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零老友记——为我撩人
时间:2018-06-17 09:04:45

  一上手,邹茜玲就感觉到这个瓷瓶子绝对是手工做出来的,虽然不值什么钱,可是却格外令人心生欢喜。再拧开那木头盖子,里面淡绿色的膏药散着淡雅的药味,不难闻,有点儿凉,润。
  那瓷瓶子却是没有写这是什么药膏,只在瓶子底部有繁体的‘保善堂’三个字,似是店名。
  邹茜玲视线在包裹处扫了一下,看到上面还有一封信和一大包果干,捏了一个放进嘴巴里,嗯,是李子的味道,甜甜中带着点儿酸,却挺合胃口的。
  除了李子果干还有龙眼果脯和梅子果干,都制作得挺好吃的,不输给后世大商场买的,也不知道他哪来弄来的。
  邹茜玲含着个梅子果干,心情不错地去打开了另一封信件。
  这封信件应该是还没收到顾一辉寄过去的信之前写的,上面除了写那瓶子药膏的用处之后,还说了那果干是他休假时路过农户家看到后换来的,如果她觉得不错下次再寄一些过去,顺带提了那边的新鲜水果不少,山上的野果子也挺多,就是不方便运输。
  最后还谈了一句东晨那边的救灾工作已经基本完成,让她不要太担心亲人,要早点儿习惯下坎山村的生活。
  邹茜玲看着这后面一句话的时候脸色又严肃了起来,这是在警告她还是提醒她什么?习惯生活?邹茜玲想了大半天,忽然想起一个重要点,虽然她说她是从东晨那边过来的,但事实上她并不了解那边的生活习惯,要是有心人一问,那是含糊不过去的。
  唐朗这是清楚他们不是从东晨地震那边过来的,提醒他们要注意不要露出尾巴来?
  一时间,心里闪过异样的感觉。
  看了看药膏果脯和信件,邹茜玲突然好像get到了什么。
  那个,唐朗是不是对她有意思???!
 
 
第31章 
  邹茜玲从空间里顺手摸出一面镜子, 打量着镜子里的自己, 十五六岁的年纪, 眉眼已经稍稍长开, 虽然跟着下地,但是那肌肤依旧白皙。五官精致漂亮, 美得张扬明目张胆。比起从前真正十五六岁的自己, 少了一份青涩与少年无法无天的张扬和桀骜, 多了一丝韵味。
  有着成年人灵魂的少女模样,越发得勾人注目。
  她向来知道自己长得好看, 只是穿越过来在山里头宅了一年没有追求者,唐朗又一身正气的严肃模样,她倒真的是没往那方面想。
  现在收到了这礼物, 被遗忘的情商又立马回来了,用她多年被追求的经验来讲,唐朗要是对她没意思打死她都不信。
  只是没想到气势那般强大,看着又特别正经严肃的保守党唐朗唐大哥, 喜欢的还是她这种容貌张扬性子乖张的?
  邹茜玲有些想笑,但是却没有太多惊讶和害羞,要知道从前追她的人多了去, 强壮如健身教练武术指导跆拳道黑带的都有, 送的礼物花样多了去, 要是因为这样就不好意思害羞了, 那她就不是邹茜玲了。
  换个时空换个年代也一样, 物质生活极为富裕的人接受别人送的自己喜欢的礼物从来不会有什么负担, 大概这就是富养出来的底气,拒绝和接受都不会有负担。哪怕就是接受下了一件昂贵的礼物,她也不会说我觉得你对我真好我就要跟你交往,那礼物对她来说只是件玩意,可有可无。
  不过这年代跟她以前生活的不一样,这里人的太容易认真,谈恋爱基本就默认要成婚了,尤其是唐朗那人是军人,看起来说话喜欢一个唾沫一个钉,邹茜玲可不像给人造成什么误会,也不想说假装不知道,她暂时没打算跟人结婚,那就不能含糊暧昧,她做人向来挺讲道理的。
  不过那瓷瓶子药膏她喜欢,果脯也不错,张思乐会喜欢,那就都留下来,再给人寄上钱补贴就好了。这样子拒绝的意思就很明显,也不需要直说,聪明人都知道这个意思。
  她还给他回了封信,话说的特好听,说谢谢他的关心,那瓷瓶子药膏她挺喜欢的,果脯也好吃,她把钱寄上了,也不知道数目对不对,如果少了她再补,多了就当作感谢他帮忙买了这东西寄过来。
  末尾还特真心加上一句【唐大哥你真是个好人,谢谢你!】
  真诚得不能再真诚。
  写完后就把这件事抛在脑后,也不在想了,做好决定就不回头看,向来如此的。
  当然并不是对唐朗完全没感觉,只是这时代不对,要是换到她以前时候,唐朗这么英俊又强壮看着就很Man的男人来追求她,她是挺乐意花点心思接受他追求的,更何况在华国长大下的孩子对军人天然就有一种好感,要是长得好,人又正派,那好感发展为喜欢的可能性太大了。
  可惜了,相遇时代不对。
  邹茜玲把信收进空间,又把果脯摆在桌子上给张思乐他们吃,药膏她要等梁晓雪回来挖一些看看能不能看出成分,感觉这个挺好的,看着就心旷神怡,梁晓雪应该有兴趣研究一下。
  想到这邹茜玲又觉得委屈梁晓雪了,待在这乡下还真是啥实验都没法做,看着吧,她迟早让她到正儿八经的实验室去。
  嗯,去弄药的时候没准可以搞套手术刀,别荒废了,当年她练那解剖可下了老鼻子劲,手感差了可不行。
  ——
  没两天为了村卫生站的事情周大平又带着顾一辉去了镇上,邹茜玲便顺便把信给顾一辉让她寄出去,那钱她也塞在了信封里,丝毫没想到要走邮局打款。这是因为她从前就没有尝试过这样的交流方式,也不知道不可以把钱塞到信封了,丢了是不会负责的。
  好在那信封口子封的实,这个年头的人也诚实,没去拆人家的信,倒是顺利地送了过去。
  而唐朗收到这封信是在三四个月后,因为他在信还没到的时候就接到新任务带兵出任务去了。
  至于顾一辉他们这一趟又没什么收获,那领导这次是在了,但是摆明对那卫生站的事情兴趣不大,让秘书转达一句‘好好种地增加产量别的甭想那么多’就把他们人打发了,见都不见。
  周大平再次失望起来,可没办法,谁叫人家是上头领导。
  顾一辉见状也不去劝那周大平,他觉得让周大平对这种领导失望也挺好的,这样以后上头有什么不好的任务下来他就不会那么死心眼认真完成,他还特地又带他们去绕了一遍其他的村子,让他看看之前被奖励过的进步村现在变成啥样。
  那些村干部之前被上头表扬的时候倒是雄赳赳气昂昂,而现在基本都被当地村民骂死了,各个都饿的脚步虚浮。
  给周大平潜移默化悄悄灌输不是跟着领导步伐走就是正确的思想之后,顾一辉这才让牛车拉着他们回去。
  回去之后周大平更加关心地里的作物了,因为他怕收成不好,不是没法向上头交代,而是怕把下坎山的村民们饿成跟别的村子那样可怕。
  但是越是把心思放在地里庄稼之后,周大平的忧虑就更重了,他猛然发现好几个月没有下雨了,村里许多小沟里的水都干涸了,那条夕阳河的水位似乎也下降了些,盛夏的季节,地里的禾苗被太阳晒得蔫头蔫脑的,叶尖儿脆弱的甚至被晒得枯黄了。
  那稻穗也不密集,好些个摸上去是空心的。
  一年的收成可指望着这地里的庄稼啊,周大平开始安排更多的人挑水灌溉禾苗,精心伺候那些水田,力图使水田里的水不要干涸掉。
  同时一直在观察着天气情况,就指望着来场大雨。南方夏天暴雨最多了,可今年看过去尽是万里晴空。
  “难道是干旱?”有上了年纪有经验的老人就提出担心,这干旱不少见,哪怕是在雨水充沛的南方,也曾遇到过干旱。像老村长那些人在建国前民国时候就遭遇过干旱了,那一年也是这样夏季晴空万里,半点儿雨水都没有,结果当年粮食就歉收了。
  上了年纪的老人都有经验,村里人都比较相信他们的话,听到这那往日喜欢磨洋工的人也勤快起来了,就怕真的遇到干旱,地里粮食歉收,要知道他们现在吃的就不多了,村里粮仓可没有存粮,要是歉收了,这一年都只有饿肚子了。
  这时候大家基本都没有旁的什么心思,一姓宗族为主的村子好处大概就是这个,关键时刻人都特别团结,不会像平常那样闹什么幺蛾子。加上这里地处偏远,环境较为封闭,外头人轻易不爱来这儿,村长的话语权和权利都会比较大,村里的自治性也会比较高,往往村干部发话了,尤其是老一辈有声望的人支持,那村里基本都会听。
  不过想要趁机闹事的也是有那么些个,柱子婆娘就是其中一个,她看不惯邹茜玲他们很久了,又一直没找到机会,这一次听说粮食很有可能会歉收了,又开始说他们五个是跟村里人抢粮食的,就不该把他们留下来,多一个人他们就会少分粮食。
  这样的言论若是放在一开始很可能会影响到村子里很多人,但是经过这段日子邹茜玲他们的经营,村里人基本都接受了他们是村里一份子,既然是村里的一份子了,老缺户他们都接受,何况五个都上工挣工分的呢?而且大家也知道柱子婆娘因为房子的事情对他们心有不满,平时也时不时有言语挑衅,这种时候说这些话,什么目的那还不是司马昭之心麽?
  有的跟邹茜玲他们要好的婶子还会调笑柱子婆娘两句,“你就别老是针对人家娃子了,针对人家也没用,那房子就不是你的,谁叫你当初二十块钱都不拿出来?现在他们买下了,就算是赶走他们也不会把房子白给你。”
  话说的挺实在的,但柱子婆娘不爱听,她觉得要是没有邹茜玲他们五个,晚些时候她磨磨村干部哭哭穷,没准能少一大半钱,到时候她再磨娘家那边,总能把房子给买下来。
  她看过了,村里现成的空的房子就数邹茜玲他们住的这个最好,屋子齐整不说,那空地也大,后面直接可以开辟作为菜园子。
  自从村里解散大食堂之后,自留地又还给大家,邹茜玲他们房子后头那块地也被开辟成菜园,多好多方便啊,那本来是她的。
  这人啊有歪理的时候她就不爱听别人说的话,哪怕是一想就能想通的道理,她也不愿去转这个弯,就想守着自己的道理自己的解释,这样她针对别人起来就能理直气壮了。
  柱子婆娘现在大概就是这么个情况。
  可惜邹茜玲五个太会做人,村里人心基本都偏在他们那一边,她想在旁边蹦跶都没用。
  邹茜玲他们对这种人也是很烦的,时不时在耳边叨几句不好听的,次数多了还真是教人讨厌,可她又没别的招数,就是用话刺一刺你,其他什么都做不了。
  想动手收拾她吧,人家又是孕妇,还是大着肚子看着就要生的那种,怕一动就把人给伤了,就是不动手,用别的招数也怕刺激她,伤了肚里的孩子。
  邹茜玲他们几个三观还是很正的,既然是孕妇,那就多一些容忍吧,反正不是每天都分到同一个地方下工,就当作生活调剂好了。
  然而,他们没想到就是这样,柱子婆娘的孩子也没法子安稳生下来。
 
 
第32章 
  柱子婆娘是半夜里生产的, 当时邹茜玲他们正在睡觉, 门突然被拍的碰碰响, 生生把人吓醒。
  “谁啊?”顾一辉边穿衣服边往外走, 走到堂屋才听到外头的说话声。
  “小梁大夫,小梁大夫!快醒醒!我媳妇难产了, 你快过去瞧瞧啊小梁大夫!”外头是位汉子的声音, 语气急得很, 跟催命似的一声声。
  顾一辉听到是村里的柱子,赶紧过去把门打开, 便看到一脸着急的柱子,“小顾,小梁大夫在不在?我婆娘难产了你让她去看看成不成?”
  梁晓雪在里面也被吵醒, 隐约听到外头的话,从床上拿了衣服也穿起来,夏天太热,又没空调又没风扇, 都恨不得剥干净了睡。
  “找你的?”睡在一旁的张思乐迷迷糊糊问道。
  梁晓雪点点头,“说是难产,我得去看看, 你再睡会。”
  说着就要往外走, 里屋的纪燕珊和邹茜玲也被叫醒了, 听到动静问了声怎么了?她们没听清外头说的话。
  梁晓雪给她们重复了一遍, 往外头大喊了声, “等会儿, 马上来。”然后转身进了邹茜玲睡的里屋,“你把上次我在穿越山挖到的百年老参给我一下,没有手术刀没有设备做不了破腹产,备上这参看看能不能吊命吧。”
  村里一般都是有接生婆的,她们虽然没有经受过系统训练学习,可是大多都有经验,这半夜匆匆过来不顾恩怨喊她这个女娃子过去,怕是情况危险了。
  邹茜玲平时也烦柱子婆娘,可是听到难产整个人还是激灵了下,从空间里拿出那株品相很好的老参,这是他们准备留来给自己预防不时之需的,但眼下拿出来没有半点犹豫和心疼,“你赶紧去看看吧,路上注意点。”
  梁晓雪接过应道,“嗯,你们继续睡吧。”说罢拿过那套银针,带上老参就往外走。
  夜里天黑,路也坑坑洼洼,柱子是直接跑过来的,连个火把都没打。顾一辉直接拿了这个年代的手电筒,铁皮镶电池的,打了手电送梁晓雪过去。
  远远地还没走进柱子家就听到产房里产婆的嗓音,喊着使劲,那柱子婆娘的声音倒是没听见。
  梁晓雪一听这情况,赶紧加快了脚步,这生产产妇基本都要嚎两嗓子,这不叫,怕是没力气了。
  产房外站着很多人,除了柱子家的爹娘,还有她的妯娌们,连孩子都被吵醒,站在院子里,看见柱子回来三个小孩子赶紧冲过去喊爹,问他娘是不是要不好了。村里不是没有难产的妇女,凶险的直接一尸两命。农村人对这些消息不避讳孩子,所以孩子基本都有个概念。
  柱子没法子安慰他的孩子,他心里也没底的很,大半夜的时候他婆娘起来起夜,结果不小心摔了一跤,肚子立马喊疼,等到把村里的接生婆喊来,羊水都破了,说马上就要生,可是生了老半天不出来。
  接生婆见情况不好了,本想让他们有个心理准备的,毕竟难产而死的产妇也是有的,这里距离镇上医院太远了,哪怕赶着牛车过去,怕是也来不及,所以乡下接生婆一般说要有心理准备,那九成是没救了。
  刚说完就忽然想起村里现在还有个小梁大夫,她孙子生病也去卫生站给她看过好了,所以接生婆对小梁大夫还是比较信服的,也不会存在说她比她厉害不能让她抢了饭碗的说法,毕竟人命关天,她还没那么黑心肝。
  马上就让柱子去找小梁大夫,死马当活马医吧!
  因为接生婆的配合,梁晓雪进了产房也没遭到刁难,反而告诉她生产这段时间的情况。
  梁晓雪不是第一次进产房,之前跟导师打下手,破腹产也见过,心里倒是没有说什么畏惧的,学过医的人甭管外表咋样,那内心基本都比较坚定,她又是医学院的佼佼者,在这个年代还得了与医学相关的金手指,这段时间也处理过不少病例,头脑很是冷静,半点慌乱都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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