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怎么不想去?”谢尧这句话倒是真的想问。
他本身就是觉得那几家公司比他们公司发展的更好,认为像符小清这样的人才去了绝对前途光明,所以才放弃游说符小清去他们公司。
就连几个下属想去J大挖符小清,都被他阻止了。
“这个么……”符小清随意按了按键盘,任性道,“我更喜欢游戏,那些公司的主要方向并不是游戏,我觉得我们国内有家公司就挺不错的。”
说到这个,符小清心下也是一怄。她怎么说不像小拾那样一战成名,但也算有点名声吧。那家公司都来J大挖人了,还找了红玉和文雨,偏偏就不来找她。天知道那几天她多兴奋,还准备了不少台词。
“所以?”谢尧心口忽然一跳,论起游戏公司,他还真没怵过谁。
“天狼听说过吧,就我们现在玩得这个游戏。”符小清指了指电脑屏幕说道,“就是他们家公司出品的,我打算向他们公司投简历。”
第五十五章
有句话叫得来全不费工夫, 谢尧第一次深刻理解到这句话的意思。
“知道。”谢尧笔直地坐在网吧椅子上,似乎还在办公室内。
“就是不知道能不能进去。”符小清叹了口气道。
“为什么不能进去?”谢尧英俊的眉眼一敛, 难道是公司里有人在暗中下链子?
符小清游戏也不打了,长长叹了一声, “我也是猜的, 不知道为什么他们看不上我, 上次来校里宣讲的时候都没有找我。”
“……”谢尧觉得自己似乎做错了什么。
符小清继续叹道:“其实我觉得我自己还是可以的,就是爱玩了一点, 但是正经工作我也是会的。”
“嗯,说不定他们把名单搞错了。”谢尧勉强道。
符小清没听明白:“什么名单?”
“可能他们想找你,但是忘记把你名字写上去了。”
符小清摸了摸下巴,忽然又打起精神来说道, “我个人比较倾向他们是觉得我太厉害了, 不好意思请我去。”
韩尧把电脑关了, 点头:“可能就是这个原因。”
说着拉起符小清,要带她去吃饭。
他们这么来往一多, 很难不被身边的人知道,邓红玉就是一次出来做社团活动的时候看到这两人。
不过邓红玉也没和谁说, 一个人默默咽下了单身狗的泪水。
法国这段时间有很多艺术展,时聿上完课就会四处看看。有时候觉得有意思还会拍下来,回去传给夏拾看。
他法语很好, 没有语言障碍, 和老师交流起来也方便, 再加上本身的实力, 其实课算不上累。
最主要的还是靠悟性和灵感。
“哥,你什么时候把未来嫂子带过来啊?”余空空在餐桌上忽然问道。
余空空也忙着自己的事,这还是自时聿来的第一次坐在一起吃饭。
饭桌上坐着时聿的外祖母还有他舅舅一家,听着余空空的话,都停了下来惊讶地看向时聿。
“小二,你有喜欢的女孩子了?”时聿舅舅还从来没听自己女儿说过这件事。
“嗯。”时聿点了点头,瞥了一眼余空空。
余空空缩了缩头,她就是嘴一快。
时聿舅舅看起来非常高兴:“她是哪里人?也是法国人吗?”
时聿拖了这么久都不来法国,他开始还以为自家侄子不愿意来进修了呢。
“她是中国人。”时聿想起夏拾,神情不禁柔和了几分。
时聿舅舅皱了皱眉,中国人?那时聿这时候跑来法国?
“你们感情怎么样?”时聿舅舅试探道,“这恋人之间难免会有一点摩擦,千万不要因为一点点小矛盾就彼此伤害。”
“……”时聿有时候觉得余空空不光连长相都像极了他爸,性格分明是一模一样,都一样爱操那些闲心。
不过长辈的话还是要回的。
时聿回道:“很好。”
“你在法国,她在中国,距离有点远,记得要回去看看。”
时聿摇头:“她不在中国。”
时聿舅舅眼里一喜,连忙问道:“她和你一起来法国了?怎么不把她带回来?”
时聿放下手里的餐具,轻轻擦了擦嘴,说道:“夏夏她在美国。”
夏夏?叫得这么亲密?
时聿舅舅决定待会就要打电话去问问余艺,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走进自己的房间,时聿看着已经画完了的人像,坐在画像面前,伸出修长的手指戳了戳,然后说道:“夏夏,我想你了。”
他们时间不一样,时聿又怕打扰她工作,两人只能在夏拾中午的时候联系。
但是这时候也只能是说说话,夏拾在外面不好视频。
有时候夏拾一个周末加班,他们差不多就得半个月才能视频一次。
时聿将脸贴了上去,闭上了眼睛。
大概还有一周,他就能空出时间来,时聿打算去一趟美国。
不过他暂时还不想告诉夏拾,省得到时候计划出现了差错,让她白高兴一场。
这时候夏拾忽然拨了个视频过来,时聿先是惊讶,后又溢满了喜悦。
“夏夏,现在你怎么有空?”时聿看了看时间,她那边现在应该是早上七点多,以往已经去公司的路上了。
夏拾靠在椅子上笑了笑,解释道:“今天有半天假可以休息。”
“我想吃你做得甜点了。”时聿知道夏拾不用再赶着和他打电话,也放松下来,开始说点无关的话。
夏拾认真想了想说道:“等以后见面的时候我做给你吃。”
时聿看着对面夏拾已经蹙起了眉头,显然在为这件事发愁,心里一软,笑道:“夏夏,你忘了这里是法国了?甜品很多。”
“嗯,你不要吃太多了甜食,对牙齿不好。”夏拾自己做还可以控制他的量,但是时聿自己一个人她就不能确定了。
时聿很享受这样甜蜜的嘱咐,连心都是暖洋洋的。
“你工作不要太累了,不要让人欺负你。”时聿自己没有在职场上工作过,只能在网上道听途说,大家都说新人时期最容易被人当苦力使。
夏拾也不反驳,直接点头应道:“好。”
到最后挂电话的时候,时聿都没有向夏拾透露出一点要去美国的消息。
他想给她一个惊喜。
等待的时间总是漫长的,时聿行李早早整理好了,每天晚上睡觉前都要看一眼靠墙的行李箱。
走得那天是周二上午,时聿给夏拾发了条短信,说自己在画画会关机。
早上夏拾起来的时候,看到消息不禁愣了愣。因为以前时聿从来没有发过这样的短信过来。
不过她也只是愣了愣,没怎么放在心上,她知道画家是很讨厌别人打扰他们的。
“嘿,夏。”一出门,莉莉安也就是波□□,笑着向夏拾打招呼。
“早上好。”经过这么长的时间,夏拾口音也变得比较正常,很标准的美式英语。
“你记得带伞去上班。”莉莉安指了指外面的天气,“今天会下暴雨。”
“谢谢。”夏拾转身去房间内拿伞。
这时候十一二月份,要是淋湿了,不说会生病,人总不会太好受。
到了上午十一点左右,天就开始哗啦啦的下着大雨,不一会整个天都黑了起来,期间还伴随着一道又一道的闪电。
快到中午了,而且开发部今天没什么事,有些人已经站了起来去透气了。站在室内捧着一杯暖暖的咖啡,看着外面的泼天大雨,还是比较有愉悦感的事。
夏拾手头里也没有了工作,她本身就坐在靠窗的位子,也就没有站出去。
看着窗外的大雨,不知为何夏拾心里总不太舒服。赵一端过来的咖啡,她也没喝,就放在桌上任由它冷掉。
越看着外面,夏拾心里就越不安。想来想去,她给时聿打了个电话。
“夏夏。”
刚打过去,电话就接通了,夏拾松了口气。
“我有点想你了。”这还是夏拾第一次这么直接了当地说这样的话。
时聿坐在出租车里,看着自己浑身湿透的衣服,忽然觉得自己没白跑这一趟。
“那我过来见你好不好?”时聿把前面湿透了的头发撩开温柔道。
夏拾心里一突,连忙道:“那待会我们视频?”
时聿没说话,只低沉地笑了一声,满是愉悦之感。
“阿聿。”夏拾坐直了身体,皱眉仔细听着他那边传来的声音,“你……来美国了?”
见被夏拾发现,时聿只好承认,“嗯,刚刚下飞机。”
后又微微抱怨:“雨好大,我刚出来就被淋湿了。”
“你现在到哪了?”夏拾透过黑屏的电脑上看到自己的脸,发现里面那张脸上一点喜悦都没有。
“唔,不知道。”时聿问了问前面的司机后说道,“应该快到你们公司那了。”
“我去门口接你。”夏拾说完把电话挂了。
时聿有点失落,不知道夏夏怎么这时候打电话过来,本来还想给她一个惊喜的。
夏拾慌慌张张地站了起来,桌上那杯咖啡被她手一带,直接摔到了地上。
“你没事吧?”卫季一出来,就看到破小孩那副从来没看见过的表情,心里多少有点担心,“出什么事了?”
夏拾平息了几下心情,然后边去拿扫把打扫边说道:“没什么,就是我恋人过来了。”
“……”这是大型虐狗现场?不过他有家室了,不存在被虐,卫季暗戳戳得意地想道。
“这里我帮你打扫,你快去吧。”卫季看着平常利索的人,这时候连扫地都扫不好,只能做个好心人。
“谢谢boss。”夏拾也没客气,把扫把塞到卫季手上,拿着自己的那把黑伞,跑了出去。
等她跑到门口的时候,时聿并没有到。
夏拾撑着伞,站在大雨下,心里既高兴又是心疼。
在她的眼里,时聿一直是那种贵公子,无论是行事还是作态,他一向是要被仔细对待的。而不是这样,胡乱就跑到美国来,就为了见她,一个人狼狈不堪。
过了五分钟,时聿才终于过来了。
夏拾看着从出租车下来的那道湿漉漉的身影,连呼吸都有点不稳。
“夏夏!”时聿把自己的行李箱拿了下来,朝夏拾走去。
夏拾把伞撑在时聿头上,伸出手去签他,带着他往自己住处去。
“你撑着自己,我反正已经打湿了。”时聿移了移夏拾手中的伞。
夏拾没说话,伞也移了回来。
一直走到公寓里,夏拾都没有说过一句话,径直要往浴室走去。
“你生气了?”时聿无奈牵住夏拾的手,让她转过身来。
夏拾定定地看着面前这个即使被打湿了一身,也依旧俊美的男人好一会,才开口道:“你应该在来之前告诉我。”
时聿伸出另一只手,打算去触碰夏拾的脸,却发现自己连手都是湿漉漉的,只能又把手收回来。
夏拾扯住他的手,然后把脸靠了上去,闭了闭眼睛。
“我只是想给你一个惊喜。”时聿喉结动了动,靠近亲了亲夏拾浅色的唇。
夏拾睁开眼睛,刚才冷漠的气质软了一点,说道:“我去帮你放水,你把湿衣服脱了,过来泡一泡澡。”
“好。”时聿这一身确实难受。
放好水后,时聿进浴室了。
夏拾在门外,想了想,给卫季打了个电话,说自己请下午的假。
“记得好好玩,可以再请几天。”卫季很宽容大方道。
“嗯,明天再说吧。”夏拾听到门开的声音,直接把电话挂了。
时聿围了下半身,直接出来了,整个胸膛全露了出来。
身材是好身材,但是夏拾顾不上看,黑着脸去找衣服把他给披住了。
“你想生病吗?”夏拾眉头皱得紧紧的。
“夏夏,你变凶了。”时聿搂着人轻笑道,“我身体很好的,你不用担心。”
夏拾听不进时聿现在讲的话,反问道:“现在是冬天,你知不知道外面多少度?”
“现在知道了。”时聿用指腹去抚平夏拾皱紧的眉头,亲昵道,“夏夏别皱眉,都快要皱成小老头了。”
“吹头发。”夏拾硬邦邦地蹦出一个词。
“你帮我吹。”时聿撒娇道。
时聿坐在夏拾的床上,躺在她腿上,任由夏拾的手指穿梭在自己的发间。
“我从早上九点坐了八个多小时才到这的,夏夏你还凶我。”时聿越想越觉得自己委屈,抱怨道。
这么长时间,足够夏拾完全平静下来。她‘嗯’了一声,然后说道:“我担心你。”
时聿很享受夏拾的这份担心,知道自己恋人担心自己,其实是件很幸福的事。只不过他不想让夏拾难过。
“那我以后不会这么做了。”时聿翻了个身,坐起来说道。
夏拾中午还没来得及吃饭,一问时聿,发现他也没在飞机上吃,只好带着人去食堂。
事实证明,夏拾的担心并不全无道理。
到了晚上,时聿就开始低烧,整个人昏昏沉沉的。
“阿聿。”夏拾中午是生气,可是看到他这样子,又心疼的不行,甚至觉得自己乌鸦嘴。
“睡一觉就好了。”时聿把人扯到怀里,让她一起睡觉。
“不舒服你就说话,我带你去看医生。”夏拾心里着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