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有奸臣想害我(科举)——离九儿
时间:2018-06-25 08:47:10

  “而且什么?”
  “小的发现尧姑娘在康德钱庄存了大批银两!”
  康德钱庄的事只有鲜少几人知道,尧羽并不知道那是崔洛的私产。
  崔洛有些头晕,“我知道了,你下次见着她,让她过来见我一次。这丫头神出鬼没的,想找她真是不容易。”
  真不知道尧羽近日究竟在忙什么?她哪里来的银子?崔洛最担心的是她会再次被朱明礼利用!而且若是让顾娴知道了尧羽是谁的女儿,怕是还有节外生枝。
  看过沐白的亲笔书函之后,崔洛伏在桌案上小憩了一会。她得想一个万全的法子,让沐白安然无虞的度过这个难关。好在他一向清廉,暂时没有让朱明辰抓住把柄。
  换言之,她自己也曾是原太子的侍读,朱明礼怎么不来对付她?!
  崔洛是在一阵轻/痒中醒来的。她闻到了一股子龙涎香的味道,便知来人是萧翼。
  “醒了?”
  “继兄?你不是启程去关宁了么?”
  萧翼看着崔洛睡眼惺忪的样子,有些心疼,“嗯,我来看看你就走。”
  崔洛不知道说什么,“继兄一路小心。”
  萧翼笑道:“那是自然,我不会丢下你一人。”
  外面是喧杂的人声,内室安静,但并不清凉,待久了,人心也跟着浮躁了。
  两人没有再说下去,萧翼身着墨黑色精装,衬得身形格外健硕宽大,他眸色突然暗了一暗,顺势将崔洛抱了起来,明知她不愿意,还是不管不顾的/亲/了下去。他只用了三份力道,崔洛便无力招架。有了几次的经验,萧翼像是找到了诀窍。觉得抱着不太方便,又将她放在了桌案上,萧翼随手拂开案上的桌侧,压着她覆了上去。
  这一番狂风暴雨,崔洛被猛然间出现的抵触吓了一跳,含糊道,“嗯.....继兄!不行!”
  萧翼当然不会就在这个地方行事,他伏在崔洛脖颈处,长/喘了好一会,才勉强恢复了少许平静,但还是没有起身离开。他没有告诉崔洛此行凶险,也没有告诉崔洛是顾长青想杀他。
  如果他真的回不来了,他希望这世上还有一个人能像他一样护着她。而顾长青会是一个很合适的人选。良久之后,萧翼突然起身,没有给崔洛一句话,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朱明礼有皇帝的玉玺在手,萧翼若是抗旨,那就是欺君,这个节骨眼上,最容易被人小题大做。
  萧翼就这样走了,崔洛在书房愣了半晌,她从书案上起来,肩头疼得发酸。低头一看,腰上的丝绦微微拉开了,但还是完好的。
  酷暑之后,几场大雨让京城稍稍降了温。
  张温有孕了,张家不得不提前将女儿嫁出去,对方是安王,张大人就算是满腹不乐意,也只能应下。
  时下民风极为严谨,换做寻常人家的,这都该浸猪笼了。
  加之,帝王的状况一日不如一日,万一皇帝驾崩了,张温就得生下孩子再嫁人了,届时脸面还往哪里放?故此,婚事操办的极快。
  朱明礼等人自然也要登门祝贺,虽是诸多不满,但还能怎么办?他和安王自然不会抢一个女人,他们抢的是张家的助力!
  安王一身大红色吉服,身高体健,如浴春风,眉眼之间是桀骜不驯的轻狂。
  崔洛坐在席上吃菜,与她同席的是之前的同窗们,现在都在不同的衙门里当职,但关系很好,时常聚在一块。
  许墨道:“安王府原先有两个庶子,但听说王爷要迎娶张小姐,那两孩子的生母都被....”他做了一个砍刀手的手势。
  王宗耀好心提醒他,“许墨,小心隔墙有耳,这种事咱们几人私底下相聚的时候再说。”
  崔洛:“.......”也不知道是安王自己下的手?还是张大人的要求?去母留子是第一步,若是张温生的是儿子,报不成那两个庶子最后也保不住。
  安王不会真的在意两个孩子,他想要孩子,将来会有无数的女人争先恐后的为他生。
  到了这个时候,崔洛已经看出张首辅是彻底站在安王这边了,崔洛看着那个俊朗无边的红袍男人,他正与大臣们谈笑风生,崔洛已经不止一次觉得此人有些可怕了。
  拜过堂之后,安王挨次敬酒。到了崔洛这一桌时,安王有意多逗留了一会,他见崔洛酒量不佳,笑道:“怎么?本王今日大婚,崔大人不给面子?”
  崔洛又灌了一杯下去,他才满意,“晚上还有一席,崔大人可一定要继续捧场!”
  萧翼走之后,崔洛已经一个月没有收到他的来信。这一次的事情有些奇怪,换做以往,萧翼还没出京,书信就寄过来了。她想问问安王到底是怎么回事,所以崔洛也留了下来。
  除了她之外,还有刚从外地刚过来的官员和几位德高望重的老臣。这些老臣是侍奉过先帝的,都知道安王才是先帝最看好的儿子。
  安王府的酒席一直办到了深夜。
  崔洛等了一会,一直没有等到机会,待宾客渐渐散去,她猜安王应该急着洞/房,想了想今日还是先算了,实在打听不到消息,她便派人去一趟关宁查个清楚。
  刚与几位大人道别,一面生的男子走了过来,他脸色严肃,不像是宾客,“崔大人,我家主子请您过去一趟。”
  这人似乎料到崔洛不会轻易跟他走,又道:“我家主子还说,你要是想知道萧世子的消息,就来书房见他。”
  崔洛猜出谁要见她了。
  少顷,她果然在安王府的书房见到了安王。
  门扉吱呀一声被合上,室内再无旁人,昏黄的烛火荡着不太真实的光。安王还是一身大红吉服,他负手而立,站在一副水墨画前。
  “王爷?您要跟我说什么?”崔洛站的笔直,问道。
  安王这时转过身来,半醉半憨,但那双如猎豹的眸子里却溢着让人害怕的寒光。
  他往前走了一步,看着崔洛的清/媚的脸,唇勾了一勾,“今日良辰美景,本王就不能跟你说点别的?”
  崔洛嗅到了危险的气息,关于安王的传闻,她不是没听说过。传闻从他榻上下来的女子,还有被活活/折/腾死的。
  “既然王爷无事相告,那我就不打扰了。今日是王爷大喜,王爷还是早些回房吧,崔洛告辞。”她转身要走,安王却是一个箭步就追了上来。
  安王喜欢这种扑捉猎物的快///感,那把小/细/腰/捏在掌下的时候,他叹了一句,“有没有人告诉过你,其实你长的很像女子?”
  安王将崔洛逼到墙角,紧靠着她背后,又问:“本王的确是今日大喜,可惜今天不能洞//房?你想不想帮本王分忧?”
  崔洛的淡定快要功亏一篑了,同样是被碰触,萧翼没有让她感觉厌恶,但安王每一分靠近,她都想跳起来杀人。
  “王爷,你可要考虑清楚了!外面宾客未散,张首辅也不是省油的灯,你当真想拿名誉开玩笑?我崔洛倒是无所谓,大不了辞官经商,但王爷少了强劲的助力,恐怕会让太子殿下捷足先登。”崔洛定定道。
  安王猛然间嗅了嗅她的发香,低低又魅/惑的笑了两声,“崔洛啊崔洛,你很狡猾!但你还不够聪明,你若跟了本王,将来会是什么光景,你自己心里十分清楚。封侯拜相,本王都可以罩着你。本王向来不喜欢跟人啰嗦,这是最后一次,所以.......你到底愿不愿意?”
  他的唇凑了过来,崔洛缩了脖颈,“王爷,崔洛不才,但也不想当床榻之臣。请您自重!”
  安王难免扫兴 ,他已经算是低声下气的‘自/荐/枕/席’了,她还不松口?!
  腰身被松开,崔洛忙挣脱了他,但她还是站在原地,以一个打成平手的姿态看着他,“王爷,我继兄有下落了?”
  安王看着刚要到口的羊羔又逃离了,浑身心的不痛快,“呵!本王不会让萧翼出事,这一次是朱明礼和顾长青想陷害萧翼,不过,你也太小看萧翼了,他一定会活着回来!”
  什么?!
  是朱明礼和顾长青要......害他!
  作者有话要说:  今晚12点统一发放哦。
 
 
第145章 突闻噩耗
  萧翼对安王而言还有很大的用处, 安王不会拿萧翼的生死开玩笑。
  但闻此言,崔洛总觉内心不安, 加之萧翼临走之前的那番话, 她已经有些惶惶诚恐了。
  扪心自问,她不希望萧翼出事, 不管是前两世的明争暗斗, 还是这辈子他所给的关照,都让崔洛没法忽略这个人。
  他已经成了她生命中极为重要的一部分。
  崔洛无心跟安王继续纠缠下去, 该问的也问了,再待下去, 就是她自己作死了, 她转身就走。
  安王在背后叫住了她, 很明显,他情/欲未退。人越是对自己得不到的东西,越是垂涎渴望, “崔洛,本王的话依旧算数, 你且想好了!”
  崔洛冷笑了一声,又像是自嘲,又像是冷讽, “不必了,王爷还是收回你的厚爱,我崔洛不好龙/阳。”
  门吱呀一声打开,那抹消瘦的身影离开的十分绝决。
  安王唇角一抽。
  是啊, 龙/阳,他曾经还没察觉到自己有这个癖好!
  *
  处暑一过,秋风送爽,紫荆城也开始凉快了,崔家多了两个孩子之后,原来安静的府邸时不时就有孩子的哭声传出来。
  范荆来蹭饭的次数明显增多,总是借着看孩子为由,想法设法的讨好古月。
  这一日,他却是单独见了崔洛。
  范荆不是一个爱开玩笑的人,他今日神色异常,一直在躲避着崔洛的眼神,二人步入书房之后,范荆将门扉合上,“崔洛,我有件事要对你说。是有关萧翼的事。”
  萧翼已经几个月没有消息了,范荆又是他提拔上去的,此刻,崔洛愣愣的看着范荆,心头猛然间跳了一下,“你说。”她扶着黄花梨木的书桌,缓缓落座,且坐的十分端正。
  范荆已经知道崔洛是女子,这个时候正要开口,竟有些于心不忍。
  他从怀里取了两封信笺出来,“崔洛,萧翼去关宁之前,让我保管了这个,他说是等到了时候再拿出来给你看。”
  崔洛还是坐的笔直,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她‘哦’了一声,接过信笺。
  范荆见她没有太多情绪变化,也不知道她到底有没有听懂。
  “萧翼说你看了这两封信,一切都会明白的。”范荆小心翼翼道。
  崔洛摩挲着信笺,封面是熟悉的馆阁体,她认得萧翼的笔迹,苍劲有力。打开第一封信,里面是一块地契。
  范荆道:“这是徽州的地契,萧翼已经在那里安排了人,你如果想离开京城,可直接动身,到了之后会有人安顿你。”
  除了地契之后,还有田产铺子,足够她一辈子衣食无忧。
  崔洛眼前有些昏眩,这一日来的太突然,吓的她有些措手不及。她甚至还没来得及整理她对萧翼的感情,这人就这般吓她?!
  待第二封信打开,洋洋洒洒的是一整页的花名册。
  范荆一直以为自己对古月的深情可谓天地可见,但与萧翼相比,他还是有所欠缺,这个人是为崔洛打算好了一切了。
  他道:“崔洛,这里面都是可用之人。萧翼的意思是,你如果要继续为官,他这些年埋下的棋子都可为你所用,无论将来谁问鼎,你都能有自己的势力,只要你不过分,便可保你一路顺遂。”
  范荆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说了。
  崔洛很安静,她随意瞄了一眼花名册,又将信封装好,只留下第一封地契和田产,第二封的花名册统统丢入了火盆中,她吹亮了火折子,亲手烧了信笺。
  这种东西肯定不能泄露出去。
  范荆不太明白崔洛到底是什么想法,他也搞不懂萧翼和崔洛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按理说崔洛不该这般平静。
  范荆产生了错觉,以为她依旧没有听懂,遂又道:“崔洛,萧翼他......路遇流匪,不幸身亡了。近日炎热,尸首保不住,就在关宁附近火化了。”范荆的声音低到了前所未有的程度,好像一大声就会吓着崔洛似的。
  崔洛将第一封信笺放进了书桌的抽屉里,又将它锁好,这才抬起头来,“我怎么没听到消息?”她嗓音干涩,仿佛许久没有喝过水了,问这话时,态度有些讨好,像是在确定某件事,又像是希望范荆给一个不同的答案。
  倘若崔洛真的是男子,范荆还知道如何面对她。此刻,他真是束手无措。其实,萧翼交给他这个任务时,他还真没想过萧翼会一去不复返。
  范荆只能如实道:“王爷担心扰乱军心,一时间还没将消息外泄,不过也瞒不了多久了。皇上也不行了,太子一旦登基,长信侯府有可能要换天。”他依旧很小心的道。
  崔洛像个纸片人,除了脸色煞白之外,也看不出什么表情,她又问:“流寇所杀?可知是什么凶器?伤了哪里?”
  她怎么就不信呢!
  萧翼怎会死在她前面?
  火化?他那样自恋的人会舍得火化!肯定会气的借尸还魂了。
  没有看到尸首,她无论如何都不会相信,跟她纠缠了生生世世的人会这么轻易就死了。
  崔洛闭了闭眼,她知道自己不能倒下!
  长信侯府有她的娘和弟弟妹妹们,她不能让长信侯府出事!
  继兄,你以为你安排好了一切,我就会感激你么?做梦!你最好是能好端端的活着回来!
  范荆一直在京城,他也不太清楚关宁的状况,“听说是被腹部中了毒箭,后被砍了.....首级,崔洛.....你还好吧?”
  崔洛从圆椅上站了起来,双腿有些发软。
  那个高高在上,居高清傲的继兄........他怎会死呢?
  天大的笑话!
  崔洛‘呵呵’笑了两声,这一下,轮到范荆吓的不轻了,当年楚家满门诛灭,他恨不能上京亲手报仇,这等滋味,他也体会过,即便过了这么多年了,内心也未能彻底平复。
  山海关、宁远、锦州等辽土是大明抵御外敌的重要防线。关宁只是那一代的简称。若是关宁动乱,京师乃至整个大明都会有危险。
  萧翼怎会让关宁的流寇给杀了?!
  这绝无可能!
  崔洛又呵呵笑了两声。
  “准备马车,我要去见安王。”崔洛平静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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