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男神本色——洛亦言
时间:2018-06-27 08:13:42

  沈悦回头看了眼高高在上的牌匾,有些挫败,好不容易找到一个正经的道门, 没想到竟然不收女弟子。
  王生心里急突突的,他可是累得要死才爬上来,从来没想过拜师失败的事,于是焦急地拦住沈悦问道:“姑娘, 你怎么要下山了?”
  沈悦见了王生,眼中一亮,心里生出了别样的想法, 勉强微笑道:“清天观不收女弟子,我只好失望地回去了。但你是男儿身,想来观主应该不会拒绝你的诚心。”
  王生身体微动走近两步,见沈悦心情不虞, 眼睛却始终清亮明丽,闪烁着迷人的光芒,有心安慰却不知怎么开口,只得呐呐的说道:“这……没想到道家也讲究传男不传女。”
  王生要是知道沈悦心里对他有了谋划,估计她眼中闪烁的迷人的光芒就变成阴毒的寒光了,但这时花痴光环加持,他是看不透的。
  沈悦身姿纤美,亭亭玉立,淡绿色长裙垂地,投下一片阴影蔓延至王生的脚下。阴影如同有了生命一般扭曲着,悄无声息地分化出一截覆盖住了王生的影子。
  对着王生腼腆轻柔一笑后,沈悦便脚步轻松地绕开痴痴的王生,留下一阵香风消失在了山路之中。
  五个月后,余杭城。
  余杭城最近出了一件奇事,原本迟钝愚笨但善良的朱尔旦突然变得才华横溢,竟然一举高中魁首,成为了余杭时下最年轻的举人。
  这科举高中本是喜事,但引来街谈巷议的是他疑似和地府陆判有不可告人的关系,好似因为妻子不够美丽而做出了为妻子割头换貌的事情。
  谁想这被换上美貌小姐头颅的王氏一觉醒来不认朱尔旦,现在家里闹得不可收拾。
  这事一出,立刻有人举报朱尔旦,觉得他能考上,肯定也是作弊,要求严查。
  真正的王氏也只不过是一个小妇人,被换了头的小姐的家人一诈就诈出了底细。这家人立刻就报官找上了门来,新来的县令性格刚硬正直,朱尔旦即使有举人身份也被他下了大牢。
  虽然还没宣判,但是众人都知道这种和鬼物混在一起牟利的人不会有好结局的。
  这方世界虽然鬼怪横行,但是如此奇葩之事也是少见,立刻就传遍全城,向远方传递。
  这几个月来,沈悦走走停停,见了不少的奇事,也得了一些道经修炼法门,只是都不合她的心意。
  她倒是想拜入门派,可是那些门派好像知道什么一样,没有一个愿意收她。难不成真的都牛b到洞察天机,一眼定运了?
  潜伏在王生那里的影子也一直没有多少收获,王生上山轻松入门后,却一直在干粗活,天天都要砍柴磨练心性,估计一时半会儿也学不到什么。
  来到余杭后,沈悦决定停下来好好学习《赤脚大仙经典》,并实践一番,于是打算在余杭开家医馆。
  《赤脚大仙经典》其实并不是什么修炼法门,它其实是本医书,是沈悦从一个“医仙”手里得来的。
  当初她走到一个小村镇,当地有个懒汉张三头,最爱吃肥鸭,然后有天突然浑身长满鸭毛,这让他苦不堪言。
  幸好他遇到一个四处流浪的赤脚医生,开方曰:“此病需让丢鸭者痛骂,骂到四邻皆知,方能痊愈。”
  原来这张三喜爱吃鸭却没钱买,他又懒得养鸭,就做了偷鸡摸狗的事。乡里时不时就丢了只鸡鸭,这张三因此不知得罪了谁,就被人整治了。
  沈悦恰好遇到这事,心里就惦记上了这个“医仙”。连着跟了两个星期,确定这医仙会点法术,力量都来自一本书后,她就下药准备迷倒他。后来迷药计划失败后,沈悦就直接武力抢夺,最后扔下五百两白银就一骑绝尘跑路了。
  既然决定定居在余杭,沈悦自然要好好采集这里的消息。
  余杭原本的县令是横死,因此这次调来的县令贾仁首要事情就是处理这凶杀案,朱尔旦的事情只是附带。
  余杭有个名叫武承休的富户乡绅,有一天做梦梦到故父训斥他滥交朋友,只有同村猎户田七郎人品胆气过人值得深交。
  被父亲教训了一顿后,武承休终于觉悟,为此三番五次拜访田家,“日久生情”,他最后终于感动了对方,和田七郎做了朋友。
  余杭有个赵姓大族,出了一个在京城为官的御史。田七郎和武承休刚做了两天朋友,这个御史赵家就蹦了出来,想要霸占武家的石榴园。
  武承休不同意,赵家便勾结县衙陷害武家,田七郎当然看不过去了,当下就装扮樵夫,闯入县衙,杀死了赵老爷。随后他遭衙役围攻,寡不敌众,不得已拔刀自刎。
  田七郎人头落地后,惊魂未定的县令探身去看,忽然田七郎尸体跃起,一剑闪刺。县令猝不及防,一命归天。田七郎倒回原处,人头也随之瞑目。
  真是妙极了,死了多少年的老爹突然指导儿子怎么教朋友,活着的时候怎么不管?
  刚处了基友,就有人要夺他的基业,怎么办?不要怕,就是干——田七郎。
  “杀人者田七郎,杀官杀秀才,罪大恶极。但事出有因,田七郎义勇有情,且人死灯灭。现田家妻儿老小俱押入大牢,流放西南。武家也是无辜,但牵扯甚广,罚金五十。”
  在书办宣布了结果后,衙役就强硬地押着鬼哭狼嚎的田家老小准备送进大牢。
  “我可怜的狗剩!”田家婆娘满脸绝望地搂住儿子,嗓子都骂的沙哑起来了。
  她不怨县令,就恨田七郎不顾家人性命强出头,如今自己没了性命还连累家人。武家家大业大,田家为了他落成这样,也不见他伸手援助一点。
  田狗剩好像还没有大名,虽然才七岁,可是穷人家的孩子早懂事。他已经明白了自己即将成为人人不齿的囚犯的事实,也知道都是经常来自家的武叔叔新出来的事。
  武承休作为读书人,地位比猎户高多了,因此得了机会站在一侧。穿着一身月牙白衣衫的他一表人才,恭敬地听着县令说话,看也不看哀嚎的田家人,浑身散发着冷漠,拒人千里之外的气息。
  田狗剩无助茫然地目光在县衙里扫视了一圈,最后停留在武承休的脸上。他的目光瞬间一变,像是淬了毒一样死死的看着武承休,好似要刻骨铭心地记住他潇洒的容貌风度。
  “他在笑。”田狗剩还不太明白自己心中的愤懑,只知道自己看到这个笑容十分不开心,有种想要毁灭眼前一切的冲动。
  这事其实简单的很,只可惜了田七郎的妻儿。沈悦这么善良,自然不愿意看着孤儿寡母被流放,于是就生出了收下她们做仆人的念头。
  当然,让她生出这个心思的,还是田狗剩的大转变。
  “这是个可造之材。”明白沈悦心意的奶牛中肯地评价道。
  “走吧,去牢房。”沈悦淡淡的扫了一眼武承休,转身提前去牢房准备。
  另一边,刘武当初毒死狐狸精后,母亲崔敏不久就一病不起,请了多少郎中都是摇头说准备后事。
  刘父急匆匆的回家后,特意请了名医,这才有懂行的人点明真相,说出崔敏是惹到了秽物,已经失了精气,这次大病一场,不死也是活受罪。
  这个真相真是让刘父又气又怒,见了狐狸尸体,听了刘武的解说后,他这才释然,为自己的儿子感动骄傲。
  冷静聪明,机智过人,多好的儿子呀!必须让他读书,成为大官光宗耀祖指日可待。
  不过儿子都七岁了,大户人家的孩子才四五岁就开始识字读书了,儿子会不会太晚?
  刘父激动的不行,立刻把刘武送到了全城最严厉的私塾老师那里。这老师奉行棍棒之下出孝子,棍棒之下出才子,因此学生只要不听话就打,一直打到他听话。
  刘武欲哭无泪,他活了三辈子,都没受到这样的罪。
  刘武一点也不想科举,官场他已经混够了,加上心底一直有个武侠梦,所以时刻等待逃跑。
  这天,大刘庄来了一个白白净净的男胖子,打扮的十分低调。可是他一来就问刘武家附近狐狸精的事情,引起了大刘庄老村民的注意力。
  沈员外急的直擦汗,时不时抬头张望一番,待抚摸一把手心里的金钗后,他就冷静了许多。
  
 
    
第48章 6
  县衙的监狱多年不见天日, 也不通风,阴暗潮湿的很。虽然看不到老鼠,可是蚊虫遍地, 呆久了也是折磨。
  田狗剩虽然只是个孩子, 可也是个男丁,因此被隔离出来关在了另一边。
  “小孩, 你是田七郎家的孩子?”朱尔旦瞧了一眼呆愣的田狗剩就认出了他,虽然自己先入狱, 可是田七郎杀官案还在他事发之前, 朱尔旦也十分关注。
  站在牢房门口的田狗剩一言不发, 目光冷冷的注视着朱尔旦,心里恍惚又是担忧。
  “这孩子没有日后了。”
  朱尔旦微微摇头,哀叹一声, 心中生出的一丝怜悯转瞬即逝。
  大刘庄。
  “打死人奸!”
  “捉住他,一定要把这群害人的狐狸一窝端了。”
  一位中年男子奋力奔跑着,即使满脸的汗水也不敢停下。在他的身后是大刘庄的村民拿着棍棒紧紧追着,嘴里还叫着口号。
  沈员外心里苦哇, 只不过是打听一下消息,怎么就突然喊打喊杀了呢?
  自从香如娘的画像被人夺走,沈员外就落入了狼狈的境地。为了拯救心爱的妖, 他凭着一点线索千辛万苦找到了余杭的大刘庄。
  这里最近出了一窝狐狸精,想来应该有狐狸知道青丘在哪里。谁想来的不是时候,自己反倒落入了危险的境地。
  这方世界的监牢都贴有门神,沈悦虽然来的早, 却发现自己一个人进去可以,想带田家人出来却难了,只得放弃了劫狱的想法。
  所幸犯人流放都是由衙役监送到流放地点,田家人也是如此。送押犯人可是个苦差事,犯人大多桀骜不驯,若是路上反抗跑了死了都算在衙役头上。因此沈悦只花了二百两白银就串通了衙役买走了田家人,至于剩下的事怎么打点都由衙役负责。
  沈悦手里的道经大多是残本,要不就是低级的大路货。沈悦自己虽然不练,但是可以给别人练。
  按照沈悦的设想,田狗剩被她收下后,就应该认真学艺,认真修炼她给的道法。最重要的是对沈悦感恩戴德,每日把自己的修炼心得写出一个日记交给她。
  然后,沈悦发现自己太想当然了。对不识字的田狗剩来说,写字简直难于登天。
  收下了一个文盲,沈悦的内心是奔溃的。没有办法,沈悦只好先请了一个老师教田狗剩识字。幸好王生这边有了进展,让沈悦的心里得到了一些安慰。
  身娇体弱的书生王生拜师后砍了近乎四个月的木柴,却连法术的门都没摸到,内心何止崩溃,几次想要放弃。每每想起入门不得的沈悦,心里才有了奋斗的心思,如今终于见识到了仙家法术,学到了第一门功法——穿墙术,简直喜极而泣。
  沈悦的影子一直附在王生的身上,自然也趁机学会了这道法术。沈悦尝试了一下,发现这门道术果然和观主说的一样,如果心里是恶念法术就会失灵。
  沈悦用这法术基本都是为了自己的私利,如果这样实在是太不方便了,因此她白日里除了替人看病,就是一门心思钻研这道法术,想着修改弊端。
  朱尔旦的案子很快就有了结果,他被革了功名,又成为白身平民一个。他的妻子王氏虽然回到了他的身边,可是两人却同床异梦,心里有了隔阂。
  成为平民后,左邻右舍说起八卦来,更加不留情面。朱尔旦整日呆在家里,也似乎感觉到了扑面而来的压力。
  如今过的日子还不如当初逍遥自在,陆判也对他避而不见,朱尔旦途径原江河的时候,甚至想到了跳河自杀,只不过他没有这个勇气。
  苟且偷生委实让人内心煎熬,痛苦无比,朱尔旦沉溺于酒色之中消磨余生,日渐消沉。
  “朱尔旦,我家主人请你一叙。”
  稍微胖了一些的田狗剩见着曾经有一段共狱经历的朱尔旦不由感慨万千,如今两人的遭遇简直千差万别。
  朱尔旦见着一个陌生的小孩叫住自己,心里有些别扭,反问道:“你是谁家的小童?”
  田狗剩微微一笑,满是稚气的脸上有些沧桑,礼貌解释道:
  “朱叔叔,我是当初和你共处一世的田狗剩。我现在这副模样并不是我本来的模样,主人为了让我能够自由出行,便为我施展了差异咒。在你们眼里,我并非田狗剩,即使名字一样,长的也不一样。”
  “差异咒?”朱尔旦咀嚼一下,立刻明白了田狗剩的这位新主人,估计是位如同陆判一样的角色。
  “朱叔叔,我家主人对你闻名已久,早就想见一见了。这次特意差遣我来请你,请跟我走吧。”
  “只怕这听的名声也是臭的,我心里明白自己如今这副落魄的模样,还有谁看得起我?”朱尔旦自嘲一笑,如今他也没什么可让人惦记的,当下就豪迈地迈开脚步跟着田狗剩离开,心里有了一丝期待。
  一盏茶一张椅子,多余的没有。
  沈悦并没有摆出礼贤下士的姿态,朱尔旦还不够资格。
  所幸人美茶香,朱尔旦见了气质超脱,飘飘欲仙的沈悦,心里就有了别样的想法,主动谦逊地问道:“不知仙子找小生所为何事?”说罢,眼中便含了几分隐晦的期待地看向沈悦。
  朱尔旦知道自己长得还是有几分俊俏的,又曾经考过举人,虽然是靠作弊,但也是斯文书生一个。话本里妖仙爱书生可不是作假,他自然也期盼着被沈悦看上,被她怜悯,然后无偿奉献。
  可惜他这媚眼是白抛了,沈悦不仅没有半点反应,还准备黑他一把。
  “朱公子是否对现在的生活感到绝望?是否想重新崛起?”沈乐也不废话,直奔主题道。
  “自然。”
  朱尔旦神色阴沉,方脸有些扭曲。在美人面前承认自己的弱小,多么让人难堪。但只要能让他恢复名声,就算现在让他杀了他老婆他都愿意。
  “我可以帮你,但是我要那说动陆判帮我做一件事。”沈悦神色淡淡地拿起茶杯抿了一口。
  朱尔旦闻言眉宇微皱,略一沉吟,愁苦道:“如今陆判不再见我,我也没有办法劝他。”
  沈悦轻轻一笑,“我自然有办法让你见到他,但是那你只能把命卖给我了,毕竟法不传外人。”
  朱尔旦闻言脸色一喜,立刻下跪道:“师傅在上,请受弟子朱尔旦一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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