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万。”
“35万。”
“40万。”
……
两人像买白菜一样,把钱不当钱,眼睛眨都不眨地往上喊。
齐琪挑眉,扭头看着爸爸,邪门了,他爸爸什么时候对一个女明星感兴趣了。
“100万。”场上的竞拍价突破七位数,在场的人都倒吸口气,惊得下巴都掉了。
纷纷将视线投向竞标者,见对方压了压帽檐,显得很低调,随即人们把目光看向前排,无比期待齐正一先生的反应。
齐正一弯了弯嘴角,没再竞价。
不是怕了,百多万对他来说就一件衣服的钱,之所以不再竞价,是因为不想招摇,如果坚持下去,要不了多久,他和新桐的名字就会出现在财经娱乐头条,受人胡乱八卦,他不喜欢别人把自己和乱七八糟的女人放在一起,这会让他觉得对不起妻子。除此之外,从商人的角度看,也很不划算。
“恭喜19号竞拍者获得和新桐小姐共处一小时的机会。”
场下响起热烈的掌声,出乎意料的天价将本场拍卖会的气氛推向高.潮。
后台休息室,一见到韩野,新桐就横眉竖眼地斥责:“你疯了吗?100万你哪有钱。”
此时她一肚子的火,恨不得打他一顿,想到什么,从包里拿出银.行.卡,递给他,“你先去把钱付了。”他们的账可以慢慢算。
把卡放回包里,韩野说:“我已经付了。”
闻言,新桐皱眉:“你哪来这么多钱?”
“我自己赚的。”
“开什么玩笑,你一个月两三万的工资,到哪赚这么多钱。”
韩野大汗:“桐桐,我不仅修电脑,我还有副业。”
“什么副业?”
“接项目,做游戏、开发app等等,凡是跟计算机有关的,我都做。”
他一本正经地说着,不像开玩笑。新桐敛了敛神色,低低地说:“你没骗我?”
握住她手,韩野软着声音道:“没有。”说到这,他换了副表情,似笑非笑地说:“我其实是一个隐形富豪。”
新桐白他:“我看你是隐形傻子吧。”
“花一百万跟我待一小时,你傻破天了。”
韩野:“……”事情的确出乎意料,没想到半路杀出一个程咬金,但无论如何他都不会让齐正一跟她待一小时。
见她气得脸色发青,韩野降低姿态,哄着:“不生气了,这钱也是捐给慈善机构,算是做好事。”
新桐深吸气,狠狠剜他,也倒是捐给慈善机构,否则她火气会更大。
两人没再说话,室内恢复宁静,桌上的茶壶煮沸了,冒出白色的水雾,这是一间茶厅,最里面有一个小小温泉,临窗有座宽大的榻榻米,上面摆着一个小木桌,桌上有一壶茶、两个黑色茶杯。
周围除了他俩空无一人,韩野眼珠子转了转,环着她的肩膀,说:“桐桐,我们现在该想想拿这一小时做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作者:你想干嘛?
韩野:春宵一刻值千金,一百万不能白花。
作者:呵.呵.呵.呵
你们觉得呢?
第37章
韩野想的事被新桐以环境不适合为由拒绝了, 最后两人在榻榻米上玩了一小时的五子棋。
回烟城的路上,新桐坐在副驾驶座位上和经纪人乔昕通电话。
乔昕:“今晚的拍卖会还顺利吗?”
新桐:“还行。”
乔昕:“刚才我接到盛世集团总裁助理的电话, 说是想邀请你出席这个月底举办的盛世慈善晚会。”
新桐意外地问:“真的?”
乔昕:“嗯, 但我还没有应下,我看了你的档期,你那天有空,就看你愿不愿意?”
“我当然愿意。”新桐想都没想回答,一年一度举办的盛世慈善晚会是烟城最大的慈善活动,每年都会邀请不少商政届大腕,连烟城市长都会出席, 能受邀参加这种级别的晚会, 是一种荣耀。
乔昕:“行,我等会给对方回个信。”
通话结束后, 新桐心情很好, 脸上挂着笑意,旁边的韩野问:“什么事这么开心?”
玩着围巾, 新桐弯起嘴角说:“盛世集团邀请我参加这个月底举办的慈善晚会。”
盛世集团?听到这四个字, 韩野脸色就沉了。
新桐继续说:“盛世每年都会举办一次慈善晚会, 规格很高,不仅烟城首富齐正一先生会上台发表讲话,连烟城市长都会出席,去年我是在家看的晚会,没想到今年能受邀参加。”
她语气里透着满满的惊喜和小骄傲,韩野抿紧唇瓣, 眼眸沉了沉。
想着今晚齐正一诡异的竞价,他心里很疑惑,“桐桐,你认识齐正一?”
她正拿着手机给千树发消息,听到这话,回答:“认识,烟城首富谁不认识?”
韩野又问:“你跟他有接触吗?”
新桐回答:“没有,在电视上见过几次,今晚还是第一次见到真人。”发完信息,她放下手机,说:“他真人比电视上看起来更年轻,气质成熟稳重,蛮有魅力。”
韩野轻呵,语气酸酸的,“你才第一次见他,就说他有魅力?”
没注意到他情绪的变化,新桐继续说:“齐先生很深情,妻子去世多年,都没续弦,这对他这种级别的富豪来说,很不容易。他管理的盛世集团每年为烟城GDP做了不少贡献,提供上万的就业岗位。最主要的是他还热衷慈善,十年如一日坚持做,这样的人很值得敬佩。”
说到后面,她言语间的欣赏溢于言表,韩野脸色沉的可以滴出水,握着方向盘的手紧了紧。
缓了会,他幽幽地问:“你知道他的钱怎么来的?”
“赚得啊。” 新桐想当然地说:“我读大学的时候,看过齐先生的自传,他白手起家,当过搬运工、水泥匠,被人骗过钱,经过重重艰辛,才一步一步成为烟城首富。”
想到什么,她小激动地说:“书还放在家里,月底参加慈善晚会时,找机会请他给我个签名。”
“不准找他。”韩野突然冷冽地说。
他言语间透着不悦,新桐终于意识到了,怔怔地问:“为什么?”
韩野拧紧眉头,胸口像塞了团棉花似的,闷闷的。
将车停在路边,拉上手刹,他才看向新桐:“桐桐,你能不去参加这个月底的盛世慈善晚会吗?”
新桐皱眉问:“为什么?”
这个问题很难解释,他有些躁乱,想了想说:“这种晚会人太多了,不安全。”
新桐安抚道:“你想多了,这个晚会全程电视直播,安保严格,不会出问题。”
听到这话,韩野眉头皱的更深,脸色沉沉的,不发一语。
见他迟迟没反应,新桐催促道:“快开车,早点回家休息。”
说着准备刷微博,被韩野拿过手机,他拍了拍大腿,直直地说:“坐过来。”
以为他想亲密,新桐有些害羞地提醒:“在车上不方便。”
没跟她废话,韩野倾身解开她的安全带,一把将人抱了过来。
双腿岔开坐在他大腿上,两人姿势一下子亲密很多,新桐有些不好意思,囔着要下去。韩野摁住她的手,低低道:“我有话跟你说。”之前并排着不方便交流。
闻声,新桐抬眸看他:“说什么?”
调整好坐姿,他开口道:“这个晚会你不能参加。”
又是这个问题,新桐有些无语,见他表情严肃,想了想说:“好吧,你给我一个拒绝的理由。”
韩野说:“我不喜欢你参加这种晚会。”
理由无比幼稚,新桐头冒黑线,双手撑着他肩膀说:“这是我的工作。”
抱着她的腰,韩野声音软了软:“就当是为我好吗?不要去参加。”
他表情难得一见的凝重,新桐很为难,她刚刚才答应人家,还没过夜,就出尔反尔,这是做生意的大忌,给人印象不好。
而且,她到现在都不明白为什么韩野会如此反对,客观与主观的原因导致新桐无法答应。
“对不起。”
闻言,韩野脸色像掉进南极冰川里一样,冷的吓人。
车内气氛突然凝滞下来,两人谁都没说话,韩野左手撑着窗户边,撇头看着车外黑漆漆一片,脸上表情从未有过的低沉。
新桐看不下去了,开口劝道:“小野,你真的不用担心,这个晚会很安全,不会出什么意外。”想到什么,突然戏谑地问:“你是不是担心我被人看上?”
韩野:“……”
以为猜中了,新桐嘴角几不可闻地上扬,捧着他脸说:“这个你更不用担心,我一直反对潜规则,就算真的有人想包养我,我也不会同意。”
“我不在乎钱,否则也不会跟你在一起。”
听到这些话,韩野心累地叹了口气。
对上她的眼睛,突然问:“如果我和你哥同时掉进水里,你会救谁?”
这个问题很傻,愣了下,她就笑了起来。
韩野脸黑地看着她,蓦了,新桐收回笑意,回答:“我哥会游泳,不用我救。”
韩野执拗地问:“我和你哥两人之间只能选一个,你会选谁?”
“你为什么纠结这个?”
“先回答我?”他突然无比认真。
新桐脸色沉了沉:“你俩猜拳,谁赢了我就选谁?”
韩野:“……”有时候他真的觉得新桐并不爱他,或者说爱的不够深。理想、亲人、恋人,如果让她选,恋人一定是排在最后。
谁不想得到同等的爱,这种不平等的爱导致的心理落差感,让他感觉心脏像被人打了一拳似的,又疼又闷。
压抑久的情绪,一旦有了释放的缺口,就会自然而然地说出口。
看着新桐,他失落落地说:“我觉得你并不爱我,和我在一起,只是因为你需要一个男朋友。”
新桐:“……”听到这话,感觉胸口有股火气蹭蹭地往上涌。
撑起身子就要下去,被摁住了。
“你放手。”她边挣扎,边愠怒道:“不是说我不爱你,那你还抱着我干嘛?松开。”
说着要去掰他的手,韩野抱住人,不让她离开。
在说出那句话时,他就后悔了,但覆水难收。新桐现在怒火中烧,脸色涨红。
将人摁进怀里,韩野覆着她的头,在耳边低语道:“我错了。”
眼眶发红,新桐撒气地捶他肩膀,“三条腿的蛤.蟆不好找,两条腿的人到处有,我吃饱了撑着才找你。”
韩野没说话,依旧紧紧地抱着她。
这是两人第一次闹别扭,新桐心里有气,想要下去,但男女力量悬殊,根本推不开,只好任他抱着。
室内恢复宁静,外面寒风吹过,路边的草丛发出沙沙的摩挲声。
时间慢慢平息激动的情绪,过了会,韩野撇头在她耳边安抚地亲了亲,感觉到她气息平稳了,才拉开两人的距离,看着她声音低沉,“对不起,我收回刚才的话。”
新桐瞪他,眼眶红红的,“我不爱你,找你干嘛?”她很伤心,他竟然说出这样的话。
韩野心疼地摸她眼角,面露悔意:“对不起。”缓了会,捧着她的脸道:“我只是贪心,想要你更爱我”
他的声音低低的,新桐控制不住鼻头酸涩,眼泪要流出来,见状,韩野连忙低头吻她的眼睛,像对待世间珍宝一样,左右两边轻轻地啄了啄。
“不哭了,我错了。”他不该质疑她的感情,但有时候......他真的很嫉妒,想要她把他放在第一位。
温热的触感在脸颊上摩挲,新桐感觉到被他亲过的地方,一阵酥麻,心里有个地方慢慢松软。
两人额头相抵,气息缱绻,看着她水亮亮的眼睛,韩野喉结上下滑了滑,缓了会,低头含住她的唇瓣。
这个吻开始带有几分小心翼翼,到后面像星星之火一样,开始燎原。
室内气氛渐渐回暖,窗外寒风肃杀,马路边时不时有几道车灯穿过。
有些人的感情是内敛而含蓄的,不到特殊时刻,可能连自己都不知道会有多爱一个人。
*
烟城郊外有一片茂密的私人竹林,在这深处有一座很隐蔽的小茶楼。
四十五岁的齐丰穿着一件棕色风衣推开门,拉开椅子,自然地坐下,“三哥。”
闻声,齐正一抬眸看他一眼,两人是亲兄弟,年龄只差三岁,眉眼间有几分相似。
“要喝什么?”
“随便,我对茶不讲究。”齐丰轻轻地说着,随便从一排高档的茶罐里抽了一包。
君山银针,简称君山茶,这种茶香气清淡,味醇甘爽,不一会儿,室内就弥漫着淡淡的茶香味。
齐正一熟练地斟了一壶茶,递过去,齐丰吹了吹,待茶温后,像喝酒一样一口喝完。
他喝茶的动作很不讲究,齐正一摇了摇头,也不纠正他了。
待一壶茶喝完后,齐丰递来一本册子,“这是最近几个月的账本,三哥,你看看。”
放下茶杯,齐正一接过账本,认真地浏览。
“新港码头最近销量不错,业绩翻了两倍。”
往嘴里投了一颗松仁,齐丰回答:“嗯,元烈那小子不错,自从当了新港码头的头儿,这片区的销量一路上涨。”
“很反常?”齐正一挑眉看他。
齐丰正色道:“这小子祖宗十八代我都查过了,他家往上三代都是混混,他爸爸原本是新港码头的混混头子,前几年帮派斗争时,被李强给搞死了,也就是元烈的前任,这小子暗搓搓地一直想报仇,去年终于逮住机会把李强搞下去,现在新港码头那片一直是他当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