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古代八卦的日子——十万里
时间:2018-06-18 09:12:57

  傅英身体虽然孱弱,但其实没有外界传闻的不良于行, 那方面自然也没有问题,只是章婉心一开始不知道,因为自打她嫁入傅将军府, 傅英就没有碰过她,如果让人知道她嫁入傅将军府半个月,却仍是完璧之身,外界的人会如何嘲笑她, 这个脸她丢不起,所以两次回丞相府,她都没有提过。
  直到章婉心偶然听到贴身照顾傅英的两个婢女嘴碎,才知道真相。
  傅英娶第一任妻子前,曾和一个叫采莲的丫鬟相恋,因为傅将军反对,最终只是将采莲抬为妾室,但没过多久,傅将军就为他张罗了第一门亲事,娶了王氏为妻。
  两个女人一台戏,为了争宠使劲手段,采莲仗着傅英的宠爱,王氏则仗正室的名分,以为傅将军的支持,双方胜负各半,有段时间僵持不下,直到有一天。
  采莲死了。
  第一个发现她被淹死在池塘里的人,是平时伺候她的丫鬟小蝶。
  小蝶受到了惊吓,尤其是见到王氏的时候,更是像害怕什么,身体剧烈的颤抖起来,看到这一幕的傅英还有什么不明白,当即以为是王氏害死了采莲,从那以后,性格变得极为暴虐,尤其是在床事,极尽的摧残王氏,王氏孩子没怀上,反而付出了性命。
  傅将军知道后,不敢将此事声张,只好早早将王氏的尸体处理了,对外宣称王氏是病逝的。
  实际上,采莲的死不是王氏所为,而是她为了陷害王氏,本欲假装被推进池塘,再让小蝶将王氏引过来,同时让另一个丫鬟把傅英带过来,让他亲眼‘目睹’,结果在等他们来的中途,采莲不小心滑倒掉进池塘里,不会游泳的她就淹死了。
  傅将军为了让这事尽快过去,之后又给傅英娶了第二任妻子,傅英性格大变,每日折腾第二任妻子,人没死在床上,最后还是病死了。
  从那之后,坊间便流传着傅英命太硬,妻子无法冲散他身上的晦气,反而被传染,才会接连死了两任妻子。
  之后傅将军也暂歇了心思。
  直到章婉心出现,章丞相根本不相信傅英克妻的谣言。
  章婉心知道自己嫁进来没有落得前两任傅夫人的下场,大抵是傅将军警告过傅英,所以从不待见她,更不与她圆房。
  傅英不尽丈夫的职责,她却不得不尽妻子的本分。
  接连给傅英熬粥,两个月来,傅英没有喝过一口。
  将军府上的人都说他深情,心里还想着采莲,章婉心对此却嗤之以鼻,在她扯来,采莲不过是他释放本性的借口罢了,深情不过是假像,这才是他的本性。
  这天之后,章婉心果然不再给傅英熬粥。
  几天后,傅英满脸煞气的出现,一脚踢开她的房间门,在章婉心的诧异中,掐住她的脖子,“贱人,你对小荷做了什么?”
  章婉心不能呼吸了,脸色涨得通红。
  两个丫鬟吓得急忙过去帮忙,被傅英踹开了,满脸痛苦的倒在地上。
  章婉心以为自己会死,傅英突然将她扔在地上。
  章婉心用力的呼吸着新鲜空气,她没死,真的太好了,死亡原来是这么恐怖的事情。
  嘴角不由自主露出的一丝笑容落在傅英眼里,刺痛无比,以为她死不毁改,眼中血丝涌上来,粗暴的将她从地上拖起来,往内屋走去,口中大喊,“贱人,你就是想争宠吗,老子成全你!”
  “你想干什么?”章婉心眼看着离床越来越近,意识到危机,惊恐的挣扎起来,“你不能这样对我,我是章丞相的孙女,你若敢动我,祖父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傅英讥讽的笑起来,“章丞相?他如果真的在乎你这个孙女,就不会把你嫁给我,想用章丞相威胁我,那就试试。”
  他用力将章婉心扔到床上,整个人压了上去。
  尽管他颓废了多年,男人的力量依然是章婉心一个柔弱的女人抵抗不了的,刺啦一声,身上的衣服被傅英撕成碎片,丫鬟听到屋里传出小姐的惨叫声,脸都白了。
  从那以后,傅英不再对她视而不见,每晚都会跑来强暴章婉心。
  章婉心后来才知道,小荷为了陷害她,骗傅英是自己害了小她,傅英想到采莲的事,才会那样对她,准备重蹈覆辙。
  惊恐不安的章婉心决定让丫鬟去章府救助,不料章丞相忙着助贺誉夺得皇位,根本没空理她,傅将军又在边关打仗,没有人帮得了她,绝望瞬间笼罩下来。
  章婉心想过自杀,心里却又甘心,凭什么她一定要受这种苦,凭什么傅英杀了人,却不用承担后果,她不甘心,就是死,也要让傅英得到报应。
  各种阴暗的想法从章婉心脑海里闪过。
  她没想到,最后救她的,不是自己的亲人,也不是朋友,而是一直与她不合和阮黎。
  周家小姐喜好品茶,得了些好茶叶,遂邀请各家小姐夫人前往品茶,章婉心也被邀请了。
  作为周家小姐好友的阮黎,也被邀请过来。
  因为傅英的事,章婉心已经没有任何心情与其他小姐周旋往来,遂带着丫鬟躲到凉亭里,不料凉亭里已经有人,便是阮黎,她早已想到,以阮黎的性子,每逢参加聚会,若有凉亭,必定是她唯一的去处。
  章婉心转身便想走,却被阮黎叫住了。
  “傅夫人,这凉亭又不是我一个人的,你想来便来。”
  章婉心最终还是走进凉亭,心里却越发羡慕阮黎,她现在才正视起自己,原来她之所以看不惯阮黎,是因为自己嫉妒她活得潇洒自在,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从来不在意别人的眼光,她也很想像阮黎那样,但是她做不到,她在意的太多了。
  “你好像有心事。”阮黎望过来。
  章婉心惊讶于她的敏锐,却好强地说道,“没有。”
  阮黎支着下巴,“面子值几多银子,就是因为你们太好面子,有了委屈也不说出来,才会让坏人越发得寸进尺。”
  有那么一刻,章婉心以为阮黎知道了她的事,内心越发难堪,她不想在不喜欢的人面前暴露出自己过得不好的一面,但阮黎又正好戳中她的痛点,她忍了半个月,已经快忍不下去了,那股强烈的怨气令她脱口而出,“说了有什么用,不是人人都跟你一样,有疼爱关心你的家人。”
  她嫉妒阮黎有那么好的家人。
  章婉心看到阮黎脸上露出一点惊讶,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头一撇,转身就走。
  “等等,既然已经待不下去,何不干脆和离,傅英不是什么好东西,嫁给她的女人不会幸福的。”阮黎说道。
  “和离?说得容易。”章婉心停下脚步,苦涩地说道。
  阮黎淡淡地说,“只要有心,没什么不行,傅将军想必也不会想让傅家的丑闻闹得人尽皆知。”
  章婉心愕然地回头。
  阮黎转回头,仿佛只是随口一说。
  章婉心若有所思,走前说了两个字,没有声音。
  阮黎看出来是谢谢,不由得莞尔一笑。
  “小姐,您为什么要帮她呀?”春花不解。
  “都是女人,何苦为难女人,”阮黎笑着说道,“再说她本质也不坏。”
  章婉心回到傅府,并没有立刻找傅英和离,就像阮黎说的,她必须有足够的筹码,才能和傅英平等的谈判,否则便是出师未捷身先死,等她搜集所有证据,做足准备后。
  一天晚上,傅英再次闯进她的房间时,她正式提出和离。
  “和离?”傅英讥笑的勾起嘴角,“贱人,我是不会让你如愿的,我还没折磨够你,怎么会放你离开,你就死了这条心吧!”
  章婉心深呼吸一口气,努力镇定道,“傅英,我今天敢提出和离,就有足够的把握,傅将军应该教过你,不要打没有准备的仗,你今天若不同我和离,我会把你这些年虐杀丫鬟的事散播出去,如果我没有拿着和离书走出傅家的大门,我安排的人也会立刻把证据交给官府,你看着办吧,以你的罪行,判你斩首足够了,是要命,还是要和离,选择权在你手里,结果对我却是一样的,你死了,我照样可以脱身。”
  傅英的脸扭曲起来,“章婉心,你还真敢,难怪你这几天那么顺从,原来是在搜集证据!”
  “不错。”章婉心大方承认道。
  傅英恶毒地说道,“你我的联姻关系到傅府与誉王的合作,章丞相一定不会答应,你还会成为丞相府的罪人,你一介女流,承受得住全族的怒火吗?”
  章婉心被他说得心跳加剧,如果她搅黄了誉王的好事,别说誉王,祖父第一个饶不了她,但是她真要为了一群不管她死活的亲人牺牲自己吗?答案是否定的,“和离后如何,与你无关。”
  “好,好得很!”傅英表情阴森,心里却很疑惑,章婉心为何突然改烃,是上次参加周家小姐的茶会遇到了什么人,改变了她的想法吗?
  猜得八九不离十的傅英却想不到,这个人是章婉心的对手阮黎。
  傅英最终答应与章婉心和离,写下和离书之前,他阴晴不定的盯着章婉心,“我可以写下和离书,但我怎么知道,你不会将证据交给官府?”
  “我不想惹麻烦。”傅英若出事,傅将军一定不会放过自己,丞相府护不了自己,她一介女流更对抗不了一位权势滔天的将军。
  傅英谅她也不敢,反正他也厌倦了这个女人,干脆写下和离书。
  章婉心细细的看了两遍,确实没有问题,遂带着丫鬟离开,连回房收拾也没有。
  “这个贱人真是什么都准备好了。”傅英听到下人来报,章婉心在这之前已经将东西打包好了,脸色立刻沉下来。
  “少爷,她走了不是更好,将军若问起来,只需告诉将军,是她主动和离的,将军定不会怪您的。”小荷依偎在他身旁。
  傅英突然站起来,没有理会摔倒在地上的小荷,阴沉着脸走了。
  章婉心站在傅府的门口,呼吸着清新的空气,突然有点想落泪,她终于自由了。
  离开傅府的章婉心之后没有再回丞相府,而是在外面找了一个安全的落脚地,又把被章丞相关起来的弟弟救出来,得知姐姐在傅府的遭遇,祖父明知道却不管,章弟弟气愤的表示再也不会回章府,他愿意与姐姐相依为命。
  章婉心很感动。
  几天后,贺誉造反了,只不过没有成功,章丞相和傅将军皆参与其中,丞相府和将军府也受牵连,不仅被抄家,所有家眷也进了大牢。
  刑部审讯过后,流放的流放,斩首的斩首。
  曾经令章婉心绝望,差点想要放弃生活的傅英两罪并罚,干的坏事终究大白天下,最后被判斩首,那天章婉心还带着弟弟去刑场看了。
  章母因为没有直接参与,被章丞相排除在外,反而逃脱了死罪,只是被判流放。
  按理说,被判流放的犯人是不能释放的,那天章婉心去的时候,官兵一听到她的名字,居然真的放了她的母亲,弟弟以为他们运气好,遇到一个好的官兵,只有章婉心心里隐约有一个答案。
  如果当初她没有及时与傅英和离,她便是傅家人,无法像现在这样置身事外,而让她下定决心的人,是她曾经视为对手的阮黎。
  
 
  ☆、阮如曼
 
  
  阮府的后门在一天夜里打开了。
  偏僻的院子里亮起一丝黄光, 张氏没有一次像现在这般庆幸离主院比较远,她将阮如曼拉到桌边坐下, 看到她满脸惊慌失措, 赶紧问道,“如曼, 发生什么了, 你怎么半夜突然过来了?”
  “娘,我终于自由啊, 哈哈!”阮如曼如抓住定海神针般紧紧的抓着张氏的手臂。
  张氏看到她吓成这样,越发心疼, “快给娘说说。”
  “谢皓的母亲死了, 我找人从外面带了点慢性毒药回来, 每天在谢皓母亲的食物里下一点点,大夫也没有查出来是我做的,今天早上, 她真的死了。”阮如曼吞了一口水,面上却是如重释负的表情, 还有一丝诡异的笑。
  张氏有点吓到了,“你怎么这么糊涂啊,谢家虽然已经落魄, 但是谢皓的母亲好歹还是二品皓命夫人,这要是传出去,你就完了。”
  “娘,所以你一定要救救我, 都谢母那个贱人,是她先来惹我的,我嫁进谢家这半年就没过过一天好日子,谢皓的死跟我没有关系,她为什么就是不放过我!”阮如曼抓着头发,状似癫狂,“还有谢父那个老东西,大夫都没有查出来,他凭什么说是我干的,他还把我关起来,要不是我机智逃出来,说不定他已经秘密把我处置了。”
  张氏赶紧抓住她的双手,“好了好了,娘绝对不会让你被官府抓去的,等明天,天一亮,娘就去找你爹,让他无论如何也要保下你。”
  “娘,我就知道您最疼我了。”阮如曼激动的抱住张氏。
  张氏一脸忧愁,越发后悔当初为什么鬼迷心窍,同意女儿嫁进谢家,如果没有那么着急,以老爷现在国丈的身份,还怕如曼找不到好人家嫁吗。
  第二天,还没等张氏带着阮如曼去找阮宣说情,谢父先带着一群下人上门了,被阮府的下人阻拦,谢父就在阮府的大门口怒骂,说阮宣仗着自己是国丈的身份,包庇杀人犯,纵容自己的女儿谋害婆婆,如此大逆不道之人,应当立刻浸猪笼。
  阮如曼吓得躲在屋里不敢出门。
  阮丞相从下人那里听到了事情的缘由,让钱管家把谢父请进来,又让阮夫人招待谢父,转身就去偏院找张氏,阮夫人叫住他。
  “有什么事先好好问清楚。”
  阮丞相微微点下头,“夫人放心,为夫知晓。”
  偏院里,张氏正焦急的来回走动,听到脚步声,一看是阮丞相,顿时惊喜万分,“老爷,您救救如曼吧,如曼真的没有害谢夫人,一直以来都是谢夫人在欺负如曼啊。”
  阮丞相停下脚步,“是吗,我怎么听说谢夫人是中了慢性毒药死的。”
  张氏不由自主的心虚了一下,“谢夫人脾气不好,说不准得罪过什么人,致使其下杀手。”
  阮丞相平静的目光看得她越发心虚时移开,径自走进院子,在张氏的房间见到焦躁的阮如曼。
  一看到他,阮如曼立刻扑到他脚下,扑通的跪下去,“爹,他们说的不是真的,您救救女儿吧。”
  “如果不是真的,你为何要半夜逃回阮府?”阮丞相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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