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你的手……”
珈榴摇了摇手中的画,“就当你将黑历史送我的报酬好了。”
幸村忍了又忍,最后还是笑出了声,“好,那我明天就等你来支付我的报酬。”
谁知,第二天珈榴再见到幸村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因为,一清早南野秀一便带着一身低气压冲进了珈榴的病房。
“去学园都市那么危险的地方怎么不告诉我?回来后还把自己弄伤了,要不是我询问你的近况,珈榴是不是都不准备告诉我你住院了这件事?”南野秀一的语气平淡,珈榴却能感受到他言语里的不满之意。
珈榴闷头不吭声,如果不是秀一的母亲志保利在住院的话,她估计她是会带上对方一起征战学园都市的。不过这种事她当然不会说出来。
“妈妈的病已经好了,所以,珈榴从今往后有什么事情的话,就可以不要有任何顾虑的告诉我了。”南野秀一将珈榴床头上枯萎的花束从花瓶里拿了出来,“珈榴不就是因为担心我需要照顾妈妈,所以才没有对我说去学园都市的事情吗?”
珈榴不可思议的看着他:“阿姨的病……?”
南野秀一坐在了她床边的椅子上,“那我就来给珈榴讲一讲这些日子发生的事情吧。”他用清亮的嗓音不疾不徐的给她讲述了有关黑暗镜的事情,包括连他去灵界盗宝的事情也详细的说了一遍。
珈榴听的眼睛都直了,她真是万万没想到,秀一会干出这种惊天动地的事情。
说到最后,南野秀一细心的发现她的脸上的神色有些不对劲,他忽然想起了珈榴告诉过她的,有关于她的妖怪老师的事情。南野秀一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珈榴。”
“嗯?”珈榴抬起头看向他。
“我有东西要送给你。”说着,他右手成拳伸到了珈榴的面前,珈榴下意识的抬起右手去接,下一刻,伴随着淡淡的光芒,南野秀一松开了手,一顶玫瑰花环落在了珈榴的手里,玫瑰的颜色艳丽,由于是用妖力催生,所有的玫瑰都十分健康饱满,为了不损坏这些花环,珈榴把它挂在了自己的手腕上。
珈榴看着手里的玫瑰花环惊讶道:“玫瑰花环?给我的?”
南野秀一点了点头,“喜欢吗?”
珈榴点了点头,“很漂亮。”
南野秀一从她的手腕上取过花环,轻柔的将它戴在了珈榴的头上,“只有这样的玫瑰才适合珈榴。”说着,他将珈榴额前的一缕碎发拨到了耳后,他的手指并没有触碰到珈榴,但珈榴却能隐约感受到其上传来的温度,她还嗅到了一丝源自于眼前少年身上的冷香,“很好看。”在为她带好花环后,南野秀一静静的看了许久方才说道。
珈榴笑了起来,“谢谢。”她抬手小心翼翼的摸了摸头上的花环,玫瑰花瓣的手感细腻,她爱不释手的抚弄着它们,“刚才,我想起了杀生丸老师。我希望见到他,又害怕见到他。如果,他能像秀一一样……”
“会再见到他的。”南野秀一环胸坐在了椅子上,“像我这样的妖怪,虽然不算太多,但也绝对不少,我相信,你的杀生丸老师也是其中一员。”
“为什么这样笃定?”
“嗯——”南野秀一故意拖长了音调,在看到珈榴好奇的神色后,他坏心眼的说:“秘、密。”因为,不会有人舍得让她露出难过的神色。
作者有话要说:后面几章要努力撩村哥了,_(:з」∠)_
第14章 约定
珈榴拿着符咒走到幸村病房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五点钟的事情了,她猜测幸村或许需要睡一段时间的午觉,所以也没急着来打扰。当她走到幸村房门前时,她听到了房间里传来了一阵笑闹的声音。很明显,有很多人聚集在幸村的房间里。
“……这次的关东大赛,部长就不用担心了,冠军绝对是我们的囊中之物,部长只要好好养身体准备手术就可以了。”
珈榴敲门的手顿了顿,最后,她安静的靠站在了门口,她决定等屋内的人走光了自己再进去。
就在这时,幸村的房门忽然被拉开了,幸村的脑袋从里面探了出来,他一眼就看到了站在一旁的珈榴,珈榴转过了头,就对上了他紫色的眼睛。
“上午就在想,花开院怎么还没来呢,刚才看到了门口有影子一闪而过,幸好出来看了看,否则你可要等上好久了呢。”幸村侧身对珈榴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如果不介意的话,就先进来坐坐吧。”
珈榴犹豫了几秒,最后还是在幸村坚定的笑容中败下阵来,她沉默的走进了幸村的病房,然后,她发现这个房间里足足站了六个少年,他们都好奇的看向了珈榴,在珈榴正式迈入房门后,原本叽叽喳喳的房间一片寂静。
“这是花开院,她也住在这家病院,是我的朋友。”幸村自然的为众人介绍着珈榴,他领着珈榴走到了房间内唯一一把椅子边上。
珈榴没有坐下,她淡淡的对众人点了点头,打了个招呼,“你们好。”
少年们齐齐呆愣的也向她回礼。
幸村看到部员们的反应笑着摇了摇头,他拍了拍手,唤回了这群魂飞天外的家伙们,“好了,都回回神。”
这些少年们纷纷不太自在的低下了头,看呆了这种事实在是太尴尬了。
珈榴适时出声:“请不用太在意我。”
众人:“……”做不到啊!存在感也太强了吧!
就在众人不尴不尬的保持常态说了几句后,一个红头发的少年终于忍不住跑来跟珈榴搭话了,“花开院同学……对吗?请问你是怎么跟我们部长认识的呀?”
珈榴点了点头,“我和幸村君是昨天认识的,”说着,她看了赤司一眼,像是想起了昨天的事,她弯了弯嘴角,“昨天碰到他的妹妹了,所以间接认识了幸村君。”
“……部长,你有一个好妹妹。”红发少年认真的对幸村说。
幸村闻言失笑。有了红头发的少年开启的先河,这些少年再也不矜持了,纷纷加入了聊天行列,“所以,今天来找我们部长是有什么约定吗?”一个发尾扎着小辫子的灰蓝发男生有些感兴趣的看着珈榴说。
“是稍微有点事,”珈榴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叠符咒,“你们部长貌美如花,所以妖怪集体盯上了他,我现在是他的护花使者呢。”她的语气没什么起伏,明明是在开玩笑,却让人听着感觉一本正经。
房间内又是一片沉默,“……这是什么?新型玩笑吗?”仁王看着珈榴手里的纸片,指着它说:“符咒……?”
“不,我说真的。”说着,珈榴抬手甩出了一张符咒,一张没有重量的纸片被她扔出去时快成一道残影,在它触及到病房内的墙壁时,黑色的符咒开始发光,红色将其取而代之,熟悉的惨叫声再次响起,而贴在墙壁上的符咒也无火自燃,它甚至连灰烬都没有留下,凭空消失在了空气中,“幸村君在妖怪中人气很高呢,我不过是晚了一会儿过来,就又有不怕死的妖怪想要跟你同居呢。”
这回,除了幸村,所有人的表情都在生动形象的诠释着什么叫做目瞪口呆。最先找珈榴搭话的丸井文太连手里的蛋糕都没抓住,任由它掉在了地上。
幸村木着一张脸说:“抱歉,这种人气,我一点也不想要呢。”
“……我真的不是在做梦嘛!?”伴随着丸井文太的一声惨叫,一群科学侧的少年跌入了充满不科学的世界深渊。
在经历了一番科普后,这群少年终于勉强接受了这个世界是存在妖怪这一设定,为了让自己冷静下来,这群少年把带给幸村的慰问品——三盒蛋糕外加三盒草莓大福全都吃了个干净,珈榴看着这六个人集体铁青着一张脸快速往自己嘴里塞东西的模样忍不住扭过头去笑了两声。
“花开院同学……”丸井文太虚弱的叫了一声珈榴,“你能给我几张符咒吗?我怕我在家里也跟妖怪同居。”
此话一出,其余五个人自发的在丸井文太身后排成一条长队,他们一起用幽怨的眼神看着珈榴,顺便,等着要符咒。
珈榴折腾过了这几个人后,这才解释起来,“你们身上没有妖气,不用担心。幸村君这么受欢迎是因为他身上带着些灵力,我没从你们身上发现,妖怪对普通人不是太感兴趣,所以不用担心那么多。”
“……虽然松了一口气,可为什么有种淡淡的不爽呢?”仁王抽了抽嘴角,其余几人一同点头附议。
最后,为了确保安心,众人还是顺手要走了珈榴的名片,在得到了她随叫随到的承诺后,几个少年虚弱的结伴离开了幸村的病房。
“怎么办!我忽然变得不敢一个人回家了!柳生,你一会儿送我吧!”
“……自己走。”
听着渐渐走远的脚步声,珈榴这才坐在了椅子上,她将手里的符咒一张一张甩出去,所幸,这次房间内再也没有响起迷之惨叫声了。
幸村站在床边,安静的看着自己的部员们走出了医院,隔了许久,他才轻声开口:“每次他们来看我,带着期待的眼神对我说‘部长,等你回来我们再一起打网球’的时候,我都不知道该如何答复他们。”
“为什么?”
“我的病,如果不做手术的话,是无论如何也无法再握起网球拍的。但是,这个手术只有一半的成功率。”想要继续打网球的话,他就要做好最坏的准备,“但那是我的梦想,所以不管付出什么,我都会去做。可是说不定,我是无法践行我的承诺的。”
“真了不起呢,幸村君。”珈榴侧头看向他,“不是所有人都有勇气做这种决定的。”
“我还以为,花开院肯定会觉得我是个笨蛋呢。”幸村笑着说。
“怎么会?有梦想的人啊最耀眼了,幸村君谈起网球的时候,眼睛都在发光。”说着,她低头看向了自己的手,一缕碎发沿着她的脸颊滑落,她漫不经心的将其别至耳后,整个动作有着惊人的美感,幸村又一次错开了自己的视线。
“花开院,没有拼上一切也想去完成的东西吗?”
“我?”珈榴靠在了椅背上,低声笑着,“有啊。小时候,我的老师还在教我刀术的时候,我想当一个刀客呢,或者成为世界剑道比赛的第一?”
“后来呢?”幸村耐心的问。
“其实我没什么刀术的天赋,而且,我也不可能成为什么世界第一的。”珈榴握了握拳,她抬头对上了幸村的视线,哼笑了一声道:“我力气太大了,正常人做不了我的对手。”
幸村:“……”
“手术的事情,不用担心了,会成功的。”珈榴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到时候,教我去打网球吧,让你见识一下我说的力气大是什么样的程度。”
听着她这样笃定的口吻,幸村竟然也觉得这场生死攸关的手术变成了概率百分百的普通手术了一样。
“好啊,到时候,我教花开院打网球。”幸村如此说道。
第二天,珈榴又来幸村的病房报道,她将一个木牌放在了幸村的手里,“做手术的时候,带着这个。”
“这个是?”
“对你好的东西。”珈榴没有过多解释。其实这玩意儿很麻烦,她把自己半个月的运气都透支给幸村了,力求他能手术成功。估计接下来的日子……幸运E……
幸村把木牌放在手上,静静的摩挲了半晌,“那等我手术过后,再请你告诉我这是什么吧。”他的直觉告诉他,这是一个很重要的东西。
珈榴笑了起来,“好啊。”
第15章 两个人的回忆
没有等到幸村做手术,珈榴就已经出院了。幸村特意送她到了医院的门口,这个少年还有些担忧她骨折的手臂,“石膏都还没拆就出院可以吗?不会有后遗症吗?”
珈榴对少年这近乎自言自语的絮叨也没什么不耐的神色,“没关系,已经可以出院了。只要注意不会有什么后遗症。”想了想,她加了一句,“别担心,不会有事的。”
幸村终于不再说话了,他有些落寞的垂下了视线,这些天,珈榴有空就会去他的病房找他,以前没人陪的时候倒还没觉得有什么,现在珈榴一要走,最不习惯的就是他了,“……我私心里,其实还是希望花开院能多在这里住几天的。”他回头看向了医院的大楼,“现在让我一个人呆在那里,我已经……”他扯了扯嘴角,无奈的摇了摇头,最后还是没有把话说完。
珈榴安静的看着他,在幸村望过来时,她笑了起来,这样柔和的神情还是幸村第一次在她脸上见到,同时,心底涌起的又是熟悉的炙热感,他应该像往常那样移开视线的,但这一次,一切都失去了控制。
“不用担心,很快你就会脱下这身衣服,穿上网球部的制服再见到我了。”珈榴看了一眼他的口袋,木牌上的红绳露在了口袋外面,她伸手将它拽了出来,再一次郑重的放在了幸村的手上,“做手术的时候,把它戴在不影响手术的地方。”
幸村直接将其系在了自己的手腕上,木牌算不上多好看,但他戴好了后却将手伸到了珈榴的面前晃了晃,看上去颇为满意。
“那就拜托花开院等我了,等到出院的话……”
“我等你教我打网球。”珈榴自然的接上。
幸村抿唇笑了起来。
告别幸村后,珈榴先回家收拾了一下,接着就赶到了赤司家,她记得,明天应该就是合宿的日子了。她在路上跟圣也说了自己会去的事情,圣也干脆的跟她对换了工作。
当赤司在家里看到珈榴的时候,他愣在了原地,而坐在沙发上的珈榴看到他时也控制不住的睁大了眼睛。
“你怎么——”两人同时开口,不同的是赤司在说了这几个字后就咽下了后面的话,而珈榴则是继续说了下去,“瘦了这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