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特有钱?——三无是萌点
时间:2018-06-21 08:27:39

  “你这个人,怎么这么无赖啊?”莫黎黎埋怨似的嘀咕了句,暗暗居然松了一口气。
  幸好,还会死皮赖脸,是以前的林故。她真怕林故坦白之后,就变成全然陌生的另外一个人。
  林故注意到她的转变,曜黑的眸子亮了一下。
  莫黎黎还愿意用这种语气说话,这大概是凌迟转到死缓的意思,他表现再良好点积极改造,说不准就改判婚内无期了。
  婚内无期,想想真是美好。
  林故再接再厉,整个人靠过去,把莫黎黎半圈在怀里,继续发挥无赖的本事,“我知道自己做错了,可这不影响我追你吧?你就算怪我,也要给我正当追求的机会吧?”
  “你这是什么歪理。”莫黎黎显然不承认。
  “阿黎,你看看我啊。”林故想起之前林燃提醒的事,死乞白赖出卖色相,“我长得好看吧?”
  莫黎黎是个诚实的好姑娘,她盯着林故的脸看了会,点点头。
  “那看在我这么好看的份上,你是不是应该选择原谅我?”林故无害的眨了下眼睛,试图萌混过关,“就算不原谅,也应该从轻发落吧?”
  “真是强盗逻辑。”莫黎黎哭笑不得,实在不知道该拿林故怎么办。
  “阿黎。”林故贴过去,揉揉她的头发,诚恳地说,“看在我喜欢你的份上,呐?”
  林故卖萌的时候已经不想考虑面子里子的问题了,只要先让气氛轻松下来,莫黎黎不生气,那些形式主义都见鬼去吧。
  “我又没让你喜欢我。”莫黎黎嘟哝了句,被他缠得没办法,整个人都无法正常思考了。无奈之下,她糯糯地说,“你让我原谅你,我也要知道你做什么了吧?”
  林故顿了下,灰溜溜的缩回床边,表情变得郑重。
  “对不起。”他虔诚的开了个头。
 
 
第33章 
  豪华游轮行驶在波澜四起的海面上, 游轮里某个房间内, 正经历风浪前最后的安宁。
  “还有,每天接送你上下班的自行车,也不是150买来的。”
  林故坦白态度非常良好,没有遗漏半点细节。
  唯恐现在坦白不彻底,等事后莫黎黎发现马脚追究起来, 闹出更大的动静。
  “自行车是我用手表跟同学换的,还有外面那四个货…”林故指其他几个人住的方向, 干脆利落的卖队友, “他们不是什么学霸。家里塞钱进南大当艺术生的, 成绩一个比一个差。”
  “你也是吗?”莫黎黎问。
  她声音很平, 听不出太大的情绪起伏。
  “我是考进去的!”这是林故说过为数不多的几句实话, 为了能减轻自己的罪行,林故揪住这个话题补充道, “学历肯定是真的, 我是前两届首都高考的第一,现在还能查到当时的新闻。”
  从她阴云密布的脸上,明显看出小姐姐有多生气。林故凭借自身感应系统计算莫黎黎的愤怒值。
  要是把她的怒火转成数字, 这会怕是高到超出显示区域了。林故心虚的往床沿挪了挪,觉得是时候替自己点一首《凉凉》了。
  目前情况, 怕是《凉凉》也不足以形容,得换成《求佛》。
  “前两届?”莫黎黎粗算了下, 高考在六月份, 今年还没开始。
  林故现在大三, 确实是前两届高考的。
  四舍五入,他勉强算鲜嫩的小少年。
  莫黎黎阴着脸问,“所以,你最开始说22岁,是存心骗我的?”
  “呃…”
  怎么过去的事还要提啊?这还带翻旧账的!
  作死挖坑的林故蹲在坑底无可奈何,闷闷地承认,“是。可那是有原因的,我怕实话实说,你会觉得我小。”
  “我现在也觉得你小!”
  超级小!人和心眼都很小!
  莫黎黎瞪他,气愤地追问,“还有呢?”
  “还有?”家世、履历、人际关系都交代了,还有什么?
  林故绞尽脑汁回想,终于记起还有最关键的问题没坦白。
  “那什么…最开始在酒店外,你看到我穿服务生的衣服。其实我是刚打完架把自己衣服弄脏了,并不是在那边打工。”
  莫黎黎紧紧抿起唇,强压住想要揍他的愤怒,倔强的抬头望向林故,一言不发,等待他给自已一个合理解释。
  为什么他会接受自己胡闹的请求?为什么从开始,就对自己一骗再骗?
  “那天,我没想到能遇到你啊。”林故看到她脆弱的表情,想要伸手揉揉莫黎黎。
  别露出那么难过的表情,我会心疼。
  可手举在半空中,触摸到清冷的空气,林故硬生生的收回来。
  她那么温暖,但自己已经没办法坦然把她拥入怀中了。
  “或许你已经忘了,酒店外的那次不是我们第一次见面。更早之前,在南大校外的时候,我们见过。”林故想起那天,眸底深处闪过无奈,“你送过我…一杯奶盖咖啡。”
  起初明明那么美好自然,她送过咖啡,自己道谢,而后理所应当的陪她走一段路,互相交换联系方式,从朋友开始接触。
  为什么本来应该很正常的局面,会闹成现在这副局面?
  林故瞳孔深处的海泛起涟漪,他很快找到原因。
  当时那样的自己,怎么可能正常的跟莫黎黎搭讪。
  莫黎黎冥思苦想半晌,发现似乎是有这件事。
  她买错了咖啡,顺手给了旁边的男生。那天太冷了,她缩在围巾里不想抬头,甚至没有看清楚男生的脸。
  原来是林故啊,真是奇妙的缘分。
  “那天是我生日,我已经很多年没有收到过生日礼物了。”林故说话声渐渐变低,陷入寂寥的回忆中,“接到你送的咖啡,我想肯定是巧合吧,本来我也不想太在意。结果晚上开直播的时候,又遇到你了。你还给我唱了首生日歌,真是好难听啊。”
  “喂!”
  这么严肃的场面,你居然嫌我歌唱的难听!难听你别听啊!
  莫黎黎生气的别过脸,不想理他。
  “当时我忍不住开始在意你,甚至冲动的打算每天守在饮品店旁边等你。结果我还没想好遇见你的方式,你就自己送过来了。那种情况下,我真的没有准备好。”林故凝望莫黎黎的小丸子头,目光变得深情缱眷,“我不想把偏执、满身刺、充满阴暗面的自己给你看,害怕把你吓跑。”
  “你怎么知道我会跑?”说完,莫黎黎暗骂自己没出息。
  都什么时候了,为什么还要同情林故,因为他的话心软。
  可仔细想想,林故确实特招人心疼。
  依附哥哥降临的生命,富贵人家常年遭到忽视的小儿子,无依无靠孤零零长到二十年,他该有多难过啊。
  不行不行,莫黎黎你清醒一点!或许这些话是他故意说出来博同情的,首富家的小儿子,家世显赫,哪会有那么可怜?
  “阿黎,阿黎姐,该说的我都说完了。”林故摸过去揪住莫黎黎的衣袖,小幅度晃了晃,死乞白赖的跟她撒娇,“生气了吗?”
  “当然生气!”莫黎黎噘嘴鼓起腮帮子,气得成了充气的小金鱼,“你走吧,我再也不要理你了!”
  “你都说了原谅我的。”林故睁大眼睛,无辜的眨了眨。
  他想挤出两滴眼泪,痛哭流涕的哀求莫黎黎。
  努力试了几次后,林影帝发现自己没有带眼药水,无法完成这项高难度任务。
  眨眼次数太多,搞得像卖萌,认错态度极其不端正。
  “我什么时候说原谅你了?”莫黎黎恼怒至极,偏偏现在林故挡在床边,她即使想跑也爬不下去。
  再说,就算跑出房间。船在海面上航行,她总不能潜入海底跟鲨鱼玩捉迷藏吧?
  莫黎黎有理由怀疑,林故把她带到船上,肯定是故意的!
  过分!讨厌!
  “阿黎,你不理我,我怎么追你啊?”林故见她没有气到无以复加的地步,暗自窃喜的快要飞起来了。
  表面还装出受尽欺辱、委屈巴巴的样子。
  林故倾身凑过去,湿漉漉的眼睛驯服的望着莫黎黎,活似凝望饲主的大金毛。
  “我都那么喜欢你了,你对我别这么残忍啊。”
  “我怎么残忍了?”莫黎黎气得脖子都红了,整张脸粉嫩嫩的,倒像是在害羞。她抽回自己的手藏在背后,嫌恶的说,“不要你追,我不会跟你在一起的!”
  这么绝情?
  虽然知道她这是气话,林故心里还是狠狠揪了一下。
  “一点余地都没有吗?”林故耷拉下脑袋,看着委屈极了。他讨好的拉过莫黎黎衣角,期盼的小眼神不断朝小姐姐发射求怜爱的讯号,“死刑犯都能上诉呢,你好歹再给我一次机会吧?”
  莫黎黎想都不想的说,“上诉驳回,不会给你机会的!”
  “我请求高级法院二审!”林故怕她再驳回,飞快的补充,“根据规定,我符合好几项再审的条件。比如原被告人达成一致,请求撤诉…”
  谁跟你达成一致了?莫黎黎没有专业知识,争不过他,气得直瞪林故,“你学法律,就为了做这种辩护吗?”
  “以前不是,”林故露出温和的笑意,委婉回答,“但从现在开始,我要为自己争取合法权益,比如追求你。”
  莫黎黎揪了两下发尾,不小心用力过猛,拔下来几根头发,疼得她缩了一下。
  林故连忙按住她的手,无奈地叹了口气。
  他放弃所有投机取巧的方式,屈服的说,“你有气跟我撒,想打想骂都可以。要是怕手疼,你逼我自己体罚都行,别折磨自己。”
  不听不听!这都是敌麻痹自己的糖衣炮弹!
  莫黎黎垂眼,看他把掉下来的几根头发仔细绕在指尖,收在从口袋摸出来的一个红香囊中,不知道要做什么。
  她还要生气,又不好意思问,只能拿眼睛疑惑的望林故。
  “他们说北山有个很灵验的月老庙,我来之前去求个姻缘签,庙里人给了我香囊,让我把两个人头发装进去,会得到姻缘庇护。”从不迷信的林故仔细封好香囊,说得认真正经,“头发在古代叫青丝,又叫情丝。传说只要把头发放在一起让月老庇佑,两个人就能白头偕老。所谓结发夫妻,就是这么来的。”
  听他说得煞有介事,好像月老做了法,两个人真会绑在一起似的。
  莫黎黎脸上一热,赶忙要把头发抢回来,“我才不要跟你结发,你快还给我。”
  “来不及了。”林故把香囊藏在身后,腾出手稳稳的接住莫黎黎抱在怀中,带着笑意说,“等你答应我,我每年去还愿十次。”
  “……”莫黎黎想要拒绝他,不知怎么开口,咬着下唇陷入乱七八糟的思考。
  月老庙的位置莫黎黎听同事提起过,在北山的山顶,爬上去起码得两个小时。还愿十次,还不得累死啊?
  况且现在还是隆冬,他求签的时候肯定很冷,也不知道去的时候有没有穿厚衣服。
  “我还生气呢。”莫黎黎轻声说。
  她暗骂自己不争气,被他骗的团团转,这会还得替林故操心。
  真是天生劳碌命。
  “对不起。”林故瞬间坐端正,认错的话说的非常顺溜,“我会好好表现,努力改造,请组织宽宏大量,再给我一次机会。”
  莫黎黎陷入懊恼中,沉默了好几分钟。
  林故安静的等着,没有催促。等待过程非常煎熬,甚至长过了他过去二十年的寂寥。
  “你、你不是要二审吗?”莫黎黎别扭的支吾,声音小的几乎听不到,“一个月。”
  林故眸底渐渐浮上温度和笑意,得了便宜还凑过去不依不饶的追问,“什么意思啊?”
  “看你表现,一个月。”莫黎黎咬咬牙,狠下心给出期限。她对上林故的眼睛,目光坚定而决绝,“林故,你不要骗我了。”
  林故胸腔深处狠狠的疼了下。她这种性格刚的人,愿意踩下原则再给自己一次机会,有多不容易。肯这么说,代表愿意撕开血淋淋的伤口重新信任自己一次。
  林故伸手过去,把她抱到怀里,拍了拍莫黎黎的背。
  “嗯。”他想说出更多的承诺,可什么誓言都显得苍白。林故只能答应她一次又一次,恨不得把余生都捧出来给他。
  莫黎黎挣开林故,跟他拉开距离,垂着头小声的说,“我没有原谅你,也没有答应你。我现在很乱,你太狡猾了,不让我好好生气。”
  林故看着她的小发旋,声音发苦,“我是很狡猾啊。我怕你自己气啊气,就彻底不要我了。”
  “你现在得逞了,可以离开了吧?”莫黎黎在床上半跪,撑起身体把林故往外推,“快走,我要生气。”
  “你生气可以在我…喂!”林故还想垂死挣扎两句,人已经被莫黎黎推到房门外。他赶着关门前的扒住门框,慌张的问,“你刚才说的那些,不是为了骗我放松警惕,好把我赶出来吧?”
  “谁像你一样?”莫黎黎扬起小脸,不悦的瞪林故,“只是我这几天不想理你了。”
  “阿黎,我觉得…”事情还有商量的余地。万一你等下得空仔细想想,觉得我做的事很过分,重新恢复死刑怎么办?
  林故怎么想都觉得危险,抵着门想要挤进去,进行二轮辩护。
  “放开,”莫黎黎关不上门,压低声音说,“你再这样,我肯定不理你了。”
  林故连忙高举双手摆出投降的姿势,退后半步。莫黎黎的房门立刻在他眼前合上,从里面传来落锁的声音。
  林故对着紧闭的门板,定定站在房间外思过三分钟。他翻出手机,给里面人发了条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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