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亏很快结束了。就是石天的脸色不太好看, 表情有点微妙。
抱着温存了一会儿,石天先去冲了澡, 然后杜绡去冲澡。眼看着一缕细细的红色蜿蜒流到了地面很快消失。杜绡想,终于迈过了这道坎。
从现在起,她成为了一个女人。
冲完澡出来, 石天已经给她冲好了热巧克力,拉她坐在自己怀里端给她。他的表情不太好,有点紧绷,看她喝了两口,才紧张的问:“还疼吗?”
杜绡把杯子放下,在他怀里找个舒适位置,往他肩膀上一靠,说:“有一点儿。”
她抱紧了石天的腰,石天则搂紧她的肩膀。两个人静静的抱在一起,谁也不说话。
交往三个月了,明明已经那么亲密了,可是此时此刻却觉得全不一样了。说不出来的一种感觉。
还是杜绡记得石天还有活要干,好在这会儿还不算晚。她就准备起身:“你赶紧开始干活儿吧,别又熬到那么晚。”
石天抱住了她不放手:“你干嘛去?”
“我去换床单。”杜绡微赧,“床单脏了。”
染上血了,洗不洗得掉还是一回事呢。
石天抱着她不放,腻咕腻咕的。杜绡好笑:“干嘛呀?”
石天就试探着问:“再来一回?”
杜绡脸色都变了:“还疼呢!”
石天就泄气了,放她起身了。
其实根本没那么疼,那个疼差不多相当于一次性的。但女孩子的人生刚经历这么一遭,杜绡允许自己可以娇气一下下,不想石天太快就想再做,故意吓唬他。
石天就写他的代码,杜绡把脏了的床单换下来,拿洗手间手搓了一下,才放进洗衣机去洗,又换了新床单。
这期间石天好几次抬头看她,欲言又止,而且好像闷闷不乐。他整个晚上都是绷着脸的。
杜绡不知道他不开心什么,有点纳闷。难道是因为没让他“再来一次”?但今天肯定不行,虽然基本不疼了吧,还是有点异样的感觉的。这好歹算是“受伤”吧,怎么也该让她休养一下。
等晾完了床单,她就跟石天说:“我先睡啦,你别太晚啊。”
然后不理石天的欲言又止,假装没看到他的表情,回卧室了。
刚经历完人生的第一次,杜绡其实也根本睡不着。她躺在被窝里给黄叹发微信:【我也pc啦。】
黄叹秒回:【哇!恭喜!】又问:【怎么样?】
杜绡说:【有点疼。现在还有一点点呢。】
黄叹;【安全措施?】
杜绡嘴角就勾起:【他元旦时候就准备了,一直到现在才用上。】
黄叹:【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突然同情怎么办?】
杜绡也忍不住笑了。她就跟黄叹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闺蜜间的私房话。
石天今天晚上实在没办法集中精力干活。
他终于忍不住打开了q群,艾特了两个人:【日天日地大金刚佛系小哥哥滚出来,速速!】
这两个人还都在线,立刻就现身了。
佛系小哥哥:【咋了?】
日天日地大金刚:【what are you 弄啥嘞?】
石天:【你们俩第一次的时候多长时间?】
佛系小哥哥:【什么第一次?】
日天日地大金刚:【???】
石天:【……第一次跟妹子做。】
大金刚/小哥哥:【……】
【哇!师父,你终于把妹子吃到嘴里了?天啦噜!我师父破处了!】石天的徒弟激动出场。
这群里唯二两个有妹子和性生活的人也恍然。
【原来问的是这个啊!】日天日地大金刚淡然的说,【我时间不长,大概也就是四五个小时吧。】
佛系小哥哥:【……我三天三夜没出卧室。】
【呵呵。】石天冷笑回复,【我给你们一人一个窜天猴,送你们上天和太阳肩并肩!】
周四上班老秦和老吴就察觉出石天的不对劲来了。这厮一整天都绷着脸,跟谁欠了他钱似的,明显的心情不好。可是问他怎么了,他也不说,只说“没事儿”。
那脸臭得,像是没事儿的样儿吗?
难道是和杜绡吵架了?
可是也不像啊,傍晚给杜绡打电话的时候那叫一个温柔。而且杜绡那妹子,脾气真是软,感觉就是个你都舍不得跟她吵架的妹子啊。
石天心里的别扭只有他自己知道。
虽然理论上非常清楚男人的第一次可能会比较快就交待了,但是大多数年轻男人总是暗搓搓的觉得自己会是格外坚挺的那一个。特别是像石天这样,不仅从小就练过武术,还是体育健将,身体倍棒儿年轻男人。
谁知道现实那是啪啪啪的打脸啊!
他看见杜绡的血,想到他们两个都是彼此的第一次,觉得没有比这更美好的事了,一激动……就把自己交待了。
石天现在都还觉得脸疼。
尤其是,他特别担心杜绡的反应。他感觉杜绡好像是不太愉悦的样子,她虽然没有表现得很明显,但石天老是感觉自己可能是让她失望了。
他这心里就别别扭扭的,有心想告诉她“男人第一次都这样”,又觉得这么说了,不就是承认自己“快”了吗?他又拉不下这个脸。
有心再来一回,重振雄风,杜绡又娇娇弱弱的说还疼,他又舍不得。
整个周四,石天都恍恍惚惚的,老走神儿。偏今天进度还有点慢,老秦发了狠,拿着记号笔在吸在白板上的进度表上狠狠的划了一道:“今天不赶到这儿,谁都别睡!”
要是往常石天不怕,今天真是有苦说不出。他是大老板,牵头人。老秦都发了这种狠话了,他更不能怂,只能咬牙给杜绡又打了个电话:“今天别等我了……”
等到回家,都是夜里一点的事儿了。
石天虽然在自己家里也能很高效率的完成工作,但是他也必须承认,像今天这样,办公室通火通明,团队伙伴个个眼睛通红的狠命干活,效率真的是要高太多。
主要是那个氛围实在太激励人。有时候累得不行,困得不行,转头看看旁边的人,就又能坚持下去了。
所以有小伙伴,真好。
只是跟小伙伴们一起愉快的大干一场,回来时杜绡已经睡了。今天石天回来晚,她就没去他那边,直接回自己的住处了。
石天回到家,只有元宝小姑娘在家等他。石天累得澡都没洗,刷了牙直接趴床上了。
明明是昨天晚上才换上的干净床单,可石天嗅了嗅,就是能闻道杜绡的香味。他闭上眼睛,就想起了前一晚杜绡躺在这里,肤光莹莹如花蕾绽放的样子,身体立刻就充了血。
他一天都压着自己不敢去回想,就怕身体有反应,让办公室的人看了笑话。
这会儿在自己的地方,心猿意马起来,登时就有点蠢蠢欲动。他可是有杜绡的钥匙的!可是抬头看看墙上的挂钟……石天长叹了一声,颓然拍在枕头里,还是算了。
回想着昨晚种种,他也是人生第一次,虽然早有过各种演练,真上阵了业务还是不熟练。昨天才就只用了一个传教士就交待了,真是枉费他那么深入的钻研七七四十九式了。
下次!石天暗暗赌咒发誓,等下一次,一定要扳回一局!
可不能让杜绡以为他是快男!
这个下次,石天初步定为本周五!对,就是明天,啊不,已经是今天了!
可周五石天还是得加班干活,老秦一副拼命三郎的架势,石天都没法开口说带回家去干。
但他给杜绡打电话软语求她:“今天住我那儿吧,昨天一天都没见着,你今天不过去,又是一天见不着了……”声音里充满哀怨。
杜绡听着嘴角就忍不住勾起,当然是甜甜的答应了他。
王梓桐端着杯子回头瞧她:“这两天怎么了?一打电话就傻笑,有什么美事儿啊,乐成这样?”
当然美啦!有这么一个人,你跟他在一起,不用做什么,都觉得开心得不行。整个生活都甜了起来,能不美吗?
杜绡就笑得像吃了糖:“跟我男朋友通电话啊。”
不就是通个电话嘛,王梓桐无语看天:“唉,热恋期……”
杜绡下了班直接去了石天那里。石天虽然还没回来,但是有元宝陪她啊。她还给元宝洗了个澡。
可石天一直没回来,微信倒是发了好几条语音给她,都是告诉她还没完事,还要再晚点才能走。
杜绡等到很晚,实在困得不行,就先睡了。
睡到不知道什么时候,被男人的体重压醒。
熟悉的唇,熟悉的手,熟悉的体息。精赤的上身,皮肤摸上去还有些水汽,显然是洗过澡了。
他热情滚烫,发现她醒了,低声叫着“绡绡”,手指灵巧的褪去了她的睡衣。
杜绡其实很困了,但石天的热情让人无法抵挡。她就迷迷瞪瞪的搂住了他,没有拒绝,顺从了。
反正就一会儿,她想,一会儿就结束了。
这么想的杜绡,就把自己给坑了……
周六上午闹钟响起。
杜绡这个周六的闹钟是订的重复闹钟,每周六都是这个时间。她艰难的睁开眼,手臂伸出被窝摸索着把闹钟给划断了。
她想起床,她应该起床了,她还得回家看爹妈呢。
然而……杜绡起床失败了……
杜绡最终还是把手机摸了过来,强撑着睁开眼给杜锦发微信,告诉他她上午有事,下午再回家。然后手机扔回去,杜绡又缩回被窝里。
石天迷迷瞪瞪的摸过来,身体紧贴着,手臂收紧,把她紧紧的搂在怀里。
他也是困得不行。也就是现在是冬天,天亮得晚,要是夏天,他昨天夜里这一通闹腾,就可以说是直接闹到了天亮。
想尝试的姿势都试了,想振的雄风也振起来了。终于偃旗息鼓的时候,杜绡额发汗湿,嗓子喑哑,浑身仿佛要散架。两个人连澡都没洗,抱在一起直接就睡着了。
好不容易杜绡终于睡足了,可石天也睡足了。杜绡才想起身,就被石天结实的手臂拦腰给揽了回去。
年轻男人的身体和刚睡足的剑拔弩张一样坚硬,沉眠了二十多年的欲望才得到宣泄,没有餍足的时候。
虽然北京这几年讲究减排,可凛冽冬日里的暖气,还是能保持室温在二十五六度。石天挥汗如雨,两个人的身体间滑滑腻腻。空气里弥漫着湿热暧昧的气息,久久散不去。
虽然是周六,可创业阶段哪来的双休日。石天上午是给了老秦他们一个“身体不舒服”的借口蒙混了过去,下午他就得匆匆忙忙赶到西三旗去。
杜绡自己叫了个车回家,下车的时候腿软了一下,酸痛感从大腿根一直蔓延到腰背。
她穿着高领的针织衫遮住了石天留下的斑斑痕迹,强打起精神走进了小区。才进去就看到了停在小区里的警车和消防车,吓了她一跳。
她张目望去,却没看到哪栋楼有冒烟着火的,倒是四号楼下聚了不少人。她走过去,还在人群里看见了妈妈和马姐。她就挤了过去,问:“妈,怎么了?”
“回来了。”杜妈妈跟她打了声招呼,眼睛却盯着四号楼的楼顶,担心的说,“有人要跳楼。”
杜绡眯着眼睛往上看,才看见楼顶上真有个人影。
第104章
跳楼不是什么好看的热闹, 万一真跳了, 就更让人难受了。何况外面这么冷。
杜绡就扯着妈妈回家去,妈妈没办法, 就跟着杜绡回去了, 还叮嘱马姐:“你再看会, 待会告诉我怎么样了。”
回到家, 爸爸哥哥和嫂子都在呢。于丽清就问:“妈,怎么样了?弄下来了吗?”
杜妈妈叹气:“没有,还在楼顶僵持着呢。”又说:“警察和消防都上去了,后来又上去了两个女的,我瞧着像是咱们小区的, 可能是她的熟人吧。”
于丽清问:“她干嘛要跳楼啊?”
杜妈妈说:“我刚才听别人说,好像是离婚了。”
离婚了就没法活了吗?于丽清蹙眉,露出些微微的不屑。
杜绡问:“要跳楼的是谁啊, 认识吗?”
杜妈妈说:“不认识,顶多进进出出打过照面。和我们跳舞的不是一拨人。”又问杜绡:“上午干嘛去了,午饭都不回来吃。”
杜绡撒谎说:“领导突然急要一个东西, 我上午赶着给做出来了。”
马姐又过了一个小时才回来,说:“劝下来了!”
杜妈妈才松了口气, 说:“劝下来就好。好好的,怎么就活不下去非要跳楼。”
马姐说:“哎呀这个女的呀, 蛮可怜的。说是买房子,跟老公假离婚,结果老公跑了, 还把她现在住的这个房子给卖掉了,现在联系都联系不上了,电话根本不接。买房的人来收房,要赶这女的走。”
杜妈妈不敢相信:“不是假离婚吗?”
于丽清瞥了一眼她,说:“妈,这世上从来没有假离婚。法律上来讲,就是离了。女的让男的给哄了,男的就坡下驴了呗。”
杜妈妈情感上接受不了,说:“那也不能这么狠啊,婚离了,房子也给人卖了,这是要逼死人啊。这女的家里人不管吗?娘家人呢?”
马姐说:“所以说她可怜啊,她自己都四十多岁了,父母都去世了,独生女没有兄弟姐妹,她还没有孩子,说是一直丁什么克。”
杜绡说:“丁克,就是不要孩子。”
“对对,就是这个,反正没有孩子,好像也没什么能来往的亲戚。”
“她也没工作,说是结婚之后就一直没上班了。她这个老公满有钱的,她一直都是全职太太,日子过得可好了。”马姐把自己听来的信息一一总结,跟杜妈妈说,“你见过她的,开一个红色的车,她那个车只有两个座。”
“她好像也没什么朋友,刚才上去劝的那两个人,是咱们小区里跟她一起在健身房上瑜伽课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