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相公是厂花——水墨染
时间:2018-06-14 09:27:30

  果然比一年前少了青涩,像一只刚刚熟了的果子,青红相间的脆嫩,要是咬上一口,那滋味,真是.....然而李修源想起了今日之事,脸色登时不好起来。
  “他,他可有对你做了什么。”李修源咬牙切齿道。
  苏宓瞪了他一眼,话都不想与他说,可她往左挪一步,李修源便也往左,她往右,李修源也往右。
  “他对我做了什么,与你何干。”
  “宓儿,我的心思,难道你当真不知么。”
  苏宓冷笑道,“李修源,除了你,我还从未这么厌恶过一个人。”
  “你!”
  “我姐姐来了。”
  李修源下意识地往后看一眼,苏宓便趁着这时候从他身边闪身而过。
  “相公,宓儿可说下午的去处。”苏娴捂着肚子,喘着气,走到了李修源身侧。
  李修源看着远去的背影,手攥成拳,摇了摇头。
  他肖想了她这么久,她是完璧之身最好,若然不是,那他也不过多纳个妾,就当光顾一次花楼了!
  苏宓的小院在苏宅的后进院,虽说笼着披风,但苏宓还是怕人看见衣服上的点点血迹。
  因此路过几个宅里的几个杂役下人,苏宓皆是点头示意了一下没做停留,
  走至院子门口的时候,苏宓才缓下了脚步。。
  隐隐约约的哭声从里面传来,苏宓心下一软,不是春梅还有谁。
  她没有刻意轻声行进,但春梅却是埋头伏在凉亭下的藤桌上哭得大声,盖住了那脚步声。
  藤桌上除了几样并不算非常精致的首饰,还有好几本叠起来的蓝色面儿的话本。
  苏宓对此熟悉的很,府里采买的阿婆出去的次数多,她有时候便偷偷给些银钱,让她回来带上几本。
  苏明德不怎么喜欢她,她也怕自己出门出的多了,让娘亲虞氏被苏明德指责,因此这次出去醉霄楼,也是借着陪姐姐的名头想贪个好处,谁知.....
  苏宓戳了戳只顾埋头哭的春梅,
  “傻姑娘,哭得我回来你都听不见。”
  春梅愣愣地抬起头,脸上带着被衣服花纹压出的印痕,两行泪痕还挂着。方才是哭,看到苏宓一瞬是笑,可下一刻,反而又哭得更凶了。
  “小姐你去哪了,奴婢以后再也不离开你了!”
  苏宓迎上去轻拍着春梅搂进怀里,“我没事,这不怪你的。”
  怀里的人哭得一颤一颤,苏宓叹了口气只得等她气顺了再提。
  待春梅情绪稳定了下来,苏宓指了指藤桌上的那几本书册。
  “这些话本,是帮我买的么。”
  春梅吸了吸鼻子,“嗯,奴婢买了几件首饰,正好看到隔壁摊子卖些话本子,他是收回来旧的,又便宜,奴婢就想给小姐买了看看。”
  “我的春梅对我真好。”
  苏宓搂着春梅,拍着她的背,一下一下的。
  那年灵泉寺,她走失的那一夜回来之后便高烧不断,虞青娘找人算了算命,说是要买了个与她一样生肖的丫鬟回来服侍她,那个小丫鬟便是春梅。
  算一算,她们在一起也有六年了。
  “小姐,您到底去哪了?大小姐说您喝醉了,后来就不见了。又不让我与夫人说,我找了一圈了找不到您。”说着说着,春梅又有些哽咽。
  苏宓怕她又哭,忙止住了她的话头,问道:“我娘她什么都不知道对么?”
  “嗯,大小姐不让奴婢说,奴婢也不敢告诉别人。”女子酒后失踪这种事怎么好传开的,春梅觉得自己这点分寸还是懂的。
  “嗯,这就好。”苏宓原本还怕虞青娘会担心。
  “哎呀,小姐,你是不是受伤了啊?”春梅看着苏宓身上着斑驳的血迹,吓得喊了出来。
  “小伤罢了,净室里还有热水么。”苏宓她每日习惯沐浴洗身,哪怕是冬日,也是一日一次,更不用说现在她身上汗涔涔的。
  “有,林妈妈走之前便煮好了的。”春梅答道。
  春梅现下心情也平复了些,本来就是个做事利落的人,此时便立马起身,“小姐,我给你去拿换洗的衣服。”
  “嗯。”苏宓笑着回道。
  苏宓院子里的净室在拐角处,位置不大,不过于她和春梅那是够用了。
  香柏木做成的木桶放置在净室的中央,桶底下有一个大的底拖,是镂空的木头格子,接着一个空心竹导出溅出的热汤。
  木浴桶上冒着的腾腾水汽,将一整间净室映的烟雾缭绕的。
  苏宓浸在热汤中,闭着眼睛靠在桶边上,水面盖至锁骨的位置,莹润洁白的锁骨窝下,欺着一片片绯红的花瓣,衬的她愈加雪脂凝肤。
  “小姐,手上还疼么?”春梅坐在矮凳上,膝上一个小木水桶,拿着梳篦替苏宓顺发,一边沾一些皂角清理。
  “刚下水有些疼,现在好了。”苏宓水下的右手试了试握拳,那么深的伤口,当然是疼的。尤其泡了热汤,刚下水的时候是钻心的疼。
  春梅见苏宓话比平日少,也没敢多问,小姐从不爱喝酒,这她是知晓的,大小姐告诉她的时候,她也是不信才去自顾自地寻了一圈。
  幸好,现在小姐回来了。
  沐浴完毕之后,苏宓换上了春梅替她拿的衣衫,坐在院子中,春梅则站着替她绞发。
  黄昏的夏风没有白日那么闷热,苏宓心里的郁气被一点点地吹散。
  若说心里没有芥蒂,又怎么可能,可是即使她将此事闹大,信她的也不过只有娘一个而已,手心手背都是肉,她怎么能让虞氏为难。
  到最后,此事便也只能埋在她的心里,噢,其实还有一个人知道的。
  苏宓无端想起了那个人,其实才见过两次,也不知道怎么的,自己竟然突然想起了他。
  春梅拿着干布帕,询道:“小姐,您常戴的那枝碧玉簪呢?我记得您今早带了出去的。”
  碧玉簪...苏宓明白了,原来她是想那支玉簪了,才不是想那个陌生男子呢。
  “我弄丢了。”
  “小姐掉哪了,奴婢去替您找一找,这是老爷送的,我记得您可喜欢的。”
  “不用找了,找不回来的。”
  “噢。”
  春梅将苏宓的头发绞干了之后,手随意地往身上抹了一把余水,便跑到房里取了伤药和棉布。
  然后小心的净了净手,这才替苏宓包扎起来。
  “小姐,也不知道这么深会不会留下疤。”春梅心疼道,一边缠着棉纱。
  “伤口总会好的。”心里的便不一样了,苏宓眼神暗了下来,“春梅,若是等会姐姐过来,你就说我睡下了。”
  “是,小姐。”春梅点了点头。
  ***
  秦衍已经回到了他在江陵城新买的一座别苑,他不喜住在别人之地。
  若不是还未寻到擅长京味的厨子,他也不会去醉霄楼一试,也不会遇到那个,像兔子的女人。
  眼睛红红的,皮肤白白的,害怕起来还会一颤一颤,可不就是他在猎场时,看到的白毛兔子么。
  突然,书房窗边一闪而过一个人影。
  陵安稳了身形后低头道:“督主,那个女子家住城南苏家,未曾与崔满秀联系过,今日之事,应当只是凑巧。”
  “凑巧么...”
  “督主,可要我继续监视。”
  “罢了。”秦衍将袖筒中的玉簪随意地丢在桌案一边,她是有些有趣,但也还未到让他上心的地步。
  陵安依旧面无表情:“督主,陈三全的尸身与认罪状已经命人带回京府,户部与工部只能以他结案。”
  “崔满秀想成为我东厂的人,不妨给他个机会试试。”
  “属下明白。”
 
 
第十章 
  傍晚时分,苏娴面露难色地站在小院门口,徘徊了一会儿,还是叩了叩院门。
  是春梅开的门。
  “大小姐,我家小姐睡下了,不如您明日再来寻她。”
  “宓儿,她可受了什么伤?”苏娴婉转地询道。
  春梅想了想苏宓手心的伤,“小姐只是受了点轻伤,无大碍的。”
  “好,那我明日来看她。”苏娴扯起嘴角笑了笑,她明白是苏宓不想见她。
  等苏娴回到卧房时,李修源正在来回踱步,形容焦急的很,看的她心下有些沉,脸上却还是是柔顺的表情。
  “相公,春梅说宓儿无事,已经睡下了。”
  “你可见到了?”
  “怕是她现在不愿意见我,妾身明日再去试试吧。”
  苏宓不愿意见苏娴,李修源觉得再正常不过,不过他并不担心,亲姐妹一场,还能断了关系不成,等过了明日,她以后不想见都得日日见面了。
  李修源对苏宓是志在必得,是不是完璧之身,他试了便知。不过眼下,他奔波了一整日,身上的邪.火却还没得到释放。
  “娴儿,今日你身体可还有不适。”
  “没有,相公怎麽这么问。”苏娴刚说完,抬头便撞上李修源幽暗的眸子,她可不是未经人事的小姑娘,自然懂得那眸子的深意。
  “相公,我,我有着身孕呢。”苏娴又羞又喜。
  “娴儿,我会轻一点的,大夫不是也说了不碍事的么。”李修源揽过苏娴。
  “素月还在外头呢。”
  李修源闻言,挑眉望了望外间的方向,心头的火更甚,“没事。”让她听到更好。
  不多时,床幔开始有节律地晃动,男子毫不压抑的低哑声音与女子的呻吟声溢出,听得外室的素月一阵脸红心悸,眼睛时不时向里瞟去,在不知看到什么的时候又忙不迭低下头不敢多看,耳边靡靡之音不绝。
  ***
  翌日清晨下了一场早雨,消散了一些暑气。
  苏宓睡到了日上三竿才起身,倒是恰好避过了这阵雨。她正在用早午飨的时候,春梅急急忙忙地冲了进门。
  “你怎么满头大汗地跑回来了,不是去前院送首饰给春兰么?”苏宓笑问道,递上了干帕子。
  春兰是与春梅一齐进来的,年龄相当,只是一个分在了苏宓身边,一个分在了前厅做些扫洒待客的事。这次春梅除了替她妹妹买些首饰,也给春兰带了一点。是以今早她替苏宓备下了饭食,便去了春兰那。
  “小姐,”春梅喘着气,抹了一把额前的汗接着说道:“春兰方才跟我说,她今早在前厅倒茶时,听到老爷要将您许配给大姑爷!”
  “什么?!”苏宓脸上的笑意立刻呆滞住了。
  春梅自是知道自家小姐的心意,她苦着脸忙不迭地点头,“真的,小姐,春兰她听到了!是大姑爷向老爷提的,后面春兰去泡茶了,也不知道他们说了什么,反正回去的时候,便只听到老爷笑呵呵地同意了。”
  苏宓的心顿时凉了下来,苏明德从来不管她,没想到这件事,他竟然上了心。
  就在在春梅回来不久之后,虞青娘并着苏娴一道来到了小院。
  “宓儿。”
  虞青娘喊了一声苏宓,春梅见了两人都没带丫鬟,心里便懂了,施了下礼转身去灶间煮点茶水来回避。
  苏宓正在想怎么才能不嫁给李修源的事,突然听到虞青娘的声音吓了一跳,抬头一看,苏娴也在,来意更清楚不过。
  “娘。”苏宓走上前,顿了顿又低声道,“姐姐。”
  “宓儿,我今日来,是有事想找你商量。”虞青娘拉过苏宓的手走向亭子里坐下。
  苏宓看了看苏娴,语气淡淡道:“娘,要么你们逼我,反正我不会嫁给李修源。”
  “宓儿!你怎么知道...?”虞青娘抬眼惊诧一下,也不纠缠,继续说道,“罢了,娘也不管你如何知道的,你不要任性,当初签文说的时候你也在场,这便是你的姻缘。”
  “是啊,宓儿,其实你姊夫,对你也是有意的。”苏娴说这话时,心里说不出酸酸的,哪个女子愿意承认夫君喜欢别人呢。
  苏宓只看了她一眼,没有应话,脸上亦没什么表情。
  虞青娘看着小女儿固执的样子,不禁软下声来,“娘也是想你好,你看赵氏,她舍得让女儿去选秀女,可我不舍得,是以当初周家来求亲的时候,我看你不排斥便立刻定下了,还不是怕你万一进了秀女的摘选名册。”
  “你如今被退了两次婚,外面流言四起,想再找个门当户对的作正房,哪有那么容易,你若是进了李家,你姐姐还能照顾你。”
  苏宓原本沉寂的神色,在听到虞氏那句话时,眼睛突然一亮。
  虞青娘和苏娴以为说动了她,谁知苏宓低头沉思了一会儿,开口道:“娘,我有事单独与你说。”
  说罢她看了一眼苏娴,这是下逐客令了。
  苏娴略有些尴尬地笑笑,“娘,我还有些事,那我就先走了。”
  虞青娘看这二人你来我往的一股生疏劲儿,满脸狐疑,这两姐妹今日是怎么了。
  苏宓眼见苏娴走出了门,才缓缓开口道:“娘,你可知昨日发生了什么?”
  ...
  此事,苏宓原本是不想再多提,横竖李修源不会长住,等他走了也不会再有交集,可是谁知他竟然还没死心,连婚约都要下了。她别无选择,至少也要争取到娘站她身边,当然有些事她怕虞氏担心还是隐下了,譬如,遇到的那个男子。
  虞青娘听完全部,脸色有些暗,她皱眉道:“真的是娴儿给你下药了?”
  “娘,你信我么。”苏宓看着她说道。
  虞青娘心疼地抚了抚苏宓带着伤疤的手心,“信,我怎么会不信自己的女儿。”
  宅里的下人都说赵姨娘爬到她头上了,她难道就不知道么。自己的小女儿常为她打抱不平,可宓儿不懂,毕竟赵姨娘有个儿子,她只有这两个女儿,唯有等她们好好嫁了出去,分得了好嫁妆,她才敢与赵姨娘撕破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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