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以柔:“我那时候觉得你可能是怕我挂了,有负罪感,才我一身体不好的时候,温言软语的。”
沈钦从:“我没有。”
沈钦从把脸埋在了池以柔的肩窝,让池以柔莫名生出了一种“好好好他都这么乖这么委屈了,他说什么都对”迁就感来。
池以柔:“好好好,没有没有。”
沈钦从:“然后呢?”
池以柔:“然后……”
刚才那么一打岔,池以柔差点忘了把沈钦从叫出来是要跟他说什么了。
沈钦从一问,池以柔才反应过来跑题了。
说了这一会儿,池以柔最初的不安早已散得无影无踪。
“然后为了不让我妈当真,我就开玩笑着又说了几个人,说我都喜欢。你说一个人喜欢好多人是不是不可能,这样我妈妈是不是就觉得我之前也是开玩笑的,不会当真了?就像我说我有一套房,别人都信,我说我有一个地球,别人都觉得我在开玩笑,你说是吧。”
池以柔慢慢诱导。
沈钦从这会儿抬起头了,“你还喜欢谁啊?”
“就……易楚、刘笑天、小医生……啊不不,不是喜欢,你听我说,是我随口说的,骗我妈的,真的!!!”
沈钦从冷淡地“嗯”了一声。
“就想跟我说这些?”
池以柔没料到事情是这么个发展走向,有些懵:“嗯……你别生气啊。”
“我没生气,你能选我我就很开心了,我先进去了。”
池以柔:“…………”
池以柔:“诶!!!你等等我呀。”
还说没生气……
这都多有脾气了。
跟之前她比,也不逊色了好嚒。
池以柔往墙上一靠,泄了气。
回到席间,池以柔看了看沈钦从。
他面色如常,似乎一点都看不到刚才生气的影子。
池以柔安安分分地往他旁边一坐,低头小口小口地吃东西。
折腾了一天,她是有些饿了。
想吃的东西有点儿远,池以柔夹不到。
放在平日里,她只要用眼神示意一下沈钦从,沈钦从就会夹给她。
今天……池以柔主动放弃。
饿着,又吃不到想吃的。
跑这么远来看人,还不如不来。
池以柔难得的有些丧。
换位想想,沈钦从还算平静。
如果是沈钦从这样,就是一个玩笑,这会儿自己只怕都要炸了。
池以柔夹不到吃的,索性不吃了,就靠着椅背坐着听席间人闲侃。
这一抬头,池以柔才发现徐奕不在了。
池以柔就这么干坐着能有四五分钟,沈钦从抬手给池以柔夹了菜递到她碟子里。
是她爱吃的。
气消了?
池以柔侧头看了看沈钦从,才发现自己想多了。
不过之后,沈钦从倒是很主动地给她夹着菜。
眼见着天色已晚,时针指向了9。
明天还有拍摄任务,不宜玩得太晚,就早早地散了席。
尽管负责后勤的工作人员知道池以柔是沈钦从的太太,还是周到的问了一句:“沈先生,您看晚上您太太的住宿……”
其实工作人员不问,心里都已经有了答案。
太太么,不住在一起怎么可能,住在一起才是常理。
谁料到沈钦从说了一句连池以柔都发懵的话。
沈钦从:“还没领证呢。”
这句话的意思再明显不过了,后面的话也不言而喻。
没领证呢,单给她开房间,不住在一起。
池以柔:“…………”
这是赌气呢?
工作人员连忙道:“好好,那我给……”
沈钦从那么一说,工作人员一时间都不知道该叫“沈太太”还是“池小姐”了。
工作人员索性绕过这个称呼:“那我去准备着。”
沈钦从客气着:“辛苦了。”
工作人员:“没事儿没事儿。”
沈钦从都这么说了,池以柔肯定不能说不行。
只能任由着工作人员去安排。
工作人员拿着池以柔的身份证去办住宿了,这边池以柔不认路,跟在沈钦从身后,一言不发。
池以柔想了想,抬手戳戳沈钦从后背:“还生气呢?”
又戳了戳:“脾气可真大。”
“以后就不是你哄我了,要我哄你了是不是。”
池以柔闷声说着:“翻身农奴把歌唱……一朝回到解.放前。”
前面那句说的是沈钦从,后面那句……都是泪。
到了酒店,工作人员已经把住宿办理好了。
池以柔拿着房卡,看沈钦从的确没有让让她的意思,只得拿着房卡回了房间。
工作人员还是很有眼力的。
虽然给池以柔单办的住宿,可房间和沈钦从的挨着,就在沈钦从的隔壁。
两人离得近,咳,做什么也方便是不是。
虽然沈先生诚实又规矩,可忍不住了万一要做点儿不可描述的事情呢?
工作人员是这么想的。
可他们哪儿知道两个人刚刚发生了什么事。
沈钦从表面上是一点儿问题都挑不出来的,自然也没有人怀疑两人在短短一顿饭的时间,就出现了“不可调和”的“矛盾”。
池以柔回到房间,把手机和包往床上一扔,拿着浴袍去冲了个澡。
洗完出来,池以柔往床上一坐,鞋子一踢,拿起亮着屏幕的手机。
一看,不是沈钦从,是金鸽儿。
金鸽儿:怎么样?
池以柔:脾气可大了。
金鸽儿:他还会生气啊?
池以柔:不仅会,还难哄呢。
金鸽儿:那哄哄啊。
池以柔:怎么哄?
金鸽儿:我也不知道。不然……嗯,你懂的。
池以柔:怎么总出馊主意……
放下手机,池以柔往床上一歪。
以前她不开心,沈钦从都是变着法儿的哄。
总不能沈钦从一有小脾气,她就放养了吧?
想来想去,也的确想不到什么更好的主意了。
那就……
这样吧,反正是自己的男朋友。
为了壮胆,池以柔开了瓶红酒。
也不醒酒了,直接拿着瓶子咕咚咕咚喝了小半瓶。
刚喝完是没多大感觉的。
池以柔下了床,趿着拖鞋去洗手间照了照镜子,拿起化妆品,把自己涂得可怜兮兮的。
她又弄了弄头发,有点乱,有点可怜,又不失美感。
最后抱着枕头,下巴往枕头上一垫。
这模样,活像做了噩梦的小女孩儿,抱着枕头站在父母房门口可怜兮兮求同睡的样子。
池以柔就这么抱着枕头去敲了沈钦从的门。
一下两下三下,没人开门。
池以柔:…………
一下两下三下,依旧没人开门。
池以柔:???
一下两下三下,还是没有???
池以柔:!!!
池以柔怒了:开不开门,不开我不会再敲了!
说完,门“啪嗒”一声。
开了……
门内的沈钦从披着浴袍,发梢还往下滴着水,。
开完门,他看都没看池以柔一眼,转身往里面走。
愤怒的池以柔低头看了看自己这番模样。
得了,都破功了,也不用装了。
她进了屋,回身把门带上,往里面走了走,坐在沈钦从床上。
“刚洗完澡啊。”
问了一句废话。
“嗯。”
“好巧,我也刚洗完。”
沈钦从眼都没抬。
当然,声也没吱
池以柔想了想自己来的目的。
嗯。
自己男朋友嘛,还是自己的准先生,没什么可耻的。
池以柔想好了,站起身,走到沈钦从面前,往他怀里一扑。
虽然很多次他们亲密,都是池以柔主动引导的。
可这都止步于亲密前。
沈钦从那么闷,她不主动,他俩现在只怕都陌路了。
而真的做出些肌肤相亲的事时,全程都是沈钦从主动。
池以柔这会儿想主动一次,一时间竟有些不知从何下手。
她趴在沈钦从怀里,沈钦从也没推开她。
就这么奇异的僵持住了。
池以柔回忆着沈钦从和她肌肤相亲前是怎么做的。
会温柔吻她的脖颈,把她吻得呼吸没了节奏。
会轻咬她的耳垂,咬得麻酥酥的电流一直电入体内,让人止不住地轻颤。
而后那个吻就会慢慢向下,轻覆住让她难为情的地方。
轻咬、吸吮。
使坏地看她在他唇下情难自禁。
而后撩拨得她难以自控的时候,才在她的软语声中交融。
事后,他也不肯出来,就埋在她的身体里。
待一点一点复苏,再与她在那尚未消逝的感觉中沉沦。
她累的没劲儿了,也不肯就这么睡。
非要洗澡了换了床单才肯休息。
沈钦从就抱着她去浴室,一点一点帮她擦洗干净。
可通常这是没用的。
她腿发颤靠在玻璃门上,身上暧昧的痕迹太过勾人。
往往刚洗好,就被沈钦从按在玻璃门上再要一次。
她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
只能暗自悔恨,下次绝不让他抱着洗澡了。
池以柔想到以前种种,面红耳赤。
她往沈钦从怀里一窝,挣扎了好一会儿,才仰起头,轻轻吻住了沈钦从的唇。
吻住,轻咬了两下,软软的,让她忍不住又咬了两下。
池以柔咬了两下,没了意思。
她微微偏头,学着之前沈钦从的样子,轻咬住沈钦从的耳垂,还有些爱玩地用舌尖飞快地舔了一下。
池以柔呼吸中微微带着红酒味。
酒精让她呼吸有些重,连带着呼出的气体也温热着。
她感觉到她抱着的人身子微微有些僵。
僵归僵,却什么动作也没有,任由池以柔施为。
池以柔有些失败感。
以往沈钦从这么亲吻她的时候,她早都受不住了。
没想到她这吻来吻去,沈钦从也就身子僵了一下。
再就没什么反应了。
池以柔有些颓。
这就样,还勾引个p哦。
她往下蹭了蹭,脑袋往沈钦从肩头一埋,不动了。
沈钦从僵着身子坐了好一会儿,才发现怀里的人已经完全不动了。
“睡着了?”
沈钦从话音刚落,怀里的人就抬起了头,目光清亮地看着他。
“我以为你今天晚上都不会说话了……”
沈钦从还是头一次见池以柔窝在自己怀里装乖。
“不给我开门……把我关门外面……”
池以柔酒劲儿有点上来了。
她酒量不大,喝一点儿,没一会儿就晕。
这回一个人一口气儿喝了小半瓶,头已经有些发晕了,可意识还是清醒的。
池以柔在沈钦从怀里蹭了蹭,又嗅了嗅,是酒店浴液的香味。
人一有醉意,声音就软,听起来让人无从抗拒。
“真是一个玩笑,不然我也不会跟你说呀……”
“我就是想着开过这么一个玩笑,我妈还当真了,把人都聚到了一起。”
“原本没告诉我的,是我来找你探班才发现了。”
“我就想,既然发现了,我要原原本本告诉你,我本就问心无愧,不能等你自己察觉了,我再解释,那样就解释不清楚了。”
“我们走到现在挺不容易的,我不想让你心里存了芥蒂……”
“可你,还不领情……下次我可不告诉你了……”
沈钦从微微抬起池以柔的脸,“你还打算有下次?”
池以柔赶忙道:“没有没有。”
池以柔意识是清醒的,可身子没劲儿。
她撑着仰起头,轻轻吻上沈钦从的脖颈,学着他的样子,慢慢往下。
“嘶——”
池以柔停住,歪着头看沈钦从。
她感受到了他身体的变化,还用手按了按。
沈钦从脸色微变。
他和池以柔已经有四五天没见了。
池以柔不在身边的日子实在难熬。
心里想她,身体又何尝不想。
倒不是一定要做点儿什么。
哪怕抱一下,都是好的。
池以柔在他怀里蹭来蹭去,他哪儿能忍得住。
可心里有些赌气,就坐在那儿不动,任由池以柔胡乱折腾。
他想过。
如果不是在这之前,和池以柔重归于好。
那如今的暗香剧组,池以柔的母亲肯定会让她来。
然后见到池以柔口中的易楚、刘笑天、小医生。
倒是事情怎么发展,都难以预料。
没准儿池以柔就选了别人呢。
想到这儿,沈钦从有些庆幸,又有些后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