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主一直在找死——刃上翩舞
时间:2018-06-22 08:14:50

  妙妙实在看不下去了,挤了挤眉毛眼调侃:“颜少,你也太偏心了吧,怎么只给二一一个人夹,我和颜叔叔呢?”
  黎邀不动生色地瞪妙妙一眼,但嘴里包着东西,她不想开口说话。
  颜舒允一愣,这才发现自己企图太明显了,有点不好意思了:“那,妙妙,你喜欢吃什么,我帮你夹。”
  妙妙捧着杯奶杯喝了一口:“不用,我已经吃饱了,你给颜叔叔夹吧。”
  “……”颜舒允头皮发麻,扭头看着颜灼例行公事地问:“小叔,你吃什么,我……”
  话没说完,就见颜灼嫌弃地放下筷子:“不用,我饱了。”
  “哦。”
  颜舒允默默拿起一个鸡蛋剥起来。
  颜灼虽然放了筷子,却也没急着起身,而是不慌不忙地擦了嘴,略显好奇地问:“二一?听黎二小姐一直这么叫,是黎小姐的小名吗?”
  颜舒允一听,两只耳朵立马竖了起来,他也很好奇,他也好想问,就是没好意思开口。
  黎邀原本安静地喝粥,一听自己被点名,放下勺子点头:“嗯,是的。”
  颜灼眉毛一挑又问:“挺好听的,有什么特殊含义吗?”
  黎邀:“我在家排行老二,所以家里人都这么叫。”
  “原来如此。”颜灼默了默好像不是很尽兴,扯了扯嘴角又问:“不知两位黎大小姐哪里人?”
  黎邀认地答:“北京。”
  “北京?听口音不像啊?”
  “是这样的,我和妙妙出生在北京,不过几岁时就搬到东北去了。”
  “东北?也不怎么像啊。”
  “因为我们在东北没住几年父亲过世,我们就跟着母亲跟去了西安,但西安没住多久,母亲也过世,后来我们四处游玩,大概是去的地方太多,口音就淡了。”
  “原来是这样。”
  颜灼若有所悟地点头,没再问下去。
  “嗯,是的。”黎邀礼貌微笑,但妙妙却听越不爽,怪气起来道:“颜叔叔问这么多,是在查户口吗?”
  颜舒允赶紧摇头解释:“没有,妙妙别误会,我小叔不是这个意思,他只是关心你们而已。”
  其实他也不知道他家小叔今天怎么好奇心这么强。
  妙妙满脸受宠若惊:“原来颜叔叔对外人也这么关心呀,实在太感动啦。”
  “两位是我侄子的救命恩人,关心一下也是应该的。”颜灼客客气气却一点也不谦虚。
  妙妙气得磨牙:“颜叔叔,您心肠这么好,人又这么帅,怎么一把年纪了还没结婚呢?不应该呀。”
  颜舒允心肝一颤,手里剥了一半的鸡蛋像球一样跳到了桌子上,他小叔可是立志要做和尚的人,结个屁婚。
  “这个,那个……”颜舒允吞吞吐吐,心里琢磨着要怎么解释他家小叔‘一心向佛六根清净’才不至于吓到客人,谁料颜灼不卑不亢不气不恼地冒出一句:“我这把年纪怎么了?男人四十一支花,我现在还是花骨朵呢,不急。”
  花骨朵……
  “噗——”
  妙妙喝到嘴里的牛奶顿时喷了出来,呛得她咳嗽不止。
  太不要脸了!
  三十几岁的老男人竟然好意思说自己是花骨朵,简直无耻到了极限。
  “妙妙!”
  黎邀又瞪妙妙一眼,抽纸巾帮她擦,嘴角却不受控制往上翘,心想:这花骨朵不管年龄大小都爱问同样的题——
  “十一,你为什么叫十一?”
  那一年男孩儿也是这么好奇地看着她问。
  “因为我在家里排行十一呀。”
    “十一?!你家有那么多兄弟姐妹吗?”男孩不可思异。
  “对呀,不过,他们都去逝了。”
  “都去逝了?”男孩震惊后沉默愧疚:“那,你父母呢?”
  “也去逝了,这世上只剩妙妙一个亲人。”
  又是一阵沉默,许久之后,男孩小心翼翼抱住她:“十一,不要难过,你还有我,我会永远陪在着你,永远不让你孤单。”
  永远吗?
  这世上只有永远的孤独,没有永远的陪伴,黎邀一直都知道。
  
 
第4章 背锅
 
  早餐结束,颜舒允巴拉巴拉把他精心安的日程报备了一通。
  他是势必要让黎邀和妙妙在锦城玩得开心,最好爱上这里舍不得离开,那他就可以有更多时间跟黎邀培养感情。
  “小邀,你觉得怎么样,今天先去这两个地方。”他双目含笑满怀期待地盯着黎邀,完全忘了他小叔的存在。
  黎邀点头:“好呀,颜少安排就行。”
  妙妙双手鼓掌:“好!先去你说有那家鱼特好吃的私房菜。”
  三人就这么愉快地把出地计划定下来了。
  大概以前颜灼总像条尾巴跟着黎邀,黎邀也习惯了去哪里带上他。见他坐在一旁一言不发黎邀竟然忍不住问了句:“颜叔叔,你也一起去吗?”
  颜舒允赶紧道:“小叔今天要回家看爷爷,不会跟我们一起的。”
  颜灼审了颜舒允一眼眯起眼笑:“我大侄子说得对,你们年轻人的活动我就不参加了。”
  他身体力行,说着就从椅子上站起来朝外走,“我还得回家看老爷子,你们玩得开心。”
  “嗯。”黎邀看着他的背影笑,心想:也对,他现在长大了,不再是当年的跟屁虫,不会哪里都要跟着她。
  更何况,他早就不记得她。
  颜灼出了门,剩下三人也该出发。
  黎邀和妙妙回房拿包包,颜舒坐在客厅里等。
  回到房里,妙妙盯着黎邀一脸狐疑:“二一,你其实记得颜灼那小子对不对?”
  不然她不会叫那小子一起玩,更不会被‘查户口’还老老实实配合他。
  黎邀拿着包的手一顿,随后又笑:“咦,被你发现了,我又没失忆,怎么会不记得。”
  果然还记得那个讨厌鬼!
  妙妙莫名窝火:“那你为什么骗我说不记得。”
  黎邀笑着看向窗外:“我不是怕你节外生枝嘛,咱们在锦城呆几天就走,记不记得有什么关系?”
  原来是这样。
  妙妙想了想觉得有道理,于是点头:“哦。”
   她才不会跑到颜灼面前傻逼似地说:嗨,如花,你不记得我们啦?我们以前认识啊,你跟二一拉过小手钻过小树林呢!二一是谁?二一就是十一啊,十一,两个一,二一,马爸爸把光棍节玩火以后‘十一’太难听了,所以我就换了个叫法,怎么样,有创意吧,啊哈哈哈哈……
  “他现在是长辈,你别再什么事都跟他对着干知道吗?”
  黎邀提醒。
  妙妙心不甘情不愿:“哦。”
  长辈个毛线。
  没想到过了这么多年还能遇上,真是冤家路窄!
  妙妙长叹一口气,打算拉着黎邀下楼,却见黎邀盯着窗外神情严肃起来:“恐怕今天我们出不了门了。”
  “什么?”妙妙一愣,大步走到窗前朝下看,就见别墅大门前,停着一辆黑色越野车,而越野旁边,颜灼和一个穿着黑色西服的男人正在交谈着什么。
  而那个男人不是别人,正是昨晚把妙妙打回原形口吐鲜血的驱魔师。
  “卧槽!那死清洁工特么找到这里来了!我要弄死他!”妙妙破口大骂,嘴里两颗小虎牙顿时变成了又尖又长的獠牙,头上还冒出了两只毛茸茸的耳朵
  “别闹,你打不过。”黎邀拉着妙妙往后退一步,拉上窗帘遮住,“就算打也不能在颜灼家里打。”
  “但那个混蛋打上门了!”妙妙不甘心,她不就是晚上跑出去吸别人两口精气嘛,把她打得吐血不说还想赶尽杀绝,至于嘛!
  黎邀瞟一眼妙妙的耳朵提醒:“注意形象,别动不动就现形,会被人看见。”
  妙妙赶紧抱头,把耳朵按回去,獠牙也收了回去。
  黎邀又道:“你在屋里呆好,哪儿别去,我去把人引开。”
  “那好吧,你小心点。”
  黎邀下楼,妙妙一股屁坐到床上又憋屈又委屈,只恨自己道行太低,这些年要不是黎邀一直罩着她,她早不知道被人灭了多少次了。
  颜舒允伸长了脖子等,终于等到人下楼,却只有黎邀一个人。
  他以为她会上楼化个妆,没想到妆没化,连包包也没拿。
  嘛,虽然不化妆也很好看。
  “小邀准备好了吗,妙妙呢?”他问。
  黎邀面带歉意:“不好意思颜少,妙妙突然肚子疼,今天可不能跟你出去玩了。”
  颜舒允一惊:“啊?肚子疼,是病了吗?我那们赶紧送她去医院吧。”
  “不用不用。”黎邀罢手:“她例假来了,吃点止疼药就行。”
  例假?
  颜舒允反应了两秒,脸刷地红了起来:“那,那吃什么药,我现在就出去买。”
  “还是我去吧,男孩子不方便。”
  “那我开车送你。”
  “好啊,谢谢。”
  两人很快出门上车,开到大门口却见颜灼两手插裤兜跟一个又高又瘦中年男人说着什么。
  “小叔?有什么事吗?”颜舒允脑袋探出窗外问。
  颜灼回头,冲颜舒允招手:“大侄子,来得正好,这家伙说咱们家有不干净的东西,要进去检查,你说怎么办?”
  “不干净的东西?”颜舒允莫名奇妙地下车:“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刘妈每周都来打扫,家里在很干净啊。”
  颜灼表情很无语:“我也是这么说的,但这家伙不信。”
  颜舒允眨眼:“那他想干什么?想进去帮忙打扫屋子按小时收费?我们家不缺清洁工啊。”
  “不!”中年男人面色如鲠在喉:“两位没明白我的意思……”他抬步上前,表情又严肃又威吓,“我说的不干净的东西,是妖!这栋别墅里有妖怪!如果两位不让我进去把它收了,它很快就会把你们精|气吸干!”
  “妖怪?□□气?”颜舒允和颜灼干巴巴地对视了一眼不约而同笑了,像在笑一个精神病院逃里来的病人。
  颜灼凑到颜舒允耳边挤眉毛:“不是脑子有问题就是聊斋志异看多了。”
  颜舒允深以为然地点头:“也有可能是受了什么刺激。”
  叔侄俩
  展现出了前所未有的默契。
  “我说的都是真的!”中年男人慎重强调,因为被信任还被吐槽,脸色憋得红里发紫。
  可这时,黎邀突地探出车窗抬高了声音问:“颜少,我们可以出发了吗?”
  她笑盈盈地看着颜舒允,两眼微眯,眼尾翘起,黑得发亮的眼珠子被两排浓密厚重的睫毛重重围住,再搭上那一头批肩的长发,竟然有一种说不出的神秘和妩媚。
  颜舒允心头嗑地一声,好像一脚踩空陷进了什么深不可测的坛子里,好几秒才回过神,傻傻点头:“嗯,好,现在就走。”
  顾不上跟他小叔打声招呼就钻进车里嗷一地声把车开走了。
  中年男人盯着车屁股眉头一皱,再低头看自己手腕上形状像表的妖气探测器,神色剧变,大叫:“不好,就是它!”
  然后马不停蹄地钻进自己车里追上去。
  颜灼面无表情地扯嘴角:“这锅也背?有意思。”
  话落,也回到车里朝着两辆车消失的方向跟过去。
  中年男人刚上车,手机就响了,他一手握方向盘一手接起电话,电话里立马传来男人咆哮的声音:“怎么样,捉到那只该死的猫妖没?!敢吸本少爷精气,本少爷要扒了它的皮做毛领大衣!”
  “老板放心,已经找到了,很快就能降了它。”
  “很好,不愧是本少爷我花大价钱请来的驱魔师,这事儿办成了,少不了你的好处。”
  “是,谢谢老板。”
  妖修炼成人,是没有本来面貌的,但他们可以用法力幻化成任何一个人的脸,男人、女人、老人、小孩儿……比去韩国整容还方便。
  所以想从长相去辨别对方是人还是妖,简直比大海捞针还难。
  但不管那张脸怎么变,万变不离其宗是不它们的妖气!
  妖的妖气好比人的指纹,是独一无二的。
  随着时代的发展,科技月新月异,清洁公司将传统捉妖术与现代科学成功结合,生产出了许多高效实用的猎妖产品,使得降妖除魔做起来好比砍瓜切菜。
  妖气检测器就是其中之一。
  妖气虽然看不见摸不着,却能对周围的磁场和电波造成干扰,妖气检测器就是通过扑捉干扰的频率来确定妖的身份。
   所以现代驱魔师作为一种新兴而又隐秘的行业靠的不是火眼金睛,而是对高科技产品的操作技能。
  自从前两年国家颁布‘大扫除’严打令之后,便在驱魔界掀起了一股降妖除魔的狂潮。
  任何弥留人间的妖魔鬼怪,一旦作乱,不管原因,格杀勿论。
  像妙妙这种不仅在城市里晃悠,还大半夜吸人精气的低等猫妖,就算被制成了毛领大衣,也得不到任何申诉。
  车在公路上疾驰,黎邀看了看后视镜里紧追不舍的黑色轿车,再看看自己手里寸长的红绳下悬吊着的指姆大的小铜铃,突然觉得这不是铜铃,而是一块散发着香味的骨头,招惹了一头饥不择食死的土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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