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宫宠妻日常——苏苏飞
时间:2018-06-20 09:32:02

  程纶瞧着她这样, 只觉得心里发痛, 待她走过时,沉沉道:“怎么,如今太子良娣连个招呼也吝惜同在下打了吗?”
  唐蕊脚下一窒, 住了脚,转身看向他, 他恰好也看过来,浓黑的眉皱了起来,眼底带着几分沉痛。
  他们是一小长大的兄妹, 他怎么可以这么想她?
  她避嫌,也是为他好。
  “表哥说的哪里话?但是我是待嫁之身,闭人闲话罢了。”
  她那句待嫁之身真的刺痛了他的心坎,他蓦地拉着她的手往假山的洞口里走。
  唐蕊吃了一惊, “表哥你做什么?”
  男子力大,将她拉到了山洞里,沉沉道:“现在这里,避开了耳目,可以寒暄了吧?”
  唐蕊迅速的抽回了自己的手,惊诧的望着他,她长这么大,从未见他对自己发火,今儿竟如此失态?
  她想着大约是他有话要说,但是当说的不当说的,她从前都已经说完了,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看到她的沉默,程纶定定看着她许久,终于开口了:“是他横刀夺爱,倘若不是他,娶你的人是我!”
  唐蕊想不到他竟会如此执着,她看着他:“那又如何?如今已成事实,表哥该是个洒脱的人,怎的就想不通?”
  她说的那么轻巧,让程纶越发的痛苦。他痛苦时,她却同他在欢笑,她说的这么云淡风轻,如何能了解他内心的煎熬?
  他盯着她愈发娇艳的脸庞,看的有些出神,唐蕊有些发慌,后退了一步,他却逼近了一步,蓦地伸手攥住了她的手腕。
  “你该是我的。”他低声说,攥着她的肩头,向着她的唇吻下去。
  唐蕊大惊,顺手一个巴掌打过去,响亮的打在了他的脸上。
  程纶吃了一惊,抬起脸时,他的脸上多了五个手指印。
  唐蕊推开他,羞愤恼怒:“表哥你疯了?你可知道这事若是叫人传出去,你程家满门的性命还要不要了?!”
  程纶心中震动,程家满门?他竟为了个人的欲望忘记了程家人的性命。非礼太子良娣,那是何等的重罪。
  唐蕊气恼的道:“今日之事我不同你计较,可是我不希望再发生同样的事情。表哥!”她无奈至极,程纶这温吞性子能做出这样的事情她也晓得煎熬至深,可是他再乱来,传到太子耳朵里,太子是什么性子,她还能不清楚?最后倒霉的可是程家。
  “你不为自己想,也该为姑姑姑父还有表妹想一想啊!我走了,你好自为之!”这是她最后的告诫,再多的话她也不想说了。
  她快速的出了山洞,看周遭没人,长长的松了一口气。
  程纶浑浑噩噩的立在那里,脸上浮起苦苦的笑意,突然笑了两声,软软的坐到了地上。
  假山外头,细碎的小石声也未引起他的注意。唐语凝悄悄的退了回来,她是瞧见了程纶拉着唐蕊进了山洞跟进来的,偷偷的从洞窍里瞧见了听到了。她没想到程纶胆子这么大,他到底亲到没?她没看清楚,但是若是这件事有一天从她的口里传出去,那一定是亲到了的。唐语凝嘴角浮起一丝得意的笑,心道,一个绝佳的素材,看看以后要怎么发挥。
  唐蕊到了南苑,祖母正在树荫下休息,她陪着祖母说了会话,也没瞧见程纶过来。
  过了一会巧香也过来了,她才跟巧香一起回了青菱苑,一路上也没看到程纶了,她想着,大约是已经回家了。
  三日后便是大婚。
  凤华宫中,赵妙言气的掐着瓶子里的花儿,一朵一朵的掐下来踩在脚下□□。
  赵后看她这样子,只觉得好笑:“不过是一个良娣罢了,早你几天进门罢了,你气什么?”
  “怎么能不气?”赵妙言嚷道,“他看都没多看我几眼,却要娶别的女人!他明明知道我是他未来妻子!明明知道的!”
  赵后叹气道:“傻孩子,陛下这后宫里有多少女人?若是跟你这样气,本宫怕是早就气死了。你瞅瞅他,如今都快半百的人了,还成日里往美人宫里头跑呢,你姑姑我看了大半辈子了,怎的还活的好好的呢?”
  赵妙言闷闷的说:“我没有姑姑这样的好气度就是了!”一想到他今晚抱着别的女人,心里堵得说不出话来。
  赵后走过来,抚了抚她的头顶,说:“你别担心,这个主姑姑替你做。”
  赵妙言大喜:“姑姑能阻止婚礼?”
  赵后笑笑:“不能。但是陛下本是要去观礼的,被本宫阻止了。”
  赵妙言耷拉下肩膀,不过是不去观礼,有什么用?
  “你无需担心,这婚礼太子断然不敢大办,将来你的婚礼那才是盛世风光呢。”
  赵妙言叹了口气,但愿吧。
  东宫迎嫁的亲队过来了,按照规制太子是不会亲来的,何况这是迎的良娣而已。
  唐蕊早已知道,花轿也不是大红,只是她身上那件霞帔却是真真的霞光艳艳,叫人眼花缭乱。
  唐府受了东宫的嘱咐,请了亲朋故旧,摆了宴席,排场算不得很大。
  唐蕊坐在轿中,看着桃红色的轿帘子却不以为意。虽然这是桃红色的,可是那日芙蓉林中,那件大红的朱衣她已经穿过了,那就足够了。
  良娣的迎亲车轿到了门口,本是开二门即可,但是今日却是大门洞开,本不需要亲自出门迎亲的太子殿下已经立在大门口,身着红衣金冠目光灼灼神采飞扬的等在那里了。
  唐蕊被喜娘扶着下来,便觉得喜缎那一头已经被人牵着,她羞涩的想着,那个人便是她这一世的良人了。
  一路走到了礼殿,皇帝皇后都没来,不过是简化后的礼仪,唐蕊便被送入了洞房。
  唐蕊记得东宫的命妇院,一般太子妃嫔都会安置在那来。命妇院颇大,现在里头还住着三个奉仪呢。
  被宫女喜娘们拥簇着,却不是往命妇院去的路,她低声问身边特意赶过来送她的锦瑟:“新房安置在哪里?”
  锦瑟笑道:“原来姐姐还不知道呢。殿下说以后良娣就住在寝殿后头的璧合苑,同太子一起呢。”
  那璧合苑她知道,是在寝宫左后侧的一座清雅宫苑,景色颇佳,原先殿下有空时会在那里住几天,现在瞧着应该是收拾出来做了新房。
  她心里也满意,一来那里景色好,二来也着实不想在自己大婚之时却瞧见其他的女人。
  她入了璧合苑,隐隐闻到一股荷香扑鼻,她悄悄掀开喜帕一角,只见满池清荷,异常美丽。
  游廊之上遍铺红毯,两边挂着两排大红灯笼一直往楼阁那边去了,颇为喜庆。
  她唇角微扬,被她们扶着进了新房,里头也是一应喜庆的陈设。
  外头那桃红色的轿子是给别人看的,里头的陈设却是给她看的,她感觉到仿佛自己真的成了这里的女主人一般。
  她坐在床边,巧香和锦瑟都在,除了喜娘,这东宫里头的小宫女她哪个不认识?都是熟识的。
  晓得太子现在要应付宾客,几个人便偷闲找唐蕊讨要喜糖。
  唐蕊虽然戴着喜帕,隔着喜帕笑道:“你们这些丫头,哪里是要喜糖,我还不知道你们?要的是喜钱吧?”
  几个丫头嬉笑着:“有喜糖便好,若是来了喜钱,当然来者不拒!”
  唐蕊早有准备,毕竟是大婚,哪能不给几个赏钱?
  她从荷包里掏出几个精致的金锞子,每个人赏了两个。几个小丫头大喜,连忙多谢。
  丫头们想着得了金锞子不送礼倒是不好意思了,一个个将自己绣的帕子做的香囊纷纷送给她做个贺礼。唐蕊笑着一一收下了。
  锦瑟笑道:“你如今可不能跟咱们这些人自称你呀我的。从今往后,你要自称主子啦!”
  “不是不是,”巧香摆手,“该是自称本良娣。”
  锦瑟装模作样演了起来:“今儿本良娣大婚,你们几个小奴婢,还不速速的叩头恭贺?”
  说罢,其他丫头们都哈哈大笑起来。
  唐蕊无奈,她成婚倒是叫几个小丫头打趣去了。
  不过今日是喜事,她们想闹腾便叫她们闹腾去吧。
  闹了半晌,却听到外头清咳一声,那声音,仿佛是太子的。
  这一下,小麻雀都变成了鹌鹑了,一个个吓得丧了胆,赶紧的熄了声、垂了头。
  门开了,果然是太子立在门口。田广对里头站着的几个小宫女道:“殿下来了,你们几个都傻杵在那里做什么?还不快出来?!”
  锦瑟巧香等人赶紧的一溜烟跑了。
  唐蕊垂着头,看到一只朱色的袍角出现在她眼前。
  她不由得心里一阵紧张。
  “良娣。”他带着几分戏弄的意味说道,“孤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元宵节快乐,么么扎
 
  ☆、咬他
 
  他就那么站在她的跟前, 喜帕下,她垂着头脸上带着羞涩。
  片刻, 只见一个金秤杆挑开了她的喜帕, 顿时眼前一阵光明。
  他低头看她,有几分震到了, 往日都不见她浓妆艳抹, 今日画上精致的妆容,仿佛清荷之上照了红霞, 明艳不可方物。
  他伸手抬起她尖细的下巴,定定的看, 倒叫唐蕊不好意思了。
  “殿下在看什么?”
  他一笑:“还殿下?叫夫君。”
  唐蕊心口一跳, 照规矩, 她便是成了亲叫殿下也没错。若说夫君,怕是只有太子妃才有资格叫他一句夫君。一想起太子妃,她心里升起了一丝醋意, 为何太子妃叫得她叫不得?
  “夫君。”她吐出了两个字。
  司徒珏满意的笑了,颇为满意她的乖巧。瞧着她虽戴着这凤冠富丽堂皇华贵不凡, 不过看着也怪重的。
  “摘了凤冠吧。”他伸手替她捧起了凤冠,她蓦地觉得脖子轻松了许多,长长舒了一口气。
  “怪沉的。”她带着几分顽皮说。
  看着窗外, 不知道什么时候天色已经黑了,唐蕊好奇的问:“夫君应酬那些宾客应酬完了吗?”
  司徒珏轻笑,握着她的手坐在她身边,伸出手指刮了刮她柔嫩的小脸:“新婚之夜, 陪他们做什么?自然是陪娘子。”
  “娘子”这两个字从他口里说出来,听的她心头一跳,仿佛他们就如同一般的普通夫妻一般,若真是那样倒是好了,可是于一般人简单,于他们却难上加难。
  司徒珏瞧着她眼神飘忽不知道在想什么,略有几分不满。不好生看看眼前的人,脑袋里想谁去了?
  “听闻你入东宫之前同你那表哥有婚约?”这事他素来没有提起,但瞧着她那飘忽的眼神,便担心她是不是想起了那位表哥。
  唐蕊回过神,嗔了他一眼:“殿下这话什么意思?”
  司徒珏贵为太子,自然不能表露出同一般小民那般的醋意,他将女人拥入怀中云淡风轻的说:“随口问问,你若不说,我自然也不逼问你。”
  唐蕊转头,瞧着他今日穿着这一身大红,比起原先模样显得更俊俏艳冶了几分,笑道:“殿下若是问起这个,我也不怕直说。在入东宫之前,的确同表哥有口头婚约,倘若不是殿下一乘小轿,现在的新郎应当是表哥吧。”
  听了这话,他墨眉微挑,用力将她圈在怀中,“你敢?还想换新郎?胆子越发大了?你若是敢换,信不信孤……”
  话未说完,只听唐蕊“噗嗤”一笑,也调皮伸手刮在他的脸上:“你可是吃醋了?好大一股子酸味。新郎其实说换就换的,蕊儿早已上殿下的人了,殿下还吃的哪门子干醋?”
  眼见着原先乖乖巧巧的小丫头,越来越顺着杆子往上爬,现在竟胆大包天说他吃干醋,他恨得牙痒痒的。
  “是了,那便醋给你看!”说罢,他身子一压,便将她压在了婚床上,可是一倒下,唐蕊“啊哟”一声叫起来。
  司徒珏一愣,连忙将她拉起来:“怎么了?”
  “硌的慌!”唐蕊苦着脸说。
  两人将被褥掀开,只见里头一堆桂圆莲子花生的,俗语里叫做“连生贵子”,应景儿的小玩意。
  唐蕊瞧着哭笑不得,赶紧捡起里头的那些干果子往外捞。
  “扔了可惜了,尝尝味道怎么样。”她说着捧着许多果子搁到了桌子边,坐在桌边开始剥壳了。
  她吃了个桂圆,满眼笑意,对司徒珏招手:“夫君,好甜!你也来吃一个!”
  司徒珏扶了扶额,今日可是新婚之夜,两个对着吃果子?这是过家家吗?
  他有心将女子手里的果子拿开,可是看到她吃的欢乐便改了主意,坐在她的对面,伸手道:“给我一个尝尝。”
  唐蕊剥了一个桂圆给他,一张明艳动人的小脸笑眯眯的看着他,看的他心底一阵发软。
  他尝了一个,果然很甜,大约是此时此景此人,平日不怎么吃干果的人倒觉得这干果分外可口。
  旁边就隔着合卺酒,他提起酒壶闻了闻,带着一股淡淡的玫瑰香气。他蓦地想起近年来成婚的合卺酒喜欢添加西域来的玫瑰露,才有这样一股玫瑰香气,据说玫瑰露有催.情的作用。
  他墨眉微挑,立即倒了一杯给她:“吃果子哪里能没有好酒?”
  唐蕊欢喜的接过了酒杯喝了几口,惊奇道:“这酒好香!”
  他笑的殷勤:“香便多喝一点。”
  唐蕊点头,将这又香又甜的合卺酒一饮而尽,然后将手中杯盏伸向他,“我还要。”
  司徒珏微微得意,又给她慢慢斟了一杯,自己也倒了一杯慢慢喝着。
  当唐蕊要第三杯时,司徒珏握住了她的手:“新婚之夜,你是要成醉鬼?”
  唐蕊羞的脸上一红,却觉得浑身有点热,碍着太子在她不好意思脱衣服,可是过了一会,那热却由内向外,她忍不住脱了外面的霞帔,剩的里面红色的中衣。
  司徒珏瞧着女子已经有了几分醉意,双颊酡红,仿佛三月桃花,这个时候可不是该就寝了?
  唐蕊脱了外衫还是觉得热,又去扯中衣的带子,看的男人喉头滑动。
  他起身拉着她一起往云帷后走,直接拉着她到了喜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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