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微博算财运——雪籽
时间:2018-06-19 09:01:52

 
  咚咚咚的声音让人毛骨悚然,女人哀嚎着蜷缩起身子,衣服上皱巴巴地全是灰。
 
  而那个男人则一边咒骂一边打人,似乎全然没有把手下那个人看作是一个生命,用力之大,心思之狠,让人心都颤了几颤。
 
  “你干什么!”蒲思思大喊,拿着手机点击110,喝道:“再不停手我报警了!”
 
  男人咒骂着转过他来,蒲思思全身警惕,一手拿着防狼喷雾,一手拿着手机,将110展示给男子看。
 
  男人似乎第一次看到这么美的女子,纯净又美丽,与这里格格不入,他楞了一下,渐渐放开手下的人,对着蒲思思叽里咕噜不知道说了句什么,然后转身走了出去。
 
  蒲思思见他走开了,连忙蹲下去看地上的女人。
  ——这人赫然是常蓉!
 
  常蓉的脑袋被打破了,她闭着眼睛,艰难地喘息着,好一会儿才慢腾腾坐起来。她衣服上、头发上全是灰,狼狈得像是刚爬过两万五千里长征路。
 
  常蓉艰难地半睁着一只眼睛,对蒲思思说:“谢、谢谢。”
  蒲思思扶着她站起来,走到院子里洗漱,她在洗手池里吐了一口,全是血沫。
 
  日光下,蒲思思这才看清常蓉身上的伤疤,额头、眼睛、嘴角、手臂……全是青肿、红紫的皮肤,更有的地方是结了痂的伤口!
  这样一个善良的人为什么要遭到这样的对待?
 
  怒意渐渐充满蒲思思的胸腔,她怒道:“那个人渣,他是谁?为什么这么打你?”
 
  常蓉默默无语,她缩着脖子,肩膀前倾,整个人都像是一株缺乏阳光的向日葵,灰暗、枯萎、毫无生气。
 
  这还是那个在微博上发布阳光、暖心话语的常蓉吗?这还是那个爱心满满,将温暖分享给每一只喵咪的常蓉吗?
 
  蒲思思闭上眼睛,压制下心底的怒意。她睁开眼,一边为常蓉整理伤口,一边小心翼翼地安抚她,调动她的情绪,放松她的心情。
 
  渐渐的,常蓉的心情似乎舒缓过来了,脸上也露出了蒲思思到来之后的第一个笑容,笑容很浅,但很美。
  常蓉:“你是来看喵咪的吧?正好要给它们喂食了,你来吧?”
  蒲思思以前来过,常蓉大约记得她。
 
  “嗯嗯。”蒲思思点点头,跟着常蓉进房间拿出猫粮。
 
  喵咪们很喜欢常蓉,两个人一起喂猫,一起撸猫,给猫咪梳毛,拍小视频,不亦乐乎,很快小院子里传出热闹的欢笑声。
 
  看着常蓉露出小荣,蒲思思也很开心,两个人的气氛也明显好了许多。
 
  蒲思思于是又提了一句,“刚才那个人是谁?”
  常蓉脸上的笑一下子不见了,她沉默了一下,放下梳子,说:“那是我大哥。”
 
  蒲思思:“他为什么打你?”
 
  常蓉叹息了一声,“父母离异,母亲早死,我和我哥一直相依为命。但是我们两个没有学历,长大之后工资不高。我哥也没结婚,天天在村子里打麻将。前些天我扭了脚,就没去工作了,他想把我卖了,好拿礼金。”
 
  蒲思思:“怎么会有这样的哥哥?你不干所以他才打你的?”
 
  常蓉点点头。
 
  蒲思思若有所思:“这种事情恐怕报警也没办法,得找个办法整一整他,让他怕了才行。”
 
  常蓉拉住蒲思思:“你别去找他,他喝了酒什么都不怕,会打人的。”
 
  蒲思思笑笑,“没事的,我就陪着你。今天你好好休息休息。”
 
  蒲思思在这里待到下午5点钟,和常蓉一起吃了晚饭,这才离开了这里。
 
  出了常蓉的家,蒲思思立马打听了常蓉的大哥常树的住处,然后摸索着过去,恰好看到常树出门,似乎是喝了酒,走路摇摇晃晃的。
 
  蒲思思盯着他看了三秒,意念之下,他头顶的金元宝立刻变成了框框。
 
  姓名:常树
  职业:无
  财运等级:一颗星
  目前状况:穷困潦倒
  转运契机:2017年9月……
 
  “谁?”常树十分警惕,似乎立刻意识到有人在偷看他,目光精准地锁住了蒲思思。
 
  目光和常树对上,他那双咪咪小的三角眼里射出带着惊艳的精光,然后在看清蒲思思周围一个人也没有的时候,又渐渐转为淫邪。蒲思思被他赤·裸裸的目光狠狠吓了一跳,她转身就跑。
 
  然而身后那个人也很快追了上来!
  他虽然个子矮,但是速度却不慢。
 
  蒲思思的心跳得快极了,她不断转弯,钻进布满货车的棚子,转入四通八达的小巷。
  就在她渐渐和常树拉开距离,以为自己可以跑掉的时候,前方一个转弯的巷子口,竟然是个死角!
 
  没有出路!
 
  蒲思思想返回离开,然而却已经可以听到常树奔过来的脚步声了!
 
  蒲思思吓得连连后退,看见常树出现在巷子尽头,他看到蒲思思孤身一人站在巷子里,喘息着粗重的气息,一步一步向着蒲思思走来。
 
  “啊!”蒲思思尖叫,拿着地上滚着的棍子向常树而去。
 
  棍子被人抓住了,耳边却传来常树闷哼倒地的声音。
 
  蒲思思睁开眼睛,小心翼翼看着前方,然后,突然愣住了。
 
  “你、你……”
 
  天色微暗,不知谁家悬挂的玩具风车簌簌作响。他站在她面前,高高的个子投下长长的影子,他低着头,几缕垂下的额发将他英俊的眉眼遮挡少许,却遮不住那双眸子里凛冽的寒气。
  “没事吧?”
 
  蒲思思楞了一下,躲开他的视线,“没事,谢谢你。”
 
  许博伦却上前一步,伸手勾住她的下巴,抬起来,淡漠俊朗的眉眼里掩藏着漫不经心地犀利。
  “躲我干什么?”
 
  蒲思思仰头看着这个男人,他如今已经27了。比之7年前,他变得更加高、更加成熟,也更加淡漠了,乍一看,他还是他,再看,他却已经不是他了,七年的时光掺杂在他的生命里,让他整个人都变得陌生起来。
 
  蒲思思推开他的胳膊,退后一步,伸出一只手,掩饰性笑道:“好久没见了,老同学。”
 
  许博伦定定看着她,幽深的目光落在她悬在空中的那只手上。
 
  周围很安静,安静得似乎能听到许博伦手腕上那只手表滴答滴答的声音。
 
  蒲思思的胳膊孤独地悬在空中,开始发酸,她自嘲一笑,正想拿回来的时候——
 
  许博伦将她的手推至横向,然后伸出五指,慢慢扣在她的指缝间。
  ——直到严丝合缝。
 
  “我想你了。”
 
第13章 第 13 章
 
蒲思思来到镇中心的购物广场,购买了一系列彩妆、假发、衣服等等。
  在购物广场的隔间卫生间里经过一系列装扮之后,蒲思思赫然变成了一个皮肤黝黑、身子略微蜷缩、头发枯黄的女子。
 
  体态、外貌最能改变一个人。蒲思思用颜色最黑的BB霜改变肤色,用粗糙的假发将自己大半个脸孔遮起来,然后穿上粗糙的灰布料,最后再假想自己在演绎一个胆小、邋遢的流浪人。
  蜷缩肩膀,脖子前伸,外八字微微跛着左脚走路,双手时不时在身上挠一挠,在厕所里学着走了两圈之后,蒲思思十分满意。
 
  等这一切弄好之后,时间已经快到晚上八点了,天也黑透了。
  蒲思思就这么一身装束走了出去,她要去找常蓉的大哥,常树。
 
  ……
 
  “艹不过一老娘们儿,这么狠!还敢打老子!”常树踉踉跄跄往回走,一边走还一边仰头灌啤酒。
 
  这啤酒可是他从菜市场门口张寡妇小卖部里拿的。
  那寡妇长得可真俊,就是性子太辣。啧,常树想到她饱满的胸脯,心中□□不止,又想到那寡妇每次火爆地拿着刀追着自己砍的模样,又狠狠灌了一大口酒。
 
  “艹!”
 
  常树今年三十好几快四十的人了,还没有一个媳妇儿,想到这里心里就有一股火气,不就一寡妇,还装什么冰清玉洁的大姑娘?
 
  再想到前几天从那老头儿手里偷的玉坠子,常树顿时又乐呵呵起来,玉的,不知道值多少钱,镇上警察盘查了好几天。
 
  等那老头儿走了,他再把那玉坠子卖了!嘿嘿,再买个老婆回来!
 
  常树意想着美好的未来,整个人飘飘然,如同走在云端。
 
  踹开房门,常树扔了啤酒瓶,醉醺醺往床上一躺,不一会儿就鼾声如雷。
 
  “我死得好惨呐~我死得好惨呐~~~娃儿~你为什么要敲我的脑壳~~~”
  呼呼的风吹过树林,发出恐怖的尖啸声,阴郁的、断断续续的声音在常树耳边萦绕,仿佛有呼吸打在耳侧,让常树的脖子根儿一凉,浑身打了个寒颤,他迷迷糊糊醒了。
 
  “谁?!装神弄鬼做什么?老子才不怕这些!”
  常树矮木桩般的身子坐在床头,三角眼里散发着阴狠的杀气。
 
  “娃儿啊~老子娘的头好疼啊~~~娃儿~娃儿~~”
  常树猛地从床上站起来,下地咚咚咚走到角落里,哆地一声,一把菜刀尖锋扎入木桌一个小角,刃面反射着雪白的光。
 
  “娃儿~娃儿~老子娘好想你呦~~老子娘死得好惨~你为什么不给我烧纸钱~~~娃儿~~~~~”
  常树的手指在微微颤抖。
 
  “娃儿~娃儿~~~”
  轰地一声,房门猛地被风吹开,霜雪似的月光照在屋内,一片惨白。
 
  “娃儿呐~娘想你嘞~~~~~”
  一个黑漆漆的人影飞速从门外闪过,突然转过头来,对着常树,赫然是一脑袋的血痕。
 
  常树膝盖一软,跪趴在地上,操着满口哭腔,“妈!妈!我错了我错了!我不该偷钱,我不该用砖砸你脑壳,放过我我是你儿子啊!啊啊啊!!!”
 
  常树崩溃大哭。
 
  “娃儿嘞~老子娘的宝贝蛋呐,老子娘在地狱里活得好苦嘞,前两日你妹妹说,你要送她下来看我?你害了我不够,还要害你妹妹?宝贝蛋,你捡了人家的玉佩,马上就要发大财了,我们还是一起去地狱快活吧。你等等,我马上就来接你嘞~”
 
  常树吓得魂不附体,猛地磕头,眼泪鼻涕糊了满脸:“妈我不想下去,你带妹妹下去吧!”
 
  “不用,就你来,老子娘想你,你快下来,不要在人间祸害别人。”
 
  常树哭嚎着往地上磕头,磕得太厉害,砰地把自己给磕晕了。
 
  还准备着想说什么的假·老子娘、真·蒲思思:……
 
  ……
 
  次日,常树醒来,头疼剧烈,然后他发现自己跪趴着睡了一晚上,口水都流了一地板。
 
  砰!
 
  大门敞开,被风刮来刮去,发出不间断地嘎吱声。
 
  常树的身子猛地僵了起来,想起昨晚发生的一切,不是梦?
  这个想法甫一冒出来,便似火山爆发似的,点燃一连串的记忆,所有的画面他都想起来了!虽然模糊,但是却更有毛骨悚然的感觉!
 
  是梦?还是有人装神弄鬼?
  这世界上哪儿有鬼?
 
  常树手指头微微颤抖,他想坐起来,然而手上却十分滑腻,常树颤抖着翻开手掌。
 
  啊啊啊啊啊!!!!!
 
  一手掌的血痕让常树一下子晕了过去。
 
  “醒醒!醒醒!”
  常树睁开眼睛,眼中满是惊惧,连脸上皮肤都紧张地绷着,眼皮子也时不时抽筋般跳动。
 
  “认得这个东西吧?”有人问。
 
  常树瞪着眼前一张照片,照片上是一个观音玉佩。
 
  常树的眼珠子瞪成了斗鸡眼儿。天呐天呐天呐!妈!我错了!求你别来找我!我再也不敢祸害别人了啊啊啊啊啊!!!!!
 
  一个警察看着常树,另外两个在常树屋子里扫了几眼,然后对视,目光聚焦在木桌上。木桌上立着一把闪闪发光的菜刀,菜刀旁边,静静放置着一个黑色天鹅绒盒子,打开盒子,赫然正是那只相片上的观音玉佩。
 
  常树跪趴着哭得鼻涕眼泪横流,问什么答什么,从来没有这么老实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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