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二人中午,一共才吃了六菜一汤,其中竟然有两道鱼,一个清蒸,一个油煎,每一道,都是安和桥吃过的鱼的味道里,不算最好,也是极好的了。
或许,因为连续两餐,吃到嘴里的食物,都太过秀色可餐。
也就让安和桥忽略了一点,那就是,简幽湟明明是个无肉不欢的主,但这天,她在简幽湟家吃的食物里,居然没有一样菜是红色的。
于此,她当然就更不知道。
不光这天,她在公爵家吃的午餐,公爵大人完全照顾了她的口味,连早餐,公爵大人都在他的管家达人,阿德里安的瞠目结舌里,丢弃了他一贯的爱好,选择了跟她吃一样的食物。
一个人的饮食爱好,很大一部分程度,与一个人从小到大的饮食习惯有关。
简幽湟一个从小在西方长大的法国人,不管他再怎么对天朝文化钻研甚深,但是十几年被欧罗巴养出来的味蕾,自然还是偏好西式食物的。
可是,偏偏为了她。
他愿意且只想,去照顾她的感受,爱屋及乌,爱她所爱,选她所选,在安和桥的面前,好像,对他来说,他的很多嗜好,都不如她的喜好来的重要。
其实,人真的是很奇怪的一种生物。
比如简幽湟,遇到安和桥后,总是一再刷新他身边人对他的认知。
比如安和桥,明明知道简幽湟或许是她不能触碰的禁忌,偏偏还是会被他对她,所做出的一些行为细节所感动。
明明知道简幽湟或许身份惊人,或许财力惊人,如此,当安和桥南山山谷别墅,待的这几个小时里,只看见了她熟悉的阿德里安在给简幽湟服务时,她居然没有觉得有什么奇怪的。
或者说,她心里对简幽湟这么一间豪宅,却只有一个人服务,想过几万种可能,却不会有任何觉得不对。
毕竟是个有颗玲珑心的人呢。
她想:这个世界上,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或深或浅,隐藏在那里,属于简幽湟的,他不告诉她,她就不用去想,也不用去猜,只要尊重他就好。
对于简幽湟的神秘,一开始的时候,安和桥也会疑惑,也会猜测,也会担忧。
但是后来慢慢的,慢慢的,他们接触的多了,她也就不知不觉看的开了。
不管是因为自己内心那些不知所谓的直觉,还是其他什么,她都决定,选择对简幽湟的一切不闻不问,不打听,对他报以最大的尊重。
安和桥自认不是天才,所以,从小到大,每当她学一样知识,或者学习某样技能的时候,她总是会报以最认真,最努力,最勤恳的态度去学去钻研。
对于她人生中,任何她逃避不了的竞技赛程,她也是这样报以这样端正的态度。
她总觉得,如果上天生来没有给一个人逆天的天赋,那么,她唯有付出更多的努力,才能赢。
其实,输和赢这种东西,对于生性淡泊的安和桥来说,她是极不喜欢的。
可是,作为安家大少爷的她来说,她喜不喜欢不重要,重要的是,只要任何竞技的场合有她安和桥的名字出现,她就不能输,只能赢。
没有过人天赋的安和桥,在芸芸众生中,想要赢,就必须努力,努力的让自己更好,努力的让自己做到最好,努力的,做到让自己没有输的可能。
因此,这段时间迫于无奈,必须参加这届南京附中校运动会的桥公子,哪怕是草草选择了参加,她最喜欢的骑马射箭这两样参赛项目。
其实,从报了名的这一天开始,她就开始在课余时间,努力在这两项项目上加以锻炼。
周六下午三点左右回到家的安和桥,在和柳庆大致解释了一下,这几个小时,她的去处,就让柳庆给她在安家空旷的大院里备好工具,她要加紧练习射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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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安小萌妻》作者饮笑长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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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章 公子受惩罚
雨后清新的空气,弥漫了整个安家大院。
院子里几颗高大的槐树和梧桐,被雨水洗涤的叶子,绿的发亮,青的逼人眼,经雨水冲刷后的青石地面,干净的不沾染一丝灰尘。
闻着鼻尖丝丝凉的空气,在院子里已经连续不断,练了好几个小时射箭的安和桥,只觉得今天的他们,仿若善良的精灵,活泼地清理着,久处尘霾中京城的她,身心里的浊气,整个世界都开朗了。
“piu……”
五十米开外,直径为122厘米的五色靶上,一只离弦的箭飞速插入,正中黄色靶心,这已经是安和桥今天下午不知道射中的第几个x10分了。
这样漂亮的成绩,让刚刚从内院走过来,正好得见的柳庆脸上,立即浮现出几分骄傲的神色。
“公子,天就快黑了,你练了这么久,该休息了,不然,就是铁打的身子骨也受不啊,不就是个校运动会么,以公子日常射箭的水准,就是赛前一天不练,那冠军,也不都得是我们的。”
走到安和桥附近不会打扰到她射箭的范围站定,柳庆双手背在身后,话说的底气十足。
临近晚餐时分,已经连续练了将近三个小时射箭的安和桥,虽然她自己不觉得累。
然,今天下午,一直陪在院子里的观看她练习的柳庆,看的却是心疼了。
往后退了几大步,“piu……”又射出一箭,得见自己手上刚射出的箭,再一次正中远处黄色靶心。
安和桥这才转身走向柳庆。
她边脱护臂边看着他,清浅出声。
“庆叔,这次,我们校运动会,参加学生里,不光只有我们本校的学生,还有其他学校的特长生,这么大的京城,怕不是卧虎藏龙啊……”
黄昏已至,天边的光线开始慢了下来。
橙黄的晚霞,从遥远的天际倾泄而来,直射在安和桥精致无暇的面容上,那一颗颗饱满的汗珠,被照得清清楚楚,像是一颗颗耀眼的宝石。
“哎,公子多虑了,不管别人怎么样,公子总是最好的。”
柳庆几个大步走到院子中的石凳边,他伸手,从石凳上的盘里,拿过安和桥放在上面用来擦汗的毛巾,走到她身边,递到她手上,并从她手上,接过她刚从手上退下来的护臂,持弓手护指。
对于安和桥的谨小慎微,柳庆只知甚详,然而,他更清楚的,是她的能力。
“庆叔,我哪有你说的那么好?”看着柳庆满脸的笃定,安和桥摇头失笑。
“公子就不要妄自菲薄了,你五岁到老爷家,老爷就让我寸步不离的跟着你,你好不好,这个世界如果我不了解,那就真的没有几个人了解。”
看着面前出落的如玉般清隽秀丽的孩子,柳庆眼底满是慈爱与欣慰。
看着柳庆这样的神色,安和桥倒也再反驳不出什么了。
只是默默的想着:庆叔对他这样的态度,倒像是应证了那句话,在天下父母眼中,孩子总是自家的好。
就在两人谈话间,突然,安家院门外传来安且落略带兴奋的声音。
“奶奶,我的将军太棒了,今天跑的可真过瘾。”
“落落,玩的过瘾也要注意安全,下次像今天下午这样的事情,可得别再发生了,差点没把奶奶吓出一身冷汗。”
荆严韵对安且落劝告的声音,紧随其后传入安和桥的耳中,一如日常那般优雅和缓,只是语气里,比她平日里对安且落说话时,多了几分沉着的力度。
将军是安凝香前段时间送给安且落的那匹阿拉伯马,深得安且落的喜爱,安和桥在家听过安且落和荆严韵谈过好几次。
听到他们的声音,安和桥立即就结束了和柳庆的对话,并转身朝门口迎去。
看来今天下午,落落是和奶奶去了三姑的马场骑马了,还发生了什么意外,难怪她下午回家,没有看见落落在家。
当荆严韵和安且落双双踏进院门时,安和桥也走到了门边。
“奶奶日安。”她恭敬的向荆严韵请安。
她话说完,荆严韵停下了脚步,也沉下了脸色。
“周一早餐前,给我把《般若波罗蜜多心经》手抄三百遍。”
她目光看着前方,一字一句,张口而出的冰冷命令,却是对安和桥下的。
“奶奶?”走在荆严韵身边的安且落,迅速转头看向她,少年白皙俊俏的脸上,笑颜骤失。
“……好。”
浑身一顿,安和桥轻声的应着。
她微微低头,心底刹那间弥漫上一层无法言喻的苦涩。
她完全不知道今天做了什么,竟然让奶奶生这么大的气。
是的,生气。
荆严韵的话一出,安和桥就知道荆严韵在生她的气。
从小到大都是这样,每次安和桥做了什么,让荆严韵不高兴的事,她对她不打不骂不责备,只是用冷的像冰一样的声音,下着惩罚,罚她抄佛经。
《心经》、《金刚经》、《楞伽经》、《楞严经》、《维摩诘经》《坛经》、《阿弥陀经》、《无量寿经》、《观无量寿经》、《妙法莲花经》、《地藏经》……
这十多年来,安和桥已经不记得,她在荆严韵的惩罚下,抄了多少遍的佛经,却是知道,这些佛经她通通都倒背如流。
荆严韵的命令,下的又冷又绝,不光愣住了安和桥和安且落。
就连站在远处一直看着这边的柳庆,也浑身一顿。
“落落,骑了一下午的马,饿了吧,今天中午咱们出门前,我让张嫂吩咐厨房给你炖了锅人参鸡汤,这会该炖的差不多了。”
丝毫不觉得自己,刚刚下的惩罚有什么过分的。
荆严韵转身面对安且落时,那么关怀备至的模样,好像,刚刚那个对另一个孩子,冷的不近人情的人,根本不是她一样。
迅速看了一眼,已经从惊诧中回过神,并恢复成面色温和的安和桥。
安且落抿了抿唇,对荆严韵出声。
“奶奶……你先去喝,我找他还有点事要说,说完了再去喝汤。”
两分钟后,等荆严韵的身影消失在安家走廊的拐角处。
安且落这才转头看向安和桥,脚步也朝她挪了挪。
“今天上午你去哪了?”他问,好看的眉头,皱的紧紧的。
“早上和同学一同出门爬山,突然遇大雨,就在他家待了大半天。”安和桥轻笑着解释。
“哼,一待待这么久,难道不会打电话让庆叔去接么?”
看着安和桥脸上温雅如风的笑,安且落的脸色更难看了些,话说的咬牙切齿。
“……呃,落落提醒的是,下次,哥哥会注意的。”
有些意外少年会说出这样的话,安和桥默了默,才笑着回应。
尽管,安且落的语气不好,脸色也不好看。
可是,看着他的安和桥,清澈的眼底,笑意却是渐渐真实了起来。
“落落今天找我了?”
从安且落的几句话里,安和桥就大致琢磨出了几分荆严韵生她气的理由。
“哼!”
安且落这一次没有直接回应安和桥的话,而是看着她,咬牙哼了声,就朝安家中厅跑去。
看着少年远去的背影,安和桥如画的眉间轻皱,她叹了口气,接着转头,看向已经走到身边,正满脸心疼看着他的柳庆。
“庆叔,你说,落落今天找我干什么?”
“公子,唉……落少爷不说,那他找你应该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三百遍的心经,这次安老夫人过分了。”
柳庆沉着脸,终是忍不住把对荆严韵的不满,说了出来。
与此同时,他满脸心疼的看着面前这个逆来顺受的孩子,心底琢磨着,他是不是该给顾少爷打个电话,看看顾少爷有什么法子,能让公子在安家的日子好过点。
当然,从刚刚荆严韵出口到现在,他心底更是把以荆严韵为首的安家人,咒了个八百遍。
亏得安家人做出来……
落少爷是姑爷的儿子,他们家公子就不是么?
这么乖巧,懂事的孩子,安家人的心,怎么就能偏成那样,公子怎么捂也捂不热。
心经三百遍,七万八千字,不到两天的时间,这个孩子,就是不吃不喝不睡,想要完成任务,手也飞得写断不可!
明明知道公子马上就要参加射箭比赛了,这……这安家的毒妇,怎么就不为公子多考虑一丁点?
“没事的,庆叔,我完成的了。”
安和桥神色淡然的脱下身上的护胸,精雕似的面容上,笑容浅浅。
“唉……公子,你先回房洗个澡,我这就去厨房把下午吩咐厨房给你炖的乳鸽汤,端到你房间去,你先喝两碗汤,喝完汤,再抄佛经。”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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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章 楚歌吐血,落落参赛
周六晚上八点钟左右。
南山山谷六号别墅二楼,简幽湟的书房。
大大的落地窗边,浅灰色的窗帘全被拉开,窗外被屋内明亮的灯光,照的呈一片墨绿色的大树,树影斑驳。
远处的城市,灯火若影若现,屋内的人,只要抬头就能得见。
明亮的书房正中,宽大的白色书桌前,简幽湟正一脸冷漠的对着桌上的电脑在办公。
突然,一首韵味悠扬的音乐旋律,从他手边的一只银灰色手机里飘出。
他面无表情的拿过,放在耳边。
“简,在干嘛呢?”那边传来楚歌的声音。
“在办公。”简幽湟的声音,低沉,不含丝毫情绪。
“在山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