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妙目瞪口呆,难道如花的命绳成精了!
黎邀手脚得自由,恶狠狠瞪了颜灼一眼翻身下床,打算往外走,颜灼立马挡在她跟前不让过:“去哪儿?又想跑?”
黎邀无语他吐气:“我上洗手间,你也要跟来?”
她已经憋了好久了。
颜灼干眨两下眼笑:“让跟吗?”
“……”
黎邀不想跟他说话,越过他朝洗手间走,颜灼到底没跟上去,却在黎邀打开门时优哉游哉又笑又拽地说:“别想从洗手间溜出去,我在妙妙身上藏了引爆符,你敢带着她跑,我立马把她炸成肉沫。”
黎邀握着门把的手顿了顿没吭声‘嚓’地带上门,妙妙吓得全身的毛都炸起来大骂:“卧槽,颜如花,你个卑鄙无耻的阴险小人,我忍你很久了,别以为你变厉害了我就怕你,敢炸我,看我不咬死你!”
她本来看他可能快死了很可怜,都不计较他弄晕她还把她关笼子里,他竟然要炸他,太狼心狗肺了。
妙妙气得猫性大发,龇牙咧嘴地跳起来舞着刀尖儿一样的爪子要往颜灼脸上抓,恨不得把他那脸如花似玉的脸抓得稀巴烂。
颜灼身形一闪躲开怒骂:“警告你别发疯啊!”
妙妙都被他一句话气疯了,哪还听得下警告,一次没抓到,马上从地上弹起来要抓第二次,颜灼下意识伸手挡,伸到一半,发现这只手上串着命绳,万一不小心把这只疯猫烧得魂飞破散,那他跟黎邀就不能好了。
于是他只能换上另一只手,不过慢了半拍,正好送到妙妙嘴边,妙妙一不做二不休,一嘴咬在他袖子上死死不放。
咬死他!
咬不死他,也要咬破他的袖子!
黎邀从洗手间出来,看到妙妙吊在颜灼袖子上怎么也甩不掉,不由得抚额,觉得接下来一段时间有得头痛。
黎邀把妙妙抱在身上检查,发现她脖子上真的多了一条红绳,绳子上还串着一枚类似铜钱的东西,一看就是颜灼的手笔。
妙妙快要哭了:“二一,怎么办,我好怕,我不想被炸成血沫啊……”
黎邀摸妙妙的头:“没事,别怕,他不敢。”然后又瞪着颜灼,“我行李呢?”
颜灼抹抹脸上的血‘嘶’地了一声指向柜,要笑不笑:“里面。”
黎邀打开衣柜,里面果然两个大包,她从自己抱里翻出小刀,又回到妙妙旁边。
颜灼以为她拿刀想把绳子割了,于是抖着腿自鸣得意:“我在绳结上封了咒,强行解开符一样会爆,想看这只疯猫炸成一滩血就……”
话没说完,却见黎邀用刀对着自己的手马上就要划下去,他瞳孔一缩,大步止前一把抓着她的手怒呵:“你干什么?!”
黎邀扭着手腕:“妙妙灵力足,需要我的血才能恢复人形,你松手。”
颜灼抓着不放:“不准!”
妙妙呜呜呜地哭:“二一你别呀,我不要喝你的血,不喝……”
黎邀抬起头,眼神比任何时候都要疏远冷漠:“我的事你别管,松手!”
颜灼抓着她的手越来越紧,然后慢慢放松,他扯起嘴皮轻松地笑:“不就是变人嘛,我当什么事,包在我身上,但你特么别给我动不动就放血,你以为你血牛啊!”
笑到最后又变成了吼。
作者有话要说: 抱歉,晚了点,每个周四都要加班。
掐指一算,明天是还债日。
一更下午两点,二更晚上八点,三更……
有三更?哦,没有,呵呵……
第19章 凶杀
“最新消息,今日凌晨,航空港码头的一艘游轮上发生一起重大凶杀案。经警方查证,死者名叫罗世嘉,是罗氏集团的唯一继承人。案发之时,游轮上正在举行某内衣秀的庆功宴,而罗世嘉则跟一名模特在房间休息……罗世嘉全身上下有四十几处不明利器刺伤的痕迹,初步怀疑是仇杀。唯一目击者,也就是那名模特,由于惊吓过度目前神智不清……”
颜灼简直成了神病过敏的重度患者,黎邀抬下脚他都要干涉一把,生怕一不留神她就跑了。
除些之外,还私藏了黎邀的手机,不让她给颜舒允回信息。
黎邀百无聊赖,随手打开电视,竟然看到了罗世嘉的死讯。
没想到吴倩下手挺快的,当然,她想不到的是,颜灼本来企图横插一脚,却被几道雷劈怂了。
至于罗世嘉,大概被捅成了马蜂窝,死得硬邦邦也没想明白,为什么吴倩明明被那个半路杀出来的程咬金收了去,却又突然折回来。
半路杀出来的程咬金很郁闷,瞟了黎邀一眼,见她一手摸着黑猫的头,一手拿着遥控器随意跳台,眼睛盯着屏幕脸上一点变化都没有,不由得暗自磨牙。
那天晚上吴倩找黎邀,他是知道的,但隔得太远,不知道吴倩求了黎邀什么又或是两个达成了什么交易,总之,黎邀帮了那女鬼一把就是。
现在罗世嘉一死,吴倩身上的戾气会喷井式蓬发,最多半个月就能产下鬼婴,到时候肯定会大闹一翻……
又是个大麻烦。
妙妙倒是解气,忍不住笑:“哈哈,那个姓罗的坏蛋,死了活该。”
她高兴得尾巴都翘起来一摆一摆。
黎邀拍她的头提醒:“别说话。”
颜灼大概是个驱魔师,而大多驱魔师眼里容不下任何妖魔鬼怪,现在立场不明,不能让他知道吴倩害人的事与她们有关。
在她心里,是非对错、正义邪魔早就没了界限,但不能要求颜灼也一样。
“哦。”妙妙乖乖点头.
颜灼见这一人一猫窝在沙发另一端,而自己坐在另一端,中间树着的矮桌是一道分水岭泾渭分明,把他们划分成了两国人,现在那一人一猫正团结一心一致对外。
颜灼越看越牙痛,只想提起那只猫的尾巴放风筝似地甩。
吴妈买完菜回家,见黎邀窝在沙发上看电视,差点没觉得自己老眼昏花,狠狠揉了几下眼才疑惑地问:“咦?黎小姐?你,你不是已经走了吗?”
黎邀巴巴地看着吴妈,实话实说:“本来想走的,但颜叔叔把我绑起来了,不准我走。”
吴妈一听颜灼把人家绑了,整个人都吓傻了,走到黎邀跟前舌头打结:“绑,绑……黎小姐是不是有什么误啊,我们家四少爷没事绑你做什么呀?”
这个‘绑’字,说轻点是非法拘留,说重点就是绑架,他们家四少爷怎么会干这种事。
黎邀伸出两只手,白嫩嫩的手腕上被绳子勒过的痕迹还是粉红的:“铁证如山,这就要问颜叔叔了。”
吴妈惊讶地合不拢嘴,眼珠子在黎邀和颜灼之间来回转一脸焦急:“这,这……四少爷你……”
她太惊惶,连黎邀旁边有一只黑油油的猫都没看见。
绑架可都是违法的,要坐牢的!
颜灼面如土色地起身拉着吴妈胳膊往厨房走:“吴妈来 ,我给你说。”
黎邀看了眼两眼,神色不变,坐回沙发上继续换台看电视。
“二一?你刚刚是在告状吗?”妙妙趴在她腿边问。
黎邀干脆果断:“嗯。”
她就是故意的。
故意大摇大摆坐大厅沙发里,故意让人看见,看颜灼怎么去解释。
虽然她暂时不走,但被人五花大绑,连上个厕所也要憋半天的滋味一点也不好受。
所以,她也不介意多给颜灼找点麻烦。
几分钟之后,吴妈一边擦眼角,一边走到黎邀跟前激动地握起她的手:“黎小姐,能跟我来一下吗?我有话跟你说啊。”
还是没看到妙妙。
黎邀莫名奇妙地眨眨眼起身,被吴妈拉去了厨房。
而颜灼二大爷似地瘫在沙发上翘起二郎腿笑。
妙妙绿油油的眼珠子打转:“卧槽,我那么大一只猫怎么看不见?我的存在感有那么低吗?”
“黎小姐呀,算吴妈求你了……”不给黎邀说话的机会,吴妈就抓着她的手一顿哀求起来:“千万不要报警好吗?我们四少爷不是故绑你的,他已经知道错了,但他也是太喜欢你了……”说到这里,吴妈两眼透亮,哭着也不忘王婆瓜自卖自夸:“别看我家四少爷高么高大英俊,还从来没喜欢过女孩子呢,他是不知道该怎么劝你留下来才一时头晕绑你的,你就别生气了,别跟他计较好不好?”
黎邀头皮一阵阵发麻,终于见识了什么叫绝对的包庇和维护,她仍旧冷着脸:“吴妈,你这么偏心颜叔叔,不怕颜少生气吗?我是颜少的朋友,颜叔叔这么对我,是不对的。 ”
吴妈一听,大概觉得黎邀说得在理,嘴角一撇,又开始哭了:“我,我知道是咱们四少爷不对,但我不能眼睁睁看你报警,让他去坐牢啊,其实我们四少爷命挺苦的……”
吴妈狂打苦情牌:“我们四少爷刚出生,亲生父母就去逝了,后来被我们老爷夫人带回家收养,没两年夫人也去逝了,三少爷又比四少爷年长大多,兄弟两玩不到一起,四少爷从小就怪孤独可怜的……17岁那年,他还,还走丢了几个月,被家里找回来的时候瘦得皮包骨头,不知道在外面遭了多大罪,黎小姐,你就别生我们四少爷的气,别报警了好不好,你不是已经打过他,还把他脸都抓花了吗?消气了好不好……”
黎邀:“……”
她什么时候说要报警了?什么时候抓他的脸了?
也不知道颜灼胡乱瞎编了些什么。
她被吴妈哭得头痛,觉得自己不是在给颜灼找麻烦,而是给自己找麻烦。
不过,听到了一些小道消息倒是真的。
他不是颜家亲生的,而是抱养的。
当年不是离家出走,而是走丢了。
走丢了……呵呵。
难怪当年问他怎么一个人,他吱吱呜呜不开口,原来是说不出口。
作者有话要说: 晚了一个小时,看来晚上也得晚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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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套路深
重金属的音乐嘈杂动感,七彩的闪光灯扑朔晃眼,一大群男女在幽暗得看不清对方长相的舞池里凭着酒精的麻痹摇头晃脑、扭臀摆腰,好比群魔乱舞。
这是市中心一家大型娱乐场所,虽然规格设施在同类型的场所中只算得上中等偏上,但好在收费亲民接地气,再加上地理位置四通八达,几乎每晚都生意爆满,包间不提前一周预订根本别想进门。
人多,鱼龙混杂,各种三教九流的人齐具,成了这个娱乐场所最大的特点。
颜灼显然没有提前预定,所以只能贴在吧台前,听着如雷贯耳的音乐小酌一杯。
他人坐在高脚凳上,两条修长的腿竟然弯着显得委屈,鼻梁上挂着副大墨镜,却没挡住眼睛,时不时不动声色地瞅一眼手机上的时间,像是在等人 。
没等两分钟,就有一个前突后翘身材火辣的女人举杯子走到他跟前拍他的肩膀还抛媚眼:“帅哥,一个人喝酒容易醉,需要人陪吗?”
“不需要,我不是来喝酒,是来溜猫的。”颜灼扯扯嘴皮指开女人的手,手指推着墨镜往上,挡住那两只在黑夜里比酒精还容易让人醉的眼睛,然后起身朝包间的方向走。
那只病猫已经去了十分钟,还没吸饱,只能证明她智商太低。
与此同时,一个包间门虚掩着的房前,黑猫歪着脑袋往里探,见里面的男男女女都醉得人仰马翻,横七树八地坐着、躺着,她心里窃喜,悄悄溜进去,挑了里面其中一个挺着将军肚,手还搭在另一个女人腿上的中年男人吸。
“一,二,三。”她心里默数,只能吸三口,不能多,不然那人的身体会变得虚弱。
吸了三口,她马上打住,一溜烟溜出去。
包间里光线昏暗,谁也没发现一只黑油油的猫溜进来又溜出去。
出了包间,她径直跑到洗手间的隔间里钻进去,一分钟后,走出来一个浓眉大眼,肤嫩发美的美少女。
她转着眼珠子打量四周,见没人,抚着嘴,缩起脖子偷笑两声,挺起胸膛人模人样走出去,刚走到洗手间门口,就见颜灼靠在走廊上盆栽旁边没好气地瞅她,手里还夹着一根烟。
她撇撇嘴走过去:“我好了,走吧。”
颜灼又瞅了她一眼,灭了烟头两人一起往外走,到了娱乐场所门口,却见两个身材高挑的男人迎面走来。
这两个男人都一身黑色西服,脸色严肃偏冷,自带一种不怒而威的气场。
不会是清洁工吧?
妙妙大概是被上次那个驱魔师打怕了,下意识手扯着颜灼的袖子往她身后缩。
“怕什么?腰肝挺直了。”颜灼一把揽过她的肩,大摇大摆地与那两个男人擦肩而过。
直到走远,妙妙才拍着胸口小声嘀咕:“妈呀,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他们是清洁工呢,原来是我弄错了,我就说我没那么倒霉,一出门就碰到清洁工嘛……”
颜灼‘呵’了一声皮笑肉不笑:“啰嗦什么,快上车,你倒是夜猫子,老子还要回家睡觉。”
而他们身后,两个男人走了几步突地停下来,转身看向他们的后背,其中一个国字脸的男人问:“怎么了?有问题吗?”
另一个戴着银框眼睛的男人皱了皱眉摇头:“没,没什么,大概是我的错觉。”
国字脸男人:“没事就走吧,我们得抓紧时间,在那女鬼生下鬼婴之前找到她捉住,不然就事儿大了。”
眼镜男人点头:“走吧。”
国字脸男人:“老袁那混帐东西简直钻到钱屁股里去了,才会背着上面接罗家的单子,搞出这么大事,看他不吃不了兜着走。”
眼镜男人:“一切都是他咎由自取,怪不得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