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馨,你喝了我不说你不说,我娘亲是不知道的。”姜小七笑嘻嘻说。
“小姐,你怎么可以这样啊,我可不当同犯。”小馨认真说道。
“小馨,我真的喝不下去了,早上才喝了一大碗。”姜小七蹙眉。
“小七儿,竟然不想喝这熬了几个时辰的汤?”秦氏走了进来轻轻的说道。
姜小七心一颤,娘亲怎么又过来了。
“娘亲,我喝过了,想着晚点再喝。”
改口很快,小馨听着心里嘀咕着。
“娘亲,您怎么又来清苑了?不用陪陪老爹吗?”姜小七说。
秦氏说,“你老爹去衙门了,看着没事就再来陪陪聊聊。”
“娘亲真好。”
“你这孩子,能多听些话,我就放心了。”
秦氏看着姜小七,满是宠溺。
“小七儿,再过几天就要成亲了,不好好把这脚伤养好,怎么做漂漂亮亮的新娘啊?”秦氏拍了拍姜小七肩膀说。
“到时候就拄着拐杖了。”姜小七笑眯眯说。
“你这孩子,一点都不像样。”秦氏说。
“娘亲,那些繁琐的事情都理好了?”姜小七说的是成亲之事。
秦氏回道,“娘亲早就准备好了,嫁妆嫁衣,小七看了定会喜欢。”
“娘亲打理的小七什么都喜欢。”
“你这嘴越来越是抹了蜜,甜得很。”
“对娘亲当然是要甜蜜甜蜜哦。”
小馨端来茶具,熟练的泡茶冲茶,给她们两人各倒了一杯,“夫人,小姐,请喝茶。”
秦氏对小馨说,“小馨啊,往后去萧府,可要多担当点,跟小姐这么久,该是知道情况的。”
秦氏对自己的宝贝女儿甚是不放心啊。
平常做着捕头的活儿,压根儿就是粗鲁,跟贤淑搭不上边啊。
小馨福了福身,“夫人,您放心吧,小姐可是明白人的。”
姜小七说道,“娘亲,你就这么不放心我?要不我不嫁了,免得娘亲担忧啊。”
“你这孩子,说的什么话呢?让宸逸听了都不知怎么想了。人家可是对你很上心的啊。”秦氏严肃的说。
“好了,娘亲,我是说说笑话的,娘亲,您怎么就知道人家上心了啊?我可没感觉到啊。”姜小七轻笑道。
赛会时她受伤,萧宸逸派着马车把她送回姜府,还千叮万嘱她要好好养伤。
过后第二天,他又上府来看望她,还跟大人们热乎套乎。
他这未来姑爷做得很是不可挑剔,她家的长辈们看着都喜欢得不得了,时时在姜小七面前称赞着。
姜小七觉得很是奇怪,以前怎么就六年不来姜府找她,而如今才不到一个月,就来姜府几次,还很是熟门熟路的。
“宸逸可是为了有所成就,连自家门都几年没回呢。”姜老爹这样跟她说的。
萧宸逸这武状元得来不易啊,所谓没有付出那有收获啊。
第37章 第37场(修)
贴了李大夫给的膏药, 还请来长丰县有名的跌打大夫给姜小七顺顺脚筋,在拉筋的那一瞬间姜小七疼得咬牙切齿,抓着小馨的胳膊忍着不掉眼泪。
虽然很是疼痛, 但过后就能慢慢的走路, 不用拄着拐杖。
可谓痛并快乐着!
“娘亲,早该把大夫请来了, 白白浪费我时间啊。”姜小七能走路的感觉真是好。
可惜无聊了几日,就像个废人一样在房里干瞪着眼, 无所事事。
“小七儿, 就算不因这事, 您也该休沐不去衙门了。”秦氏笑笑说。
成亲这等大事,怎可儿戏,就算不用自己操办, 但当事人也得需要好好调整一下心态,这可是人的一生中最重要的喜事啊。
姜小七笑呵呵说道,“有母亲大人交代,一切都很放心。”
“你这孩子, 以后可要多注意点,瞧瞧,老爷, 小七儿都瘦了一圈。”秦氏看着姜小七对坐在旁边的姜安昭说。
姜安昭笑笑回道,“夫人,可是你宝贝女儿不听老人言啊。”
“瘦了好啊,娘亲, 那套漂亮的大红嫁服我穿得甚好看。”姜小七跟秦氏说完又回头冲着姜安昭笑道,“老爹,终于承认自己老了哦。”
前日秦氏叫人把嫁衣拿过来给姜小七试试,姜小七一穿上,小馨都惊讶的目瞪口呆了,“小姐,小姐,您真是好看。”
平常见惯了小姐穿那些制服,给人的形象是英俊潇洒;如今穿上衣裙,把本有的婀娜多姿充分的显现出来,小馨把姜小七推到大铜镜面前,笑嘻嘻说道, “小姐,等到成亲之日您一定会让大家意想不到的。”
姜小七站在一个铜镜前,看着镜里头的自己,她都有点不认识自己了。
原来自己并不丑啦,自夸一点,她可是男女通杀,真的会迷死好多人。
或许是这套嫁衣娘亲用心让人做了,陪衬起来就让人眼前一亮吧。
“小七儿,你都要嫁人了,我们不服老不行啊。”姜安昭不由的感叹一声后又说道,“衙门的事你不必急着去处理,反正有张维白他们的,老爹会多批点时间给你的。”
姜小七笑吟吟道,“哎呀,刚才是小七说笑了,您跟娘亲才不老呢。还有,爹爹是要给女儿开后门了啊。”
“这本来你该得的福利啊。”姜安昭摆正姿势说道。
衙门也有一套管理制度,姜小七安分守己遵守。
从来,姜安昭没给过姜小七特殊,姜小七也不需要这个那个的特殊,都是按章办事。
婚假总该有的啊。
“老爹,萧大哥怎么就没上京为官啊。”姜小七很是不明白,一个堂堂武状元就屈在长丰县大半年,这其中必有什么缘故吧。
姜小七想会不会是自己想多了?
姜安昭想了想说道,“小七儿,这本是朝廷的安排,宸逸他终有一日就要离开这里,大干一番事业的。”
可是,就是会苦了小七儿,小七儿需要做个选择,嫁给了萧宸逸,就得跟着萧宸逸。
如果这样,宝贝女儿就会离开他们,那样叫他和夫人怎么办?定会相思成灾了。
但是,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小七儿成为人妻,本该如此面对这种局面。
“小七儿,有可能,我说的有可能,萧宸逸要上战场,你该怎么办啊?”
姜小七心里本就了然,穿越前,在现代曾看到这样某些片段的剧情,电视里,小说里,她没深入研究,但作为武者,就该保家卫国,那里需要就得毫不保留的上阵,萧宸逸是武状元,努力那么些年,绝不可能就这样在长丰县里安静生活。
“我就在这里继续做我的捕头活儿了呗。”姜小七说。
秦氏开口道,“好了,你们父女俩,不要说这些有影没影的事情,现在还是想想怎么把小七儿漂漂亮亮的嫁过去。”
姜小七轻步走到秦氏身旁,不敢太大力,毕竟才刚刚受到一阵矫正脚筋的痛楚。
她挽着秦氏,撒娇道,“娘亲,你女儿很漂亮了,小馨都把眼睛睁的圆圆目不转睛的看着我呢?是不是,小馨,那天我很美对吧?”
“夫人,小姐真的太美了。”小馨附和道。
“我的女儿是我生的,我怎么会不知道呢。”秦氏笑道。
姜安昭说,“再过两日,萧府就过来接小七儿了。”
女儿就要嫁人,心里不知为何竟高兴又有点落空,很是矛盾。
“老爷,你说宸逸会不会到时给派去上战场啊?”秦氏才意识到他们父女说的这个问题,急切的问姜安昭。
“夫人,一定会的。我可是听说边疆这些日子有点不安稳,突厥时不时来找事。”姜安昭很是认真的说。
“那,那小七儿怎么办?”秦氏担忧道。
“娘亲,我跟老爹刚刚就说了这问题,你还阻止我们不要再说,您现在却老话重提。”姜小七说,“娘亲,我们不去想了。”
秦氏拍了拍姜小七的手腕,“对,对,小七儿,我们不想多了。”好好的把婚事办了,或许女婿不用走那条路呢。
穆花走进来对大家福了福身,“老爷,夫人,刚刚蓉老妈过来说,老夫人有请您们过去熹园,说是谈谈小姐的婚事。”
姜安昭再次喝了口茶,“知道了,穆花你先去回话,我跟夫人等会儿就过去。”
穆花行礼退后,“是,老爷。”
姜小七开口说,“祖母给了那么多首饰,我都还没去好好给她老人家请安呢。”
“娘亲过去熹园了会跟您祖母说说的。”秦氏说道,“你祖母会明白的,她都心疼你了。”姜小七这孙女接二连三的生病,让柳氏有点担心。
“嗯,娘亲。”姜小七道。
“你祖母可是很喜欢宸逸啊。”姜安昭说。
门当户对,两个孩子又是青梅竹马,知根知底的,怎么会不喜欢呢?
第38章 第38场
夜深人静, 整个梅沙村笼罩在黑暗当中。
村里每家每户都熄灯而息了。
数一数,梅沙村也就十几来户人家。
他们都是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生活方式很是淳朴简单。
这里, 都是白氏姓。
白二苟的两间土坯屋建在半山腰处,离其他村民住的地方有点远。
这时, 只有白二苟的屋子透着点光。
白二苟从小没爹没娘,人穷志不短, 经过辛勤劳动, 建了两间屋, 还娶了一个美丽的媳妇,他媳妇叫杜三娘,两人情投意合, 私定终身。白二苟从来不会亏了杜三娘,有什么好的都让媳妇先,也不让媳妇干重活;杜三娘也不是一个好吃懒做的女子,是白二苟最实在的后勤主力。
两个人的一家, 过得可是有滋有味啊。
可是,从今晚过后,一切都变了。
杜三娘在灶前挥动着手中的锅铲, 不一会儿,就一股香味扑面而来。
里屋,白二苟和刘广威在喝着酒,配着炒花生, 谈笑风生。
刘广威是白二苟今天才认识的朋友。
有种相知恨晚的感觉。
“刘大哥,二苟敬您一杯,感谢大哥今天帮了我一个大忙啊。”白二苟拿起杯子一饮而尽。
“白二弟,这点小事无需挂齿。”刘广威摆了摆手说道。
杜三娘端了几盘菜进来,摆上桌,笑盈盈道,“刘大哥,请慢吃,我做的菜简单,请大哥不要太介意。”
刘广威回道,“这已经甚是丰盛了,妹子可是做得色香味全啊。到外头去可算是一个大厨了。”
杜三娘不由害羞脸红,“刘大哥真是说笑了,三娘哪敢跟外面的人相比啊。”
白二苟笑呵呵道,“刘大哥,您说这话可真的说对啊,不是我自夸,我家媳妇真的心灵手巧,熬的汤可是十里八乡都能闻到香味。”
“二苟哥,你这说的什么啊?让我都脸红了。”杜三娘说完就走开,往厨屋继续把汤饭端出来。
“白二弟,你可真的幸福啊。”刘广威看着杜三娘离去的背影笑着跟白二苟说。
“刘大哥,我想嫂子比我媳妇更是贤惠的。”白二苟笑道。
刘广威听了这话不由的蹙了蹙眉淡淡的说,“大哥我还未成家。”
白二苟不知如何回答,只是再举了杯子,“刘大哥,来,我们再喝一杯。”
刘广威端起杯子,一饮而尽,心情有点难受。
二十几的他,竟然娶不上媳妇,这在他的乡里可是成了一个大笑话,一个老光棍,走到那背后都有人窃窃私语。
其实他长得提拔高大,做事利索,家里几亩地收成可观,就不明白那些女子为何就看不上他呢。
他请过乡里的媒人婆帮忙物色,可是一个都搭不上。
媒人婆回来跟他说明情况时支支吾吾,刘广威一再而三的问了,才知道人家看不上的原因。
刘广威家里有爹娘,还有一个弟弟。
他的爹是一个软弱老实的人,只管跟刘广威下地干活,家里的事情他从不过问,也轮不到他过问。
他的娘是一个嚣张跋扈的人,跟左邻右舍每天不找点吵闹一天就好像少了些什么似的,谁见她谁都怕,离她远远的。
他的弟是一个好吃懒做的人,因为他的娘疼着他护着他,十指不沾阳春水,天天躺在炕上懒着,就差把饭喂到嘴边这一步了。
一家四口,千姿百态。
以前刘广威都不觉得怎么样,该吃该喝该做该睡,他的娘亲跟别人无理取闹,他押后跟别人赔笑道歉,习以为常。
他的爹几十年面对这种情况,早已麻木不仁。
他的爹曾壮着胆掏心掏肺的附在刘广威的耳边轻声说道,“广威啊,你早日离开这个家,你就有好日子过,要不然你就一辈子打光棍吧。”
刘广威怎么可能弃这个家而走呢?
毕竟是养育了他二十几年的爹娘啊。
他不明白他的娘亲怎么会变成这样,死皮赖脸,说三道四,跟乡里的人撕架从不手软。
得罪了好多人。
他的娘亲长得有点壮,从不会在别人面前吃亏,反而是把邻居打得遍体鳞伤,养了一段时间才见起色。
刘广威有一次把情绪爆发出来大声的说了他的娘亲,“娘,您能不能不要再出去丢人现眼啊。”
他的娘一听这话,马上就鬼哭嚎叫,坐在地上撒泼打滚,“乡亲父老来看看,来看看我的儿是怎么说他娘的,竟然这么大逆不道啊。”
刘广威十分无语,他的娘让他在乡里脸面荡然无存。
没有人来理他的娘,胡说八道早已听腻了,没有什么可围观而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