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罗是个小姐姐——且说
时间:2018-06-17 08:59:37

  吕媛媛借机入梦,她还是第一次使这入梦之法,还有些不适应,但她可是特意给她造了好梦呢……
  梦里,容妃还在塌上酣睡,只是一旁的宫人都撤的干干净净,突然耳畔有熟悉的声音喊她小名,“妍儿……妍儿……”容妃睁开眼,却见是皇上坐在塌边,笑着看她,“妍儿,你睡得好不香甜,连朕来了都喊不醒你。”
  容妃娇嗔地腻在他怀里,半真半假地说:“臣妾是梦见陛下了呢,陛下忙于政事,不能日日相见,刚刚梦里见了自然不愿意醒过来。”
  “哦?”皇帝的脸色却变得奇怪,“朕昨晚也梦到妍儿了……”
  容妃毫无所觉,欣喜地望着他,“陛下梦到了臣妾什么?”
  皇帝僵着脸回望她,“朕梦到……你杀了好多人,都在这宫里,死的好不凄惨……他们来找朕伸冤。”
  容妃猛地坐起,推开皇帝,冷汗涔涔,“陛下说什么呢……这种噩梦,都吓着臣妾了。”
  皇帝却突然紧紧握住她的手,容妃惊骇地发现明明总是温热的一双大手现在却是冰凉凉的,“可是他们都真实的很,好几个朕都见过,比如说宜妃身边的两个宫女……还有,你身边的那个秀柏,都说是你害死的她们,她们死不瞑目……”
  容妃惊慌地想挣脱手上的桎梏,却发现怎么也挣脱不开,只得道:“陛下,您定是被梦魇着了,这皇宫里竟还有鬼怪作祟,您应当请法师过来消除邪秽啊!”
  皇帝好似听不见她的话,死死的盯着她,就像那些死去的人藏着怨恨的眼睛一样,“说,是不是你害死的他们?”
  容妃一边挣扎着想起身,一边想出声求救,只奈何呼救的话卡在嗓子里根本无法出声,急道:“那些人跟我一点关系也没有!陛下你一定是弄错了,秀柏是我的贴身宫女,她是被厉鬼害死的啊!不是我!”容妃在梦中还不忘狡辩,倒是狡猾无比。
  “你怎么知道是厉鬼害死的她?”
  容妃现在已经知道眼前的陛下有问题,只还没意识到自己是在梦里,坚定着不能供出自己的想法道:“是慧圆大师!陛下你不记得了吗?佛云寺的主持啊!当初秀柏死的有蹊跷,我就寻了他来帮我查明真相,果然是有鬼魂作祟……陛下,眼下这群鬼又不安生,咱们再去把大师召来做做法,或许就好了……”
  皇帝一把甩开她,将容妃重重地甩落在地上,容妃痛的嗷嗷叫,吕媛媛在上方冷眼看着,这里是她布置的梦境,五感跟现实不会有太大差别。
  皇帝手指着她,怒道:“贱妇!你肯定还隐藏了别的事!不然不会有这么多鬼魂找上朕,快点从实招来。”
  容妃摔得屁股痛,又听到这样一番话,一向受尽荣宠的她自然难以忍受,委屈地哭道:“你不是陛下……你是谁?陛下不会打我的……呜呜”
  “呵,好啊……”皇帝的声音戛然而止,吕媛媛蹙着眉将神识从梦里抽了出来,却见因容妃梦里受惊动作太大,刚刚竟然真的从塌上滚下来,将围着的宫女吓了一跳,此时,一个大步流星的影子跨进来,却是真正的皇帝……
  “妍儿,妍儿,你怎么了?”刚进来的皇帝见到爱妃如此立刻上前安抚,“是不是被梦魇着了?”
  容妃没了吕媛媛操控,从梦中悠悠醒转,见到眼前人,又惊又哭,只以为还在梦里,“陛下,那些人真的和我没关系啊……你要信我。”
 
  ☆、宫闱乱事
 
  皇帝扶起她坐在榻上, 轻声哄道:“妍儿可是做了噩梦了?刚刚说的哪些人?可是有人要害你?”
  “陛、陛下……”容妃坐在榻上,呆呆地任由宫女帮她扶正发髻整理衣衫, “刚刚你不是……”
  皇帝一笑, 平日严肃的君王像褪去了铁甲,只剩温柔。“朕才来呢, 妍儿想必还以为自己身在梦里?怎么, 梦到了朕?”
  容妃低头思量半晌,贝齿轻咬红唇, 双手紧紧地揪着眼前绣金龙纹的衣服,仿佛还沉浸在惊骇中。
  皇帝将她搂入怀中, 哄道:“幸好朕突然想来见见妍儿, 否则都不知道妍儿睡不安寝, 遭了这么大的罪……话说回来,宜妃那儿这些天也不安生。”
  吕媛媛冷眼旁观,只觉得自古帝王多无情果然是对的, 瞧着对容妃一往情深,可哪个情深义重的男子会当着自己喜欢的人面前提别的女人。
  果然, 容妃听到这两个字,捏着衣角的手攥的更紧了,在皇帝怀中抬起头, 玉雪般的下巴轻轻磕在皇帝胸口,娇滴滴的惹人生怜,“陛下,臣妾刚刚做了很可怕的梦呢, 这宫里恐怕是有什么人使了魍魉之术使坏,宫人们都惶惶不可终日,咱们让佛云寺的慧圆大师来看看吧。”
  皇帝点头应道:“妍儿说的极是,只是朕不大信鬼魂之事,这宫中浩荡龙气又岂是他们能够趁虚而入的?若是有奸人作祟,朕这有更好的人选。”
  容妃抬眼好奇道:“是谁让陛下如此器重?”
  皇帝抚了抚她的发顶,正欲说话,殿外突然有宫人传国师大人来了。
  皇帝笑笑,“就是这位了,方才朕来看你,远远地见国师去而复返,本托了他给后宫摆设改改风水,干脆让他在悦容宫等朕了。”
  容妃惊讶,“是那位从未谋面过的国师?会不会有些大材小用,臣妾看还是慧圆大师比较妥当……”
  皇帝不甚在意道:“无妨,眼下无大事,这么个人摆着不用做什么?正好妍儿你刚被梦魇着,让他来给你瞧瞧。”
  殿内等候的太监飞快出去引了人进来,皇帝和容妃也移步往待客用的正厅去了,吕媛媛跟在后头,意料之中的和披着石青外袍跨步进来的男子对了眼。她一眼瞥过厅中的局势,眼尖的发现容妃瞧了两眼路湛,脸都红了,一宫的宫女都低着头不敢多看,生怕被勾了魂去。
  路湛面向皇帝行了一礼,道:“陛下唤臣进来可有要事?”
  不知为什么,吕媛媛觉得路湛虽然掩饰的很好,但似乎并不怎么情愿进这里。询问地看过去,路湛传音:“脏。”
  吕媛媛笑笑,悦容宫里原来有灵物压着还好些,现下没了里面藏着的阴暗怨气就暴露无遗,比那冷宫还盛上三分。
  皇帝道:“妍儿方才被梦魇着了,不知是何原因,国师可能看出些什么?”
  路湛瞧了一眼皇帝怀里此刻楚楚可怜的容妃,“应该是吃多了,积食难以消化,又睡姿不正导致的。”
  吕媛媛忍俊不禁地看着路湛一本正经的说瞎话,他糊弄人真的很有一手,偏偏一副神仙模样让人无法质疑他。
  皇帝也被噎了一下,想想倒也有可能,容妃进宫以后确实吃了不少涨了不少肉,只怕她肠胃也不大好,寻思着要让太医来给她瞧瞧。
  “还要劳烦国师看看这悦容宫里是否有不妥之处,朕以前来这都觉得舒适,不知为何今日却觉得阴冷。”
  容妃闻言哽了一下,悄悄地抬头望了一眼皇帝,露出一些疑惑的表情。她的这些小动作自然没有逃过吕媛媛二人的眼睛。
  吕媛媛向路湛传音是自己拿走了这里的灵物,路湛微不可见地朝她点点头,他善于望气,一眼便知皇帝寿数不长,容妃作恶多端面色晦暗,这宫里即便少了灵物镇压也不应当让阴气如此之快地聚集,只怕还留着些脏东西在这,他一向不爱管这种令某些人不喜的闲事,但稍稍提醒一下应该也无大碍。
  “皇上。”路湛双手背于身后,“实不相瞒,这里确实有一些不太好的东西,不想微臣还未提出,您就先感觉出来了。”
  “哦?”皇帝惊道,“可是有人故意要害妍儿?”若是后宫争斗他尚能接受,但如果那人是针对公冶家,想砍掉他的臂膀,这就令他有些无法忍受了。
  路湛道:“这个微臣并不清楚,但微臣可以帮陛下找出这些东西。”
  皇帝立即道:“那还要辛苦国师了。”
  路湛微微一笑,“不难,只是要借陛下的几个人一用。”随即让皇帝带来的几个宫人分别去找东北方向屋子锁着金锁的箱子、后院仓房扎口的绳子上有黑色血迹的蛇皮袋子等。
  派出去的四五个宫人迅速行动,容妃一听先是现了怒容,说国师大人怎能随意在此翻动本宫物品,后来突然想到什么,表情一惊慌手上先抖三分,却慢慢有了嚣张跋扈的样子,怒声谴责道国师大人难道是要把什么腌臜东西嫁祸给本宫?皇帝虽然不解,但还是鉴于国师不可测的能力给了他信任,安抚地拍了拍容妃示意她别闹。
  那四五个宫人很快将东西找了出来,有锁的也直接被粗暴地砸开,露出里面一件件或铁制或铜制的刑具,蛇皮袋子里则基本上都是各式各样的鞭子,这些刑具无一不样式精美,但却让人望之胆寒,有些刑具上甚至还有没有完全擦拭干净的血迹。
  “唔……陛下,这些是什么?怎么会出现在臣妾的宫里?”容妃惊颤地道,美艳的脸上丰富的表情真正诠释了什么叫戏精。
  一宫的宫人瞧见地上的刑具莫不惊惧,只是有几个宫女偷偷看向容妃,脸上青一阵黄一阵的,没想到皇帝让这个国师来看风水,却首先将她们见不得光的东西抖出来了。
  皇帝仍坐在宽大的靠椅上奇怪地问路湛,“这是怎么回事?”
  路湛回道:“这便是微臣在娘娘宫里发现的不洁之物,这些刑具上多多少少沾染上了将死之人的怨气,怕于娘娘有害,处理掉即可。”半句没提这些物什出现在这里的可疑之处。
  皇帝英气的眉蹙在一起,扭头看向一脸复杂的容妃,叹道:“既然找到了导致异象的凶器,扔出去烧了便是,此事朕无意追究,容妃在此好好休养,宫里最近不太平,就莫要再出去了,再有,以后悦容宫来往人等物什通通上报。朕还有事,便不多陪了。”连称呼都换了,语气冷的掉冰碴子,吕媛媛有些好笑地看着容妃想拦不敢拦的模样,脸上没有半分悔过,只有暗恨路湛插手的不快表情。吕媛媛有些大快人心之余也有感慨,皇帝果然是知道一些内情的,不然不会反应平平,只是他或许出于宠爱,或许出于利用,包庇了她,而正是路湛的话提醒了他,让他觉得这样下去会成大患,才做了些措施阻止。
  宫人作势起驾回宫,皇帝路过路湛时道:“烦请国师再做个法驱邪。”
  路湛应是,遂跟着出去指挥人把刑具拿过来,顺便给那几个拿刑具的宫人洒了一点符水好让他们安心。
  容妃望着皇帝离去的身影差点跌坐在地,便一旁的宫女一把扶住了,坐在那里愣了半晌,表情似哭非哭似笑非笑,她意识到与平常不同,这次皇帝是真的生气了……突然嘴角斜斜一翘,想通了什么似的,又恢复了之前的趾高气扬,抬手让宫女扶自己回寝殿,对准备法事的路湛半点表示都没有。
  吕媛媛虽始终跟在路湛身边,但也注意着容妃的动静,见她这样就知道这人已经彻底迷失自我,走火入魔了,不知道到底是怎样的环境才能造就出这般狠辣的蛇蝎女子。
  这个女人,不除去真的好吗?她不会再杀更多的人吗?从而导致像上次那样出现一大批为躲过折磨自杀的宫人……
  吕媛媛把自己的疑惑告诉了安静看宫人摆台子忙碌的路湛,他侧首给她解释,这个容妃小时候曾被掳走以要挟当时还只是个小官的公冶家,虽然最后官府破案将人平安带回,但却发现孩子身上有被虐待的迹象,从此她的脾性就变得阴晴不定,直到十四五岁才正常些。而此次皇帝虽没有明说,但已经是在制止她凌虐宫人的行为,所以短时间内她应该不会再作妖了。
  听了容妃的身世,吕媛媛却一点也不同情,心理变态就得治,弄死一群无辜人算怎么回事,不过倒也淡了她原本想容妃死后到了地府先折腾她一番的想法,真是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等路湛忙完这边的事,吕媛媛正准备对他说自己下一步的打算,路湛却突然倾身过来,修长好看的手伸进她的袖子,吕媛媛吓了一跳,刚想躲开,就见他拎了个白色的小东西出来,却是那只狻猊。
  吕媛媛这才发现,这只狻猊竟然偷偷跑出了她的袖中乾坤,一直扒在她袖沿想要“越狱”,只是她刚刚太过专心以致忽视了这一异动。“它居然能自己出来?”吕媛媛有些惊奇,袖中乾坤好歹是仙家法术,竟然被破了。
  路湛从看到这只狻猊始表情一直有些奇异,此时听了她的话问道:“你认识它?”
  狻猊似乎也颇喜欢路湛,不住地在他手上打滚卖萌,看的吕媛媛嘴角抽搐,这只狻猊难道是对谁都这样的吗?“为何这么问?这个小东西是我在悦容宫里发现的,先前悦容宫一直没出问题大概也是它的功劳。”
  路湛眉毛一挑,有些讶然,“那它和你真真是极有缘分,这只不同普通狻猊,乃是真正的上古神兽纯正血脉之后,这类神兽能力强大的另辟一方世界都可,袖中乾坤可困不住它。”
  吕媛媛不解,“可我就是在一香炉上发现它的,它又为何会困于香炉中?”
  路湛闻言一笑,“怕是它自己不愿意出来吧,这等灵物,神志已开,捉摸不透它们在想什么,不过,它既与你有缘,你大可以收了去,当个坐骑使。”
  
 
  ☆、坐骑
 
  吕媛媛听了有些好笑, “这看着怎么也还是个幼年神兽,怎堪作坐骑?”
  路湛闻言, 掌心氲出一团元气, 轻轻拍到狻猊的头顶,狻猊不知所以地抬头, 随着这团元气深入骨骸, 突然浑身一个激灵,毛发抖擞, 竟自己跳到地上慢慢变大,直到比成年雄性狮子还大不少才停下。乍一变身, 狻猊还有些疑惑, 看看变大的自己倒也坦然接受, 蓝汪汪的眼睛四处张望,待看到吕媛媛时又是一扑——吕媛媛自然赶忙躲开,这跟自己等高的神兽扑倒自己身上, 若是肉体凡胎那不得死翘翘?就算扑不死也得被蹂躏一会。再次躲过狻猊抬起后腿兴奋的一扑,路湛上前用手顺了顺神兽的毛, 原本有些躁动的狻猊突然停了下来,蹲坐在地,“呜啊呜啊”地享受他的抚摸。
  吕媛媛很惊奇, “路公子是有什么降服神兽之法?还是你本就认识这只神兽?”
站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