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漂亮的樱花!这就是饼饼今天下午去摘的么?”
“啊啊啊这个颜值到时候哪里舍得吃呀!”
“少女心dokidoki!饼饼这是恋爱了么?!”
将做好的水信玄饼摆盘并淋上红糖浆撒上黄豆粉,阮甜看着自己这盘颜值upup的樱花水信玄饼,又看看满屏幕询问她恋爱状况的弹幕,心中不由得想起下午帮她摘花的男人。
怎么干什么都能想到他!退散退散!
“没有。”阮甜轻哼了一声答道。她从一旁拿过来只勺子,一点都不心疼地将水盈盈的玄饼挖了一大块放入口中。玄饼中原本完整的一朵樱花被她残忍分.尸,弹幕上也开始刷起了“啊啊啊啊”疼痛声,谴责她这般的辣手摧花。
“樱花水信玄饼这个,其实就是颜值高了点,但没什么味道的。”阮甜看着弹幕中哀嚎着少女心破碎的粉丝们轻笑着说。“所以我觉得,用这道甜品来指代恋爱关系的话,其实是很不恰当的。”
“那你觉得什么样的甜品才可以用来指代恋爱呢?”周穆又发了条弹幕询问着。
此弹幕一出,弹幕池立马炸开。各种关于“周爸爸和饼饼到底是不是在恋爱”的弹幕刷得飞起,更是有一群人表示,停更多日的《红玫瑰与白玫瑰》终于有了后续,可以去贴吧等大手子的同人更新了。
“可以指代恋爱的甜品么?”阮甜无视八卦弹幕,竟真低头认真思考了起来。
第14章 樱花水信玄饼四
“每个人的喜好不同。而甜品自诞生之日起,关于它们的故事便层出不穷,与爱情相关的尤为多。而从我的角度来看,如果要指代恋爱的话,我想那一定要是舒芙蕾吧。”
为什么要用舒芙蕾来指代恋爱呢?老甜饼没有在那天的直播中给出答案。
接下来的一周,达斯投资开始对花瓣直播投资案正是开始进行。周穆忙于此事,因此竟然有一周时间没有再去找阮甜蹭午餐。
阮甜乐得轻松。
之前去香积寺摘花淋雨受凉,她原本以为吃一粒感冒药睡一觉便能搞定。结果拖了好几天,嗓子的炎症却丝毫未退,反而有越来越严重的趋势。
“你要不要去医院看一下?最近甲流很多的。”科室里的张医生很是关心地建议道。
“去过,已经做了检查了,就是普通的受凉然后感冒,医生让我自己扛过去。”阮甜喝了口水润嗓子,精神不振地道。
今天是周五,是每周来科室实习的日子。好在今天病人不算多,预约的病人就只剩了一个。原本和那位病人预约的时间是在半个小时以前,可这会儿还没有到。
阮甜趴在办公桌上,神色颓丧地同杜琳琳发微信吐槽。
“真的好烦,早点来早点检查我早点回家。”
“回家你也是没人照顾,苦逼的一个人独守空房。”杜琳琳毫不留情地戳她痛点。可接着又不由得开始操心起来。
“老师今晚值班,明天直接去外地开会,这次开会她带我一起走,你一个人在家行不行啊?”
“......行吧。”阮甜撇撇嘴,没精打采地回复消息。
“吧?所以你要是把周大佬发展成男朋友就好了。生病的时候好歹有人照顾。干嘛把人家怼走,这一周人家没来找你,现在不觉得很寂寞吗?”
翻了个白眼,阮甜把手机放桌上,头枕着胳膊,食指戳着九宫格,慢吞吞地回复消息:“我现在只觉得你很聒噪。”
对面的杜琳琳被惹怒,直接发了个“笑着活下去”的表情,之后再没理她。
实话说,这一周起周穆再没来找过她,她一点都不觉得寂寞。但如果一定要找一个对她的影响的话,那就是第一天中午去餐厅吃饭时,她一个不小心多要两份想吃的菜。
秉持着光盘行动的大好女青年她,最后硬是把自己吃到伤都没有把要的饭菜吃完。她这两天一直在怀疑,自己的感冒还没有好,会不会就是因为周一吃撑了。
“那个病人到底来不来啊......”眼瞅着五点快半,可今天这位病人是初诊,有各种检查要做,半个小时肯定无法搞定。
反正她今天是别想准时下班了。
“现在的病人,好歹有点时间观念啊。”张医生摇着头无奈地感叹。
这病人挂的是老刘的专家号,但是老刘不巧又有事情要外出。但好在今天只是初诊,要做的是各项检查工作。这点平时也是阮甜在做。
“哎,咱们科不怎么出医闹,我已经很满足了。”阮甜苦中作乐道。口腔科医生每天低头七分钟抬头一分钟,虽说在正畸科门诊的医闹风险小,但在被医闹骚扰之前,她觉得自己的脖子可能会先断掉。
最后一位病人的母亲带着自己的儿子,终于在还剩三十分钟下班的时间踏入了诊疗室。男孩儿身上还穿着校服,满脸都是不情愿。而他身后的母亲踩着堪比凶器的恨天高,穿着阮甜半个月前才在时尚杂志上看到的早春款,带着精致的妆容,浑身上下都散发着“我很贵”的信息。
可以说是非常的贵妇范儿了。
那强势的姿态让阮甜心里暗暗打了个突,可千万别出什么岔子,让她遇上极品家长。
贵妇果然先问了老刘在哪。在阮甜的一番解释下,她终于大发慈悲让阮甜先为孩子做检查。
阮甜带好口罩,对着小男孩笑了笑。
“吴越是吧。”她坐在办公桌前翻看着男孩的病历。男孩今年十三岁,刚上初中,是矫正牙齿的好时间。“别有心理压力,今天先给你做一个整体的检查,具体的治疗方案我们会等下次再说。”
吴越虽然脸上写着不情愿,但好在乖巧配合,阮甜让他做什么他便做什么。唯一让她感觉不是很舒服的就是吴太太盯着她的那眼神。
颇像她要害她儿子似的。
初诊检查时,患者最受罪的步骤大概就是取牙模这一环节。届时取牙模的胶剂会放在专用托盘上,托盘会直接覆住口腔上颚,效果和抠喉咙催吐一模一样。可为了帮助诊断和设计治疗方案,这一环节必不可少。
阮甜拿着小碗,搅拌取牙模时用的胶剂。吴越盯着那小碗,满眼都是警惕。
“这个其实就是有点恶心,等会儿你多用嘴巴呼吸。”看着小男孩那警惕的眼神,阮甜不由出声安慰。
然而在取上牙牙模时,吴越还是吐了出来。阮甜担心呕吐物堵住他嗓子,连忙将孩子扶起来,结果男孩直接吐了她一身。而见儿子开始痛苦的呕吐,一直站在旁边盯着阮甜动作的吴太太立即爆炸。
“你会不会弄啊!”她疾步走上前,一把将阮甜从吴越身边推开。阮甜一个没站稳,碰到牙科椅托盘上盛放检查器具的小盘,各种器具叮叮咚咚地散落了一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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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班时间到,赶着回家给女儿过生日的张医生先收拾好东西离开。楼梯上遇到了前些日子见过的周穆。他牵着弟弟穆周,一看就是刚复诊结束。
周穆和阮甜的关系是最近院里最火的八卦之一。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这位无论哪方面都称得上是非常优秀的男人对他们小阮有意思。
只是阮甜态度不明朗,急坏了一大群人。
“小阮还在科室里给最后一个病人做检查。”张医生非常仗义地为周穆指路。“我走的时候已经在拍片了,等等取个牙模就行,没多久了。”
周穆礼貌的点了点头,穆周乖巧的同张医生打了声招呼,接着兄弟俩的目光都被张医生手上的粉蓝色纸盒子吸走了目光。
“今天我女儿生日,小阮亲自做的送的。”张医生笑着提了提手中的盒子在穆周眼前晃了晃。“想吃啊?等你的龋齿好彻底了,让你阮姐姐多给你做点。”
只是就按照现在这种发展状况来看......就是穆周从来没有过龋齿,阮甜怕也不乐意给他们兄弟俩做甜品吃。
周穆苦笑着勾了勾嘴角。那天从香积寺回来之后,两人便再没有见过面。他最近这几天忙于工作,连周内阮甜的直播都没有空看。而阮甜竟然一次都没有找过他。
始终是一副很想撇清关系的样子。
好不容易在今天下午,事情才稍微告一段落,他这就连忙去学校接到穆周,带小胖子到口腔医院复诊。周穆想赶着这来医院见阮甜一面,他明天又有事情要出差。
目送张医生离开后,周穆兄弟俩对视一眼,接着不约而同的叹了口气。
“我什么时候才能好彻底啊!”穆小胖很是伤心的摇头道。
“好彻底了也不一定有甜品吃。”周穆给弟弟插刀。
“所以哥哥,你是被阮姐姐彻底讨厌了么?”穆周一副很懂的样子,虽然哥哥平日里不回来,但他偶尔有听到母亲与父亲的八卦:说哥哥正在紧锣密鼓地追求阮姐姐。穆小胖抬起头仔细端详着自家亲哥,接着摇头叹气。“哎,我这一只可怜的被殃及的池鱼啊!”
“瞎脑补什么呢。”拍了拍穆小胖的后脑勺,周穆带着弟弟往阮甜所在的诊室走去。可还没到门口,他俩便听到了里面传来了什么东西落地的声音。
“什么情况?!”周穆皱起眉,拉着弟弟箭步上前。
象征性地敲了敲门后他未及里面人回应便直接将门推开,接着就看见检查用的各种医疗器具散落了一地。阮甜正站在牙科椅旁边,原本干净的白袍上满是呕吐的秽物。虽然她带着医疗口罩,但依旧可以看出她糟糕的状态。
“出什么事了?”周穆沉声问道,周身都散发着一种山雨欲来的怒气。
第15章 樱花水信玄饼五
吴太太气焰嚣张,诊疗室里这会儿只有阮甜和护士,她毫不顾忌痛斥阮甜。
“我们明明挂的是你们刘教授的专家号,他有事来不了为什么不提前说?你到底会不会弄啊!你看看我家孩子现在吐得有多难受!你叫什么,工号多少?我今天非得投诉你不可!”
护士小鱼在一旁站着,想要上前为阮甜说话却被制止。这位吴太太,只看她身上的衣服就知道她家境绝对殷实,平时估计横惯了,在哪都是一副唯我独尊的样子。这种把自己当作是大爷的患者家属,谁知道家里有哪门权贵,说真的她们没有那个能力和人家正面硬碰硬。
阮甜这会儿只觉得太阳穴宛若被针扎,疼得说不出话。她头晕且耳鸣,吴越几乎把所有秽物都吐在了她的白袍上,这会儿刺鼻的气味直冲头顶,让她也恶心了起来。
门口处突然传来几声敲门声,未等她们回应,门突然被推开。
“出什么事了?”周穆突然出现在了门口,拧着眉头冷声问道。许是他周身的气场太过强大,方才嚣张得宛若要拆医院吴太太也停住了对阮甜的斥责,呆呆地看向门口。
他身边还跟着弟弟穆周,小胖子一见他的阮姐姐这会儿颇为狼狈地站在牙科椅旁边,脸上的表情立即变得不忿起来。
“周先生!”刚刚一直被阮甜护着不让说话的小护士小鱼突然像是找到了依仗一般,竹筒倒豆子一般把方才发生的事一股脑地交代出来。“阮医生刚给这位患者做牙模,孩子反应有点大吐了出来,患者家属就爆发了......”
阮甜抬手遮住眼睛,现在她这副狼狈样子——本就感冒未愈精神状态极差,原本干净的白袍上还全是呕吐物——她实在不愿出现在周穆的眼前。
“地上的那些医疗器械是怎么回事?”周穆又问,语气冷得能结出冰来。
吴太太迎上周穆那不带感情的眼神,心头一震,连忙撇清自己:“不是我!是她自己撞掉的!”
“如果不是你推阮医生她可能撞掉么!”气不过的小鱼狠狠瞪了一眼吴太太。
“我怎么知道她会撞掉那些东西?而且不就是掉地上,又没砸到人......”被小鱼瞪视的吴太太不甘示弱,只是辩解的声音在周穆冷冷的目光注视下,声音越来越小。
“阮甜,你怎么样?”周穆没理会吴太太,拍了拍穆周的肩膀让他先站去一边呆着,自己则直直朝着阮甜走了过去。
“你别过来!”阮甜不堪地转过身不愿再看周穆一眼,周穆闻言顿了顿,可看着阮甜那不愿多看他的身影,竟也听话的站住。然而看到阮甜方才被欺负成那可怜样子,他到底是没沉住气,目光如刀刃一般射向缩在一旁的吴太太。
“这位太太,您夫家是姓吴?恒泰吴家?”他目光冰冷地看着吴太太,隐约记得有见过这一张脸——一个宴会上曾有人为他引荐了本市恒泰吴家如今的当家人,跟在他身边的女人好像就长这样。
吴太太自嫁了现在的丈夫后一直养尊处优,过着买买买的生活。但丈夫工作上的人实际上她没什么接触。如今被这个气场强大的陌生男人突然道出了她家产业,突然有一种不祥的预感袭上心头。
“......是,怎样?!”
周穆点了点头,直接从口袋中摸出手机拨通助理的电话。
“联系恒泰的吴先生,让他请他夫人回家。”说完他便挂了电话。
“周穆!”阮甜狠狠瞪了周穆一眼。周穆愣了下,这还是第一次听到他的名字从她口中喊出。只是这会儿,阮甜的情绪和语气都不是太妙。
“我的事情我自己处理,你别插手!”
而未及她再说什么,吴太太手机铃突然响了起来。她面色慌张地看了看阮甜又看了眼周穆,连忙接起电话。
电话那边不知道说了些什么,之间吴太太的脸色越来越差。
阮甜看了周穆一眼,怕是方才他那通电话起了作用。她小心翼翼地脱下身上的白大褂将其团成一团,包住那被呕吐物弄脏的部分,接着揉了揉太阳穴,长呼了口气,然后向护士小鱼吩咐:“小鱼过来把地上的器具收拾一下,该扔的扔该消毒的消毒。”
小护士点了点头,连忙过去蹲下身子把散落一地的器具收拾到托盘上。
阮甜直接把那件被弄脏了的白大褂扔进医疗垃圾桶中,接着转身望向此时已经挂断电话面色惨白吴太太和她儿子。
“你们想一想到底还要不要在这里继续看吧。”她语气冷淡地道。“想投诉请去尽情投诉。诊疗室有摄像头,您可以去找保卫科要这一段记录作为您投诉的依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