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用这种眼神看着我的话, 大小姐今晚不如参试一下断食?对身体有益还能减肥。”
我连忙收回视线,拿起叉子看着眼前全素的沙拉无从下手。
太难受了。
我趴在桌上叉起一块生菜塞进嘴里。
光忠先生,看着我叹了口气:“大小姐从以前开始就不听话。”
我听着低着头和碗中的素菜沙拉做着斗争。
飞快的将沙拉吃完, 洗好碗打算去睡觉。
“对了大小姐。”
“嗯?”
“一个月前白鬼院家的大小姐搬了进来,您去打招呼了么?”
我一脸迷茫的看着他:“凛凛蝶搬进来了?”
光忠先生无奈的点头:“明天还有一天假期是吧?记得去和对方打声招呼啊。”
我听着这句话, 点了点头。
104.
第二天起来的时候,桌上已经做好了早餐。
还是热的。
我看了一眼储物间的门,收回视线,直接走到餐桌上开始吃早餐。
收拾碗筷的时候, 看到了对方的留的纸条。
上面写着让我和白鬼院凛凛蝶打声招呼。
我把昨天买回来的西瓜拿了出来,换掉睡衣就出门了。
下电梯到十楼的时候,走到了凛凛蝶的房间门口。
摁了摁门铃, 门很快就打开了。
黑长直的女孩子站在门口看着我,她眨了眨眼后整个人有些紧张。
“你好,白鬼院小姐。”
她点点头, 有些紧张,面上表情有些紧绷:“你好,请问你是?”
“我叫迹部朝实,是这做公寓的负责人。”我边说边将手中的西瓜递给了她:“之前有事就没有来打招呼……不好意思。”
“迹部?”
我点头,看着她接过西瓜:“是的,是那个迹部家,不过是分家。虽然是这栋公寓的负责人,但是我一般都不管事的。”
我挠了挠脸:“如果你有什么问题,可以去找餐厅的座敷童子,一般都是他们负责的,也可以上楼去找光忠先生。”
“光忠先生?”她露出疑惑的表情,随后:“是那位独眼先生么?”
“是的。他是我的兄长,公寓的事情也是他在管理的。”
她听完我说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呜好可爱啊……
我盯着他,想起了同一栋公寓的某位SS。一本正经:“不过凛凛蝶,啊我可以教你凛凛蝶么?”
“可以的。”
我伸手揉了揉她的脑袋:“那你叫我朝实姐好啦。说起来,你的SS见过了么?”
“御狐神么?”她点了点头:“我见过的。”
我点头,握住凛凛蝶的手:“他是个变态,能离多远就离多远吧。”
凛凛蝶一抖。
我也跟着一抖,僵硬的朝身后看,御狐神双炽站在我两不远处,满脸微笑地看着我们……牵在一起的手。
眯眯眼都是怪物!
笑面虎都不能惹!
我松开凛凛蝶的手,扭过头:“但御狐神双炽是个好人,能依赖的时候就依赖一下。”
光忠先生不在,我打不过这个能返祖的半妖的嘤。
一旁的御狐神双炽走了过来,隔开了我和白鬼院凛凛,他横在我们两人之间,单膝下跪牵起白鬼院凛凛蝶的手:“凛凛蝶大人,请您不用担心那些,有什么不理解的不知道的,我可以帮您的。只要您明白我的心意。”
我站在一旁看着御狐神双炽,似乎理解了幸村为什么会被我吓到。
后来转念一想,不对!
我没御狐神双炽那么痴、汉!
104.
接下来的几天我都是早班。
我提前到了医院,看到了药研,道了声早上,将特意多买的一份早餐给了药研,当做那天他帮我拎东西回家的谢礼。
药研勾着嘴角笑,说了声谢谢。
医院就没有不忙的时候,流感中暑重感轮着来。
我和往常一样在看诊,刚送走上一位中暑的病人,让下一位病人进来,就看到一个穿着黑色红纹边和服的男人走了进来。
他带着帽子,进来的时候取下来眼睛上的墨镜,吊梢眼就这么盯着我。
我感觉到一股子凉意,抖了抖,开口:“这位先生?病例。”
他面无表情的将病例给我。
“地狱鬼灯?”我看着这个姓,觉得很有个性,将病例打开询问:“有什么不舒服么?”
“迹部小姐,下班后能占用下你的时间么?。”
我拿体温计的手顿住,不解的看着他:“你有什么事要和我说?”
“是的。下班后,就在医院的花园里。”他说完,看了看手上的手表:“你后面还有病人,就不打扰了。”
他还没给我机会,就直接走人了。
哇这种公事公办的工作狂语气。
我抖了抖,将地狱鬼灯的病例放到一旁叫了下一位病人。
105.
也不知道是不是幸村故意躲着我的原因。我几乎碰不到幸村。
后来想想,我们就只有我去查房的时候才能碰见,其他时候都靠那台自动贩卖机。
他不主动来找我,或者我主动去找他。
两个人都见不到。
我叹了口气,去了医院里的花园,鬼灯正站在那里。
穿着一身黑色红边的和服,看起来冷峻,他的五官看起来很冷漠,黑色的吊梢眼完全看不出他在想什么。
他看到我来了,起身点了点头,指了指自己身边的座位:“坐么?”
“谢谢。”
我走过去在他身边坐过来:“那么,地狱先生找我有什么事?”
“叫我鬼灯就好了。”他说完低着头,在袖子里掏着,摸了半天,摸出来一个小本子,开始自我介绍:“我叫鬼灯,是地狱阎魔大人的第一辅佐官。迹部小姐,您在之前死亡进行投胎的时候,犹豫三途川的工作人员疏忽没有给你喝下孟婆汤,导致你带了上辈子的记忆投胎了。”
我一脸懵的听完他说话,张了张嘴,闭上。
过了会,才反应过来:“这是什么?新的欺诈方式?是说如果我不给多少钱的话就要抓我回地狱?”
鬼灯叹了口气:“您似乎并不相信我呢。”
我依旧一脸懵逼:“且不说这种事情很难相信,再说了,我为什么要相信一个身为陌生人的你?”
这种情况第一反应都会认为对方是骗子吧?!
不过一想想我现在居然坐在这里没有走人,也是脑子哪里不太对了吧。
我低着头,捂住脸:“抱歉我觉得我脑子有点问题。”
“不,迹部小姐会这么想也是正常。那么我来证明。”他边说边将头顶上的帽子取下,他的发间处,有一枚角。
那是名为‘鬼’的妖怪,才会有的。
我盯着那个角,看了许久,开口:“我可以确认这个角是真的么?”
等我说完,鬼灯眯了眯眼,良久他才点头,问:“你想怎么确认?”
“可以上手么?哎对了,鬼这个角如果被碰了会很痛么?我之前看小说和漫画的时候,说是什么虫族啊兽族啊,触角和耳朵这种特征都是非常敏感的,那个兽族的耳朵如果被碰了还会当成求婚。”
“鬼的角就只是角而已,没有其他的特殊意义。”
得到答案的我,伸出手,指腹碰了碰对方的角,微微收回手,又压了回去。我起身凑近看了一眼他的角,发现角的根部并没有粘合的痕迹。
“如果我用力你会痛么?”
“会的,毕竟角也是鬼身体的一部分。”
我哦了一身,讪讪地收回手,重新做好:“姑且相信你了。地狱阎魔大人的第一辅佐官。”
他盯着我看了看,对我的表现也挺满意的:“你能想象真是太好了,也给我的工作减少了工作量。虽然对于工作量和难度被减少这一点我有些不满。”
工作狂嘛?!
卧槽这种人才你别待在什么地狱了,迹部主家欢迎你啊!
资本家最喜欢的就是这种人了!
我心里一顿吐槽,视线游移了一下,又落到了他的角上。
“还有什么问题么?”他歪头问我:“如果迹部小姐还有什么疑惑的话,就直说吧。解决完你的疑惑,我们再说孟婆汤的后续。”
我哦了一声点点头,看着他的角,踌躇了下:“鬼灯先生,我看你的发际线有些危险。”
“……”
“工作量太多,压力太大容易谢顶和斑秃的。”我一本正经的看着他的发际线说道。
后来又想说像什么。刀剑O舞啊,FGX啊,梦O集啊这种又肝又火的游戏少玩,容易秃。
但转念一想,鬼灯先生身上有工作狂属性,不太可能会吃下这种耗时游戏的安利。
我看着他,叹了口气,拍了拍他的肩:“阎魔大人的第一辅佐官肯定很辛苦吧。”
“……”
他似乎是默认了。
作者有话要说: 我真的……好早就想吐槽一下鬼灯大人的发际线了【。
难道不会太高了嘛!
真的就没人觉得那个发际线真的很高吗?!
阎魔大人的辅佐官真的很辛苦呢【虽然我只看到鬼灯单方面的欺压阎魔大人
说起来,我昨天收到刀音的票啦!嘿嘿嘿超开心!
不过昨天和前天因为比赛的训练都是踩着门禁回宿舍的,就没更新otz真的很抱歉!
改天六千补回来给你们!
顺便好久没写了……写的时候卡的要死,想要留言鼓励嘤
☆、chapter 32.
106.
选新店店址时间很快的事情, 光忠先生去了没几天,就回来了。
因为新店要开张的原因,光忠先生还和远月的学生研究了道新菜色。
我坐在沙发上,蜷着身子骨, 脸贴着膝盖想着昨天遇到那位鬼灯先生的事情。
那位鬼灯先生和我说明了情况之后,又和我说了一下后续处理。
他说我因为三途川的狱卒有所疏忽, 让我带着记忆投胎了。
我听着这话一时之间没法消化, 犹豫了会,问出了‘那我是不是这身体最开始的灵魂?’
名为鬼灯的男人点头, 告诉我‘是。‘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我会失忆,但我确实就是迹部朝实。
我想着他的回答,脸贴着膝盖, 蹭了蹭后,将脸埋进膝盖里。
厨房门被拉开的声音在客厅响起。光忠先生低着头拿着手中的碟子;我连忙起身走了过去, 在餐桌旁的椅子坐下。
光忠先生将菜放在了桌上:“这是要作为新品在新店作为主打的裁判。蔬菜冻。”
我看着眼前的料理,一层一层的颜色叠起来,上面淋上了橙醋。
拿起刀叉切了一小块送进口中,芦笋和小番茄的味道一层一层的交替着出现在舌尖。
我点了点头, 放下刀叉:“很好吃。”末了又加了一句:“也很好看。”
他点了点头,拿起刀叉切了一小块送进了自己的口中。
我收回视线,低着头, 听着铁制刀叉请放在瓷盘上,发出了细微的声响。
“朝实酱怎么了?心不在焉的。”
我摇了摇头:“没什么。”
我的劣质谎言,光忠先生是不信的, 他干脆托着腮就这么盯着我,盯到最后我有些心虚。
我缩了缩肩膀,依旧低着头,开口:“光忠先生,我小时候是什么样的?”
他听着我这话想了想:“小时候的大小姐,怎么说呢,不太好相处吧。而且小时候的大小姐,大部分时间都是睡着的。”
我点了点头,喝了口放在一旁的水:“大部分时间都是睡着的?”
他点头:“因为大小姐随时随地会睡着,就干脆由最闲的我带着了。”
“那光忠先生觉得我和以前有什么不一样么?”
“怎么会?”光忠先生笑着看了我一眼,语气里满是自信:“你就是你。”
不是迹部朝实,也不是朝实。
他说你。
我抽了抽鼻子,眼睛突然就湿了。眨了两下,就有液体从里面溢出。
光忠先生连忙跑过来把纸巾递给我。
“大小姐怎么又哭了啊。别哭了,都那么大人了。”
107.
对于我是不是迹部朝实,这一点一直是我的心结。
到底是我真的失忆,还是因为原先的迹部朝实出了什么事导致死亡紧接着我接手了这副身体。
我个人是偏向后者的。
毕竟失忆了也不可能记得前世却不记得失忆前的今世吧。
这个心结从来没有解开过。
并不是我不想解开,而是我不知道该从哪里开始解。
找不到办法找不到路,我就只能装作不在乎,不断的给自己做着心理准备,然后等着迹部朝实回来的那一天。
她之前留给我的本子说,她不会再回来了,让我不要在意的过下去。
可那并不能让我放下。
她如果回来,我害怕她回来后我没有可以去的地方。
她如果不回来,我这种行为属于鸠占鹊巢,没法心安理得的过下去。
怎么想我都觉得自己要被愧疚感压的没法喘气。
虽然现在这个心结解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