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娶了那个丞相——尔风
时间:2018-06-26 09:13:36

 
    没错,这一次带兵的就是他本人,而他现在更是跟随那两千人马被困在口袋阵里,山里还留了六七千人,只这一烧,不知还能剩下多少。
 
    他是万万没想到,不,刘玥故布疑阵这事,有人劝过他……他这次亲自带兵出征,身边带着自己的侄女婿陆逊。
 
    甘宁先锋军开战后,他们都注意到刘玥抽出右侧兵力,去左侧湖边布防。孙权大喜过望,以为自己计谋成了,可陆逊却皱眉阻止,说这事有些蹊跷。
 
    “刘凤德身经百战,怎么会如此轻易露出破绽?若刘军没有变化,主公计谋说不定真成了,可这样明显地调动,恐怕有诈啊。”陆逊今年才二十四岁,不过他少年老成,才智过人,又是先将军孙策的女婿,所以很得东吴上下的赏识。
 
    这次跟着孙权出征,也是想得些军功,好回去再升上一升。
 
    只可惜,孙权当时一心要击败刘玥,并没听进陆逊的话,他是急功近利了,加上曹操被吕蒙打得节节败退,便犯了轻敌的毛病。
 
    他当时带兵冲击刘营,陆逊又一次拦他,不让他以身犯险。孙权怎么说的?他对陆逊说道:“就算有诈,刘玥怎敢请兵入营,她的大帐近在咫尺,她岂不是引火烧身?”
 
    自古以来,大帅军帐就是一军中最重要的存在,谁会为了算计敌军,把大帐作为诱饵,让敌人都杀到眼前的,到时候军心都得乱。
 
    “千金之躯不坐垂堂,主公你是何等身份,怎么能亲自带兵冲营?”陆逊急了,拉住孙权咬牙道:“让我去为主公探路。”
 
    “伯言放心。”孙权甩开陆逊的手,带着兵马就走,这才有了如今之祸。
 
    眼看着自己身边的士兵越来越少,还有骑马而来的银甲女将,孙权知道那就是刘玥,她不是孤身前来,左右各有黑衣黑甲的护骑十二人,十二骑冷眼看他,不让一个吴军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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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玥已经不是当年冲动的小女孩儿了,自然不会亲身冲锋陷阵,心安理得地让十二骑把自己保护起来。她远远看见吴军护卫着一个二十岁上下的年轻将军,心念一转,示意偏将喊话道:“来者可是吴侯?”
 
    二十五岁的孙权……啧啧,果然年轻人,心思就是急了点。
 
    孙权不是他哥哥孙策,若是孙策或孙坚在此,多半会锐气不减,带兵撕开布袋口子冲出去。孙策曾有“小霸王”之名,那是英勇无双,可和项羽比肩的人物。
 
    而孙权并不擅长带兵,或者说是战斗。当然,每个人都有其长处,孙权在任用贤能,平衡世家这一方面做得非常出色,论权谋当属三国第一。
 
    ……然而,他不会打仗。
 
    眼看着孙权处于下风,在做徒劳的困兽之争。还不等刘玥高兴呢,就看到远处狼烟滚滚,后者脸色一变,这正是她军队的尾梢。
 
    “怎么回事?”刘玥问道。
 
    不多时,就有士兵传信,说诸葛军师收到消息,吴军在火海中都能绕出来,正带着一千人马抄他的后路,并有意将山火引到刘营中。后方是放粮草和药品的地方,诸葛亮怕出事,对方进攻得太猛,怕后方守不住,让刘玥立刻增兵来源。
 
    刘 玥看了看被包围的孙权,心下立刻明白,这是拼了命来救这人的。虽说放跑了孙权可惜,但被抄了后路就完了,两者孰轻孰重,她还是明白的。
 
    她当即下令,让口袋阵上方撕开一条口子放孙权出去,又收缩兵力转而掉头,去支援后路的诸葛亮。
 
    等她憋了一肚子气赶到时,诸葛亮正统领剩下的军队,将粮草和补给守得滴水不漏。她心头火起,指挥着人马就把这一千人围了,该杀的杀,该抓的抓,眼看着山火要引过来,留了几百人挖防火带,其余大军立刻开拔,继续追孙权去!
 
    孙权几乎是一路被撵回去的。
 
    刘玥充分发挥了“敌退我追”的精神,带着大军长途奔袭,攻下一城,不过多纠缠,派下一些守军,就立刻去打下一个。一路上迅猛无比,竟是接连冲破好几道江东布置的防线,连周泰等老将都一时抵挡不住。
 
    等她一口气打到庐江的时候,终于撞上了班师回援的吕蒙大军,这才停下进攻的脚步,不得不在附近安营扎寨,和吕蒙对峙起来。
 
    而孙权也终于顺利逃回了建业,还未坐定就看见侄女眼中的泪水。是了,孙权想,陆逊为了救他,不要命地冒着大火绕出山林,去攻击刘军尾端,这才引走了刘玥。
 
    陆逊手里只有两千人不到,刘玥一旦集结兵力扑他,根本没有逃脱的可能。这是再拿自己的命换他啊!
 
    “阿传莫哭。”孙权安慰侄女,想说点什么,却什么都说不出,只能叹息道:“什么都别说了,从今之后,我待陆延便如亲儿。”
 
    陆延是陆逊长子,今年才两岁,可怜孙传年纪轻轻做了寡妇,她就算哭瞎了眼,陆逊都回不来了。要么守着儿子度日,要么就带着儿子一起改嫁。
 
    孙权心里不好受,让妻子陪着侄女,自己独自去静一静。这事情还没有完呢,刘玥来势汹汹,怕是非要灭了他东吴才肯罢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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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前一战,跑了孙权,倒是抓了陆逊。只是这人骨头太硬,死活不肯投降。本来是要杀的,但刘玥思量再三,觉得既然陆逊是孙策女婿,说不定有可操作的地方,这才留他一命,先关起来再说。
 
    倒是另一件事,让她勃然大怒。
 
    “曹丞相什么意思,这是撑不住要撤兵了?”刘玥对曹营派来的使臣嗤之以鼻,后者无话可说,因为羞辱而满脸通红,倒是诸葛亮对他点了点头,让人先下去。
 
    曹营使臣顿时对诸葛亮充满感激。
 
    “明公何至于动这么大的肝火?”诸葛亮轻摇羽扇,走到刘玥身边问道。
 
    “若是曹操从北面夹击,此时建业还不是手到擒来?”刘玥恨铁不成钢道,“如今,他反倒要撤兵回许都,留我和吕蒙在庐江对峙,等孙权缓过劲来,又要养虎为患。”
 
    “这事也怪不得曹丞相,曹军因瘟疫损失大半,又被吕蒙击败,据说逃回寿春时极为狼狈,朝中上下议论纷纷,他需回去坐镇许都。”不然,怕是后院都要失火咯。
 
    刘玥正在气头上,嗤笑一声道:“不过去了曹营一趟,你倒开始为曹操说话了。”
 
    诸葛亮闻言,猛地变了脸色,扇子也不摇了,立刻拱手跪拜道:“臣于明公绝无二心,天地可鉴,望公明察。”
 
    刘玥这才意识到自己刚说了什么,她自知失言,看到诸葛亮这反应更是心痛。不过做主公久了,她开始不愿意当众承认错误,倒不是她好面子,毕竟这会损害一方之主的威严。
 
    她只能上前把诸葛亮扶起来,亲昵地埋怨道:“看看你,我不过是随口一句,动不动就如此……岂不是要和我生分了?”
 
    诸葛亮脸色还是不好看。刘玥叹息,抱住他的腰身,把头靠在对方肩膀上,凑着耳朵说道:“你想想,你我是什么关系?这么多年,我们见过多少风风雨雨,儿子都生了,你还和我见外。别的不说,哪怕你真去投靠曹操,他会信你才怪。”
 
    丈夫是要哄的,军师也是要哄的,这哄来哄去,孔明才重新恢复之前处变不惊的模样,两人又再次聊起战事。曹操是指望不上了,只能想办法把吕蒙干掉。
 
    然而,还不等双方有更大的动作,就出了事。
 
    准确来说,这事不是某一方的,而是所有地方的灾难——
 
    建安十二年,公元207年,蝗灾再起,铺天盖地的蝗虫蚂蚱啃食了所有粮食,三个月都没有下雨,北方灾情尤为严重,只有益州南部和江南部分地区幸免。
 
    此时,刘玥和吕蒙在庐江已经对峙了两个月有余。而从出兵时算起,孙刘曹这场大仗也打了将近一年多,东吴战败已成定局,孙权只剩下建业等地,也有不少地方受了灾。
 
    刘玥隔天就给益州的荀攸写信,荀攸那里也不好过,更不要说是荆州了,受灾更严重。种子都被蝗虫吃了,明年农民拿什么来种地?
 
    唉,这天灾人祸的,不能再打下去了。
 
    这时,孙权终于发挥了他权谋家的天赋,给远在许都的皇帝上了一份奏章,内容倒是简单,翻译过来就是向曹操俯首称臣,只求暂时保住建业等地。
 
    曹操在这场战事中吃了亏,自己没捞着什么,更不愿意看到刘玥一家独大,立刻答应庇护东吴,等熬过这场天灾,三家再做打算。
 
    刘玥如何不知道曹操心里的盘算,只不过灾情严重,再发动战争就是给自己挖坟,逼着老百姓闹事了。何况没有粮草,打个屁仗,当下同意撤兵,却不肯让出一寸一毫的土地来。
 
    三国格局最终还是如此定下,只不过被夹在南北之中的东吴,已是强弩之末,不过是赶上了天灾,才得以多残喘两年。
 
    刘玥班师回益州,沿途路上也在视察百姓和官吏的情况,少不得办掉几个贪官污吏,委任更贤明的官员,又将部分军粮发放给灾民。
 
    “如何,孔明?”刘玥担忧道。
 
    诸葛亮皱眉,摇头道:“以往遇到灾年,多靠余粮熬过,等来年天灾过去再播种。益州还不必担心,益南和江南有些地方没受灾,将灾情严重的百姓迁出,迁到水源附近,或许勉强过得去。若来年仍旧无法耕种,只要不兴兵,靠益州几个粮仓的屯粮也够用。”
 
    有备则无患,贾诩、诸葛亮和荀攸坐镇益州多年,怎么可能不多囤几个粮仓。而江南是鱼米之乡,又门阀众多,世家林立,公家私家的屯粮都不少,只是——
 
    “我担心的是荆州。”诸葛亮叹气。
 
 49曹家质子
 
    益州, 州牧府
 
    “大哥。”还带着奶味的声音, 只见一个四岁的小娃娃,脸崩得死死的,白嫩嫩的小手紧紧攥住另一个男孩的衣角, 怎么都不肯放手,“不要走。”
 
    男孩已经八岁, 还是个孩童的年纪,却早熟得不像个孩子。他知道自己这一去,怕是很多年都见不到这个小团子了。如果有的选,他也不想离开益州,只不过……
 
    刘缘叹了口气, 他自己命不好, 出生没多久就父母双亡,少不得别人说一声克父克母,只一个祖母将自己如珠似宝地带着,却偏偏也去了。若不是阿母收留,将他视若亲子,在这战乱岁月, 他一个孩子还不知道会怎么样。
 
    阿翁阿母辛苦, 他想帮也帮不上忙, 这次去许都,或许就能报答阿母的抚养之情。
 
    只是到他走的这一天, 陪同官员都在外面等着,给曹丞相和天子的礼物也都备齐, 随从士卒都准备待发,刘维却死活不让他走。
 
    刘维是刘玥独子,其金贵程度不言而喻,他哭得稀里哗啦,小手攥得死紧,谁也不敢硬撬,生怕磕碰着,上面怪罪下来没好果子吃。
 
    一来一去就僵住了。
 
    “小年,松手吧。”男孩蹲下来,摸了摸小团子的脸,抹去眼泪,“你是阿母的儿子,阿母是顶天立地的女英雄,你怎么能哭成这样呢?”
 
    刘维才不吃这套,哭得都要断气了。
 
    几个仆从婢子急得团团转,伸手拉了拉,刘维嗓子拔高了一个八度,哭得更厉害了。一个胆子大些的仆人用了点力,将刘维的小手捏出红痕来。
 
    陪在旁边的赵云立刻变了脸色,眼神像刀子似的刮过去,这是上过战场七进七出杀人的将军,那个仆人立刻惨白着脸松手。可当仆从们求助的眼神递过去时,赵云却抱臂站着,只当没看见。
 
    他只负责保护小年和阿斗,其它的不归他管。
 
    刘缘又哄又劝,可刘维和他亲娘一样固执,认准一件事不回头,最后连荀攸都惊动了。可就算公达再料事如神,决断英明,他拿一个四岁小儿也没办法,何况这小儿还是他少主。
 
    要是刘玥在,估计拎起儿子,啪啪两下打屁股就完了;换作诸葛亮就没那么粗暴,但光是充满失望的眼神扫在刘维身上,后者就不敢再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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