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别说陪他投一会儿篮了。
锤子向刘佳奇投了个眼色，两人拿着不知道什么东西，尾随着刚才那人走了出去。
放学路上，于飞被挡在离学校不远的路口。
是锤子和刘佳奇。
于飞自从被招飞的选上了以后，整个人都低调了很多。
“哟，这不是飞哥吗，以前打了那么多次架，身上连片儿疤都没留下，还真的是幸运啊。”锤子绕着于飞转了几圈，眼神里面尽是轻蔑：“这样看来，咱们飞哥也不是疤痕体质啊。”
“是不是疤痕体质要测一测才知道是不是。”刘佳奇在一旁附和：“说起来我就没用了，你看我小时候打架了身上到现在还留了一块疤。”
要说打架，整个江州中学没人是锤子的对手，这家伙小学的时候就开始学散打，加上他又是个大块头，锤子这个外号，就是因为他拳头太硬，给传出来的。
锤子跟刘佳奇，就是两个混人，不怕开除，也不怕处分，实在是处分的太多了，连教导主任都无可奈何。
后来这两人跟张严一起玩，改过自新了不少，到叫人忘记这两人在高一的时候的混世魔王的本性。
说到交情，于飞跟篮球队另外一个人的交情很好，那天才被邀请去了张严的生日聚会。
但跟锤子，只是泛泛之交而已。
“锤子，我跟你无冤无仇。”于飞说。
现在他可是江中的重点保护对象，即便是有仇的，现在也很少有人去找他的麻烦。
偏偏锤子这个人是什么都不吃的，在江州就服张严一个。
“张严，我兄弟，你想想你是怎么弄他的，嗯？”锤子在于飞面前停下。
“锤子，你这话我可不懂了。”
“啧啧啧。”锤子对着刘佳奇说，那话明显是说给于飞听的：“瞧瞧你飞哥，多会讲话，上次他干了什么来着，你不是拍到照片了吗，拿出来给你飞哥瞧瞧。”
“来咯——”刘佳奇一脸狗腿子样，双手奉上手机，手机上面有一张照片，照片里面一个浓妆艳抹的女生，悄悄在张严的衣领上做了什么。
毫无疑问，没干什么好事。
于飞脸色一变。
“瞧你，想起来什么了是吧，我记得这个妹子那天是坐在你旁边的，是不是你飞哥跟她说了什么，让她玩这样的花样，啊？”
“没有，我没有！”于飞矢口否认。
“没有？于飞，我已经去问过了，就是你，是你跟她说了他有女朋友，并不是很好调的那种人，她才会起了歪念头的，你别告诉我你只是无意。咱们如果现在打一架，你知道是什么后果吗，你知道学校会怎么处理我，又会怎么处理你吗。你说你这么卑鄙无耻的人，万一成为民航飞行员，是多么恐怖的事儿。”锤子一句句的，直戳于飞的心脏。
“我可以去解释的，那天只是一个玩笑？”
“解释？”锤子笑了笑，手中的重物很是“不小心”的掉到于飞的脚上：“对不起啊，我也可以解释一下，刚才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一声痛哭的哀嚎响遍四周。
于飞的脑袋被按在马路牙子上面，脚上的痛，身上的屈辱，齐齐向她袭来。
他也试图挣扎了几下，奈何锤子的力气实在是太大。
“锤子，有话好好说。”将心底话，于飞没有想到那天也就是随口一说，那个女人真的去搞怪。
张严运气也是太差，怎么会被苏陌陌发现了。
后面张严跟苏陌陌在冷战，他也是以看笑话的心态，洋洋自喜。
没成想那个死女人，在被人逼问下竟然就招了。
“她说是你激她的对不对，飞哥，你可真是厉害，张严要是落不着好，你也别想混，走！”
于飞挣扎的从冷冰冰的地上爬起来的时候，天上开始飘起雪来。
＊＊＊
从刚才跟张严说完话以后，苏陌陌心思一直都不在走路上面，连着好几次都差点磕着了。
胡真索性挽着她的手，大步往前走。
外面的天气也越来越冷，开始飘起来雪花。
“今天去吃烤肉怎么样，今天我请客。”胡真看着陌陌这个样子，觉得好奇怪了，刚才张严明明约她来着，她如果爽约，也没事的。
连她和何念两人都心疼陌陌了。
本来留的好好的一把马尾非要剪成短发，看上去清秀了许多。
“好啊。”何念说：“刚好明天是周日，放假一天，平安夜你真的没有安排吗？”
这话是对着陌陌说的。
苏陌陌低着头走路，突然抬起头来：“我不过洋节，你们要去吃饭我都随便。”
“你爸爸让你出来吗？”
“没事的，我跟他说好了。”
冬天天黑的早，傍晚时分的路灯敌不过落日前的最后一丝丝光亮，在那里很孤寂的站立着。
高一高二放学早，等到苏陌陌和胡真走出校门口时，学校门口已经没有多少人了。
江州临海，一到这种冷起来的天气，又有一种潮湿透骨子的寒意。
白天若是下雪，是没办法留下来的，雪粒子在地面化开，地上很快变成湿哒哒的，到处都是潮意。
这个城市又不在黄河以北，是没有暖气的，到了冬天，就格外的冷。
自小在江州长大的孩子，大多都很抗冻。
因为瘦，陌陌从小就怕冷，因此到了冬天，舒信全家人都搬去了江岸区的新居里居住，新房子刚刚装修好，舒信知道女儿怕冷，特意装上地暖，有了地暖，就不必在家里也穿着厚厚的衣服。
也正是因为怕冷，出门的时候，她身上包着厚厚的羊绒围巾，手上戴着毛线手套，头上也戴着一个绒线的帽子，活像一个被裹得紧紧的熊。
包的只剩下一双眼睛滴溜滴溜的在外面打转。
不远处有人，贪婪的看着她。
“刚才我看见张严找你了，他想约你是不是？”胡真问。
“嗯，可我跟你们约好了呀。”
“没关系的。”
“再说吧，你好不容易请客呀真真，我可是想吃烤肉想的很久了，去哪里，远不远。”
何念递了个眼色给胡真，示意她不要说下去。
再说下去，陌陌恐怕又要哭了。
十一过后，陌陌跟张严明显没有以前那么亲密了。
早一阵，两人经常一起去食堂吃饭，三不五时的也能见到张严带着陌陌在711买零食。大包小包的买回来，陌陌自己也不太喜欢吃，都是便宜她跟胡真吃了的。
十一过后，又恢复成三人组了。
有时候想问问陌陌到底跟张严怎么样了，她就是不愿意说。
也不知道好几次，何念看见陌陌偷偷在抹眼泪，抹完了跟没事人一样。
前面几次她还去问了到底为什么跟张严闹僵了，她以为两个人就这样分手了。
谁知道今天看见张严跑过去找她。
还送了礼物。
陌陌打开看了一会儿，又流了一会儿泪。
所以这会儿把自己包的紧紧的，省的叫人看出什么端倪来。
“真真，选一个近一点的地方啊，这里不好打车。”见胡真还一副我想知道的样子，何念撞了一下胡真。
作者有话要说：一定会在一起，有一个愉快的结局，这是必然的！
如果要问我为什么要写这些分分合合的，
因为我觉得，一段感情，没有经历过痛苦和失去，没有克服过自己性格上的缺陷，是很难去达到一个完美契合的状态的。
其实张严没有做错什么，正如当年舒信在外面也有女人会投怀送抱一样，陌陌知道只要跟张严在一起，必须要克服自己的心魔。
她在克服自己，不要变的跟妈妈一样歇斯底里，她很喜欢张严，很喜欢。
两个人只有经历过一些自己不愿意面对的一切，才会更加珍惜和了解彼此。
第48章
锤子回到学校的时候，满学校只有张严在操场上蹦哒。
天气冷, 他穿着一件羽绒马甲, 运球, 上篮，行云流水。
他的眼神很冷, 也可以说没有活力, 整套动作干净利落, 可以称得上华丽，他的眼睛，除了盯着篮球, 从未看过别的地方。
天已经很黑了, 北风呼呼地刮着, 在没有比赛的时候, 球场的大灯是不会打开的, 只剩下旁边昏暗的路灯。
今天学校放假，路灯到八点也会自动灭了。
算了——他心里郁闷, 就这样陪陪他吧。
进入高三以后，篮球队自动给高三的学生只保留了荣誉席位，而张严，也好久没有参加篮球队的集训了。
锤子笑：“哥们，宝刀未老啊！”
刘佳奇捅了捅他：“我在旁边等你们啊，你陪他发泄完，晚上再喝点酒，他心里会舒服些。”
张严一声不吭, 突然停了下来，把羽绒马甲脱下，放在篮球架下面。
锤子并没有跟张严说刚才干嘛去了，而是脱下羽绒服，跟他两个人一起在场上厮杀起来。
刘佳奇不会打球，就坐在篮球架子下面等他们俩，顺便看看周围有什么地方等下可以吃饭。
锤子跟张严一对一打了二十几分钟，见他还没有停下来的意思，站在一旁喘着粗气：“艾玛我去，真的不行了，兄弟，你是金刚变的吗。”
张严睇他一眼，淡定地站在三分钱上，垫脚，抬手，一个弹跳，手腕微微一动，轻松投进一个三分球。
那眼神里面满满都是鄙视。
要说锤子，刚开始高一最瞧不上的人就是张严。
那时候张严的个子还没长起来，整个人就一米七二的样子，站在个子近一米八的锤子面前就好像是篮球队开的玩笑。
锤子以为这小矮子是要打后卫的，结果他说自己是前锋。
差点没笑掉人大牙。
就这小白脸——对，这当时是锤子对他的评价，耐力真是好得不得了，跟匹马似的，永远不知道累。
结果一场1V1下来，锤子又对张严彻底的佩服了。
“我不行了，兄弟，歇歇吧，你心里再怎么火大这也都发泄出来了，醒了好不？”
张严停下来看着他，一言不发，突然又投了一个漂亮的三分球：“谢谢你们啊。”能这样陪着他，他其实挺感激的。
锤子停下来大口喘气，屈身，两手插在膝盖上，见刘佳奇递过来水，摆了摆手示意不要：“心里再怎么不痛快也要说出来，哥几个替你想办法，你这样闷着是不行的。”
“就是，严爷，不就是个小女人嘛，新的不去，旧的不来。”
锤子就是最烦刘佳奇这幅不争气的样子，一句囫囵话都说不好：“什么叫新的不去旧的不来，你丫还会不会讲话了？”
刘佳奇嘿嘿两声：“我就是故意搞笑的嘛。”
张严接过刘佳奇拧开的饮料：“成不成就看明天的了。”
“啊？”锤子大表惊讶：“你小子还有什么招没使出来。”
张严脸上露出来一抹笑。
简直叫人觉得莫名其妙。
其实锤子挺内疚的，那天不是脑子抽了拉他去夜总会，也不会被那姑娘坑，偏偏使坏的还是个女的，不能揍。
虽说揍了于飞一顿，可还不解恨。
这种愧疚感，非得要苏陌陌跟他和好，才能缓解的。
看见张严还笑得出来，锤子以为他小子脑子抽了，好好一小伙，看着挺可怜的。
“走，请你吃饭，今天任你宰。”
张严难得今天脸上不是一副死人脸了，锤子又觉得他有病，想来想去，自己都有病了。
＊＊＊
苏陌陌、胡真、何念三人组队到达了烤肉店时才发现，排队都排了几十桌。
“三人中桌要等的话大概两小时，可以等的话去取号。”门口的服务员忙得团团转，已经没有什么所谓的耐心了。
“两小时啊，要不我们去别的地方看看？”
“小姐，行行好，周围全是这副样子的，要不我们去吃路边摊，今天肯定没人，要不就拿个号，去商场转一转。”
胡真有些后悔自己没有提前预约一下。因为看见前面有一对情侣是微信预约的，等了大概十几分钟就轮到他们了。
“哎呀，我都饿死了咧，陌陌，你饿吗？”
“我可以等的呀，要不去楼下星巴克坐坐，那里人不多，我请你们喝咖啡吧。”
也是了，这个天气，最受欢迎的饮食莫过于烤肉、火锅等这些适合冬天消遣的饮食，而咖啡店里面却人少。
都快到晚上了，也没多少抱着电脑的装逼族有闲情逸致到星巴克蹭Wi-Fi。
“那我们先去星巴克灌点咖啡饱饱肚子吧，那玩意儿热量大，吃一点很管饱。”胡真还是那样，总是一副怎么都吃不饱的状态。
陌陌低着头，准备往楼下走。
“三位美女——”对面传来熟悉的声音。
何念眼前一亮。
是谢谨，跟着一帮子人一起过来了。
大概有七八个，看模样应该是谢谨的大学同学。
“你们也来这里吃饭吗？”谢谨问。
“可不是吗，不过今天哪里都爆满，大概还要等很久，你们来的晚估计要等两个多小时吧。”胡真说。
“要等着么久。”谢谨笑了笑：“我们也是一起出来聚餐，刚巧我们有两个同学有事没有来，跟我们一桌吧怎么样？”
“你们有订位子？”
苏陌陌拉了一把胡真，示意她不要再跟谢谨搭话了，她现在没有跟谢谨说话的心情。
可胡真饿急了呀，她可想早点吃晚饭，她凑到苏陌陌面前：“没关系呢，着么多人，他还能吃了你这个小白兔不成。”
“我觉得你真是——”话还没说完，被胡真生拽着进了烤肉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