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谢阳努嘴。
“虽然我就是刘溜溜，但我愿意当谢嫡女哦。”
接下来的投票，陈雷很果断，而刘能则有点纠结。想了好一会儿，他才下定决心铐上手铐。
最后是段小海，等投票室的门缓缓关上，他直径蹲到了地上。
“脑袋要爆炸了。”
蹲了一分钟，他才站起，拿了投票手铐后直径投给了谢嫡女。
“谢嫡女相对于几个人，她的动机是最大的。投给她呢，我基本靠的是蒙。蒙之外呢，就是想，策划组为她搞这么大一个故事，结果让她当龙套，不可能吧。”
说着，段小海闭上眼，做祈祷状。
“所以呢，希望是你吧。”
“犯罪之所以可怕，有时候不是因为险恶的人心。而是……一念之差，它会毁掉一个好人。”
*
最后环节，公开投票结果。
六人站定后，段小海领头唱：“有一种不详的预感。”
“侦探你这也太不自信了吧。”陈雷砸吧砸吧嘴，说。
段小海要哭了：“谁让我没直接证据。”
张可可捧手说：“我们能过能过的！噢耶！”
董淳一笑她：“你这么兴奋，搞得你和凶手一样似的。”
张可可瘪嘴：“你不会投得我吧！”
董淳一耸肩。
“全民侦探游戏第二案‘魂归梦兮大窄门’中，获得票数最多的人究竟是谁？凶手能够成功被指认吗？”
广播适时响起，一时间紧绷了所有人的神经。
“下面公开获得零票的玩家。”
张可可走出敬礼，刘能和陈雷也跃跃欲试。
“陈家弟、张小妾。”
陈雷走出，站在张可可身边乐呵呵地招手。
刘能等了几秒，没听到自己的名字，震惊了：“不是吧？”
张可可有些心虚地看了他一眼。
“获得一票的玩家是——刘管家。”
刘能看向其他人，问：“所以你们谁投了我？”
张可可弱弱地举手：“我……”
“诶？可可你不是说怀疑董庶子和谢嫡女吗？”段小海记得一对一的时候，张可可没说怀疑刘管家。
张可可捂脸。
“为什么投我？”刘能忍不住问。
张可可低头开始玩手指，说：“因为就你知道我三点见甄夫人啊……”
“我们聊天时，旁边有动静，就说明了有人偷听了啊。”刘能抚额，“我还以为，你最先排除的，会是我。”
陈雷好笑地说：“怪你太天真。”
广播缓缓响起：“在谢嫡女和董庶子中，谁获得的票数更多呢？”
“不会平票吧……”段小海有一种不好的感觉。
不过，这仅仅是他的感觉而已。
“获得四票，被指控为凶手的是——”
六人屏息，静静等待答案。
“董庶子。”
董淳一一听，哭笑不得。
他自觉地走进笼子里，段小海给他锁好链子。
董淳一探出头，说：“给大家献上一首《凉凉》。”
陈雷啧啧两声：“凉的只有你吧。”
四票中，除了侦探的首票，谢阳、陈雷和刘能都投的董庶子。
段小海也觉得凉了，但心中难免还有一丝期望。
谢阳看了众人一眼，又幽幽来了一句：“六张能量卡。”
上一案的最后谢阳也是这么说，不过凶手并不是她。
所以这一案……？
“被指控的董庶子，他真的是杀人凶手吗？真的是他杀了人吗？”
“我宣布，各位检举犯人——”
广播停顿，最后提起声音说出最后两个字。
“失败。”
明明声音提起来了，但现场气氛却低迷了。
董淳一真在现场唱起了《凉凉》，段小海也苦着脸跟着哼了起来。
其他人都觉得不可能，广播继续。
“真正的凶手是——谢嫡女，被大家忽略的直接证据是——谢嫡女袖口内侧的黄色迷药痕迹。”
谢阳对几人眨巴眨巴眼，挽起袖子，果不其然，内侧有明显的黄色污迹。
陈雷无语，转而说道：“不是你告诉我们的，衣服上可能会有痕迹吗？还让我们去找呢！”
谢阳挑眉：“是啊，给大家造成凶手换过衣服的假象，不让你们注意到我身上的这一件。”
“厉害了。”陈雷给她竖起大拇指。
现场灯渐渐熄灭，段小海将手伸进牢笼拍了拍董淳一的手臂，说：“接下来，是你的独秀。这个舞台都给你，唱你的《凉凉》。”
董淳一只能苦笑。
众人离开，周围陷入一片黑暗。
隐约中，有清凉的歌声传来，道一声离别。
“夭夭桃花凉，前世你怎舍下，这一海心茫茫，还故作不痛不痒不牵强，都是假象……”
——梦醒时分，你以为的真相，未必似你所想，如你所愿。
——真相有时候很残酷，但请不要逃避，去面对吧。
——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自有一村。
作者有话要说： 能量卡排行榜：
董淳一：2
谢阳：7
张可可：1
段小海：1
刘能：1
陈雷：0
老样子，下一章案件还原加角色抽取。
第20章 2.9
2.9
【案件还原】
我是刘溜溜，刘一手的女儿。自小跟着父亲来到郝家，他当管家，我做丫鬟。寄人篱下，都是奴才，没有多少自主权，卑微到了尘埃里。但我是幸运的，因为谢嫡女，因为董庶子。我是谢嫡女的丫鬟，她待我如姐妹，有什么好事都想着我。董庶子他，也是我的良人。我与他情同意合，私定终身。在他们面前，我从未卑微，也活得最像自己。
我以为我会一直这样幸运，直到那天——
甄夫人与外人私通，变卖郝家家产。关于这一点，我早已知晓。她与情郎来往的书信，我截获拷贝，只等着老爷回来揭穿甄夫人真面目。但那天，我被甄夫人发现了。在花园与其理论时，被其推倒，后脑勺撞到了大石上。当即我就感觉到了后脑不断外涌的热流，我伸手去摸，满手都是血红的颜色。我想呼救，脑袋却是混沌一片，张口却喊不出一声。
“娘，你在干什么？”
恍惚之中，我听到了谢嫡女的声音。
“溜溜，你没事吧？”
那一刻，我仿佛得到了救赎。但我说不出口。我只能想，谢嫡女一直待我如姐妹，一定会救我的。
“快来人……”谢嫡女在喊，却有人捂住了她的嘴。
然后，我听到了甄夫人恶狠狠的声音。
“你想被别人知道自己的母亲是个杀人凶手吗？”
“女儿，你要知道，在郝家我要是垮了，你可就不是被人捧在手心的大小姐了。”
……
甄夫人一直在说着，我只觉得脑袋疼得厉害，意识也越来越薄弱。
之后，我没再听到谢嫡女的声音。
她逃走了。
我不懂，她为什么会逃。
她在害怕什么呢？
我……是她的好姐妹啊……
她没有逃走！她会回来救我的！
一定会的！
我强撑着最后的意识，任由着甄夫人拖拽。
她将我藏到假山后，而我这一待就是一个时辰。
我没等到谢嫡女。
也没等到任何人。
浑身的疼痛让我崩溃，但我不想就此放弃。我还这么年轻啊，我要是死了，爹爹怎么办？谁去赡养他？他以后会不会被甄夫人欺负？还有……还有董庶子，我不想离开他。他是我除了爹爹外，在这个世上最亲的人了。我死了，他一定也很伤心吧……
我不想死，真的不想死啊。
我好恨啊，恨甄夫人，也恨……谢嫡女。她为什么要丢下我不管？我们不是无话不说的好姐妹吗？原来我们的友情……这么不值一提啊……
我最后，被甄夫人埋入了黄土。
我没想过会再睁开眼，特别是……以谢嫡女的眼睛。
我的灵魂，重生在了谢嫡女的身上。
我成了谢嫡女。
在我死后，她似乎是生了一场大病。
她死了，而我活了。
真是让人唏嘘。
我成了谢嫡女，但我无时不刻不在提醒着自己——我是刘溜溜。
我恨甄夫人，恨她夺去了我的人生。
而现在，她同样要剥夺她女儿的人生。
我要做些什么呢？
我又能做些什么呢？
时间：21:20
从房间里跑出来，我有些迷茫。四处乱转着，也不知过了多久，在假山后碰见了董庶子。
这些天，我躲得越远，他靠得越近。
我不想以谢嫡女的身份再见到他，我不知道该与他如何交流。
“溜溜，我知道是你。”
而他的第一句，就震惊到了我。
我吃惊地看着他，问他：“你在说什么？”
“你上次和甄夫人的谈话，我听到了，溜溜被她害死了。我也以为溜溜死了，因我死的，但是你……你不是谢嫡女。”他很笃定，“你是溜溜对不对？你的身体里，是溜溜对不对？”
“我不是。”
我否认着，他却将这些天他的观察一一说给我听。
说我和谢嫡女的不同，说他的感觉……
泪水浸满了我的脸，我摇着头朝他喊：“不要管我的事！”
董庶子说：“我不会让你嫁给贾二代的……我……”
他正说着，有人打断了他。
“你们在干什么？”
是张小妾。
我垂头请了个安，便匆匆走了。
刚才我的表现，真是太失态了。可是，刚刚在我面前的，是我爱的人啊。
我不知道怎么面对他，他却不知觉中认出了我。
时间：22:00
我回到房间，更衣休憩。在床榻上辗转反侧，却怎么也睡不着。
时间：23:50
门口有人影在晃，我一眼就看出了那是董庶子。
他在门口留了字条便离开了，我起身去看，上面的文字触目惊心。
——我知道，我们之间已有不可逾越的鸿沟。我不敢靠近，但我不能眼睁睁看你不幸福。我不会让悲剧重演的！我一定会阻止这一切。董。
董庶子要做些什么？
他不会是想……
不行，我不能让他犯错！要做什么也应该是我！
我急忙穿戴好，出门去找董庶子，却在张小妾的房间口看见了刘管家。
父亲？
他在这里干什么？
时间：00:05
“信件你从哪来的？”刘管家问。
张小妾垂眸，说：“今日散步之时，无意间转到了溜溜房门口。这封信，是在那里拾到的。”
“溜溜？”刘管家声音有些惊喜，但还是强压低了，“溜溜回来了？”
“没有。”张小妾说，“她房门还是紧闭着。”
“溜溜失踪会不会和这封信有关系？”刘管家猜测道。
张小妾摇头：“不知道啊，晚上我试探一下甄夫人吧……”
……
刘管家和张小妾在门口的谈话，我都听到了。
张小妾三点要见甄夫人吗？
那么，在所有人犯错之前，就让我来做些什么吧。
时间：00:15
我回到房里，翻出了谢嫡女房间一早就有的迷药。
这瓶药，是当初我和谢嫡女一起买的。她说，如果她母亲继续强迫她，她会考虑迷晕全家人然后离家出走。
没想到是现在，它派上用场了。
时间：03:00
三点，我准时出门，跟着张小妾去了花园。
没过多久，甄夫人就来了。
我躲在角落里，将瓷瓶里的迷药尽数倒在手帕上，等待时机。
时间：03:10
她们谈得不欢而散，而我趁张小妾甩手走后，在背后偷袭了甄夫人。
捂住她的口鼻，等她渐渐昏迷，我才松了手。
将她拖拽到井边，半身趴在井口，一只手伸在井上。
我用手帕抱住瓷瓶在地上砸了砸，打开，里面的瓷瓶，已是残破碎片。
拿起一块瓷片，划在甄夫人手上那刻，我没有半点犹豫。
血在急速地往下流着，就如同当时我头部的伤口一样。
只不过此刻，她和我不一样，完全感觉不到任何疼痛。
这也是我对她，唯一的仁慈。
在井口将手帕打开，让里面的碎片落入井底，随后将手帕随便塞进了一个花盆里。
离开前，我再次看了一眼甄夫人。
她手上的割痕在这个夜晚格外刺目，那下坠的鲜血如同断了线的珠子，一滴一滴，落入井水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