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主一直在找死——刃上翩舞
时间:2018-06-22 08:14:50

  大概是因为里面一群小鲜肉的姿色加起来也敌不过一个颜灼吧。
  颜灼啊……
  那么干净漂亮的男孩儿,她有生之年也没遇上第二个,怎么可能忘掉?
  十七年不见,他变高了,变结实了,变得有男人味了,就是脾气怪了点,闭上眼之前,黎邀想。
  黎邀的嗜好不多,睡觉排第一个,不管心里装着什么,头靠上枕头很快就能入睡,今晚也一样。
  于是,她做梦了。
  她梦见那个十七岁的男孩儿用一种近乎虔诚的目光看着她小心翼翼问:“十一,我想亲你,可以吗?”
  连亲个嘴都要打报告,真是萌得让人心都化成了水。
  画面跳转,男孩的脸和耳朵红得滴血,羞耻得抬不起头:“我,我……”
  我什么?
  要是放在古代,男人七八岁就能有好几个房通,到了十七岁早就娶妻生子,他竟然支了个小帐篷就害羞得脸红,简直纯情得无可救药。  
  画面再次跳转,她抚摸着男孩俊美的脸,面带微笑地说:“这段时间跟你在一起得很开心,但天下无不散的宴席,我要走了,不能带上你。乖,听话,拿着这笔钱回家,以后别离家出走,这世上坏人多。”
  她转身坐进车里带上门,车子嗷地发动。
  后视镜里,男孩追在车后不要命地跑,大喊:“十一别走!十一别丢下我!十一……”
  但回应他的是‘嘭’地一声,汽车碰撞的声音像天雷一样震破鼓膜。
  男孩的喊声嘎然而止。
  ‘嘭!’
  黎邀猛地惊醒,从床上坐起扭头看向窗户,银色的月光下,玻璃窗被什么东西撞破了一个碗大的洞,风从洞外吹进来,撩得窗帘波动。
  紧接着几声凄惨而又撕裂的叫声在房内响起:“喵——喵——喵——”
  黎邀一惊,迅速开灯就见床前的地板上一只毛色黝黑的猫正用两只绿油油的眼睛可怜巴巴地望着她:“喵……喵……”
  叫着叫着,猫嘴里还吐出了几粒血沫。
  “妙妙!”黎邀瞳孔骤缩,翻身下床抱起黑猫:“你怎么伤成这样?”
  黑猫缩在她怀里好像连动的力气都没有,叫声更加虚弱:“喵……”
  叫完又咳了一口血。
  黎邀冷冷吸气:“你等一下。”
  她把黑猫放到床上,快速从旅行包里找出一把雪亮的小刀回到床边对准自己的手腕,刚要有所动作却听门外响起了敲门声,她一顿,收起小刀,扯过被子盖住苟延残喘的黑猫再走到窗前拉过窗帘遮住那个破了的洞,然后调整表情打开门,眼前的男人正抬起手算打敲第二轮。
  开门的瞬间,黎邀意外地发现颜灼下巴上的胡渣子竟然不知道什么时候一扫而净,一张白净清俊的脸五官精致轮廓立体,相比十几年前的青涩内敛,多了些成熟与冷漠,只是那双被刘海半遮半掩的眼珠子仍旧看不清。
  “颜叔叔,有事吗?”黎邀揉了揉眼睛,好像刚睡醒。
  她因为梳洗过,头发黑长浓密微微发卷自然垂在胸前显得脸小眼大,浅色的睡裙露出细白的脖子、胳膊和小腿,再配那朦胧的眼神,简直嫩得滴水。
  颜灼盯着她的脸审视了一会儿才面色关切地问:“我好像听到黎小姐房里有什么响声,是出了什么事吗?”
  说着就要抬步往里瞧。
  黎邀随手一伸,握住门框挡住他,阵定自如地笑:“没事啊,我睡得好好的什么也没听到,颜叔叔是不是听错了?”
  颜灼顿住,这回没有再盯着的脸看,目光落到了那只握住门框的左手上。
  那手腕上串着一只玲珑剔透的玉镯子,懂行情人一定看得出那是上了年头的古董,要是卸了拿去换钱,少说也能卖下这栋别墅,再往上,快到手肘的地方长着一颗豆大的小痣,红得像血,衬得她的肌肤像雪一白。
  颜灼低垂着眼,黑长的睫毛在刘海的遮掩下不动声色地掀了掀,又笑:“呵呵,大概是我听错了,年纪大了耳朵不好使,既然黎小姐没事,那我就放心了。”
  黎邀:“谢谢颜叔叔关心。”
  “客气什么,应该的,如果真遇到什么麻烦,欢迎你随时骚扰我,我就住在对面。”
  “嗯,我会的,颜叔叔晚安。”
  “晚安。”
  颜灼转身,脸上的笑慢慢冷却下去,他一边回房间,一边给自己点烟,吐了一口‘嗤’地一声笑出来:“我当什么东西,原来是只猫。”
  黎邀回到房间,定了定神,又拿起小刀对着自己的手腕像划莲藕一样毫不犹豫地划下去,细长的血口变大,血像红色的珍珠涌出来滴到白色的床单上,鲜艳刺眼,她伸出手送到黑猫嘴边:“来,快喝。”
  黑猫蜷缩成一团痛苦地叫了一声,却不愿张嘴,黎邀表情变严肃:“你已经死了6次还想再死一次吗?”
  黑猫绿油油的眼睛眨出了水,认命似地哀叫了一声,对着她的血流不止手张嘴。
  猫有九条命,而它已经丢了六条,再丢一条就只剩两条,现在清洁工那么多,对于一个只处在食物链底层,战斗力只比0多一点的病猫来说,死起来很快的。
  一分钟后,黎邀收回手,细长的血口渐渐愈合,白嫩的手腕完好如初,而趴在床上的黑猫身体渐变化成了一个四肢纤长皮肤白嫩的少女。
  妙妙脸色惨白没有一点血色,她双目含泪地望着黎邀,声音低弱、难过:“二一,我错了。”
  黎邀双手抱胸面无表情:“说吧,到底怎么回事?”
  她声音线平和,听不出情绪,但妙妙一看就知道她生气了。
  这些年,黎邀的脾气就像一只长满刺的刺猬被各种各样坑爹又草蛋的破事磨成了光滑的鹅卵石。
  她对谁都面带微笑客气三分,外人很难从语气和表情去辨别她的喜怒哀乐,但今晚妙妙却能明显感受到她的怒气,说明她很生气。
  妙妙老实招供:“二一,你别生气,我就是睡不着,溜出去玩儿,你知道的,我一看到男人就忍不住吸两口,谁知道那个贱男人特么还请了个清洁工做保镖啊,然后我就被那个清洁工打成这样了……”
  妙妙嘴里‘清洁工’当然不是扛着扫帚扫大的普通清洁工,而是经过国家统一认证持有上岗资格证的国家级驱魔师,之所以被称做‘清洁工’,是关部门为了避免引起广大人民恐慌采取的一种掩人耳目的叫法。
  妙妙觉得自己简直倒了血霉!
  这年头,法力高的清洁工身价比留洋回国的海龟还贵,普通人谁会下血本请一个清洁工当打手?
  真特么活见鬼了!
  想到这里妙妙就恨得牙痒痒:“那个死清洁工,下次别让我遇到他!”
  黎邀看她还有精神骂人,松了口气坐到床边瞪她:“早就说了最近风声紧,叫你别乱来你不听,现在吃到苦头了吧。”
  妙妙缩脖子,用自己人形大猫的头靠在黎邀腿上蹭:“知道了,我错了,二一你骂我吧。”
  “骂你有什么用?骂你就会听话吗?”黎邀无奈吐气,扯过被子盖在她身上。
  “……”妙妙装死不吭声了。
  她不会听话。
  她还是会一逮着机会就偷跑出去吸人精气。
  其实黎邀知道,妙妙也是逼不得已。
  妙妙道行潜力,再加上几十年前被一个法力高深的驱魔师伤了元气差点魂飞魄散,必须定期吸人精气才能维持人形。
  当然除此之外,还有另一个办法,就是喝黎邀的血。
  黎邀的血虽然不能治病救死,但对于外界造成的伤害效果奇好,颜舒允摔下悬崖时,内脏破裂、四肢粉碎性骨折,全身多处擦伤,只剩最后一口气翻白眼,喝了她的血不仅人没死,还全身上下一点皮也没破,为了不让他起疑,妙妙只能用石头在他头上砸一下,结果没掌握好力道,砸出了条大血口……
  黎邀的血的确好用,但妙妙不愿意,老是背着她偷跑出去。
  不愿意把自己最亲的人当血牛,这种心情,黎邀是理解的。  
作者有话要说:  新人新文,请路过的妞们多多关照,帮忙放入【收藏夹】,谢谢!
PS:为了防止作者每晚黄金时间痴汉一样刷后台,明天开始,更新时间改成上午11点11。
 
第3章 花骨朵
 
  第二天,颜舒允一大早就抱着几个纸袋赶到别墅,里面全是爱心早餐,因为他小叔长期不着家,家里连颗米也没有更别说早餐,他可不能让黎邀饿肚子。
  当然,他也不是有异性没人性,妙妙和他小叔的份也一起准备了。
  然而进到大厅,却只看到颜灼像个二大爷似地一个人翘着二郎腿坐客厅在沙发上嘴里还叼着一根烟,熏得四周烟雾燎燎,别提多悠闲。
  颜舒允脑子闪过的第一个念头是:咦?原来他家小叔要吸烟咩?
  第二个念头是:嗯?他家小叔怎么把胡子剃了?
  以前每次回家都颜灼都不修边幅邋里邋遢恨不得把方原十里之内的母蚊子都吓破胆,没想到今天脸上竟然干干净净,一根杂毛也没有,实在太奇怪了。
  但就这样把那张脸赤果果的暴露在阳光下,怕是不好吧。
  别看颜灼三十好几了还整天天吊儿郎当没个正经,但那张脸简直帅得花见花开车见车保胎,走在路上回头率百分之百,不知道多少不明真相的年轻姑娘想给他生小孩。
  万一黎邀和妙妙也被这张脸蛊惑了怎么办?
  颜舒允有点担忧。
  因为他家小叔可是立志要当和尚的人!
  自从十年几前,颜灼不知道受了什么刺激,不顾全家反对被一个坑蒙拐骗的老神棍忽悠去当徒弟以后就吃斋念佛清心寡欲对女人完全没兴趣,要不是家里老爹以死相逼,前两年颜灼就剔了头发蹲在寺庙里敲木鱼去了。
  说起寺庙,那又是一个难以启齿的话题。
  出生在他们这种豪门大家的少爷千金,谁没有奢侈浪费挥金如土的时候?
  但颜灼连奢侈都方法都与众不同。
  别人都是香车宝马女人名牌,他到好,直接坑了家里一大笔去个鸡不拉屎鸟不生蛋的地方盖座寺庙把自己住了进去。
  颜家男丁本来就凋零,到了颜舒允这一代只有一根独苗,颜家老爷子天天盼着颜灼这个祖宗赶紧结婚生儿子,怎么可能放他当和尚?
  两父子僵持了一阵子,最终颜老爷子和颜灼各让一步,颜老爷子同意出钱给颜灼盖庙子,而颜灼也不能剔光头,最多没事去庙里逛逛敲敲木鱼上柱香。
  但实际情况却是,寺庙盖好了,颜灼也的确没有剔光头,但人却住进庙里就生了根似的,谁都拔不回。
  综上所述,颜舒允发自肺腑觉得他家小叔脑子有毛病,哦不,文明点的说法是脑回路异于常人。
  心里这么吐槽,但嘴上他还得巴结他小叔,谁叫他的女神住这屋里呢。
  “小叔,今天起这么早?”他笑嘻嘻地招呼。
  颜灼两根修长的手指夹着烟头,眼睛被烟熏得微微眯起来,嘴角扯着笑:“我大侄子这么孝顺一大早就来送早餐,我当然要早点起。”
  颜舒允眼角狠狠抽了几下,继续陪笑:“爷爷知道你回家高兴坏了,千叮咛万嘱咐,一定要让我叫你回老屋看看。”
  看什么?
  除了看那个白了头脸发皱的老爷子之外,还有一个知书达理高贵貌美的未来婶子等着他。
  虽然颜灼已经看破红尖,但颜老爷子坚持让他娶个老婆开枝散叶的决心从来没有动摇过。
  呵呵,相亲,这么神秘的话题,颜舒允当然只会憋在肚子里不说出来。
  但越憋就越想笑,憋得他紧紧抿着嘴,他两个肩膀不受控制地一耸一耸。
  颜灼看他忍得实在难受,站起身一掌拍在他肩上:“乖侄子,不用你传话我也会回去的,太久没见,我也想我爹了,择日不如撞日,就今天吧。”
  颜舒允被拍得肩疼,身子晃了晃,不可思异地眨眼:“小叔,你这回不会是想把寺庙里剩下那几个观世音,财神爷,四大天王什么的也塑成金的吧?”
  在颜舒允印象里颜灼只有伸手要钱时,回家才会这么积极主动。
  上次回家就敲诈了颜老爷子一大笔钱造了个几米高的金如来,简直闪瞎人钛金眼。
  “你懂什么?”颜灼不想跟他多说,灭了烟头,伸手在早餐袋里翻来翻去,还一脸嫌弃:“都买了些什么?是不是人吃的?”
  颜舒允黑脸,心里吐槽万千:是人吃的,不是给你吃的!你千万别吃!
  眼见黎邀和妙妙已经走到了楼梯口,他又连忙迎过去招呼:“小邀,妙妙,你们起床了,嗯?怎么脸色这么差,昨晚没睡好吗?”
  黎邀笑着点头:“嗯,没睡好。”
  妙妙伸手打哈欠,做出一副很困的样子:“我认床,所以……”
  话没说话就被颜灼打断了:“大半夜三更听猫叫,能睡得好吗?”
  颜舒允莫名其妙:“猫叫?怎么会有猫?”
  “现在春天,到处都是野猫。”颜灼把早餐袋子塞到侄子手里没好气,“还愣着干什么?拿去餐厅用盘子装好,全放袋里怎么给客人吃?”
  然后又回头笑,“两位黎小姐稍等,很快就有早餐吃了。”
  颜舒允‘哦’了一声抱着纸袋老老实实去餐厅装盘。
  黎邀回笑:“谢谢,颜叔叔。”
  “客气什么,应该的。”
  妙妙咬牙翻白眼,心里直骂:你才野猫,你全家都是野猫!
  她明明是有家有主有名有姓的‘家猫’好不好。
  四人围成一桌,颜舒允坐在黎邀旁边温柔体贴无微不至地做起了‘侍应’,一会儿端茶,一会儿夹菜,比二十四孝男友还殷勤,而黎邀好像也习惯人被人这么伺候,她吃得慢,却不挑,颜舒允夹什么,她吃什么,还笑着说谢,硬是把一旁围观的颜灼和妙妙盘子里的食物变成了狗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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