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号缠人精——玄宓
时间:2018-06-24 09:51:48

  少年的体温烫得惊人,明明她穿了厚厚的外套,可还是能感觉到要命的暧昧。她感觉自己说不出话来,他的眼神复杂,夹着势在必得的狠意,叫她心惊胆颤。
  他根本没在等她的回答,压低了声音,像是情人间的低语:“不是说好喜欢我,转身就去他人地方投怀送抱了。”
  状似苦恼地轻叹了一声,他微微垂下头,抬高她的下巴:“我等不了了。”
  什么?
  付洒洒想说的话刚起了个调,双唇就被他咬了一口,她脑子里轰的一声,一片空白。
  “哑巴了?”他稍稍退开了点,长指摩挲了一下她的下唇,轻笑:“我早该这么做才对。”伴随着语句,他搂住少女的腰,一手用力压着她的后脑勺,占有欲极强地加深了这个吻。
  他的舌尖攻城略地,她只能紧咬着牙关,支离破碎地发出呜呜的声音,像小兽的垂死挣扎,只能激起猎人的盎然兴致。
  最后在她怀疑要缺氧的时候,他终于放开了她。
  付洒洒想都没想,直接给了他一个耳光,这一下她用了全身力气,瞪着眼死命盯着他,又羞又气。
  可接下来对方轻笑着说出的话,才更可怕——
  “打都打了,那就再亲一遍好了。”
 
 
第41章 
  一个人无赖起来究竟有多可怕?
  不, 应该是说一个平日里淡漠疏离, 看似对什么都不在意的人偏执起来有多恐怖……
  付洒洒这会儿可算完全意识到了, 男女之间天生的力量悬殊让她不得不处于劣势,双手被高举抵在墙上, 她全身的力气都快用尽,只剩下喘气的份。
  偏偏他还不肯放过她, 薄唇若即若离, 每当她想用刻薄语句还击的时候,他总能未卜先知,身体力行地让她闭嘴。
  放肆的亲吻,羞耻的距离,还有低喘的呼吸。
  这一切交织在一起,堪比她看过的任何一本小黄漫, 漫画里的男主总是用这样强迫的禁锢姿势让女主臣服,然后……
  不能再往下想了。
  付洒洒耳根子都红到要滴出血来,她没想过自己的初吻会用这样的方式去呈现, 知道短时间内无法脱身, 她干脆破罐破摔地闭上了眼,紧紧抿着唇,一副死鱼脸,想叫他知难而退。
  “我有那么糟糕?”少年清润的嗓音在耳边响起, 随后是低低的笑意:“没有到要忍受的地步吧?”
  付洒洒琢磨了半天才知道他指的吻技, 可她哪里晓得好与坏的区别, 前前后后也就他这么一个。
  她曾在高中的岁月里, 自遇见他开始,日复一日地去幻想他们的未来,其中当然也有旖旎的梦境,教学楼下,她家门前,亦或是图书馆角落,想象着少年的吻似花瓣轻轻落下,那该是怎样的温柔又缠绵。
  但,这一天真的来临时,她没有了憧憬和喜悦,只剩下震惊和恼怒,还有隐约的屈辱感。
  察觉到她的不对劲,闻泱松开了对她的钳制,少女软软地靠在墙上,低垂着脑袋,没有了平时张牙舞爪的生气。
  他这从方才上了瘾的甜蜜毒.药里清醒过来,终于意识到自己有多放浪,迟疑道:“你……”
  突如其来的铃声打断他几乎要破口而出的道歉。
  付洒洒掉在地上的手机屏幕亮起来,她想要弯下身子去捡,身边有只手已经快她一步捡起。
  闻少爷眯着眼,看清来电号码和联系人名字后,原本还算淡然的表情瞬间斗转直下,谢清宴三个字,如附骨之蛆,更如眼中刺肉中钉,叫他血液里蠢蠢欲动的好战因子又开始叫嚣。
  “接吧。”他皮笑肉不笑地将电话递给她。
  付洒洒狐疑地看了他一眼,刚想按下接听的绿色键,只觉腰间一紧,继而是天旋地转,她惊呼了一声,反应过来时自己就坐到了休息间的置物矮柜上。
  少年站在柜前,两手撑在她身侧,冷冷道:“告诉他,你去不了。”他暗示性地压了一下她的唇角,眼底沉沉:“我不介意有些事情提早完成。”
  变态!
  付洒洒不敢相信这话会从他的口里说出,她简直要疯了,偏偏电话还跟催命似的一声接一声,固执地不肯停下。
  闻泱也不催她,长指有一下没一下地卷着她的发梢,间或看一眼屏幕里的号码。
  她最后还是接了起来:“喂。”
  谢清宴比想象中还紧张:“洒洒,过很久了,你还没好吗?刚才给你发了很多消息,你都没回。”
  “啊,那个……”她停了几秒,小声道:“这边有点小状况,可能要耽搁一会。”她把话筒拿得很近,怕对方听出这边有什么动静。
  闻泱这会儿倒是退了开去,走到一旁又拿了条干毛巾擦头发,他的眼睛因为干布擦拭湿发的举动半闭着,半晌又转过脸冲她微微一笑,那唇形明明白白说着——
  【你去不了。】
  我怎么就去不了了?
  付洒洒被压迫得实在太惨了,想当年也是肆意妄为的小霸王,她跳下矮柜,使劲擦了下嘴唇,咬牙道:“学长,再过十分钟……”
  “抱歉,你等不到了,她和我在一块。”手机跟变戏法一样,轻轻松松就到了闻泱的手里,他面无表情地说完这句话,愉悦地欣赏了一会儿对方气急败坏的嗓音后,才施施然挂掉,顺手还帮她关了机。
  付洒洒的心沉到了谷底,寒意和无力感折磨着她,她捏紧了拳,微微颤抖着。
  耳边还是他自信又冷漠的语调:“我说过,你去不了。”
  他把卫衣重新套上,过来拉她的手。
  付洒洒避开,轻轻喊了一声:“临洲哥哥。”
  闻泱遂不及防,愣在原地,他的心因为不由自主的喜悦而期待着,如果说先前还有不甘心的成分在,这一刻听到这四个字,他才完完全全意识到她有多重要。
  他忍不住翘起了嘴角:“恩,带你去看电影。”再给她买一百张幸运卡好了,这样子以后吵架可以任由她撕,也不怕定情信物什么时候会消失不见。
  她不吭声,良久突然对着他鞠了一躬,是那种用来悔过道歉的方式。
  闻泱皱起了眉,眼瞳微敛,没有开口。
  她还保持着弯腰的姿势:“过去的我,给你带来困扰,非常抱歉。”
  他莫名有些心慌,不想听到她接下来的话,仓皇地打断:“付洒洒。”
  她慢慢直起腰,笑了一下:“你大概体会不到那种心情,放弃一人的滋味,我觉得没有什么比这更难过的事情了,天天像被利刃反复戳刺,找不到活着的意义。”
  闻泱垂下眼,没有辩解。他想,他没有尝过放弃的滋味,可却早早尝过了被放弃的绝望。
  “不过,幸好我走出来了。”她故作轻松地道:“我现在过得很开心,你希望我开心的,对吧?”
  “洒洒。”他抬眸看她,目光难得脆弱,他想放下自尊跟她再说一说话:“其实我……”
  “让我说完。”她没有再给机会:“你为什么又回来了呢,你的存在提醒了过去的我有多荒唐,过去的我犯下了多不可饶恕的错误。”
  话如无形利刃,字字诛心。
  他抿唇不语,良久道:“喜欢我是个错误?”
  “是的。”她深吸一口气,正视他的眼睛:“让我们结束这个错误。”
  闻泱看着她,没有恼怒,没有追问,什么都没有。他必须要花很大的力气才能让自己不跳起来求她留下。
  如果不要这可悲的自尊心,她是不是能回心转意?
  少年素来镇定的面容里因为初识情爱滋味而染上茫然,湿发滴下来的水珠落到眼睛里,很涩。
  他只能紧紧抓着手里那块毛巾,谨慎地开口:“那年的圣诞节,我爷爷住院,所以我没有赴约。”
  “恩,那些都不重要了。”付洒洒走到角落,把谢清宴的包重新抱起来,走到门口时又道:“我想开始新的生活了。”
  新的生活,没有你,就不会时刻扯动心脏的那根线,不会有期待和失望。那样子,更好。
  走出篮球馆,有人步履匆匆,差点和她撞个满怀,她连抬头的勇气都没有,一声不吭地继续往前走。
  谢清宴伸手拽住她,见她满面泪痕,心都揪起来:“洒洒,怎么了?”
  她把包塞给他:“以后不要再对我这么好了,我是个卑鄙的人。”
  他闻言怔住:“什么意思?”
  付洒洒的世界一片水光,她想其实她可以对谢清宴更绝情一些的,如果她更果断一些,就不会有另一个人受伤。
  可她大概是潜意识里贪恋那相似的容颜,怀念那个人所没有的温柔,才会一次又一次纵容谢清宴出现在身边。
  真是又贱又矫情。
  她拿手背抹了一把眼泪,边哭边笑:“学长你很好,我太渣了,配不上你。”
  谢清宴苦笑:“怎么好端端又给我发好人卡了?当朋友都不可以吗?”
  付洒洒决心结束这剪不断理还乱的三角关系,她刚说了一个字,身子被人向后一拉,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
  刚才被她狠狠拒绝的少年和谢清宴斩钉截铁地宣誓主权:“好人卡请你手下,另外,当朋友也不可以。”
  谢清宴眼里蕴起怒色,冷道:“你算什么东西?”
  闻泱没再理他,只低头去找心爱姑娘的眼睛,叹道:“我回Z大念研究生,理由只有一个,就是你。”
  他的骄傲,他的自尊心,他的脸面,统统放下。
  从现在起,他愿做女王的裙下之臣。
 
 
第42章 
  付洒洒想起那天晚上的事情, 心情还有点微妙, 这种两男争一女的戏码莫名狗血, 让她根本无力吐槽。
  当然,最难招架的是说出为她而来Z大的闻少爷, 她都没勇气回头和他对视,怕在他的眼睛里看到星辰璀璨, 怕自己忍不住筑起的高墙节节崩塌。
  说好要开始新生活的呀……
  悠悠叹了口气, 她坐在阶梯教室里,左右护法都不在,只留她一人孤单寂寞冷。说来女人也是绝情,之前说好要陪荆念要学期的最后一天,结果知道他有女友后,邱苗和钟露莹昨天就坐高铁回家了。
  于是这节成了付洒洒放假前的最后一次选修, 上完这堂课她就可以回寝室收拾包裹准备滚蛋。Z大给的春节假期向来优渥,足足有四十天,她已经提早和付烨还有许曼尼报备过了, 准备走完亲戚就去泰国溜溜。
  为什么是泰国?
  因为小时候, 但凡寒暑假,她都陪着付烨去各个剧组给许曼尼探班,祖国的大好河山几乎都踏遍了。至于泰国,飞机旅程短, 符合她恐高的最大限度, 本来她还考虑了下越南, 可搜了搜相关网站, 美食部分的天平一溜烟地倾斜给了前者,于是她也就不再纠结了。
  正打开旅行app搜攻略,右边位置忽然一沉,她侧过头,吓了一跳,手机都差点掉到地上。
  入目的是某张千娇百媚的脸,偏偏搭了双初恋滋味的迷蒙大眼,气质清纯又妖孽,绝对是一眼就能叫男人心猿意马的祸国妖女。
  付洒洒目瞪口呆:“你不是在德国做学术交流吗?”
  许柔托着腮帮子,打了个哈欠:“姐姐刚下飞机,时差还没倒过来,你少说点废话。”语罢,她坐直身子,目光一点一点扫过讲台上的男人。
  长腿窄臀,还有那束在裤子里的腰线,只有她知道,那里发力时候拱起的弧度有多迷人。
  舔舔唇,她冲他眨了下眼。
  荆念握着粉笔的手一顿,然后若无其事地转身继续在黑板上洋洋洒洒地写板书,他的字很特别,飘逸狂放,不太符合其斯文俊秀的长相。
  付洒洒清楚地听到许柔啧了一声:“道貌岸然的假正经。”
  “能不这样吗?”付小霸王搓了搓手臂,一阵恶寒:“就几天没见,非得跑到母校来千里追夫,至于吗?”
  许柔叹口气:“我要是没在回国的第一时间跑来见他,晚上我就得去半条命你信吗?”
  什么意思?付洒洒愣住,良久才反应过来,低声暗骂:“妈蛋,注意场合,你身处神圣的象牙塔,别随随便便就带我上高速。”
  接下来的时间,空气中都是狗粮的腐蚀味。
  荆念依旧玉树临风,讲课的风格一如既往地洒脱,只是低下头翻阅教材前,总会若有似无地往许柔这里看,那眼神说不出的意味深长。
  许小妖女就甘之如饴了,甜滋滋的样子非常欠揍。
  付洒洒终于忍不住在他们第十七次眉来眼去的时候撞了下许柔的手,后者总算停止了虐狗行为,凉凉地道:“有何贵干?”
  “我春节想去泰国,你之前不是去过吗?有什么推荐?”
  许柔思忖半晌,突然猥琐地笑起来,然后压低嗓音道:“我给你说个地方,曼谷有条巷子叫帕蓬,里面全是极品。”她拿过空白纸,在上面圈圈画画,凭着超高的智商和记忆力竟然描出了大概的位置。
  付洒洒感觉不妙,原本想叫她说一下风土人情和经典的餐厅,结果……
  “都是超级粘人的小狼狗,200泰铢你可以和他聊一整个晚上的天。”许柔眉飞色舞:“你还可以随便摸,感受一下真正的腹肌和公狗腰。”
  付洒洒:“……”住口,我不想再听。
  污妖王一旦发病,很难停下来了:“知道我□□男人的平均size吧?”她很自觉地从表妹的笔袋取出记号笔,继而又把桌上的矿泉水瓶和笔放在一起:“瞧瞧,到了那里你会看出差距,毕竟小狼狗们都是只穿着一条白色胖次的呢。”
  付洒洒崩溃了,对着荆念猛使眼色:【姐夫救我】。
  荆念微微一笑,露出一个爱莫能助的表情。
  快下课的时候,前排有个胖胖的妹子突然站了起来,涨红着脸道:“荆教授,我有三个问题,代表全班女生问您,可以吗?”
  荆念从小到大被女人追惯了,这些年上过的选修课虽然不算多,但每到学期末的时候总有一两个小插曲,他早就见怪不怪了,干净利落地把粉笔扔回盒子里,他很有风度地道:“问吧,就当是给你们的新年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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