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啊,怎么啦?”
“那我可以去探班吗?我最近有点无聊。”
顾期电话一向习惯开的免提,陆遇闻言直接把手机拿走了。
“不行,要来等我后天走了你再来。”
盛忱:“……啧,这么不欢迎我?”
陆遇:“老子挪了那么久班好不容易挤了一两天出来,你过来碍不碍眼心里有点数。”
“啧,找我借车的时候喊盛忱姐姐,现在借到车就嫌我碍眼?”
“……我什么时候喊过你盛忱姐姐了?你不要凭空污人清白。”
盛忱带着笑意的声音从电话那边传来:“你小时候叫了多少年盛忱姐姐?”
陆遇:“……”
日子过不下去了。
副驾上的顾期早就笑到腰都直不起来。
陆遇泄愤似的伸手用力捏了一下人的耳垂。
顾期耳根子一痒,躲开了。
不过毕竟是市郊,商场倒是没有太多逛得起来的店。
顾期和陆遇去了一家天下楼。
毕竟天下楼是全国连锁,菜品顾期熟悉得不得了,甚至不需要看菜单就可以直接报菜名。
天下楼有个好处,就是即便是大厅的座位,也是有用屏风一个个隔开的,隐私性很好。
“你现在跟沐时欢和她助理睡一间?那你们怎么睡?”
顾期倒是没有太留心陆遇的神色,说道:“我不习惯和别人一起睡嘛,所以就睡刚刚窗边的那张贵妃塌嘛,沐时欢睡床,然后她助理睡沙发。”
方才落地窗边上的确是有一张贵妃塌,那张贵妃塌上还放了一张毯子。
他原以为是顾期闲着的时候坐在塌上看书拿来盖腿的,毕竟她向来很怕冷,又热衷于穿各种睡裙。
他记得以前还没在一起的时候,去顾期家里玩,她也是毫不避嫌地穿件睡裙就敢见他。
裙子也就刚刚盖大腿的地步。
一个出门很少穿裙子的人,在家里却天天穿裙子。
他当时问顾期为什么的时候,她倒是坦然地告诉人。
洗完澡之后在浴室里穿睡裤太麻烦,出来又懒得再穿,所以睡裙是个完美的选择。
不过后来,顾期喜欢穿睡裙,
他也挺喜欢她穿睡裙的。
不过他委实没想到顾期是直接睡在贵妃塌上。
贵妃塌这种东西,一向不太符合人体力学,坐着的时候的确是慵懒又舒服,但睡一晚起来绝对是腰酸背痛。
顾期一向娇气得很,当年他们去军训基地,她第二天就不太直得起腰。
他当时陪着人去医务室。
随行的校医问了为什么,毕竟前一天根本没什么剧烈运动。
她期期艾艾半天,倒是颇为不好意思。
因为睡了硬板床。
他当时为着上位,也是睡了几天顾期房间的贵妃塌,第二天也多少不舒服。
只是如今顾期却睡了贵妃塌,他想着就多少有些……
心疼又生气。
见着陆遇不说话,顾期挑了挑眉:“怎么了?”
“没有啊。”
顾期轻轻蹙了蹙眉,想了半天,想起陆遇好像有点小小的洁癖:“你不会是介意沐时欢睡过刚刚的床吧?反正酒店每天都会来换床品的没事啦。”
一般而言长住的话,酒店并不会每天都来换床品,不过沐时欢多少有点小龟毛,就让人天天换。
不过也算不上什么大事就是了。
“我不是介意这个。”
顾期扬眉:“你不介意沐时欢睡过的床?”
陆遇看着人,一时无言以对:“……”
顾期自己也撑不住,笑了出声:“好啦,你难得有空,就别想这些啦,你这次什么时候走?”
“刚来就想着我走?”
“你不要凭空信口污人清白。”
“啧,我不是早就污你清白了……”话还没说完,就被眼前的人生生瞪了回去。
“……你还是赶紧滚吧。”
“好了,我明天晚上十点的动车回去。”
“这么晚?”
陆遇:“……你就这么想早点赶我回去么?”
“是啊是啊,你待在这里妨碍我彩旗飘飘。”
“啧,你飘一个试试?旗杆都给你打断掉。”
顾期:“朋友好好说话不要动不动就二百码。”
陆遇怔了一下,瞬间反应过来。
顾期虽然怂,但是嘴炮功夫依然一流。
“希望你真的二百码的时候能依然这么淡定。”
顾期查了一下Vii的价格,倒是和Burberry差不多,并没有贵到多离谱。
不过想想也是,毕竟华国如今的版权意识不算太强,加上种种缘故,歌手除了顶尖几个,其余的人普遍收入一般,远远比不上其他同等级的演员。
何况华国娱乐圈现状如此,品牌也更倾向于找演员代言而非歌手,所以大牌也极少赞助像沐时欢这样的艺人。
顾期认真地在Burberry挑了一件格纹连衣裙包了起来。
陆遇直接结了账。
顾期看着人刷卡的速度,摇了摇头感叹:“有钱真好,我也想这么有这么多钱。”
陆遇咬牙切齿:“……你有没有钱我不知道,戏倒是蛮多的。”
“还行嘻嘻嘻嘻。”
顾期和陆遇逛了会儿街,顾期突然想起件事情。
“欸,我们明天去森林公园里走走吧?我来这么久都没去过。”
陆遇挑眉:“为什么?你们每天都在拍戏吗?”
“啧,你不会想让我一个人逛森林公园吧?人生地不熟的。”
陆遇没想太多:“你可以约剧组的人去?”
顾期回头瞥了人一眼,挑眉笑道:“哦,你是打算让我约为墨去还是约于声去?”
陆遇:“……走吧走吧,我们明天去,你想去哪里我们都走一遍,我走了之后你就不要乱跑了不安全。”
义正辞严。
顾期:“我不。”
陆遇:“……祖宗我错了。”
顾期:“叫爸爸。”
陆遇气笑了,说道:“……可以,回酒店叫什么都行。”
顾期本来以为陆遇只是在开玩笑,只是回了酒店才发现。
陆遇刚刚已经订了总统套。
“走吧,你收拾一下东西,我定了三天总统套,等回头房间空出来你再搬。”
其实之前说没房间,没有包括总统套,毕竟总统套的价格是普通标房的几十倍,剧组为着她开个总统套也的确是不太可能。
顾期:“……不了吧,总统套多浪费钱啊。”
“……其实还好,我可以订到内部价。”
“可是搬来搬去太麻烦了。”
本来陆遇还以为她只是心疼钱,听到这也差不多意识到她在想什么。
他一下子笑了出声:“这是夫妻共同义务。”
顾期抱着自己的双肩包,一脸苦大仇深地看着人:“我不。”
不过嘴上说着不要,身体还是很诚实地在沐时欢一脸了然的笑容里收拾行李搬了房间。
毕竟她的确是很不喜欢和别人待在同一个空间。
――陆遇不属于别人这个范畴。
只是当晚,顾期算是明白了陆遇那句“回酒店叫什么都行。”是什么意思。
只是为时已晚。
叫爸爸都没用的那种。
第77章
标准的总统套房一般是由两个套房构成, 分为总统房和夫人房, 每个房都有配置更衣间书房浴室,除此之外还要设立专门的会客厅等等。
不过这个酒店毕竟年代比较久了,据说从民国开始就在那了,所以酒店的设置其实没有很标准。
一个卧室连着书房和更衣室, 加上会客厅。
说是总统套房,其实只能算是更高规格的套房而已,根本达不到总统套房的标准。
不过陆遇对其只有一个卧室这点提出高度表扬。
陆遇订都订了, 顾期也不是真的多信奉“艰苦奋斗”的人。
自然勉为其难地住了进去。
不过因为过几天还要搬的缘故, 顾期倒也没拿什么东西出来。
但再怎么磨蹭也终究是难逃一劫。
顾期委委屈屈抱着自己的毯子,盘腿坐在卧室的落地窗前的贵妃塌上。
陆遇穿着一套马刺球服,无奈地看着人。
平心而论,毕竟母亲的底子在那里,陆遇的脸其实还是二十几岁该有的年轻好看, 可平日里却没人觉着他太年轻压不住场子。
毕竟中国有句古话“嘴上无毛, 办事不牢”,无论手段才能如何,年纪摆在那里就让人很难信服。
而陆遇大概全是因为气度撑在那里的缘故。他一向少年老成,一直给人以沉稳大气的感觉,就连着当时他们不过是十四五岁的年纪, 在德国出事的时候,领队的老师也不过是二三十岁,才刚刚出来没几年,被吓到六神无主的情况下甚至下意识想征求一下他的意见。
如今刚刚洗完澡, 穿着篮球球服,白色的背心短裤宽大随意,加之状态松弛,眉眼也柔和许多。
看着就有了少年的模样。
他轻轻叹息:“你还不过来睡吗?”
顾期向人露了个无辜的笑:“不了不了,我睡贵妃塌就行我觉得挺舒服的。”
其实她真的不是排斥和陆遇,只是下意识还是会害怕。
病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好的,即便是磨了这么多年,到底还是没有彻底痊愈。
陆遇已经算是很成功了,至少顾期待在他身边的时候会安心。
他低头笑了下:“你过来睡吧,睡贵妃塌对颈椎不好,你要是实在不放心,我去睡沙发。”
以退为进,算准了顾期的内疚之心。
顾期咬了咬嘴唇,抱着毯子回了床上,陆遇作势真的要走,宽大的裤腿就被人拉住了。
“一起睡吧,我不是那个意思……”
陆遇看了人一眼,在床边坐下。
他顺手关了床头的开关,整个房间瞬间进入暗色。
总统套房在酒店的顶楼,周遭已经没什么建筑。
星辰尘埃的光伴着底下车水的金光涣散,透过白沙窗帘,影影绰绰洒尽屋子,走道的暖黄色小灯亮度很低,近乎像是个装饰品。
酒店的床很大,顾期原先睡在另一侧靠沿的地方,腰却被人一揽,环进怀里。
进到可以透过衣服面料感受到人的体温。
房间空调温度打得很低,她下意识顺势往人怀里缩了缩,抬眼就撞进了人陆遇的眼睛。
光线虽暗,却分毫不影响陆遇的脸的确是精致到极致。
骨相正的人,五官随便长一长都很好看,何况陆遇的母亲不必提,父亲五官也是周正端方。
年轻时候也是容色慑人的级别。
说陆遇没遗传到他母亲的一半只不过是开玩笑罢了。
只不过气势太盛,连着容貌也压了下去。
顾期突然伸手摸了一下人家的鼻梁,笑了下:“突然觉得你长得有点好看。”
陆遇抓着人来不及收回去的手,挑眉:“是不是我以前给你什么误会,真的以为我姓柳?”
顾期挣扎了一下,讨好地笑了笑:“晚安我睡了。”
说着紧紧闭上眼睛。
过了一会儿,才听见头顶闷闷地落下句话。
“这才是,我们结婚的第十四天。”
胸腔振动,听起来有些许落寞委屈。
顾期又不是真的铁石心肠,何况陆遇这种颜好腿长低音炮配置的人,做了那么多事情。
怎么可能真的不心动。
她自己也清楚,换作是旁人,怎么可能包容她那么久。
食色性也。
陆遇明明没有什么过分举动,她这种避如蛇蝎的态度委实太伤人了些赵。
何况他还这么好看。
想着就莫名心虚内疚。
她伸出手臂,环上人的腰梦。
轻轻地亲了一下人的喉结。
声音有些许微微的颤抖:“明天……还要去森林公园。”
房里的灯光实在太暗太暗,也就看不见陆遇轻轻上扬的嘴角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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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期第二天起来的时候,抬脚就向陆遇踹了过去。
她又不是蠢,昨天陆遇说话的引导性实在太强几乎跃出纸面,事后随便想想都知道。
何况之后逼她说的那些话委实过分。
想着就红了眼角。
陆遇没躲,生生挨了一脚,笑得差点直不起腰。
他的确是留了余地,至少顾期起来之后腰不算太酸。
只是比对着连着眉眼都带着光的陆遇,怎么看昨晚的落寞都像是她的幻觉。
――如何判断一个男的是不是骗子。
――探一下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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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期背了个双肩包就和陆遇出门了。
她八百年难得穿了一次裙子。
无袖的高腰连衣长裙,虽然是雪纺的面料,但垂坠感良好,V领也倒是没有开得很低。
加上那种虽然明艳但自带疏离的脸,看着的确是不容亵渎的样子。
顾期挽上人的手臂,轻巧笑道:“我真的是穿得比发布会还认真了,有没有觉得超好看,请你掂量着点回答。”
陆遇说道:“你不是一直都超好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