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莫与我拼娘——北小端
时间:2018-06-14 10:27:52

  正给小公主揉洗头发的素容嬷嬷,表示很无辜:“……”她都搓洗这么老半天了,小公主现在突然觉着痒痒想笑是啥情况?不过,感觉痒痒想笑,总比疼疼想哭强,是以,素容嬷嬷轻声温笑道,“小公主,嬷嬷就快洗好了,一会儿就不痒了,乖啊。”
  “好吧,那我捂住嘴,不笑了。”说着,季子珊一抬两只小胖手,交叠着捂住了自己的小嘴巴。
  惠安太后微微黑线片刻,尔后再抬头举目,望向被打断话茬的德太贵人,语气温和道:“你接着说吧。”
  被截断话的德太贵人些许不悦,略扯了扯手里的织锦帕子后,德太贵人耐着脾气和性子继续道:“子铭大了,该有个可心妥帖的人照顾服侍着,臣妾想让二丫头入王府服侍。”
  惠安太后嘴角微勾,目露讽意道:“原来是说这事……”略顿了一顿,惠安太后才语声徐徐道,“若是子铭六月份老老实实成了婚,武侧妃也早就入王府服侍了,如今,子铭尚未明媒正娶,却先叫侧妃入门,德太贵人不觉着有失体统么?”
  德太贵人拉着脸再道:“可二丫头年龄也不小了,也不能老叫她待字闺中啊,反正她已经是子铭的侧妃,迟早都要入王府服侍,早几天晚几天,又有多大区别。”
  惠安太后差点喷笑出声,正经媳妇还没过门呢,你先叫个侧妃入府,真是……惠安太后轻轻拍着怀里的胖闺女,口气淡淡道:“平南侯府的小姐,子铭瞧不上,哀家也不逼着他非娶不可,但若要武侧妃入王府,必得在子铭娶过正妃之后……”
  扫一眼面色抑郁的德太贵人,惠安太后再道:“子铭的婚事,哀家不再做他的主了,叫他自己挑去吧,等他选到了合心意的正妃,只要家世品貌过的去,哀家就成全他……”将洗完头发的胖闺女扶坐起来,惠安太后再随意丢出一句,“行了,你退下吧。”
  “母后,我想让你帮我擦头发。”坐起身来的季子珊,一边摸着捂在湿发上的干布巾子,一边娇声奶气的撒娇道。
  惠安太后戳了戳小闺女粉扑扑的嫩脸颊,眉眼含笑道:“行,母后给你擦头发,但你要答应母后,不能乱扭乱动,要一直乖乖的。”
  “好,我答应。”季子珊特别乖巧懂事的答应道。
  惠安太后抱着沉甸甸的小闺女起身,将她搁放在卧榻一侧后,又摆了两只福娃娃不倒翁,叫小闺女摁着玩儿,然后自己也在旁边坐下,动作轻柔的给小闺女擦揉湿发,至于‘被命令退下’的德太贵人,却还没行礼离开,只见她不甘心的再次言道,“太后娘娘,二丫头早晚都是子铭的人,叫她提前……”
  “不是叫你退下么,你为什么还不走?”再次开口说话的德太贵人,又一次被季子珊出声打断,只不过,这一次倒不是只单纯的笑了,季子珊小公主吐字清晰道,“你怎么这么不听话啊!”一副既天真又不解的语气,毕竟,季子珊小公主常年耳濡目染的情景是,凡被惠安太后‘命令退下’的人,几乎没有再留足多话的。
  这时,也不用惠安太后出言吩咐,碧云嬷嬷已径直微笑着上前,盯着德太贵人目露威胁道:“德太贵人,您还是请回吧,要是你在这里冲撞了太后娘娘和小公主,只怕又得委屈您在福安宫禁足思过了……”
  闻听禁足的恐吓要挟,德太贵人脸色变了几变,然后勉勉强强行了告退礼:“臣妾告退。”转身往外走的时候,德太贵人在心里默默发誓,等她以后当了太后娘娘,她一定叫宁氏吃不了兜着走,还有宁氏生的小丫头片子,小小年纪,竟敢呵斥她不听话,简直混账。
  “母后,她听话了。”季子珊小公主摁了一下不倒翁,嗓音甜甜道。
  惠安太后浅笑着‘嗯’了一声,口内温声笑道:“扇扇真听话,母后给你擦了半天头发,扇扇一次都没乱动,真乖……”待头发擦的不再潮湿后,季子珊就披散着头发跑出去玩了,惠安太后丢开手里被浸染濡湿的布巾子,语气冷淡的吩咐道,“武氏和子铭那里都务必叫人盯好了,不管他们有什么举动,哀家和皇帝都要知道。”
  “放心吧,娘娘。”碧云嬷嬷应道。
  德太贵人的禁足期结束后,富锦候夫人终于能入宫再见小姑子。
  近一阵子的富锦候夫人,可谓是心力交瘁。
  已经出嫁的大女儿,在卢家过得甚不如意,从公公婆婆到丈夫小姑,没有一个人给过女儿好脸色,女儿这一年多来,可没少哭着回娘家,尤其是这几个月,女儿好歹正怀着卢家的骨肉,那些个姓卢的混账还是慢待不已。
  此事追根究底,不过是为着当年结亲的事,叫卢家老爷贬了官降了职,可他们怎么不想想,若非他们妄图悔婚在前,事情会闹到这般田地么?
  至于二女儿的婚事,也是糟心的厉害,没混到正妃的位置不说,连什么时候能进王府成为一个名副其实的侧妃,都变成了一个未知数。
  尤其叫她崩溃抓狂的是,成婚二十载的丈夫,竟然还有断袖的嗜好,真是欺瞒……的她好苦啊,自打京城遍传这个消息后,富锦候夫人就再没外出见过人,丈夫这般荒唐昏聩,她身为妻子,也跟着……丢人呀。
  丈夫的名声如此恶劣败坏,幸亏陛下只是申饬了一下,外带罚了三年俸禄,要是陛下借着这个由头,说丈夫行为不检,品德败坏,不堪胜任侯爵之位,再削个爵或夺个爵什么的,她才真是要哭死。
  富锦候府能入宫探视的女眷,唯有她和婆婆两个人,如今婆婆武老夫人中风在床,自然无法再来宫里,是以,这一回依旧只有富锦候夫人独身前来,到了福安宫之后,姑嫂俩叙过武老夫人的病情,便直入主题了:“娘娘,二王爷的婚事,现在到底是个什么说法了?”
  众人只知道二王爷和平南侯千金的婚事取消了,但接下来的情态发展,却不足为外人所知了。
  “子铭的婚事,太后不会再干涉了。”德太贵人扶了扶鬓边的镶红宝金簪,“子铭想娶谁为正妃,以后就由他自己决定了。”
  闻言,富锦候夫人脸上瞬时一喜:“娘娘,那岂不是可以把二丫头……”不待富锦候夫人目露喜色的说完,德太贵人已语气凉凉的打断道,“不成,二丫头现在还只能当侧妃,正妃的人选,子铭另有安排。”儿子的雄心壮志未实现前,德太贵人也不敢逢人便讲,万一走漏了风声,那就不好了。
  富锦候夫人既失望又不解的急急追问道:“……这却是为何?”
  德太贵人摆了摆手,随口敷衍道:“这你就别多问了,二丫头是本宫的亲侄女,本宫难道还能不向着她?嫂子以后就会明白的。”
  富锦候夫人不知道小姑子的葫芦里到底卖着什么药,不过,她深知小姑子性子骄纵,爱发脾气,倒也不敢过多追问,故而只能转移话题道:“既然如此,那二王爷何时能娶正妃?正妃若是不进门,二丫头岂不是要一直干等着……”
  这才是富锦候夫人最关心的问题,不管是做正妃还是当侧妃,总要先进了王府,把名头坐实才好呀。
  提起这件事儿,德太贵人就是满腹的委屈和怒气,恨恨的拍一下摆着茶水点心的炕桌,粉面含怒道:“前阵子,本宫去找了太后,想叫二丫头提前先入王府,也叫子铭身边有个贴心人,谁知,太后说,必须等子铭娶了正妃之后,才叫二丫头入府,真是……”气死她了。
 
 
第85章 不足
  富锦候夫人低头敛眉。
  一般来说,正房嫡妻未进门之前,的确不好先光明正大纳妾,最多弄两三个通房搁屋里就是了,要不然,哪家还会把闺女许过去呀。
  不过,事关自己女儿的切身利益,富锦候夫人自然要例外看待一下:“娘娘,那您说这可如何是好,二丫头的年纪,实在是等不得了呀……”既然小姑子也有意叫女儿在正妃进府前入门,富锦候夫人立时态度绵软,口气讨好道:“娘娘替二丫头想想辙子吧。”
  虽说未经太后陛下下旨准许,礼部和内务府不会按仪操办,但现在也顾不了那么多了,只要女儿能早一步得宠生子,估计也不会再有什么正妃入门的事了,富锦候夫人试探着提议道:“娘娘,要不咱们……直接将二丫头送进王府?”
  ——虽然名声会稍差些,但以后的实惠,却是实实在在的。
  “也行。”德太贵人几乎是不假思索的答应道。
  其实,德太贵人也有这么个意思,既然惠安太后不给她明修栈道,那她索性就暗度陈仓,反正,就算惠安太后知道了,也不能真把她怎么滴,毕竟,侄女早就有了侧妃的名分,迟早都要成为儿子的女人,等生米煮成熟饭了,惠安太后难道还能叫把侄女再遣回侯府不成?
  殊不知,她们此举正合惠安太后的心意。
  和季子铭拴在一条绳上的蚂蚱,作蹦的越是无法无天,她老人家就越满意好么,时隔几年后,当季子铭一条船上的人全部被海风拍翻时,谁也无法拿先帝的遗言,指责她和皇帝一言半句——不是她和皇帝故意找茬呀,实在是他们非往死路上跑,她拦都拦不住啊。
  于是,大半个月后,一顶花轿将武二姑娘抬进了王府。
  没有礼部安排的鸣炮鼓乐,也没有内务府摆出的仪仗排场,只有普通婚嫁时的吹吹打打,此事自引起了京城人士的强势围观。
  正如德太贵人所言,她们自作主张送武侧妃入王府后,惠安太后的确没把她和季子铭怎么着,只口头申饬了几句‘不合规矩’的话,便不了了之了——都洞房花烛过了,确实也不好再送回去了。
  德太贵人不知道的是,惠安太后暗地下达了一道旨意,若是武侧妃求见入宫——一律拒绝。
  天气转冷,渐入隆冬,季子珊很不幸的染上了风寒,神气蔫蔫的病倒在床,惠安太后和季子清陛下立时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季子清陛下朝政繁忙,倒不能时时盯着生病的胖妹妹,惠安太后却是寸步不离的陪着小女儿,生怕看起来并不起眼的小小风寒,再一次造成难以言喻的伤痛。
  “扇扇乖,该喝药药了。”季子清陛下宛若一个周到的老妈子,和颜悦色的哄着胖妹妹。
  季子珊感觉不舒服,自没啥心情再装可爱萌宝,在惠安太后怀里拱了一拱,有气无力的嘟囔道:“药好苦,不想喝——”胖闺女柔弱可怜的小模样,顿时叫惠安太后心疼坏了,惠安太后贴了贴女儿微热的额头,也温声和气的哄道,“扇扇乖乖,良药苦口,喝了苦药,病才会好呢。”
  端着药碗的季子清陛下,沉眉想了一想,开口道:“扇扇,你只要乖乖喝药,哥哥就送你一件好玩的礼物。”
  “又是福娃娃么?”季子珊小公主蔫蔫的望向皇帝老兄,扁着小嘴巴道,“我已经是大孩子了,不喜欢玩福娃娃了。”——不好意思,送福娃娃当喝药奖励,已经不好使了。
  既然是大孩子了,那不就该懂事了么,怎么还不给他老老实实喝药!季子清陛下在肚子里腹诽一句后,又语气温和道:“那扇扇自己说,你想要什么礼物?”
  季子珊小公主眨巴眨巴眼睛,思咐着开口道:“那天,我看到小哥哥,在院子里练剑,我说他练的好,小哥哥说,大哥哥练的才好,大哥哥,我也想看你练剑——”
  “行,只要扇扇乖乖喝药,把病养好了,大哥哥就练剑给你看。”季子清陛下无所不应道。
  两人就‘喝药和奖励’的话题达成一致意见后,季子珊自己捏着小鼻子,把苦口良药给灌了进去,之后几乎把小脸蛋皱成了包子皮儿:“好苦,我要吃糖!”
  惠安太后伸手就塞给胖闺女一块话梅糖。
  哄胖闺女服完药、又哄她入睡发汗后,惠安太后温声对季子清陛下道:“清儿,你素日也别太劳累了,朝廷养着那么多的官儿,不是叫他们白吃皇粮的。”当年,先帝爷会因一场风寒驾崩,追根究底是因为多年积劳成疾,这才没扛挨过来。
  季子清陛下目露暖意道:“朕知道。”
  三日后,季子珊的风寒彻底康复。
  季子清陛下按照当初的约定,当着胖妹妹的面,耍了一套特别潇洒帅气的剑法,这日的天气很好,阳光明媚,暖意洒面,季子珊穿着一件大红色遍撒金色梅花的棉袄棉裙,裙摆、袖口、襟口处,均笼着一圈雪白色的蓬松狐毛,衬得季子珊的十分玉雪可爱。
  “好!好看!”几乎穿成一颗胖圆球的季子珊,坐在铺着锦垫的宽大椅子里,兴奋的拍着小巴掌,待季子清陛下收剑而立时,圆滚滚的季子珊努力跳下椅子,然后一扭一扭的奔向季子清陛下,口内甜嚷道,“哥哥,我要学,我也要学练剑!你快教我!”
  一颗红胖团子在腿边跳来蹦去,季子清陛下一抬手,先叫刘全顺捧接走长剑,然后一弯腰,将腿边的胖妹妹抱坐起来,伸手捏了捏胖妹妹的小鼻子,星目含笑道:“学练剑很累很辛苦的,哥哥还是教扇扇弹琴吧。”顿了一顿,季子清陛下很违心的夸赞道,“扇扇弹琴可好听了,哥哥最喜欢听扇扇弹琴了。”
  “不嘛,就要学练剑,我不怕累,也不怕辛苦!”季子珊似一个调皮的顽童般,在季子清陛下的手臂上扭来扭去。
  季子清陛下微微头疼——你个小丫头学练剑干嘛呀,杀鸡宰鸭玩么。
  “哥哥要是不教我练剑……”季子珊转了转水灵灵的大眼珠子,接着往季子清陛下肩膀上一软,口内嚷嚷道,“哥哥要是不教我练剑,我就又病啦,哥哥,我生病啦,我又生病啦,快点教我,你一教我病就好了……”
  季子清陛下哭笑不得道:“小丫头,有你这么装病的么?”头一歪,口一开,这就病倒了?
  “没有装,真的病了!”季子珊毫不心虚的表示道。
  季子清陛下被胖妹妹缠的没法子,又怜惜她风寒初愈,不忍叫小家伙失望伤心,便吩咐刘全顺去找一把轻木剑来,然后手把手教她玩了一会儿,季子清陛下以为胖妹妹只是新鲜一回,谁知小丫头倒学上瘾了,每天都要找他学练一次,他若是推辞不教,小丫头就……又正大光明装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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