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爹登基之后——朱流照
时间:2018-06-18 09:18:36

  
  必得朕亲自出马,才能镇的住那天生反骨的小子啊。景泰帝一早就在琢磨着回去后的各种大招。这回去的路上又想了一路。
  突然稳稳前行的车子停了下来,侍卫禀报,周玄迎来了。
  景泰帝想想这离京城还百八十里地呢,看这时候,儿子怕不是天没亮就动身迎自己来了,心里顿时美滋滋的。
  
  很快周玄一阵风似地进了车子。“爹,我来了。”他急匆匆地问候景泰帝:“如何不多调养几日再走?身子当真无碍么?嗯,看着脸色是好多了。”
  “没事了了没事儿了,爹你还不知道么,爹这身子是钢筋铁骨,最抗摔打!”景泰帝慈爱地道:“倒是让你受累了。” 
  
  “我有啥累的,”周玄这就看好了他爹,麻溜儿地凑到苏凤竹身边,絮絮道:“我媳妇儿这些时日伺候爹才受累了呢。媳妇儿你又瘦了,回去等我给你做好吃的。哎呀呀,这脸怎看着也叫风给吹粗了,还有这手,都长茧子了!定是端汤送水磨的!都是我不好,你哪里受的住这般奔波劳累,等回去了你什么都不许动,先养上仨月!......”
  
  把景泰帝给气的连翻白眼:“赶紧带着你宝贝媳妇儿离了俄眼前!过一会子好赖是俄给使唤坏了!”
  倒是正中周玄下怀,拉着苏凤竹就走。不合却又想起一事,扭头与景泰帝道:“阿奶和姐还有皇后娘娘他们在城外迎着爹。二叔和陈贵妃还都病着,就没让他们出来......”
  
  “怎地,你奶也出来接俄?”景泰帝以往何曾受过亲娘如此关爱!顿时紧张起来,朝着苏凤竹招手:“你俩先别走了!儿媳妇,快来给朕弄下这个啥仪容,朕这个头发有点乱,今早这也没洗脸,你之前给朕擦过的那啥头油面脂都弄上......再给朕找件像样衣裳!”
  
  “陛下不是不肯梳头,不肯洗脸么?还说那头油面脂遮掩了陛下的英雄气概。”苏凤竹忍笑道。
  “朕何曾说过不肯,是不用!可现下不得用了么!得在你奶面前精神些,不能叫你奶看了忧心。”景泰帝着急道。
  
  “那啥你使唤我媳妇儿使唤的挺顺手么!”然周玄赶忙拦住苏凤竹:“还是我来吧。难不成之前都是你伺候爹这些琐事?怪不得把你累成这样!阿青阿紫,都老大不小人了,怎也不知道帮着嫂嫂?”
  “爹嫌我们手脚粗笨,比不上嫂嫂灵巧,只有给嫂嫂打下手的份。”周紫无辜地道。
  
  “爹这实在病的难受么,她也是在是个精细人。怎地,爹这个长辈支使她这点子事儿都不行?”景泰帝撇嘴道:“爹也不是白使唤,爹一回去就给她封妃,楚王正妃!”
  “哼,我把你从黄鹤原上救下来时候你就说给她封妃了,如今又封妃,分明就是白使唤么。”周玄嗤之以鼻。
  
  “呃......”景泰帝挠挠头:“爹叫底下人风风光光地大办这封妃仪典,这总行了吧?” 
  “原来你本是打算给我不风风光光地小办啊。”然周玄还是不阴不阳地道:“早知道就让你在鸡窝里多受会子苦!”
  
  苏凤竹觉着看他们父子俩斗嘴可有趣了。可惜周玄草草给他爹整饬好,拉着她拔腿去了别的车子上。苏凤竹原以为他会和以前一样,迫不及待把她扑倒,岂料他并没有,反是捧了她的脸,严肃地问她:“你和他如何变的这般亲近了?”
  “嗯?什么?”苏凤竹一下子没反应过来。
  
  “爹原不是怎么看你怎么不顺眼么。”周玄道:“我这才走了几日,怎就,怎就你们这不止有说有笑,他还肯听你的话!”
  “唔,”苏凤竹想起之前与景泰帝的种种较量,脸上忍不住的笑:“好歹是伺候了他一场,他总算是对我放下心防了。”
  
  “可是,却也太近了!”然周玄用力抹平她的笑。
  苏凤竹这才反应过来,眼珠子一下子瞪圆了:“你这是,你这是在乱想什么呢!”她气怒地推开周玄,转身背对他。
  
  周玄忙紧紧抱住她:“好媳妇儿,我不是乱想你,不是你!”只是我爹那人,他可什么烂事儿都能做出来,以前他多少次抢走我的口中食儿......周玄想想,到底把这句话吞到肚中,只道:“只是我们许多时日没见了么,你却对对着别的男人这般好,哪怕这男人是朱儿呢,我也受不了!你只能对你唯一的夫君这么好!”
  
  “你这是什么话!”苏凤竹听着他这撒娇一般的话语,到底肚子里的气下去了一大半:“要不是他是你爹,要不是他病的快死了,要不是你托付我,我才懒的看他半眼呢。”
  “是是是,是我不好,是我不好。”周玄把她头掰过来面向自己:“好媳妇儿,原谅我,笑一个。”
  苏凤竹咬唇:“不高兴了,不想笑。”
  
  “好媳妇儿,别啊。”周玄低头抵着她额头,轻啄她嘴唇:“我做错了事,你罚我就是,何必让自己生闷气?不如罚我好好伺候你如何,嗯?”
  “不好。”苏凤竹撇脸道。
  
  “那你说,那你说如何是好?求求你媳妇儿,给为夫指一条明路吧。”周玄头低到她胸前,可怜巴巴地抬眼看着她。 
  苏凤竹心早给他化掉了,可还强绷着脸。“唔,一时半会儿想不到,这样好了,先记下,等我想到了,再一并处置!”苏凤竹点着他的鼻子道。
  
  “谢媳妇儿隆恩。”周玄乖乖地道:“媳妇儿这般仁慈,为夫好生惭愧。还是让为夫伺候伺候媳妇儿,以弥补为夫的罪责之万一罢。”说着就猛地把苏凤竹扑倒。
  “你别总是这样......侍卫们肯定能看出来......”
  “馋死他们。” 
  ......
  
  他们在傍晚时分到达京城外。果然逢太后、周嫣、余皇后和一干大臣都侯在这里。
  “别动别动,老二啊好生躺着,别起来!”逢太后登上了銮驾,握着景泰帝的手,细细打量他的脸色道:“这脸还雪白雪白的没个血色。怎不多调养些时日呢,这儿有娘,啥事儿都没有。”
  
  景泰帝看他娘那一脸慈爱着急之色,只觉着浑身伤痛都消失了。“没事了娘。让您老操心了!”他笑道。
  “先不说话了,先把这补汤喝了,你知道娘不善厨艺,这是叫太医院写了方子,娘盯着底下人做的。”逢太后接过旁边周嫣手中的食盒,亲自打开,喂到景泰帝唇边。
  
  “娘啊,儿,儿喝,你也喝......”景泰帝感动的都热泪盈眶了,只觉着自己是在梦中。心想以前年少时多少次伤了病了给人打了,也没见她如此待他——反倒是她揍他揍的最凶。如何这一下子就转性子了?想来是老天爷看自己受了苦,故而给自己的补偿吧!
  
  美滋滋地喝完了补汤,逢太后又笑眯眯地拿帕子给他擦嘴,并道:“老二啊,现下舒坦不,受用不?”
  “舒坦,受用!”景泰帝猛点头:“喝了娘的汤,儿浑身上下都有劲儿了!娘您坐着,儿子得办点事儿。青儿,你去叫外面的王雪川进来......”
  
  “办啥事儿啊,不许叫!你好好养着就是,啥事儿都不管!”然逢太后嗔道。
  “不是娘,儿子是要和他说那几个死了的老弟兄的缺儿怎么填补,这事儿要紧,必须马上办。”景泰帝解释道。
  
  “娘都帮你想好了!”逢太后麻溜儿地从袖子中掏出张纸,展开眯眼读道:“赵大江的部属并入禁军,刘云之由他麾下的小将王成替代,方大越的缺由他的儿子替补......”
  “等等等等,”景泰帝震惊道:“娘你如何知道这些事儿?这不干你的事儿。”
  
  “咋就不干娘的事儿了?你的事儿不就是娘的事儿?”逢太后挥挥手中纸张:“娘和芳哥儿商量过的,已经叫底下人照着办了。”
  “甚?!”景泰帝这一惊非同小可,肌肉一抽抽一下子牵扯到了伤口,疼的他伏榻喘息。
  
  “哎呀呀,就说你身子没好,就不要管这些小事了么。快躺下快躺下!”逢太后按住景泰帝。
  “你,你和老三还瞒着俄做了甚事?”景泰帝终于察觉到事情不对:“俄是皇帝,俄没点头这事儿不做准!” 
  
  “嗯?你说啥?!你老娘我做不了你的主?!”逢太后立时眼珠子一瞪眉毛一竖。
  “不是,不是......”景泰帝的声音立刻低了三分:“家里的事你做主,这是国事,得俄这皇帝来......” 
  “你也得来的了!”逢太后虎着脸道:“什么好皇帝!这叛乱还不都你折腾出来的!这天下是你的,也是我孙子的,老娘不能眼睁睁看着你给败了!”
  
  “如何是俄折腾出来的,要怪就怪你那好芳哥儿,看个门都看不好!”景泰帝委屈叫道。
  “哼,你还不服气。”逢太后撇嘴道:“要不是你不听芳哥儿劝冒冒失失跑出去,能闹出后面这些事儿么?”
  
  “那不是要去接回你的好孙子孙女们么,叫他们在村儿种地你就愿意了?”景泰帝反驳道。
  “啥为了孩子们呢,是刘桂兰撺掇你的对吧。”逢太后冷笑道。
  
  “她这当娘的为孩子们打算,劝我去接回孩子们,如何就叫撺掇了?”景泰帝道:“对了桂兰儿呢?不是说找着了么,怎没来这儿么?”
  “还护着你的好桂兰呢。实话告诉你吧,咱们都查出来了,你的好桂兰儿犯下的好事儿。”逢太后道:“她和卢家的卢恒勾搭到了一块儿,为了她偷人便宜,故而照着卢恒给她出的主意,哄你离京!”
  
  “甚?”景泰帝目瞪口呆:“她,她,她......”
  “嗯,她又给你戴了一顶绿帽子。”逢太后拍拍他脸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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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景泰帝:儿媳妇打一棒子给个甜枣,老娘给个甜枣打一棒子......这日子没法过了!
 
  ☆、晋江独发
 
  “刘桂兰在哪儿, 俄要砍了她,砍了她!”景泰帝的怒吼直冲天际。竟至把已经结好了疤的嘴伤再次撕裂。 
  周玄苏凤竹等忙一通安慰、召医处置。逢太后却不屑一顾地道:“行了, 我还不知道你?在别人面前横, 到了刘桂兰面前, 三言两语就叫她耍的滴流转。这事儿我做主处置了, 看在孩子的份儿上留她一命, 我叫人找了个尼姑庵子,把她送了过去看管起来。没啥事就不要出来见人了。” 
  “哪个尼姑庵子?”景泰帝啐着血沫子问。
  “你不用知道。叫你知道了她保准还得出来蹦跶。”逢太后撇嘴道。
  “罢了罢了。”景泰帝意志消沉地闭闭眼, 歇了一会儿却又不放心地睁开:“这又是一件,你接着说接着说, 你还做了甚?”
  “啧啧啧, 看防你娘跟防贼似的, 再没见你这般防备你的好桂兰儿!”逢太后不悦地道:“罢了,你听着便是。这再一件么, 那时候在乔家你不说了么, 回来就给我孙媳妇册妃, 我叫宫里和礼部预备起来了。”
  又换了笑脸看向苏凤竹:“看看,这昭告天下的圣旨, 都给你拟好了。”说着就从袖子中摸出一卷明黄圣旨,递给苏凤竹。
  “哎呀, 多谢阿奶, 阿奶办事儿就是牢靠。”周玄欢喜地与苏凤竹一起接过打开看。
  “也就是你阿奶早走一步回京罢了,爹回了也照样给你们办。”景泰帝撇嘴道:“罢了,这是后宫的事儿, 娘你这太后做主也合情理。”
  “再有一件,”逢太后掰着手指头道:“原京兆尹府尹梁雨,擢升刑部侍郎。”
  “嗯?哦,我想起来了,是这梁雨助着老三脱险,平叛时也出了不少力是吧?”景泰帝勉强点头:“原就是个人才,给他升个官儿也没什么。”
  “我话还没说完呢,”逢太后从容道:“加封驸马都尉,给我们嫣儿做女婿。”
  “甚?”景泰帝一听差点没从床上跳起来:“谁许你把俄闺女乱许人的?!” 
  逢太后并不理会他,只笑眯眯从袖中又掏出一卷圣旨,递给周嫣:“这圣旨,阿奶也给你拿过来了。”
  “啊呀,阿奶,谁,谁要嫁他!”周嫣身子一扭脚一跺,并一把夺过圣旨,捂在怀里跑出了车子。
  “......闺女自己愿意就行。”景泰帝唉声叹气躺回床上。
  “这还有一件。”逢太后又道:“是你那皇后。虽说是皇后查知卢氏叛乱,赶在卢氏前边向众臣子通风报信,救了许多人的命,可终究她乃卢氏亲眷,这皇后再当下去,就不妥当了。便降为贵妃吧。原来那陈贵妃,看着人不错,叛乱里还掉了胎,可怜见的,便让她做皇后。这一升一降,已经命礼部预备着了,不日也昭告天下。”
  这又让景泰帝差点蹦起来:“立废皇后,这是顶要紧的大事儿!只能俄这皇帝做主!”
  “老娘的儿媳妇,老娘如何做不了主?”逢太后又是从袖子中掏出一卷圣旨,往景泰帝身上一扔:“这圣旨,也在这儿了。”
  景泰帝咽口口水,细看看他娘的袖子:并不很大啊,如何藏得住这么多圣旨?她还藏了几卷?“罢了罢了,俄不跟你计较,终归俄原也是这样想的。”他揉着太阳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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