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之祸水——寒花一梦
时间:2018-06-25 08:45:35

  这一次出门只带了她一个丫鬟,至多还有一个车夫,要是遇到事情,光靠他们两个人会很难抗得住。有个意外,回去是没办法交待,她也得自责死。
  苏禧点点头,很快坐到马车里,听雨跟着上去,催促车夫快点儿走。心知此时长街情况不对,等到苏禧和听雨都坐好,车夫连忙驱着马匹从另一个方向绕路走。
  后面有吵闹声不停传来,听雨不放心的掀开马车帘子去看,却因走远了,已经看不到什么了。然而马车走到长街尽头,准备拐弯时,忽然有一群人蹿出来拦路。
  坐在马车里的苏禧和听雨只感觉到马车急急的停住,而后是车夫的呵斥声传来,要拦路的那些人快让开。那些人似乎不理,甚至高声嚷着谁都不许给他们让路。
  听雨只觉得这些人嚣张至极,凑首往外看过去一眼,发现那些人个个穿得破旧,潦倒的模样,手里无不拿着长棍、锄头、扫帚之类的东西,是凶神恶煞的样子。
  缩回了脑袋,听雨急道:“小姐,外头一群不知道什么流氓抄着家伙,又蛮不讲理的,这一个不好恐是要动起手来……要不然弃了这马车,想办法逃走吧?”
  这边听雨正当说着,外头车夫已是一声大喝道:“这是英国公府的马车,何人敢拦?!”车夫是会武的,这一句喊得气势如虹,希望能震慑得住眼前的这帮人。
  岂知话音落下,顿时有人起哄:“来得好,拦的就是你们国公府的马车!”一时又有人高声叫道:“马车里坐的什么人,还不滚下来!”“把里面的人抓下来!”
  闹哄哄中,车夫跳到了地上,见那些人抄着家伙涌上来,立时抽出一根平素用来防身的长棍去拦。外面混乱一团,然而车夫一个人,寡不敌众,很快败下了阵。
  看这样子是他们碰上暴民了,现在的情况想避开也很难,虽然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这么闹起来事情小不了。其他的管不上,首要的是得自保才行。
  听雨是跟着楚苒若从将军府里出来的人,往日同样是习过武的。纵然知道自己扛不住这么多的人,可此时想着得保护小姐安全,已顾不得什么,她也去帮车夫。
  “小姐,你先在马车里藏好,若是有好的时机,便快一些离开,别是叫这些人给围住了。”听雨把话说完后,没有等苏禧应声,径自的下去了。
  听雨一下去,叉腰怒骂:“楚大将军的女儿你们也敢拦,莫不是没有王法也没有良心了?”见地上有根木棍,她抄起来攥在手里,“绝不让你们动我家小姐!”
  众人见是个丫头,再听到她谈及楚大将军的字眼,当下都有所犹豫。楚将军威名在外、为国捐躯,哪怕是平头百姓,少有不知的。在这个当口,苏禧也出来了。
  在苏禧眼里,十八岁的听雨不过是个小姑娘。哪怕是丫鬟身份,可她也不至于不把人当人看,要让她躲在一个小姑娘的身后,她没有办法做到。
  楚苒若怎么说是将门出身,身手从来都不差,哪怕顶着这么个身份,苏禧都不好意思缩起来。听雨听见动静,回头看到苏禧,瞪大眼睛:“小姐,您怎么……”
  苏禧两步走到听雨的身侧,挑一挑眉,扫一圈围住马车的众人:“请问你们有什么事吗?为什么要拦我的马车?为什么为难我的车夫和丫鬟?”
  听雨趁着苏禧说话的功夫,默契的去将倒在地上、受伤了的车夫给扶起来。见他有些站立不住,便让他倚着马车,好歹能有个支撑,不至于倒下。
  苏禧连声质问,可无人应答。众人瞧见一个英气美人立在跟前,无不懵了懵。静默半晌,忽而有人嚷道:“将军之女又如何?还不都是一样的?!”
  人群中飞来什么东西,苏禧错身闪过,东西砸在地上,是一个鸡蛋。她寻思着,东西估计不是自家的,不要钱吧,认真过日子的老百姓怎么会舍得。
  “英国公府的夫人!”
  “把她抓起来!”
  “抓起来!全都抓起来!”
  有人起哄,骚乱又起,一行人亢奋的情绪刚冷静下来稍许,再次被挑拨,挥着家伙重新涌上来。苏禧看着这些人,觉得自己十分需要点亮“一夫当关”的技能。
  魏义深和其他同僚带着官兵侍卫赶来长街维持秩序时,刚到街口处,便见有一辆马车被围住了。定睛一看,见骚乱正中心的人是自己夫人,不禁蹙眉大步上前。
  官兵侍卫的出现,叫稍微胆小些的人都被吓住,瞧见他们手里的刀,又瞧见了那样多的人,变得不敢动弹。隔着人群,苏禧看到了魏义深,反而是有一些意外。
  苏禧收手,魏义深朝她大步走了过来。快走到她的面前时,魏义深看到苏禧身后有人竟然挥舞着一根粗木棍砸向了她。他伸手用力扯开她,自己反而到了棍下。
  那根木棍重重砸在魏义深背上,被他护在怀里的苏禧听见木棍的闷响,又隐约听见他的一声闷哼。说来叫人心惊肉跳,就这么一个病秧子,被砸坏了怎么办?
  这边魏义深救下苏禧,那边官兵上前把人拿下。
  这么一来,真正是没有人敢乱来了。
  “夫君!”苏禧不管那样,着急喊一句魏义深。
  魏义深松开了手,沉声道:“快回府,不要在外面逗留,我让人送你回去。”
  他尚且有事要办,因而不容分说,直接将苏禧塞进了马车,示意听雨照顾好人,跟着拨了一队的侍卫,交待他们把马车护送回英国公府,立时便让他们走。
  魏义深根本不给苏禧说话的机会,吩咐下去便离开去办其他的事。他这个样子,好似方才挨的那一下不痛不痒的,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苏禧被送回了府,她忙叫人去请大夫给车夫看一看伤势。虽然在意的事有很多,但姑且只能先回去了自己的院子。外面到底是什么情况,她这才能借系统了解。
  李氏听闻外面出乱子,知道苏禧出门了,打发过婆子来问她情况。苏禧略略说了情况,但魏义深受伤一事,因为人不在府里,说了白担心,苏禧没有告诉李氏。
  一直等到戌时附近,苏禧才等到了魏义深回府。
  几乎是魏义深才跨进院子,苏禧人已经到了他跟前。
  她满眼的焦急关切:“夫君,你好不好?”
  魏义深看清楚她的表情,难得笑笑,揉揉苏禧的头说:“没事。”
  作者有话要说:  问小魏能不能强势起来的,晋江的男主绝不服输!
  看完美背,看遍全身还会远吗(* ̄︶ ̄)
 
 
第68章 惊鸿照影来(六)
  魏义深的话不能信, 苏禧拽了他的胳膊,把人带进屋里。她吩咐听雨去打热水,自己拉着魏义深入了里间,转身站在魏义深面前,劈头一句:“把衣服脱了。”
  尽管明白苏禧是什么意思,魏义深却一动也不动。苏禧等了半晌不见他动作也不见他开口,于是把话重新说一遍:“把衣服脱了,让我看看你背上的伤。”
  魏义深被她直愣愣的看着,唯有出声道:“无事。”他走到罗汉床边坐了下来,自顾自倒了杯热茶, 反过来问她,“你怎么样?有没有被下午那个阵仗吓到?”
  苏禧唯有捡另一边先坐下,脸上闷闷的看着魏义深:“不至于。”魏义深犹似当作看不见, 也替苏禧倒杯茶搁到她面前, 又殷勤小意捡了烤栗子一个个剥给她。
  “下午那个样子是发生了什么事?”苏禧不再纠结要看魏义深背上的伤,转而问起他情况。魏义深将剥好的栗子放到她面前的瓷碟子里,她便不客气的捡了吃。
  “前一阵子天气冷得厉害,雪下得又大, 乡间有不少百姓的房屋倒塌毁损, 遭受雪灾的灾民去和赵府尹上报灾情,却被赵府尹驳斥说哪有灾情,更下令责打。”
  魏义深和苏禧粗粗解释道:“那人受一顿苦打,叫其他正无处可去、无计可施的灾民见了,约莫生了怒气, 相约着到府衙将赵府尹也狠打一顿,又上街闹事。”
  “还好巧不巧被我撞上了。”苏禧接上一句话,复沉吟道,“难怪李叔报上国公府的名号他们也不怕,当下正情绪激动,瞧着我们不痛快,巴不得一起狠揍。”
  两个正说着话,听雨领着人送热水进来,魏义深便起身去梳洗。苏禧仍坐在罗汉床上,侧过身子看向魏义深:“若不是你赶巧到了,我多半也不能好好回来。”
  魏义深没看她,却忆起下午在长街发现苏禧时,她手里拎着根棍子,便叫那些人个个不能近身。那样子虎虎生威的架势,旁人轻易是赶不上了。
  净手之后,魏义深接过丫鬟递来的帕子,擦着手说:“那种情况,你是不应该直接和他们对上,双拳不敌四手,你是有通天的本事,将他们个个都打趴下么?”
  别人帮她挡了一大棒子,她总不能说自己就是厉害。苏禧喝着茶把这话都受了,搁下茶杯一笑:“小看我了吧?我爹、我哥都是以一当百的人物,我怕什么?”
  魏义深朝她瞥去,看到她脸上一股神气,莫名想起那个被训话也不怕、照样朝他做鬼脸的小姑娘。这么多年过去了,那般性子,竟似半点儿都没有变过。
  “虎父无犬子,小娘子说得在理,是我浅薄了。”收回目光,魏义深索性遥遥冲苏禧拱一拱手,一副受教的模样,言行之中又满含调侃之意。
  苏禧抿唇而笑,退让一步道:“今天确实事发突然,也是没有其他的办法,若非如此,不至于在大街上动起手。被团团围住,李叔还受了重伤,哪里有退路?”
  魏义深将帕子递回给了丫鬟,走回罗汉床边。苏禧又说:“回来后请了大夫帮李叔看伤,大夫说没伤到骨头,不过也得休养一阵子,便叫听雨送了些补品去。”
  “过两天我让三七再去看看。”魏义深当下也说道。
  苏禧点一点头,算作是应和。
  话说到了这里,苏禧沉吟中问他一句:“这次的事,是有人挑唆么?百姓即使对赵府尹有怨气,应也不至于四处闹事。事情闹大了,多少不好收场。”
  “暂且不清楚。”魏义深没有刻意隐瞒,“须得仔细盘问抓回来的人才行。”
  苏禧颔首,这才住口不再问。
  之后两个人说了一点别的事。
  更迟一些便一起睡下了。
  魏义深原以为,非要看他后背这件事过去了,何况之后她没有再提。未曾想到,夜深之时,睡梦之中,他模模糊糊感觉到有人正在轻手轻脚地剥他身上的衣服。
  歇寝穿得单薄,身上一件里衣罢了,他睡觉向来浅,肩膀一凉,又有柔软无骨的一双手在他身上乱摸,魏义深很快察觉到了。作怪的人,无须多想也知道是谁。
  魏义深一下子变得清醒过来,抓住那双在作乱的手。感觉到苏禧一愣,他睁眼,便和她的视线对上了。借帐子外透进来的微弱光亮,魏义深看到她眼底的无措。
  “不好好休息,这是做什么?”他声音暗哑问一句。
  苏禧咬唇,冲他一笑,缩回了手说:“想……看看你背上的伤,吵到你了吗?”
  魏义深坐起身,低头瞥见自己衣裳凌乱。想着她不知道是打算怎么个看法,他维持住脸上镇定,一面理衣服,一面淡淡道:“很晚了,快睡吧。”
  苏禧冷眼看魏义深强作镇静在整理自己的衣服,分明是害羞了,禁不住心里觉得好笑。不过他说有习武,也不是在骗人,因为她感觉到了,他身材保持得不错。
  虽然光线很暗,不可能看得十分的清楚,但不耽误苏禧注意到魏义深也白得很。他身上的皮肤同样手感极佳。毕竟不是什么粗糙的人,这样的身体更没受过苦。
  苏禧想着便准备坐起身,注意到她动作的魏义深摁着她躺好,自己跟着躺下来,拉过锦被替两个人盖好了说:“明天一早我还得去衙署,有什么事以后再说。”
  魏义深以为自己搬出来这个,她晓得了,该姑且歇下这份心思,至少今天夜里能安分睡觉。却不妨她凑首过来到他面前,离得那样近,嘴巴像要贴到他耳朵上。
  “夫君,给我看一眼好不好?”苏禧软下声音,撒娇的口吻道,“你为我受苦,我连你伤得重不重都没有数,怎么能安心睡觉?你是成心要我心里不好受吗?”
  鼻尖嗅着她身上的淡淡馨香,她温热的呼吸喷在他的耳背、脖颈处,香软的身子在触手可及的地方,两团绵软不经意蹭着他的手臂……这些感受莫名放大数倍。
  细微的触感也变得无比清晰。
  明明不过如此,魏义深却发现自己完全受不住——这么一下子,他竟已可耻的有了反应。心中尴尬,他垂眼看一看她无辜的眸子,哀求的神情,唯有顺她的意。
  魏义深背过身,上半身衣服被剥下来,苏禧拿出早先准备好的夜明珠,将帐子里照亮了。借着夜明珠的光芒,她看到魏义深后背一道三指粗肿胀了的深色血痕。
  手指轻轻的碰一碰,想象得到会很疼,苏禧不敢下力气。魏义深微微别过了脸,便听见她颤着声问:“擦药了吗?叫大夫看过了吗?这也能叫没事?”
  魏义深故作语气轻松说:“不疼,不碍事。”话刚说完,正在查看他背上伤的人犹似赌气,指腹摁一摁那道血痕。痛感一瞬传来,他没防备,下意识倒吸一口气。
  听到他吸气的声音,苏禧问:“这也叫不疼?”
  魏义深没办法再说。
  “你身体本就不好,何必逞这个强?”苏禧抱怨着,“我去找一找药膏。”
  她掀开帐子下了床,不多时拿了个瓷罐子回来。
  魏义深被迫乖乖趴在床上一动不动,苏禧坐在床沿,动作温柔帮他擦药。她拿来的药膏细细抹上去,不多时,魏义深感觉一股清凉,痛感也缓解了下去。
  “下午娘让人过来问问情况,我没有说你受伤的事……”苏禧和他坦白。
  魏义深当下道:“一点小事,不用特地告诉娘。”
  因为打小身体不好,李氏没有少操心过他这些,次次念叨得厉害。魏义深不想自己的娘亲操心,也不想她惦记这样的小事,且是为了救她……同样不怎么好说。
  “好。”苏禧应下,转而说,“那你必须每天擦药。”
  要是拒绝怕她多想,魏义深不得不答应了。
站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