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周末我不知道家里有没有什么安排,能不能抽出空现在还说不准,要不这样吧,下个星期你看看你姐哪天中午有空,我请客你作陪,大家一起找个地方吃个饭认识一下怎么样?”
在心里略微衡量了一下,安和桥找了个折中的办法。
“这……也行。”
虽然没有达到把安和桥拐回家的目的,但能得到安和桥主动提出请江又绿吃饭,江南岸觉得,他对自家那个头疼且难缠的江又绿也算是有了交代了。
谈妥之后,江南岸和安和桥就加快了脚步朝校门走,却没有注意,从他们相携着出教室,就一直跟在他们身后的简幽湟几人。
“卅,你说,安和桥这个小家伙,是不是也太会招人了?”
苏见信双手抄在口袋里,等江南岸和安和桥跟他们拉开一段距离后,砖头先看了看视线一直落在前方的简幽湟后,就啧啧两声对着身边的面无表情着一张脸的景卅道。
“嗯。”
不招人,怎么会有他们三个此时此刻待在这这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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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小倾倾喜欢,破产又如何(二更
安和桥和江南岸并排走出南京附中的北校门,抬眼刚好就看见穿着一身黑色西装的柳庆正站在不远处银杏树下的车旁等着她,许是见到了她的身影,正跨步朝她走来。
“公子,上了一天的课累不累?”伸手如往常一样,主动从安和桥的背上拿下书包。
柳庆今天心情看起来很不错,笑容一直都挂在嘴边。
“庆叔,这是江二爷家的江四少。”等柳庆把自己的书包拿到了手里,安和桥立即向他介绍起正站在她身边看着柳庆的江南岸。
“江四少,您好,我们家公子初来乍到,这些天多亏了您的照顾。”
安和桥介绍完,柳庆立刻对江南岸弯了弯腰,行了个大礼。
平日里,安和桥也会和柳庆交流一些学校里发生的事,对于江南岸和安和桥的相交,基本情况他都了解。
“庆叔,您真是太客气了,小和桥又聪明又能干,哪里用的上我照顾啊。”
站在一旁本来神色如常般江南岸,倒是在柳庆如此恭敬的态度里吓了一跳,在即时侧过身避过柳庆的行礼后,他就立刻伸手扶住柳庆的手臂,阻止他的进一步动作。
江南岸会被柳庆吓到,并不是仅仅因为柳庆行的礼太过隆重。
毕竟是和安家齐名的江家出来的孩子,从小就高人一等又万千宠爱于一身,什么样的卑躬屈膝他没有见过。
可是,柳庆不一样。
他明显看的出来,眼前这个一脸和善的中年男人在安和桥的心里,并不只是一个普通的司机来的那么简单。
因此在对柳庆的称呼上,他也随了安和桥,用了尊称。
就在这时候,突然一道温润中伴着绵长如江南四月微风般温柔的声音,带着股说不出宠溺温暖,从他们的背后包围过来。
“小倾倾。”
短短的三个字,就使得安和桥在听到后立刻转头朝声音的来源处看了过去。
随后,江南岸就看见站在他身边的安和桥,眼角眉梢间的愉悦,不过就瞬间弥漫开来,接着急急的对他道了句周末愉快和再见,就头也不回的朝他看向的那个方向走去。
这道陌生的声音响起的时候,江南岸并不知道那个很好听的男声到底是在唤谁,等到见到安和桥进一步动作后,他才有些反应过来跟着她的脚步,朝声音来源处看了过去。
这一看,他立刻就有些目瞪口呆了起来。
只见不远处安和桥平时坐着的那辆黑色的车前,不知何时站了一个上身穿着一件雾霾蓝衬衣,下身搭配一条烟灰色剪裁也极其考究的裤子,一双随意交叠的长腿下踩着一双白色的意大利名牌休闲鞋,身材高瘦英挺,仿若修竹的青年。
这个青年正看着朝他一步一步靠近的安和桥笑着,眼角眉梢流露出格外吸引人注意的风流韵致,那笑容,竟然似是满山桃花盛开的明媚,四十秋叶流霜的安宁优雅,使得他周围所有的空气份子都安静凝固了起来。
他有着一张光洁白皙,轮廓优美的脸庞,仔细看五官线条带着南方人独有的精致细腻,却又鼻梁高挺,眉如墨画。
他静静地站在那里,乌黑深邃的眼眸泛着迷人的光泽,在夕阳照射的银杏树摇曳的光晕里,远远的看着,浑身都散发出一种安静平和的气质,却在静态中隐隐透出些微不动声色的威慑力。
这样的一幕,不光震惊了江南岸。
就是紧随他们其后而来,忽略那个在听到那声小倾倾就立刻停了脚步的简幽湟不计。
连平时见惯了俊男美女的苏见信和景卅都不得不承认,这个突然出声的陌生青年,美的不得不让他们心惊。
更别提,周围那些已经和江南岸一样被惊艳的差点没脱了眼珠子的其他学生了。
“小舅舅。”安和桥走到南浔顾面前,轻声的唤着他,白玉无暇的面容上,扬起的笑容都和平时不一样。
清丽如水墨画般的眉眼,在这一刻,烟软梨花。
“小倾倾长的可真快啊,才三个月不见,又长高了。”南浔顾伸出手,摸了摸安和桥柔软的发顶轻叹道,嘴边的笑容也深了些。
“嗯。”安和桥点了点头,一脸乖巧。
看的站在他面前的南浔顾心里顿时软成一团,立刻又顺手把她往自己的怀里带,并加重了放在她头顶手上的力道。
他们的亲昵,落在其他人眼中,是那样的亲密无间。
更不要说,那个在刚刚听到“小倾倾”那个称呼时,眼神瞬间就如刀溅霜的人了,浑身立刻散发出一股满是复杂的冷寒气息。
“庆叔,这个人是谁啊,怎么叫小和桥小亲亲啊?”江南岸在回过神来后,立刻睁着双圆圆的眼,满脸都是好奇的问着还站在他身边的柳庆。
“江四少,这是我们家公子的小舅舅顾少爷。”
江南岸本就长的可爱,这样掂着脸,眨巴着眼睛,更是呆萌呆萌的。
落在柳庆的眼里,脸上深色也渐渐亲厚了不少,也在心里觉得,自家一向独来独往的公子,能够与这样的江四少交上朋友,也不是没有原因的。
“小……小舅舅,亲的?”这这个舅舅也太太年轻了吧?
江南岸呼吸一顿,说出的话都有些结巴了,明显是被柳庆的介绍给吓到了。
“嗯。”
“我勒个去,怪不得小和桥长的这么逆天,原来是外家基因好啊,不过,就算是亲舅舅……也用不着叫小和桥小亲亲吧,两个大男人多肉麻啊。”
“呵呵,想来江四少是误会了,我们家顾少爷唤的是我们家公子的一个小名,倾城的倾。”
“哦,这还差不多,小和桥这爆表的逆天颜值,不说什么倾城了,倾国都是可以哒。”
听到柳庆的解释,江南岸在舒了口气之余,也出口调笑道。
十分钟后,长宁街上一辆稳步行驶的黑色轿车里。
“小舅舅,这个你是从哪里得到?”
安和桥边把玩着手里的粉彩荷花行水盂,边声音清润的问坐在他身边正看着她的南浔顾。
她的膝盖上正摆着一个宝蓝色印祥云暗纹的锦盒。
“喜欢吗?”南浔顾声音宠溺的反问。
“嗯,花口沿,鼓腹,圈足,器行小巧秀美,通体饰彩装饰,盂口荷花含苞待放,层次清晰,填色饱满,尽显清醇,很美。”
清朝珍品,也很贵。
“就知道小倾倾你会喜欢,这是我在伦敦一个古董小店里淘到的,看见它的第一眼,我就觉得它该是我们家小倾倾的高中开学礼物。”
哪里会想得到,一来北京就听说这个孩子直接跳过高一上了高三。
脸色不变的南浔顾,心微微沉了沉。
“小舅舅,你说,会不会有哪一天,你会因为送我礼物而破产?”把手里的古董水盂小心的装在盒子里收起来,安和桥才转头,挑眉看着南浔顾轻笑的叹道。
这个世界上,到此为止,也只有在南浔顾面前,安和桥才会把自己回归到一种最自然的状态。
“只要能让我家小倾倾喜欢,破产又有何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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qaq,一年多不上潇湘,都不知道潇湘首推需要两更~
第22章 她一个人过的像一支队伍
第二天。
当银白的曙光渐渐显出啡红,熹微的晨光在b城城市上空盘旋,霞光透过淡淡的清新的雾气洒向城中。
华国京城由华阳区通往南山的永乐街上,道路两旁迷离的紫荆花灿然绽放,开了满路,不算明亮的日光下,路上行人只能见到零零散散几个。
穿着一身纯白运动服的安和桥,骑着一辆银白色的山地车驰行在其中,反射出打眼的光芒,显得格外耀眼。
突然,一道沧桑,低沉,悠扬的音乐声从安她白色运动外套的口袋里传出来,打破了永乐街清晨的清幽。
“小倾倾,在干什么呢?”刚把白色的耳机插到耳朵里,电话那边就传来南浔顾慵懒带着点疲倦的声音。
“早安,小舅舅,正准备去南山转转,练练琴。”安和桥轻笑,声音清脆如玉石滚地。
“唉……我们家小倾倾还是这么努力。”电话那头的南浔顾在轻叹。
只不过,电话这头的安和桥,没有看见那头。
京城东城区最高级的酒店之一,莱斯卡尔酒店豪华套房里,正抱着雪白的被子卷成一堆的南浔顾,那握着手机的修长手指,微微收紧成一种隐忍的弧度。
那个孩子还是这样,无论是在在自己家,还是在安家。
还是这样,无论是周末与否,每天早上从来都不超过六点钟起床,跑步,锻炼,学习安家和自家老头子给她制定的一切课程,一切技能,还包括,以前自家老太太教给她的那些,只是拿来好看,并没有多大用处的琴棋书画。
不论,前一天晚上她睡的多晚,不论,第二天早上天气多恶劣,风雨无阻。
平日里,没有必要她出席的应酬,这个孩子基本上不出门,不交际,也不会去主动交些适合玩乐的朋友。
更别说让她像其他,和她一般年纪的孩子一样,出门逛街,看电影,约会,享受一切像她这个年龄该享受的一切,除了极少数时候。
像昨天晚上那样,由他这样亲近的人带她出去走走,转转,她才会走出为自己划定的那个禁锢的世界。
这十年里,他亲眼见证,她过的有多枯燥,几乎没有一刻是放纵的。
以前这个孩子还小的时候,他想,她会这么努力拼命,是出于自家老头子和安家对她的严格,出于身份给于她的限制。
可是,后来。
他才渐渐明白,这也出自于她自己,从来不随便沉溺于自身的一种优越感,或许,在姐姐姐夫走后,她就学会的,她时时刻刻需要为自己留有底牌。
这样,她的人生,才不会在出现变故的时候,被打的措手不及。
此后的日子,她对学习,对自身,对家庭,到现在为止无一失手,都是不过是因为,她对自己足够严苛与节制。
她这样没有丝毫懈怠的管理自己,把自己一个人过的像一支队伍,对自己的身体和头脑招兵买马。
“累吗?”
这个孩子十岁那年,就在自家的院子里。
他出门回来,走到刚刚连续练完一天枪法,正满头大汗坐在石凳上吐气的孩子身边。
“累?”她转头看向自己,一双清澈如琉璃的眼底有着错愕,白皙却已长了茧的小手抓着的毛巾,还只来的及擦上她半张精致的小脸,
剩下的另一边脸上,汗水在夕阳的余晖里如一颗颗钻石般,晶莹剔透中折射出五彩的光晕往下掉,一颗接着一颗,落在他们脚边的草地上。
“天天就这么不曾间歇的学习着,锻炼着,累吗?”他再次轻声的问。
在他的重复询问里,那个孩子手里擦汗的动作停顿了下来。
她沉默,眼眸里逐渐浮现出点点氤氲的雾气,半响后,才悠悠的开口。
“累啊,怎么可能不累?”
那样低沉的,伴着点点沧桑的音律,根本不像是从一个十岁的孩子嘴里该有的。
“很累很累的话,小倾儿可以放松一下下,不用这么拼命,成长也是需要时间的。”他伸手把身边的孩子,浑身湿透的,娇小,纤瘦的身躯轻轻的抱在怀里。
拍打着她连被他抱着都直挺挺的背脊同时,不让她看见他眼底的无奈与心疼。
不过下一秒,他听到怀里传来小孩绵长却有力量的声音,让他忍不住心跟着抽了下。
她说:
“不行的,小舅舅,我不能休息,也不能放松,弟弟还小,爸爸妈妈走了,爷爷也老了……安家,安家就只剩下我们两个了,我不努力,弟弟就必须努力了。”
那一刻,他想:
是啊,他怀里的这个孩子这么聪明,怎么不知道人累了就该好好放松一下,更何况这只是一个人与生俱来的本能。
可是,她更明白,她没有放松的权利,她也没有能给自己放松的机会,只好咬牙撑着。
她也早早的了解:每一种成长的背后,都站着一个咬紧牙关的灵魂。
后来……她就这么撑着,撑着。
时光如水,漫长的十年也就被她这么撑过来了,变成一种习惯。
所以,那个孩子,就是在她在这样极度的自律里,把自己变成为了现在这个,众人眼前越加耀眼的安家大少爷。
“小舅舅,你怎么醒的这么早?”
昨天下午相见后,安和桥和南浔顾两人在一家私人会馆一起共进了晚餐,吃完饭后,南浔顾就被一个电话叫走,说是参加一个重要的party。
“去欧洲出差两个月回来,时差还没有怎么缓过来。”
安和桥的询问,把南浔顾从回忆里抽出。
“那小舅舅现在就开始好好休息吧。”安和桥皱了皱眉叮嘱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