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老男人[快穿]——木兮蜻蜓
时间:2018-06-25 08:46:27

  羌浮帝想要得到殷嬅帝姬,她乐得帮忙,当然她也不会蠢到透露太多东西,只给出一小部分、看着最无关紧要的计划,刚好可以拖着时间,但又不会影响大局。
  做这一番事情的时候,她奇异般没有半点慌张,仿佛有谁给了她莫大的勇气和能力,做完一切之后她才稍微感到一点害怕,可是“殷嬅可能很快远嫁东陈”这件事,替她将一切恐惧压了下去,反而转化为莫大的兴奋。
  只要她离开了,只要萧桓将胶着的战局解决,他们就再没有可能。
  她递出的消息也就一小部分,想来西楼的战局很快可以翻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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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颜回到闺房内,鼻尖闪过一缕古怪的香味,还没来得及奇怪,弄弄的眩晕涌上来,眼前一黑,昏睡过去。
  再次转醒,却是在一处昏暗的屋子内。
  陈设破旧,灰尘遍布。
  叶颜吓得整个人缩成一团,几乎控制不住尖叫,好半天才死死抑制住。
  “醒了?”一个声音在身边响起。
  之前完全没有这个人,他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来人黑布遮面,声音嘶哑,像是刻意处理过:“偷盗军机要务,出卖信息给敌国,你一个姑娘胆子倒是不小。”
  “你是谁派来的?”叶颜缓神,心中慌乱不已。
  “别想了,军机大事,出了问题自然要找元凶,你说小小一个叶家,怎么养出你这么一个胆大包天的女儿?”
  “你们要干什么!”叶颜一抖,声音即刻尖利起来。
  “因为这场战争枉死的将士需要祭奠,叶家虽然不大,但好歹是个交代。”黑衣人似乎笑了一下,眉骨之间一道伤疤有些狰狞。
  说完不顾叶颜的嘶吼,门外又进来几个人,拖着她出去了。
  “说起来,主子自己惹毛了那个帝姬,怎么这会儿又要给她交代?”黑衣人面色纠结了一阵,随即将这个问题抛到一边,不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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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郡叶家,借由与少将军萧桓的婚约,将女儿送去少将军府。少将军好心将叶家小姐送回,却不料叶家狼子野心,借由叶颜之手窃取军事信息出卖给敌国北疆。”
  这个消息传出去,几乎不用刻意的推手,就已经引起民众恨不得生啖其血肉的愤恨。
  叶家小姐逃离,民众的满腔怒火就发泄在叶家身上。
  皇商叶家,几乎是瞬间从富足的世家,变成人人喊打的阶下囚。
  据传闻,被抓走之前,叶夫人还在凄厉喊着自己女儿的名字,直言女儿必定不会是这样做的,然而也没有人愿意相信她。
  因为整个叶府都被冠上了叛国之名。
  这场战役多拖延一日,就有可能造成更多无辜百姓的伤亡,这一刻不是你,下一刻,就说不准了。
  是以,万民请愿严惩叶家,叶家几乎是如山倒下一般,无力挣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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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到这个消息,殷嬅只是略微诧异了一下,觉得叶颜既然难得有一次脑子,做出没被萧桓发现的事,但是怎么这么快暴露了?
  何况,窃取军事机密,叶颜的脑袋是被狗啃了吗?
  从上一世“殷嬅”的记忆来看,叶颜不该是这样一个冲动的性子……她第一时间想到了顾安竹。
  顾安竹对叶颜做了什么?
  精神控制吗?还是其他?
  上一个d级总裁位面,谢清婉害苏里被砸伤一事,就有他在操控,难道这一次又是他?他到底在想些什么东西?
  况且,如果不是精神控制,那叶颜又是为什么会听他的吗?
  那可是是非本国的帝皇啊,叶颜会在得到什么好处的前提下答应?
  ……
  将这些乱七八糟的想法抛在脑后,她根本懒得在意叶家怎么样、萧桓的婚约怎么样。
  这些不会影响到大进程的事情不在她考虑范围内。
  若是一般的任务执行者还得考虑任务完整度,而她只需要在位面法则容许的前提下达到目标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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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殷嬅此次前往北疆,带着布朗和她的暗卫。
  她此次出行,为了说服她父皇费了不少劲,还得再次瞒着自家哥哥,着实有点烧脑。
  护卫队抵达靠近边境的地带,殷嬅也不做停歇,直直前往军营,将卷轴交与自家舅舅。
  “叶颜出卖了卷轴的信息?”华含章非常诧异,“她一个闺阁小姐,是怎么避开守卫进入书房的?等等,关键问题是,小阿嬅,你跑来军营干嘛?这里可不是好玩的地方。”
  “暂且不知,估计是有人在帮叶颜吧。”殷嬅含糊道,“先不说这个,我送了新的卷轴过来,战事焦灼,这才是重点。”
  华含章接过卷轴,并没有急着摊开看,只对她身后显现身形的暗卫道:“护好她。”随后又叫了一干卫兵前来护着。
  这才匆匆往中间大营去了。
  卷轴认主,殷嬅靠得越近越好掌控。
  之前的卷轴战术死板不可变化,不过是因为殷嬅不在它身边。
  这种变化是可以欺瞒普通人的,布朗兴致缺缺跟在后头,一扭头,却看见那个藏身暗处的男人盯着华含章手里的卷轴,表情怔愣。
  布朗在心里嘀咕了一下:他不会真是那个什劳子娄泽吧?宝宝不经吓、宝宝害怕。万一是真的,那洛洛怎么办?这就很方了。
  它觉得,它有义务承担起监视老男人的重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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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夜,军营大帐内的灯火燃烧了整整一夜。
  西楼京都,叫嚣要求严惩叛国贼的人群还未散去。
  北疆大漠,休憩的战马卧在草甸上,警戒的卫兵半分不松懈。
  这之后的战斗,将持续两载。
  东陈兵马退到东陈边界的最北边,靠近战地,长期驻扎。
  幸而东陈驻扎的兵马并不多,尚且在西楼北疆的容忍范围内。
  三方僵持,维持一个诡异的平衡。
  殷嬅一直怀疑顾安竹将战乱拖延至今,是为了修养他消耗的力量,毕竟他不是位面商人和任务者,频繁出入世界,极其消耗灵魂之力,而这种力量,各自的人有不同的补给方式。
  比如灵魂、比如天赋、比如情感、比如命数……
  殷嬅并不知晓他的补给方式是哪一种。
  叶家倾塌之后,叶颜依旧没有音讯,她好像平白无故消失在整个西楼的信息网中,连叶家人行刑之前都没有偷偷前往看哪怕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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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载。
  恰巧是激战最猛烈的时候。
  北疆已经支持不了战争的消耗,毕竟大漠少粮草,彪悍的马匹更是消耗良多。
  这是最后一场战役,虽然没有明说,但双方都已经知晓。
  东陈似有所感,羌浮帝再次光临战场,与这边的战地遥遥相望。
  此次战役,史称“三坤之战”。
  殷嬅知道,已经轮到她和顾安竹做出了结的时候了。
  他们曾经是姐弟,是相依为命,是形影不离;
  他们如今是仇敌,是生死存一,是天命之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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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位面任务结束的关键,便是上一世释迦死去的一刻。
  扭转这个结局。
  而顾安竹要做什么呢?或者说,沈厌,他要做什么呢?
  殷嬅换上暗色的宽袍广袖伴凤凰图样暗纹的锦袍,此时是第三载的深秋,天气寒凉,大漠的气温相差极大,将士们时常白日炎热,晚上冻得无法入睡。
  她迎着风沙向前,淡淡沙土被狂风夹杂着肆虐。
  她的头发像风里展开的帆,烈烈摇晃。
  这是最后一战,“西楼”和“北疆”。
  而顾安竹的箭矢,已经执在手中。
  亮银色箭头,在百步之外反射出点点寒芒。
  这是最后的对决,“沈洛”和“沈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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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有萧桓,没有叶颜,没有西楼上下将士,没有北疆嘶鸣铁骑,没有东陈眈眈军马……
  黄沙漫漫,殷嬅的眸光凝滞在顾安竹身上。
  那是寻常人无法触碰的箭,除了顾安竹和她,除了白虎布朗,无人可见。
  她感受到了那隐约熟悉的波动。
  只要最后的剧情结束,她就将要离开。
  只要释迦不为护她而亡,“殷嬅”的遗愿就算完成。
  而她将选择。
  既然无法驱逐顾安竹,那就……
  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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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嗡……嗡……”
  箭尖刺破空气,刺破飘摇的黄沙。
  顾安竹对她遥遥笑了一声,眼里意味不明。
  殷嬅看着银箭飞驰而来,白虎在她身后低沉嘶吼,却被主人以精神压制不可一跃而起。
  箭尖逼近,愈发靠近。
  “嗤!”
  入肉骨裂之声。
  殷嬅突然睁大了双眼……【防盗,剩余部分在作者有话说╰(*°▽°*)╯】
 
第43章 侍卫大叔番外:殷媛紫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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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殷媛活着的这十几年来,就挨过三回巴掌。
  小时候在冷宫的废殿里,她饿得有些狠,看守的小宫婢不尽心,窝在大门槛边嗑米果儿当零嘴。香味儿冲她鼻孔里钻,几乎绕到脑子里去。
  她向她们讨,那个肤色有些黝黑的小宫婢直直看了她好久好久,才诡异地笑着,给她几颗。她直觉那笑容和眼神奇怪得很,却也不顾深究,跑去后殿想把米果儿喂给母妃。
  母妃染着病,虚弱得不得不卧在榻上,看见她手里的吃食就猛地直身而起,狠狠地抽了她一个大嘴瓜子。等她吓得整个人都在抖而不敢哭的时候,才轻轻拂掉了她手里还拽着的米果儿,告诉她:“你是正经的皇族帝姬,你是,主子!不是,需要人施舍的,贱婢!”
  这是她挨的第一个巴掌,她觉得脸很疼很烫,可那刚刚被轻轻拂过的手,却更是烫的她发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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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来母妃病得快要没救了,她忍不住偷偷溜出冷宫去,可还没冲出冷宫的范围就被侍卫发现,只能发狠咬上侍卫铁石一般硬的胳膊,这是绝境里的她唯一的武器。
  可能老天这么些年终于觉得她有点可怜,盛宠至极的帝姬殷嬅,她的从未谋面的大姐姐,恰恰在这附近。
  殷媛只记得那个同为帝姬,却和自己完全是两个极端的端华姑娘淡淡笑着:“你的母妃倒是将你教育得好”,然后就给了她一个天大的施舍。
  就像当年她无法抗拒那几颗米果儿一样,她抗拒不了这样一个机会。只是母妃到底病入膏肓多年,有了太医和药,也补不了亏损至极的身子。她并不难过,反倒觉得这是母妃的解脱。
  她偷偷把母妃埋在冷宫的树下——被剥夺了尊荣的妃子,连一处像样的墓穴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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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来她匍匐在那个大姐姐的跟前,举着从不离身的匕首,把自己的命,还有未来,统统交给她。
  然后她得到了人生中第二个巴掌,那个刚刚给了她一掌的人眼神又凉薄又火热:“我殷嬅的妹妹,怎么可能掌握不了自己的命。”
  她后来的人生张扬又肆意,借着殷嬅的东风,也竟然顺带得了帝王的青眼。
  在姐姐后来代替帝子去陈宫为质之后,帝皇的宠爱甚至直接转嫁到她身上。
  呵,多么讽刺。
  当年她母亲因为肆意倔强的性子得罪了帝王被废,如今的她却因为这同样的个性入了圣心,呵,多么可怜又可笑。
  只是她和母亲到底是不同的——帝王可以有乖张肆意的、身体里淌着他的血液的女儿,却不会宠爱一个不懂逢迎婉约的女人。
  她觉得她有点想念姐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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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殷嬅挨的第三个巴掌正是发生在之后的人生里,那个打了她这一巴掌的人,不是她的长姐,也不是她那脾气暴烈的父皇楼景帝。
  却是一个戏子。
  一个卑微的,戏子。
  那个戏子。
  叫“紫竹”。
  君紫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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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君紫竹后来成了她的臂膀。
  他是一个很有能力的人,在遇到她之前,他已经声名远播。
  如果不是殷媛出宫醉酒,扯着他不放,导致最后直接把他带进宫去,君紫竹应该已经是一个红遍帝都甚至整个西楼的名角儿了。
  然而世事没有如果。
  缘分是很奇妙的东西,当初打了殷媛一巴掌的君紫竹爱上了她,而放浪形骸肆意妄为的殷媛也会在他面前娇俏撒娇。
  殷媛那雪一样白皙的肩头上,纹有一支枝条诡谲的花——那是他亲手一针针刺在她肩头的印记。
  他身上的香气清苦,不若一般伶人的魅香,她素来喜爱得紧,怎么也戒不了。
  两个人默默相拥的时候,就像在交换彼此仅有的温暖,一起抵御这乱世的寒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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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姐姐回来西楼了。
  殷媛着实高兴得很。
  她最爱的人,除了故去的母妃,就是姐姐,君紫竹都得排在后头。
  姐姐吃了许多的苦,可她依旧保持着那样明艳尊贵的精气神,殷媛觉得姐姐不愧是姐姐,永远像她身前不倒的山峰。
  西楼的八位帝姬里,殷嬅最尊荣,殷悦最天真,而殷媛是最妖最美,素来桀骜不驯
  很少有人知道殷媛帝姬幼时只是个怯懦的姑娘。
  当殷嬅连同她身边暗卫的死讯从战场上传来,殷媛整个人都懵了。
  据说帝姬殷嬅的暗卫为她阻挡一只凭空突然出现的羽箭,据说帝姬殷嬅同时被那只羽箭所伤……两人当场身亡。
  帝姬的尸身被华含章带了回来。
  据说,出箭的人是羌浮帝顾安竹。
  据说,少将军萧桓在看见殷嬅的死后,如同疯魔一般,大肆杀敌。
  据说……
  难得的,殷媛整个人都显出一种极致的脆弱。
  而这种脆弱,自从殷媛接手殷嬅交给她的暗中势力之后,就很少出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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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殷媛很后悔当初没有直接把那个叶颜弄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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