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上面有神[综英美]——九色浮零
时间:2018-06-19 08:49:28

  在男人兴奋地转圈圈时,鹿九看到了他的后脑,好多血,像是跟钝物猛烈撞击过,骨头都已经变形。难怪他的头发看起来不那么整洁。
  真奇怪,今天遇到的两个鬼魂,都很年轻。
  “我叫麦克·沃特斯。”鬼魂试图握上鹿九的手,但直接像空气一样穿透了。他愣了一下,勉强笑了笑:“我已经死了,我想你能看出来。”
  鹿九微微点头。
  怕引起行人怀疑,她靠在路边的灯柱下,用手指微微遮住嘴巴,眼睛盯着地面,做冥思状。
  “你怎么死的?”鹿九微动嘴唇,声音很低,不足以引起行人的主意,又能让麦克听到。
  “楼上掉下来摔死的。”提到自己的死因,麦克突然又激动起来。鹿九假装不经意地往边上瞥了一眼,正看到他满眼的怒火与不甘。
  “求你,求你帮帮我,你一定要帮我!我是被人害死的,不是自己跳下去的。不不不,我是自己跳下去的,但我是被人谋杀的……”
  死亡显然给麦克造成了很大的精神冲击,就算变成鬼魂,他也无法不受影响。
  “凶手。”鹿九打断他,直奔主题:“凶手是谁?”
  麦克的胸膛因为气愤而剧烈起伏着,像陷入某个可怕梦魇一般,他很想开口,但就是说不出话来。
  “镇定些,告诉我凶手是谁!”鹿九不自觉地提高音量,引得行人纷纷侧目。“sorry,刚背台词背入迷了。”鹿九尴尬地笑笑,向被吓到的行人解释。
  “凶手的名字。”
  在鹿九一遍又一遍的提醒下,麦克终于镇定了一些。
  “害我的人是……”
  突然起风了,黑色的风凭空出现,仿佛只有鹿九和麦克可以看到。黑色的风蓦地卷起麦克,像带走一片尘埃,消失无踪。而麦克想要说的话,只说了毫无用处的前一半,漏了最关键的几个字。
  鹿九在原地愣了几秒,完全不敢相信“话说一半就嗝屁”的狗血剧情会发生在自己身上。凶手凶手,墨迹啥啊,就不能一上来就报名字么。
  天空淅淅沥沥地下起小雨,鹿九四五十度角仰望天空,想哭却哭不出来。她完全有理由相信,找到杀害麦克的人,是此次任务的目标之一。除了晓笙故意挖坑,这么脑残的剧情怎么会被她碰到?
  咖啡店旁,黑色门中间,“221B”的古铜色铭牌异常显眼。鹿九敲敲门,很快便有人出来迎接。
  “你好,赫德森太太,你今天这件紫色上衣真漂亮。”鹿九礼貌而热情地向赫德森太太问好。“请问夏洛克·福尔摩斯先生住在这里吗?我是他的,嗯,他的远房亲戚,是麦考夫让我来找他的。”
  “夏洛克的亲戚?快进来吧孩子,下雨了,别淋到。”赫德森太太边领着鹿九上楼边说:“他的亲戚都像他一样脾气古怪,不过你很有礼貌,我很喜欢。你是混血?看着不像英国人。”
  “嗯,我是他们家收养的孩子。”
  “哦,这样啊。”还没到二楼,赫德森太太便开始叫夏洛克。“夏洛克,有人找你,一个很有礼貌的女孩,你哥哥让她来的。”
  室内是典型的维多利亚装修风格,地毯上,墙壁上,抱枕上……哥特风格的花纹随处可见。红底黑纹的地毯,红棕色的壁纸,给人一种压抑又鲜活的感觉。墙上挂着好几幅镶框的绘画作品,夏洛克正站在书架前,若有所思地望向窗外,而华生医生则坐在背对门口的沙发上看报。
  鹿九感觉自己仿佛看到了一幅精致的油画作品,夏洛克和华生就是画中人。而她,像是误闯画中的冒失鬼。
  “夏洛克你在看什么,你有客人到了。”
  夏洛克和华生几乎同时回头,鹿九微笑着招手:“你们好,麦考夫……”
  “赫德森太太,三杯茶,一个加热。”夏洛克打断了鹿九的“自我介绍”。
  “我已经说过很多次了,我是你的房东,不是管家。”赫德森太太不满地唠叨了两句,转身下楼。
  鹿九忍不住笑了,赫德森太太的声明在夏洛克和花生这里从来就没起过作用,估计很快就会有甘甜的茶水喝了。
  夏洛克盯了鹿九一秒,正准备开口,赫德森太太突然折返。 
  “对了,你叫什么名字?你衣服湿了,如果不介意的话,我可以拿我年轻时穿的旧衣服给你换上。”
  鹿九正要说好,夏洛克却抢先说:“不,她不需要。赫德森太太,三杯茶,麻烦快点。”
  “等等,需要,我需要,特别需要!”鹿九焦急地大喊。
  这个时候,她也顾不上礼节了。就算等下被夏洛克赶走了,好歹还能弄上一套干净衣服穿。“赫德森太太,麻烦了,你叫我鹿西(Lucy)就行。”
  “嗯,好的,稍等我一会儿。”
  在赫德森太太出门的瞬间,鹿九立即举手发言:“好吧,我承认,我不是麦考夫派来的,更不是你的亲戚。”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读者“水深沉渊”“流萤”“树”灌溉营养液,感谢流萤小天使投喂地雷~
 
  ☆、03卷福与华生
 
  
  在赫德森太太出门的瞬间,鹿九立即举手发言:“我承认,我不是麦考夫派来的,更不是你的亲戚。”
  “显而易见。”夏洛克显然早已看穿。他那灰绿色的眼眸中含有似有似无的笑意,自信且自我。“麦考夫的人不会像你这样‘正常’,更不会像你这样用崇敬的目光看我。”
  崇敬的目光?鹿九以为自己已经完全隐藏住了,没想到还是被发现了。
  夏洛克的语速很快,让鹿九完全没有插话的机会。
  “亚洲面孔,衣服上有汉字,你来自中国。但你的英文发音很正宗,我猜你在伦敦至少生活在过三年以上。你是留学生,利用周末到摄政公园游玩……”
  “留学生?”华生提出质疑。“也许她从小生活在英国,也许她已经工作。”
  “不,她不是英国人。她穿着在中国买的衣服,布料一般,毫无特色,显然是趁暑假回国探完亲刚回来。一般去中国的游客不会特意买一件廉价T恤穿回来。身上没有已经工作过的痕迹,眼神中透着稚嫩,是学生,不是已经工作的人。”对华生解释完,夏洛克不带换气地继续分析鹿九的来历。
  “你的衣服很湿,但不是刚刚被雨淋的,而是因为落水。上午十点左右,你在摄政公园湖中意外落水,被跟女友散步的华生看到后及时救起。也许你会问为什么?但答案显而易见。你的T恤背面比前面湿,内衣比外衣湿……”
  鹿九下意识地用手遮胸,脸上浮现出一丝红晕。其实她的上衣是深色的,压根儿不会走光。但对方是一眼就能准确判断出女人三围的夏洛克,鹿九还是觉得有种被人看透的不适感。
  夏洛克仿佛没有意识到鹿九的尴尬,继续着他自己的侃侃而谈,依旧语速很快,少有停顿。
  “内衣比外衣湿,说明你没来得及换衣服,只是坐在太阳底下晒过。天开始阴后,你离开摄政公园,步行到贝克街。你身上没有一分钱一张卡,你的鞋子上沾着临街面包店门口的碎屑,那家店你只有步行经过才会粘上面包屑……一切都说明你在身无分文的情况下选择来找我。你眼中隐藏的感情说明你对我很了解,也许你调查过我,也许你读过华生那无聊的博客……总之,我现在可以明确告诉你,我不是慈善家,不管你的东西是被偷了还是丢了,我不会对你提供任何帮助。”
  “哦。”
  鹿九淡淡地哦了一声,既没有对夏洛克的精确推断表示出惊讶,也没有对夏洛克的不近人情表示出不满。
  好歹也是《神探夏洛克》的粉丝,看惯了他的“炫耀”,早已知道他的能力和性格,鹿九觉得自己没被扒出祖宗十八代就已经算好的了。既然夏洛克已经替她“想”好了人物设定,她正好省下了编造自己身份的时间。
  伪造的身份总有破绽,但如果是夏洛克“推断”出的身份,那恐怕就能瞒过包括夏洛克在内的所有人了。
  夏洛克突然靠近一步,居高临下地盯着鹿九,眼中隐隐闪耀着兴奋与激动的光芒。鹿九熟悉那种眼神,那是只有当夏洛克遇到感兴趣的案子时才会流露出的眼神。
  但从电视上看是一回事,当面看到又是另一回事,尤其现在俩人面对面贴的很近,鹿九一时间紧张地屏住了呼吸。
  “你知道我。”夏洛克缓慢而神秘地说。“从你刚才的反应来看,你很了解我,不是来源于文字或静止图片上的了解,你像一个同我在一起生活过很久的……朋友。”
  被识破了吗?
  就在鹿九紧张到快要窒息时,夏洛克突然后退,拉开了俩人之间的距离。
  “但我没有朋友。”
  当他用严肃又带有一丝随意的口吻说出这句话时,鹿九瞥到华生略带不满地抿了抿嘴。
  “我不是你的朋友,也没有跟踪过你或者偷窥过你。嗯……也许有过吧……我不记得了。”鹿九用一种淡淡的忧伤的语气,开始了自己的讲述:“其实,我失忆了,落水之前的事,我记不清了。但也不是完全失忆,我记得自己的名字、年龄和国籍,但我不知道我怎么来的伦敦,不知道我到伦敦来干什么,也不知道我为什么会落水。但我记得你,夏洛克·福尔摩斯。我记得关于你的很多事情,就像我一直和你生活在一起,但是,我清楚地记得,我应该从没和你见过面。”
  鹿九的话,半真半假。从现实来看,她真不知道自己在这个世界到底是干什么的,她被晓笙推进三途河里,然后便穿越到了这个世界。她是坐飞机来的还是乘船来的,那就无处可查了。至于她地道的英文发音,那算是晓笙给她的最有用的挂了。
  不过她本身英语底子就很好,雅思托福分数很高,如果没有挂,她沟通无障碍,就是发音不够标准。
  虽然鹿九的解释十分离谱,但夏洛克暂时没有发现她说谎的确切证据。
  “第一次见面时,你把我当成了另一个人。”华生对鹿九投以怀疑的目光。“我记得那个人的名字叫马丁·弗里曼,他是谁?你为什么记得他?”
  那个时候鹿九表现的十分像神经病,加上她现在的言论,华生不禁怀疑她脑子有问题。
  “一个演员。”回答的人竟然是夏洛克。“马丁·弗里曼(Martin John C. Freeman),1971年9月8日生于英国汉普郡,身高170,代表作《办公室笑云》、《夜巡》、《霍比特人:意外之旅》等,跟你长得很像。”
  何止是很像,根本就是同一个人好吧。
  鹿九惊讶地发现,这个世界同样与现实有相通点。
  “我以为你从不看电影。”华生惊讶地说:“我以为你只会偶尔看看电视节目然后指出它们智障的地方,没想到你对我们的演员明星还感兴趣。”
  “NO。”夏洛克面无表情地反驳。“他上过报纸,而我,善于观察和记忆。”
  意思再简单不过:过目不忘,老子扫一遍就记住了也没办法。
  鹿九则贱兮兮地“歪曲”了夏洛克的意思:一定是因为马丁长得像华生,所以夏洛克才多看了两眼,印象深刻。嗯,一定是这样没错。
  “我有些事情记得,有些不记得。”鹿九无奈道:“华生医生,我也不明白我怎么会记得一个跟我没有交集的演员,我想我一定特别喜欢他的作品。”
  华生看看鹿九,再看看夏洛克,最后抿唇不语。
  三个人都陷入沉思,屋子里气氛十分沉闷。鹿九局促不安地站在地毯上,等待着夏洛克的审判或者拷问。但他好像忘记了她一般,自己靠到椅背上,十指指尖相触,双目微闭。
  这是夏洛克思考时惯用的手势,鹿九很担心他思考的结果是“否定”。
  “绅士怎么可以让女士一个人站着?”赫德森太太及时出现,打破了屋里的尴尬气氛。她将托盘放到中间的小圆桌上,招呼鹿九喝茶。“鹿西,你不要介意,他们两个很少接待女士。茶烫,小心喝。”
  “谢谢你,赫德森太太,你是我今天遇到的最和蔼可亲的人。”
  鹿九慢慢把手伸向还冒着热气的那杯热茶,刚才说了那么多话,她确实渴了,而且她很冷,迫切地需要一杯热茶暖暖身子。但她的手刚要触到茶柄,一双骨节分明的手便抢在她前面把茶杯快速且优雅地端走了。
  鹿九的手僵硬地停在那里,有几分尴尬。
  “这不是给你的。”夏洛克说:“我最近胃不舒服,华生医生让我多喝热饮。”
  鹿九努努嘴,端起了其中一杯凉茶。说实话,一开始夏洛克提醒赫德森太太来一杯热茶时,鹿九还以为男神观察入微,贴心地为她点的。
  结果,呵呵,白感动了。
  “鹿西,你们事情谈完了吗?”赫德森太太瞪了夏洛克一眼,然后亲切地挽上了鹿九的胳膊。“衣服太多,我都不知道你穿哪一件合适。走吧,你到我房间试试衣服。”
  鹿九看向夏洛克,后者正一本正经地喝茶,没有阻拦她的意思。
  烫死你个没有绅士风度的自大狂。
  鹿九在心里恨恨地骂了一句,转身笑眯眯地跟着赫德森太太离开。
  赫德森太太似乎钟爱维多利亚风格,大部分衣裙都带有蕾丝、荷叶边、褶皱等元素。年轻时的赫德森太太应该是位身材纤细的美人,她的衣服鹿九穿上很合适。
  在赫德森太太的要求下,鹿九一连试了七、八套衣服,如果不是有人敲门,她一定还要试更多。
  “鹿西你等一下,我先去开门。”
  赫德森太太出去时没有把门完全掩上,鹿九在房间里能清楚地听到她和来客在大门口的对话。
  “我找夏洛克·福尔摩斯。”
  是个年轻男性的声音,低沉富有磁性。不知为何,他的声音给鹿九一种迷人的熟悉感和安全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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