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脸快烧炸了,连忙用双手遮住熟透的脸蛋。
只见郭琦瞪大了眼睛,倏地一把捂住胸口,用手招呼着一旁的壮汉:“快快,把朕的黄金狗粮端上来。”
“哎哎哎来了。”壮汉秒懂地从桌子上拾起来一个烟灰缸,双手奉上。
两人逗得包间里的人哄堂大笑。
只有董珂微微扯动嘴角,脸上的表情有些尴尬。
不知是谁点了几瓶啤酒摆在了桌子上,瓶盖开启的沸泡声灼热了人的耳畔。
壮汉将每个人面前的杯子依次满上:“我们来玩游戏吧。”
“玩什么?真心话大冒险这种游戏都过时了。”
“那我们来玩‘拍七令’。”
“怎么玩?”
“就是从1开始数,数到含有“7”或者“7”的倍数时,不能报数,要拍一下桌子,下一个人继续报数。如果有人报错数或者没拍桌子,就罚酒。”
这个游戏很考验人的反应能力,唐温知道自己一向搞不定,但是又不能不参加,她微蹙了下眉心,转头看向许珩年。
后者攥了攥她的指尖安抚道:“没事,错了我帮你喝。”
她笑起来点点头。
一整圈传下来,已经有好几个人因各种原因中枪,唐温侥幸逃过三次,却在第四次轮到她的时候,栽到了“84”上。
眼看许珩年要端她面前那杯啤酒,她伸出手拦了下来,温软的掌心轻搭在他的腕间,细声说:“我先自己来吧,如果一直让你替我的话,对别人也不公平呀。”
前面玩输的郑漫漫也是自己喝的,她不能表现得太过娇弱,一直让许珩年帮她撑腰。
“你可以吗?”
他知道从小到大她只喝过菠萝啤和鸡尾酒,还没喝过真正的啤酒。
唐温扬起笑来,轻遮着唇凑到他的耳畔,压低声音说:“我要是喝醉了,不还有你把我带回家嘛。”
旁边的人实在是看不下去,大大咧咧地说:“喂喂喂你们两个快点,受惩罚还要说一阵悄悄话。”
她歉意地笑了下,端起酒杯来将杯中的液体缓缓咽下肚,最后几口仰头一饮而尽。
“好!”周围人起哄地拍起手来。
唐温微微蹙起眉头,感觉味道有点苦辣,并没有她想象中好喝。
游戏又玩了几轮,她喝到第三杯就感觉有些上头,脑子里混混沌沌地糊成一片。
刚开始喝的时候还没有什么感觉,谁知后劲越来越大,直到游戏结束时,她整个人已经醉得有些找不到北,小脑袋轻靠着许珩年的肩膀,嘤咛着碎碎念。
“温温?”他附在她的耳边轻唤了一句。
她的声音蚊虫般细小:“爸爸,许珩年真得对我特别好,你不能讨厌他……”
许珩年微蹙起眉,一只手伸到背后轻揽住她的腰,另一只压到腿弯下面托起她的双腿,将她抱到沙发角落里。
唐温右手紧紧攥着他的衣摆,感觉全身有些燥热,忍不住想要把身上的外套褪下来。许珩年捞住她四处挣扎的双手,将四处乱动的小脑袋按进自己的颈窝里,低声哄着:“乖。”
她挣扎出来,迷茫着睁开眼睛,眼眶中似有水汽般朦胧,“许珩年?”
他紧锁住她的目光:“是我。”
“我热。”
她整个人不安分地在他怀里拱来拱去的,漆黑的眼眸里仿佛点亮了星辰,就这样直直地看着他,不知道想干什么。
许珩年倒吸一口冷气,伸手遮住她的眼睛,沉声问道:“去洗把脸?”
小姑娘停住动作,缓缓点头。
他帮她把肩头滑落下来的半边外套重新穿好,牵住她的手,想要站起身来,谁知她的屁股依然坐在沙发上一动不动,朝他伸开两只胳膊:“抱。”
果然是喝醉了,这时候也不在乎害不害羞了。
他被她撅着嘴十分不满的模样逗笑,轻弯下腰去,任由她将像把八爪鱼一般攀到自己身上,将她面对面地抱了起来,朝门口走去。
包间里其余的人都纷纷看了他一眼。
郑漫漫打了个小小的酒隔,倚着沙发跟一旁的董珂说:“部长脸上的表情太温柔了,我认识他两年从来没看过他这样对谁,他真得好喜欢温温啊。”
听这话的人沉默了半分,轻咬着唇瓣没有说话。
出了包间,走廊里的白炽灯光十分刺眼,唐温紧阖上眼皮,双腿紧紧夹在许珩年的腰间,脑袋不安分地蹭着他的脖颈。
他轻抚上她的长发揉了揉:“温温乖,别闹。”
小姑娘根本不听他的,紧搂住他的脖子,牙齿胡乱在他脖颈处乱啃,最后从耳侧寻上去咬住了他的耳垂。
许珩年浑身一震,触电感顺着她亲吻的地方一路传到脚底,连心口都被烫得一片酥麻。
他呼吸一沉,转身迈进旁边一间漆黑的房间里,将她的后背紧贴在墙面上,额头轻抵住她的,连嗓音都沙哑了:“你想干什么?”
她的眼睛晶莹璀璨,又像是银河中不断下陷的漩涡,紧紧吸引着他的注意力,令人忍不住深陷进去。
不等他反应,她滚烫的唇瓣就贴了上来,毫无章法地轻啄着他的薄唇,舌尖一点一点地舔舐着。
许珩年愣住了。
与上次在美国主动吻他的感觉不同,那次她的触碰很胆怯,青涩的像一颗没熟透的苹果,而这次似是借着酒精的作用,胡作非为。
她的唇很软,唇膏的清香夹杂着酒气,温热的气息一点一点地传递过来,连他都像是被灌醉了一样。
许珩年的喘息愈发低沉,感觉神经都快要被她折磨崩溃了,趁着她换气的间隙,迅速抢夺过主动权。
唇齿缠绕,唐温感觉整个脑袋都混沌不清,双腿都软了,险些从墙面上滑下去,好在他及时拥紧她的腰。
她微微挣扎着避开他的亲吻,伸出手去摸了下自己的后背,口齿不清地说:“硌人…疼。”
他失笑,轻咬了一下她的下唇,抵住额头:“我们出去?”
她脸烧得正昏沉,唇瓣也疼,连忙拼命摇头。
许珩年抱着她坐到沙发上,她坐在他的大腿上,脑袋搁在他的肩膀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他收紧搂着她腰的手臂:“清醒了吗?”
她没说话。
“还认得我吗?”
她往上蹭了蹭,眼圈湿了一片,声线也有些颤抖:“许…许珩年。”
还不赖,流氓耍对了人。
她的思绪有些紊乱,含含糊糊地说:“一直知道是你啊,你身上有种好闻的味儿,就特别好闻,别人都没有的,所以一闻就知道是你。”
许珩年笑起来,曲起指尖轻勾了一下她的鼻尖,“你是狗鼻子?”
她直起腰来,眼睛有些迷茫地眨了眨:“狗鼻子是什么?”
“就是你的鼻子。”
她“噢”了一声,乖巧地缓缓点头。
原本翻着上去的袖口早就垂落下来,她的手藏在袖口内很不方便,本身就热,现在又感觉像是被什么东西捆绑住似的,难受地乱晃。
许珩年抓住她的手:“你就不能安分点?”
唐温皱起脸来,忍不住抗议着说:“可是我真的感觉很热。”
但是越是出了一身汗,越不能脱衣服,不然一定会感冒。
他拍了拍她的背,柔声哄着说:“那我们去洗洗脸好不好?”
她打了个小小的酒嗝,拒绝果断:“不好。”
“为什么?”
小姑娘舔了舔嘴唇,胆大地贴近了他几分,眉眼弯成月牙的形状:“因为我想亲你。”
许珩年顿了顿,轻掀起眼帘来。
“还想非礼你。”
第78章 七十八点甜
她将许珩年整个人按在沙发背倚上, 眼睛紧锁住他的,鼻尖轻触着鼻尖, 交织的气息中还弥漫着酒气,令人沉醉。
许珩年捕捉到她眼睛里的勾人的潋滟, 声线变得既沙哑又性感:“怎么个非礼法?”
“就是……”
小姑娘的视线探到他的衬衫下摆,曲着指尖缓缓勾起边缘向外扯动,将所有衣料全都抽了出来, 动作慢条斯理的。
许珩年眼底含笑, 刚想开口调侃她“就这种程度”时,唐温忽然将手从衣摆下伸了进去,温热的掌心紧贴住他的腹肌。
他顿了顿,身子瞬间僵硬住了。
唐温的手指沿着他劲瘦的腰线不断游走, 色胆包天地说:“你身材真好。”
指腹触到的每一处都像是被点了火一样滚烫, 他喉咙一动,紧攥住她的手腕,嗓音因克制变得低沉:“我们不玩了, 嗯?”
“不好。”她看上去有些生气,埋下头去, 脸颊在他的颈窝里慢吞吞地蹭着,最终一口咬上他的锁骨。
他轻“嘶”了一声,微蹙起眉来。
而唐温并不打算就这样放过他,鼻端蹭着他的脖颈挪过去,伸出温软的舌尖轻舔了一下他的喉结,小心翼翼地, 带着试探性,像是一只无害的动物在撒娇。
许珩年的喘息愈发沉重,与她的呼吸交织在一起。
有点要命。
原本还只是轻触一下,可后来她就像是猫咪寻到线球般,将手从他的腰腹间伸出来,扯动领口,解开他衬衫领口下方的纽扣。
一颗,两颗,三颗……
许珩年心里的弦也仿佛跟这些纽扣连在了一起,正跟随她的动作一根一根绷断。
再这样下去,怕是要犯罪了。
“唐温……”
他用仅存的理智将她拉开半分,攥着她的手腕,嗓音冰冷到快凝结成冰:“再闹,我就把你自己丢在这儿。”
果不其然,在听到这句话之后,唐温停下了动作,直起腰来,大眼迷茫地看着他。
他的胸腔微微起伏着,低喘着缓和了几下,直起腰来单手系上被她扯开的扣子,另一只手揉了揉她的发顶,声音柔软下来:“乖,我们去洗脸。”
她仍旧坐在他的大腿上动也不动,他去牵她的手,她也躲闪开了。
许珩年愣了一下,翳紧唇瓣,感觉情况有些不妙……
唐温眼睛渐渐红了一圈,眼泪不受控制地顺着脸颊流淌下来,软糯的嗓音里都带了哭腔:“你不要我了……”
女生平时就毫无道理,更何况是喝醉酒的女生。
“不是……”见她那副委屈巴巴低声哭泣的模样,他的整颗心都被软化了,连忙搂住她。
以后再也不能由着她喝醉了。
“你就是,”她抬手打了一下他的手臂,嗓音沙哑地抽噎着,“我听得一清二楚,你说要丢下我不管。”
“我骗你玩的,”他用指腹擦干她脸蛋上的泪水,亲了亲她的眼角,柔声哄着,“你乖乖去洗脸,我们就回家,好不好?”
唐温眨着眼睛,鼻端有些红,身子一抽一抽地轻颤着,眼睫上还挂着泪珠:“真的?”
“嗯,”他抱住她的腰将她放在地板上,牵住他的手,又哄又骗,“你刚才不还说困了?”
她吸了吸鼻子,点点头,攥住他宽厚的掌心。
“走吧。”
他牵着她走出包间,关上门朝洗手间走去。
*
清晨的日光肆意倾洒,从轻纱窗帘的缝隙里飘漏进来,落在少女姣好的面容上。
唐温从睡梦中迷糊着醒来,头部传来阵阵的疼痛,像是撕裂一般刺激着她的神经。她蹙紧眉头,用手揉了揉惺忪的双眼,下意识地回想昨晚发生的事情。
温凉的风穿堂而入,吹响了她挂在窗前的风铃,叮咚的声响像是硬币撞击般,一路清清脆脆地敲进她的耳畔。
她目光呆滞地盯着熟悉的天花板,愣了三秒。
昨晚,发生了什么来着?
唐温只记得她跟纪检部的成员去了KTV,还一起玩了拍七令的游戏,她输了,被罚了几杯酒……然后就喝醉了???
之后呢?
记忆像是断了线的珠子一颗颗滚落,她瞪大眼睛,一种不安的凉意从脚心攀附到头顶。
她应该不会做了什么足以“光宗耀祖”的事情吧。
艰难地咽了下口水,她揉着太阳穴站起身来,踢踏着床边的拖鞋蹬蹬瞪开门跑下楼去。
客厅里很安静,沙发上空无一人,甚至是厨房里,餐厅里,也都静悄悄的。
这都是去哪里了?
唐温感觉口干舌燥,跑到餐桌前倒了一杯水,咕咚咕咚地猛喝下肚之后,拉开落地窗走到花园里。
阳光明媚,苍穹如水洗般湛蓝明净。
她肆意地舒展开四肢,摇晃着手臂做了几节体育课上教过的热身运动,又懒怠地朝着天空打了个大大的哈欠,双肩向下耸着。
深呼一口气,还能感受到空气中传来的泥土芳香,心旷神怡。
正当唐温失神放松的空档,忽然有一连串细流像下雨般倾落到她身上,她惊叫了一声,下意识地用手挡了一下,眯着眼朝水喷过来的方向看去。
许珩年正握着花洒站在离她不远处的地方浇花,察觉到她的视线之后,侧眸看了过来。
“你,你干嘛呀……”她不高兴地皱起眉来,抖了抖肩头湿了一片的衣服。
他举高水管照顾距离他比较远的花草,漫不经心地开口:“替你醒酒。”
说到这儿,唐温又想起那段恍惚的记忆,紧张的情绪不由自主地在神经中漫开,她翳了翳唇,慢吞吞地走过去。
食指指尖撒娇似的勾上他的衣摆,嗓音软糯:“许珩年。”
“嗯?”
“昨天晚上……”她不自觉地攥了下拳头,话头在嘴边绕了半天,最终还是问了一句,“我们两个是怎么回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