最痛的男人。
布鲁斯的眼中又莉塔最害怕看到的孤单，这个无论在白天亦或是黑夜都是哥谭市最重要也最坚强的男人，骨子里却是一个渴求家庭温暖的男孩子。
这也是她曾经坚定的希望能够嫁给他的原因之一。
她害怕哪怕再多看他一眼，她都会不忍心说出这句话。
“莉塔，别说这些气话。我知道这件事都是我的错。我可以接受你任何的要求，但是别说这样的话。你知道我不能失去你。”
她眼中的决绝让布鲁斯有些慌乱了。他从未见过这样的莉塔，就算是那一日在海滩边，她那样哀伤的哭泣，却也未曾带着这般心灰意冷的神情。
“布鲁斯，我都想起来了。”她的眼神依然只是直直的直视着前方，语气也是那样的淡漠，“我曾经那样执着和单纯的爱着你，却被你一次又一次的推开。在我最伤心的时候，我失忆了，于是上天给了我们重新开始的机会。我依然傻傻的选择了相信你。”莉塔自嘲的笑起来，“两次，我信了你两次，却也被你欺骗了两次……”
她突然想起那天在韦恩庄园的客厅外，她当着托尼的面，信誓旦旦的说她愿意再一次相信布鲁斯时候的场景。
她曾满怀希望，她曾觉得自己幸福满满。
她曾觉得自己已经足够坚强，她曾觉得自己已经不再是当初的那个傻姑娘了。
到头来，原来最傻的还是自己。
“莉塔，我可以发誓，绝不会再有下一次了。你依然可以相信我，这是真心话。”不管解释得再多，他依然在感觉眼前的这个姑娘离他仿佛越来越远。
“布鲁斯，我不爱你了。”或者说，她爱不起，也爱不动了。
这段路她走了两遍，早就伤痕累累，她没有再走第三遍的勇气。
“可我们还有孩子。”
终于，孩子这个单词让莉塔微微转过头来看了布鲁斯一眼，“不，他只是我的孩子。”
即便这个孩子的父亲留给她的只是欺骗和伤痛，可紧紧在这短短不到一周的时间里，母爱的本能已经让莉塔深深的爱上了这个未出生的孩子。
她甚至已经幻想过无数种她抱着小婴儿的美好画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