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身去阳台给小月亮喂食，这么久了，小月亮一点都没长大，这时候西溪给它喂东西，它竟然……转身走了。
西溪：所以你也嫌弃我这双手了吗？
哭唧唧。
舒舒服服地泡澡，西溪抱着手机看综艺，快要睡着的时候电话响了。
是林砚。
“你到了？”西溪迷迷糊糊的，打了个哈欠。
水已经冷了，西溪泡在里面有些凉，拿着手机起身裹好浴巾。
“嗯，还没睡？”听见声音，林砚愣了下，问她，“在洗澡？”
“刚画完，泡个澡睡觉的。”
“把头发吹干再睡。”
“嗯嗯，知道了。”
西溪放下手机去吹头发，回来的时候打算玩几局消消乐睡觉，发现电话没挂。
额？
林砚没有挂电话吗？
窝进被窝。
“你今天怪怪的，怎么了？”
上一会这么煲电话粥应该是很久以前了吧，高中的时候西溪作息规律，平时很早就睡了，但是偶尔会想给他打电话，叽叽喳喳说很多话，最后不知不觉就睡着了，第二天醒来才发现通话时间好几个小时。
也就是那几个月，西溪的零花钱都用来充话费，每天上学都不能买零食吃，直到有一天被林砚发现瘦了（鬼知道他怎么看出来的），林哥豪气地给她充了一千块，并且表示以后她的话费他来包。
听她这么问，林砚一时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
但这种时候，最适合谈心。
“西溪，你还喜欢我吗？”
他的声音透过大半个地球传过来，西溪一点睡意都没有了。
“嗯，喜欢。”
没必要掩饰或者犹豫，走到这一步，再玩那些扭扭捏捏的矫情已经没有必要，那是在消耗两人之间感情和时间。
既然确定了，就没必要再做一些动摇两人决心的事情。
西溪好像有点想明白了。
以前是以前，再怎么计较也回不来，而现在和未来，不应该被那些错过和幼稚影响，如果一直留在曾经的阴影里，只会让两个人越来越远。
他大概是笑了，西溪听见浅浅的鼻音。
“那……你爱我吗？”
爱？
这个字对她而言还有些沉重。
爱和喜欢是不一样的，爱更复杂，更长久；喜欢更单纯，但有很多不确定。
没等她回答，林砚就说——
“嗯，我先爱上了你。”
西溪脸上一热。
今天夜里有点冷，西溪不喜欢开空调，所以只露出个脑袋在外面，这会被他一句话撩的整个人都快自燃，外面的寒冷像是催化剂一样，加剧了她的燃烧。
他是在妥协？还是认输？
“我……”
“所以你能不能也试着，爱我一下？”
西溪完全说不出话来。
将心比心，以前她在喜欢他的时候，最讨厌的就是迟疑，西溪都知道。
“嗯。”
一切都还太早，但至少他们还有很多时间可以来挥霍，两个人亦步亦趋慢慢接近，也是在教会对方怎么去爱一个人。
挂了电话，西溪彻底失眠了。
感觉自己做了一个很了不起的决定，一边很慌，一边又很庆幸。
这种紧张从未有过，带着丝丝的甜，带着点点的辣，但总归，她是高兴的。
反正睡不着，西溪穿好衣服爬起来到阳台，她闲得无聊把桌子什么的都搬了出来，打算以后在阳台画画。
看着未完成的画，她画不出来，但是那种对画的喜欢却和从前一样。
她是因为林砚才喜欢画画的，每次去林奶奶家，目的是林砚，过程是画画，结果是……某一天她发现了偷偷看她的林砚。
那一瞬间，和现在一样。
第35章 麻将
第二天起床西溪还有点迷糊。
想起昨天晚上的一通电话, 西溪伸手摸摸自己的脸。
嗯，有点烫。
上班的路上买了一份早餐, 结果一向不挑食的她竟然没吃完, 剩下半碗面被扔进了垃圾桶。
哎。
把画画完就去找林砚，习惯了某人做的菜，现在对其他食物已经失去了兴趣。
但心里却还是甜滋滋的。
几家欢喜几家愁，今天的六六好像心情不太好。
六六最近不想上学，处于休学状态在家玩自己喜欢的，再加上苏姐也有时间照顾孩子了，没事的话就会来画廊看看。
“一一今天不过来吗？”西溪喝着豆浆, 坐在六六旁边问他。
六六一手支着小脑袋, 皱着眉头，“和妈妈去买东西去了。”
“咦？你一个人在这里吗？”
“不是。”
六六一歪脑袋, 西溪朝他歪的那个方向看过去, 这才发现沙发上坐着一个人。
沈先生。
他开着电脑大概是在处理事情，白衬衣黑西裤, 依旧是大佬的气质。
西溪微笑打招呼, 那人笑着点点头。
所以沈先生这是……追妻成功？
难怪六六有点不高兴。
“这样哦……”
“你不喜欢他吗？”西溪声音小了些, 好像这样就不会被人听见。
六六依旧皱着眉头。
“我不想喜欢他。”
西溪：“……”
这句话好像有点熟悉。
几天前她就说过，可惜最后被打脸了 。
“嗯，然后呢？”
六六老成的叹了口气，继续说，“可惜他是我亲爸，最重要的是, 他很懂事。”
“懂……事？”西溪想揉揉自己的耳朵，有点不敢相信。看看沙发上的男人，再看看六六，心里不禁嘀咕：这对父子看起来怪怪的，但是又有一种诡异的和谐。
“嗯，他有很多我喜欢的东西，比如说……车。”
西溪嘴角抽抽表示不屑：“呵，男人。”
六六白了她一眼，“呵，幼稚。”
跟六六好像越来越没共同话题了，西溪闲着没事，用六六的画纸和笔开始画画。
很久没有画工笔画了，很麻烦，西溪只是想练练手，没有讲究太多，手上的那副画差不多快画好了，她打算画完就送到爷爷那边放着，她屋子小，放不了太多东西。
过了会，六六亲爸过来了。
“出去吃饭？”
这话明显不是对着西溪说的。
正在看西溪画画的六六抬起头，“妈妈呢？”
“在KFC等我们。”
“哦。”
六六就这么跟着爸比去吃饭了，西溪看看时间，才十一点。
哼，这么早去吃饭，这么早就开始秀恩爱。
突然想起了林砚。
要是他在的话，两个人也可以一起去吃KFC。
不过……
六六说沈先生是他亲爸，西溪仔细想了想，细思极恐。
所以苏姐和沈先生以前就认识，然后苏姐怀孕生下了一一和六六，沈先生知不知道？什么时候知道的？
啧啧啧。
心里痒痒的，想八卦一下。
一个人的时候时间总是过得格外慢，磨磨蹭蹭等到十二点，林砚准时打电话过来。
“帮你订了外卖，”他说。
“哦，你在干嘛？”西溪揉揉突然有点饿的肚子，他没说还好，这会说起外卖，西溪就觉得饿了。
“准备点东西，在酒店。”
“这样啊……”好像不知道说什么，但又好像有很多想跟他说，西溪想了想，反正她话唠，就多说一点吧，“苏姐和沈先生好像有关系，看样子要结婚了。”
“很羡慕？”
“额？羡慕什么？”
“结婚。”
“……”西溪默了默，“没有。”
“好吧，是哪个沈先生。”
“沈翼，最近常来画廊陪六六，你好像没见过。”
“有点耳熟，听说过。”
“有点好奇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西溪说。
他大概是笑了笑，“这个没多少人知道，不过，你不是应该更好奇卫风和秦安？”
“是哦。”西溪这才想起来。
她还没问过大疯和秦安的事，莫名其妙成了炮.友，又莫名其妙结婚生孩子，这速度堪比火箭升空。
“那你继续忙吧，我去找大疯玩了。”
“嗯，去吧，我这几天都在忙比赛，快的话我看看一个礼拜后能不能回去。”
这段对话像极了小时候西溪出门去玩和自家爸妈打招呼，有种交代行程的感觉。
有点暖。
西溪和林砚认识这么久，算得上是青梅竹马，可是两个人好像都不怎么了解对方。西溪光顾着喜欢林砚，从没想过去了解他，以至于这么多年过来，现在的她像是重新又认识了他一遍。
原来林砚是这样的，他最近在做这些事，他不喜欢的东西很多，喜欢的东西从来不说。
晚上西溪下班后回到家，躺在床上想了很多关于林砚的事。
想着想着，就睡着了。
以前林砚走的时候，西溪很少能睡个好觉。
不断地想他，非常非常想他，像是生病了一样。想以前，想现在，想将来，但过后又会觉得自己太傻，别人估计在国外潇洒地过日子，她却始终放不下折磨自己。甚至还会后悔自己提出分手，设想如果两人没有分手，那么这三年内还能偶尔打上几通电话，虽然他有他的生活，但她能在这段时间存在，至少会有点欣慰。
多卑微。
不过还好她够克制，没有做出什么太丢脸的事情。
但依旧怕听到他的消息，每次听见都会一整晚睡不着，那时候时间过得很快，不知不觉就天亮了。
她更怕的是梦见他。
而现在，梦里也是甜的。
一颗忽上忽下的心，终于能安定下来 。
***
周末西溪特地去了大疯家。
哦不，应该是秦安家。
因为大疯后爹时日不多，家里那么多产业没人继承，大疯的弟弟今年才刚上初三，年纪太小什么都不知道，一心一意只想搞学习，对赚钱没什么兴趣，大疯呢，一个舞蹈家，虽然对钱感兴趣，但是他们家那么多家业给她她也方，所以大疯后爹就把算盘打到了秦安头上。
大疯一夜暴富后不仅装满了自己的荷包，还把自己肚子也搞大了，事情突然，没时间给她缓缓，这会已经适应了这种颓靡的生活，活生生从一个小富婆变成了秦家的富太太。
天气冷，她家暖气很足，西溪很是享受。她在家都舍不得开暖气，w市这个不南不北尴尬的地方没有暖气供应。每年要冷不冷要热不热，热起来要命，冷起来也要命。
两人窝在沙发上盖着毛毯，仿佛回到了在家里当米虫的日子，西溪都舍不得起来。
“笑嘻嘻，来吃葡萄。”大疯把果盘递过来。
西溪双手接着，吃了两颗。
Woc。
好甜。
“今天怎么想起姐姐来啦？”
大疯的肚子依旧平坦，看不出来怀孕的迹象，她一手搁在肚子上，一手拿着本孕妇笔记看得津津有味。
“过来给您请安啊。”西溪笑着说。
“切，别以为我不知道，林砚不在觉得无聊是吧。”大疯白了她一眼，“啧啧啧，陷入爱情的女人啊……”
“女孩女孩，别瞎说。”
“哎，我就说林哥不行。”大疯嫌弃道。
西溪囧囧的，想起今天来的目的，于是问道，“你都没说你和秦安怎么认识的呢。”
大疯放下书，挑挑眉，“想听故事。”
“是啊，心里痒嘛，大疯说说。”
“我想想，先理清楚……”大疯缓了缓，“挺凑巧的，认识的那天我有一场表演，同台的小姑娘喜欢他，我不喜欢那个姑娘，就去勾搭了一下，没想到就勾搭上了。”
“嗯？”
“然后就这样了呗，那时候我不缺男朋友，他也不缺女朋友，本来只是想玩玩，我还打算继续找我初恋呢。”大疯忽然神秘兮兮地凑过来，小声说，“不过我跟你说哦，秦安那时候竟然是个处。”
“啊哈？男的是不是那啥……还能看出来……？”
“啧啧啧，就是比较快~哎呀，说起来好羞涩，还是不要告诉你了，免得你哥说我教坏小孩子。”
“……”西溪两眼汪汪，“我都快十九了。”
大疯慈爱地揉揉她脑袋，“好吧，你凑过来我说给你听。”
西溪乖巧凑过去。
两分钟后。
脸通红的西溪开始结巴，“不会吧……”
“别相信那些教学片，处男都很纯情的~”
“那……他是那啥，你呢？”在西溪幼稚的脑袋里，这种事情还处于一种很“纯”的状态。
大疯出奇地默了默，然后说，“很巧，我也是。”
西溪：“……”
刚刚被教育了一番的西溪觉得自己人生观又被刷新了。
大疯这么风流潇洒，竟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