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剑攻略[综]——同仁坑
时间:2018-06-29 08:19:05

  他们离开时并没有谁跟过去,所有刀默契地留下空间,有些事不去沟通永远解不开。
  只有在手合室拿着武器互相碰撞,和泉守在面对眼前人才觉得自在一些,当然,郁理也是。
  “你这家伙!”木刀一记劈斩用力挥下,被人挡住,和泉守瞪着对方,“什么时候才把我接回去?”
  “你当自己是大白菜吗,想弄就能弄回来了?”郁理向他翻了个白眼,这阵子已经好多刀都在问她这个问题了,“在土方先生的纪念馆呆着有什么不好?”
  和泉守听到她这么说就来气:“你明明知道的!”他作为土方岁三的爱刀留在那个时代的博物馆,一年只在阿岁的忌日时展出一次,其余的时候都是孤独地被人收藏在仓库里。如果自己只是刀倒也无所谓,可是能够显现的现在再让他这样呆着,再说什么冠冕堂皇的话也只是忍耐。
  为什么整个新选组又只留下他一个啊!
  “我……!”格开一直对恃的木刀,和泉守咬着牙再度挥砍,“也想站在你身边……继续保护你啊!”
  如果没办法实现从前的承诺,那么做她的刀也好吧?
  一直守着她,替她斩去所有敌人和危险。
  这样的愿望也是可以的吧?
  一个怔愣,郁理手中的木刀被人挑飞,和泉守也没再进攻,只是还握着刀放松了肢体一边调整呼吸一边一瞬不瞬地盯着她。对方还维持着举刀的手势,但脸上的表情却是呆呆怔怔地看过来,和泉守不习惯她这副样子,下意识想开口说点什么,对面的人却突然红了眼眶,大颗大颗的眼泪落了下来。
  “喂,你……”和泉守一下子慌了。
  对面的人却在这时捂着脸失声哭了出来。
  “所以我才不敢回本丸啊!所有人里面我最怕的就是面对你啊!”
  郁理的话让和泉守想上前的步伐一下子停了下来。
  “你这个笨蛋总是这么认真!害得我都跟着认真起来!到现在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平和地面对你,看着你我都觉得自己好丑陋,没办法原谅自己的行为!这种心情你明白吗?”
  “不是的……”和泉守不知道该怎么说,她自责的声音此时更像一把插在他心口的刀,痛得他脸都白了,“这不是你的错……这是我……”
  “我想好好面对你们,想像以前一样当做什么事都没发生,可是好难啊,真的好难啊兼定……”郁理哑声哭着,身体却是不由自主蹲下缩成一团。
  真实的世界不可以读档重来,所以过去的,总不会过去。
  同样,该有的伤害也不会因为粉饰而减少。
  这一刻,和泉守是真正体会到了什么叫做后悔。
  他想要的不是这样的结果,他从来没想伤害这个人啊!
  五月的庭院里姹紫嫣红,檐廊边莺丸坐在那里,如同往常一样捧着茶享受着户外的乐趣,他的左右两边,坐着三日月和小乌丸。
  “噫——”乌鸦童子般的太刀在这时仰头抑扬顿挫起来,“君亡之不恤,而群臣是忧,惠之至也。”
  一下子,其他两振平安刀都看了过来。
  “群臣是忧呀……”莺丸叹息,“是仁惠之至呢。”
  “哈哈哈,虽然用这句来形容现在的情况有些偏差,但确实是很符合她的性格啊。”三日月在这时站了起来,起身要走,“作为臣子,可不能真的让这样的主君不恤自身,两位,我暂且失陪。”
作者有话要说:
  “君亡之不恤,而群臣是忧,惠之至也。”——《左传·僖公十五年》
  意为:君王不忧虑自己流亡在外,却担心臣子们,真是仁惠到极点。
  平安时代的人都以学习中国的文化为荣,会说中文是很有面子的事。所以这边设定平安刀的贵族老爷们都是会隋唐文化的。
 
  第314章 放过自己
 
  手合室里,看着缩成一团哭泣不止的郁理,和泉守不知所措,犹犹豫豫几次伸手,却硬是半途又收了回去。
  就在这时,有人沉默地走了进来,和泉守转头看去,是山姥切国广。他先是有些意外,随后想起来,今天山姥切是近侍。
  身披白布的青年来到主人身边,也不说话,只是伸手解开了身上的白布,轻轻一抖,布料哗啦一声披在了她的身上。
  这动静让哭得难受的郁理一惊,下意识地抬头,就迎上了金发碧眸的打刀担忧的目光,那张哭花的脸也同样落在对方的眼里。
  “回去吧。”他向她伸出手,“我送你回去。”
  郁理看着递在她面前的手,下意识地揪紧了身上的白布,最终还是腾出一只手握住了它。
  和泉守站在原地,看着近侍刀走在前面牵着同样默默无声半身都裹在白布里的主人,两人一前一后离开了手合室,半天都没动弹。
  为什么……?
  和泉守还是不明白。
  明明事情都说开了,责任毫无疑问也是他们的。对着他们生气发难才是应该的吧?
  为什么……她还会这么难过自责呢?
  檐廊上十分安静,只有鸟雀的鸣叫不时响起。郁理一只手被山姥切拉着,另一只手揪紧扣在胸前的白布,两人踩在木板上缓慢而又匀速的步伐声,让她的心情也逐渐平静了许多。
  她不禁抬头,看着前面没了白布遮掩也走得昂首阔步的金发打刀,仿刀的身份已经再不能给他带来一丝自卑之意,还佩戴白布只是习惯使然。
  “我,是一件仿品。”
  走在前面的人忽然开口,但并没有回头,只是继续向前走的动作。
  “是你费尽心力开导我,让我明白自身的价值和意义。我很感激,真的非常感激。特别是所有的记忆恢复以后,我才明白你是顶着怎样的压力帮我打开心结。我不知道我的分灵们有没有遇到像你这样的主人,但是作为本物,我的主人能是你,我很高兴。”
  “山姥切?”郁理呐呐地叫他的名字,步伐却被他牵引着已然拐了一道弯,两人很快抵达前往二楼的楼梯口。
  “我作为刀被你收藏,也被你悉心照料了很多年,但是终究是曾经用来杀人的武器。废刀令以后更是不可能被随意拿出来使用,更加不可能跟总是随你一起出行的那套厨刀相比。虽然我和他都是仿刀,但我很羡慕他。”
  阶梯被一层层拾级而上,山姥切一直牵着主人的手前行,直到广间门口才停步松开。金发的青年终于愿意转身去看她,阳光里没了白布遮挡的山姥切纤细俊秀的面庞带着一丝悲伤和迷茫,一双眼睛摇曳地锁着她。
  “这样的我,希冀你更多的宠爱,选择了这种方式重新遇见你,果然是错误的吗?”
  郁理的呼吸一轻,瞪圆了仍旧潮湿的眼睛看向他。
  “对不起。”山姥切低低道,他也后悔了,早知道会这样他就不该这么贪心的,“主人,对不起。”
  “山……”郁理想说话时,对方直接越过她埋头跑开了,只留下披在身上被扬起的白布和一串渐行渐远的脚步声。
  一直到吃晚餐前,二楼都没有一把刀上来打扰,郁理也是一直呆在楼上没出来过。
  “大将,晚餐做好了,下来用餐吧。”穿着白大褂的短刀少年礼貌地敲敲门边,站在门口通知郁理吃饭。
  “好的,药研你等下,我把这份公文批完就来。”决定用忙碌让自己停止胡思乱想的郁理起初没反应过来,之后拿着笔的手一抖差点在纸上歪出去,“药、药研?”
  “是我过来您就这么吃惊吗?”对方抱着胳膊倚在门边,看到主人慌张的脸都有些无奈,“您都能单独去见江雪,也跟和泉守摊了牌,再见到我应该也不算什么了吧?”
  “……”你说得倒轻松。
  “您在本丸也呆了有十天,我们这些被您重点盯防的刀是什么态度您也该清楚了吧,这段时间让您消化缓冲绝对足够了。”药研说着便抬腿走了进去,就见对方本能地缩了缩,他不由想笑,“您这幅样子只会加重别人的进攻意图,再理直气壮一点啊,有错的人不是您不是吗?”
  “……”三年起步什么的,你让她怎么理直气壮?
  虽然她一言不发,但精明的短刀还是从她的表情上读懂了一切,他是真的有点伤脑筋了:“以前就说过请不要把我当孩子看待,似乎您的观念还是老样子呢。果然我当时的努力也只是一时之功,时效过去了也就过去了。”
  “你,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郁理扭头,拒绝承认当时被这把短刀超高的男友力撩拨到直接结局的事实。
  “听不懂也没关系。”彻底明白自己的大将是个什么样的人,药研表现得很洒脱,“正如您所说,有些观念是永远扭转不过来的。我不会再强求您用另一种眼光去看待我,也不会再出手对您做那种事了。大将,我们彻底和好吧,就像以前那样。毕竟,那个时候,您从头到尾都没答应和许诺我任何事不是吗?”
  虽说表现得很耐心也很笃定,但药研的心里还是没底的,他的大将多少有点死心眼还爱钻牛角尖,所以他一直等到现在才把话挑明说开。他是刀,没有现代人类那样的感情观念,当初因为触及到主人的内心深受震动才生出念头出手,现在恢复了所有记忆明白了一切,自然不会再随便乱来,特别是在已经引得大将受伤的情况下。
  意识到没有一丝可能,这把理智的短刀果断放下了所有念想,继续做他的忠诚之刃。只要还能在主人身边继续守护她,他存在的意义就没差。
  ……不过,他愿意放手,也要大将放下心结接纳他才行啊。
  药研安静地等待着,一直到对方别别扭扭,但终于还是抬头正眼看他后,他的心里才真正松口气。
  “大将,一起下楼吃饭吧。”
  晚餐席上,所有刀的表现都很正常,倒是让郁理有些疑神疑鬼,端着碗举着筷子,假装不经意地扫向座下吃饭们的刀剑男士,或者说某些刀剑男士。
  烛台切在给谦信盛饭,鹤丸正偷偷给坐他旁边的大俱利碗里加一勺芥末,一期在照顾弟弟们的各种需求忙得都没空抬头,和泉守端着碗在发呆在堀川的提醒下才扒了几口……
  郁理皱皱眉,扭过头去看别人,平安老刀组里的小狐丸和三日月正优雅用餐,对面源氏组膝丸又在慌慌张张,似乎身旁的髭切又说了什么让他招架不了的话,这个做兄长的却是浑不在意的笑着,似乎是察觉到了她的视线他转过头望向主座的方向,郁理在他看过来前立刻低头吃饭,完美避过目光相撞的尴尬现场。
  过了一会儿视线继续游移,她看到长谷部一板一眼的用餐方式忍不住笑了一下,又往不远处寻了寻,就看到用餐礼仪无可挑剔的龟甲贞宗,看到他郁理就脸色复杂,只是极化的打刀论起感应力要比太刀强多了,她的目光稍微留久一些就被龟甲察觉到,并且连让她躲闪的机会都没有就被逮个正着。
  对方一双银色的眼眸瞬间亮起来,脸上的生动喜悦之意让郁理仿佛能看到他背后不存在的不停甩动的尾巴。
  不是,你别这样……
  郁理下意识地用碗挡住脸,意识到不妥后又赶紧放下来继续埋头吃饭,也就没看见龟甲迅速失落下来的表情。旁边的太鼓钟和物吉伸手拍了拍自家大哥背和肩,以示对他的安慰。
  这顿晚餐就这样结束了,郁理以为这一天也能这样结束了,结果还是太天真。
  “龟甲你放手!”
  一脸黑线地不得不停在檐廊上,郁理对着更抱着她大腿的大型挂件简直无语。
  “不放,苟修金萨马明明在现世的时候都说好和解了,可是不论在现世还是回了本丸您都一直在躲着我,您的和解根本就只是说说而已!”龟甲非但没放手,还抱得更紧了。
  “你起来说话!这么大个人了像个什么样子!”郁理气极去拽他,本来这货“白菊美男”的称号就岌岌可危,再这么一耍赖真的就全都掉光了,“我理你,理你还不行吗?不躲了,以后都不躲了好吗?”
  “不,您已经跟药研说过话了吧?还和解了吧?那我呢?您不说原谅我就不起来!”在主人面前,一向优雅的龟甲从来不知道形象是什么。
  这个无赖!
  “我原谅你,真的原谅你了!”龟甲的粉宝石就是她为了拿称号强行刷出来的,觉得很没脸的郁理对他的要求自然是什么都答应,“快起来吧求你了!”这个本丸里她最愧对的就是和泉守跟龟甲了。
  然而龟甲闻言却是更加不满了,他收起了无赖的架势,保持跪姿仰头看着自己的主人,一脸的认真:“主人,我求的不是您原谅我,是求您原谅您自己。”
  郁理拉扯他的动作蓦的一停,愕然又怔然地看过来。
  “主人,错的是我们,这件事本来就是我们不好。”这个一向喜欢用暧昧尊称的打刀又一次用了正式的主称,“您明明知道的,为什么不能放过自己呢?”
  天色已经暗下,檐廊下重重灯笼亮起,明亮又柔和的灯光打下来,也映出龟甲贞宗哀色的脸。
  “……放过……自己?”她怔怔重复。
  “对,就是放过自己。”黑暗中传来另一道声音,“这么长时间下来,主公您也得到了很多消息吧,这么多信息还不够您判断是否对错吗?”随着声音越来越近,烛台切的身影慢慢从阴影里走出来。
  “光忠?”郁理诧异。
  “主殿,真的非常抱歉。”一期一振跟着出现在烛台切旁边,郑重地向她弯腰致歉,“是我的行为不当,才造成您现在这副状态。”
  “一期……”
  然而烛台切和一期一振却是同时侧身伸手从后面又拉住了谁把他往前一推,和泉守那别扭的身影便也出现在灯火下,郁理看到他时呼吸都轻了。
  “你……你……你很好。”黑色长发的打刀纠结又磕巴了好几次,终于把话说顺畅了,“你根本没必要那么想!就算你觉得自己的喜欢不纯粹,可是你对我……还有我们的好总是实实在在的吧?这一点不管是我,还是国广他们,谁都不能否认不是吗?……该说对不起的应该是我,是我啊。”他甚至都惹她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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