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壁王爷最宠妻——千千婕
时间:2018-07-03 09:49:24

  “你既然信我,就不要再问,至多明日,我一定给你个答复。再说,我都等了你六年了,会白白地把你拱手让人吗?”
  李珠妍哼了一声,“还说嘴呢。要是我不被李玉瑶设计,你会转而对我动心吗?”
  赵基爽朗一笑,把人搂紧怀里,“可是你刚才不是还说愿意为我受委屈吗?”
  “你讨厌!”
  少女嗔怨着掐住了赵基的腰,有些泼辣辣的疼,但他没躲,任由女人掐着,骂着,心里越来越甜。望着满目的阳光更胜刚才,赵基眯了眯眼,是时候该会会未来的岳丈了。
  和李珠妍分别后,赵基回到了自己的院子,坐在书房的太师椅上,不断摩挲着手里一半的虎形的青铜摆件儿。那是号令三军的的凭证,一共有四对儿,广平帝手里有两对儿,一对儿是牵制着李广然率领的京都十万兵士,一对儿掣肘着平西大将军寿亲王赵萧率领的二十万平西军。
  虎符对半儿,平常征战时,皇帝会把手中的一半交给统领,二符合一,才能调兵遣将。仗打完了收回一半,但是统领手中的另一半却也是至关重要。而赵基手里的这一半恰恰是赵萧手里握着的平西大军的那一半。
  当年,赵基母家失势,赵基便让赵萧和自己决裂,以便受牵连,但暗中却依然是亲兄弟一般。因此,那相当于赵萧性命一般的虎符,他是想拿便可拿到的。不过更确切地来说,赵萧能有如今平西大将军的称号,赵基是有一半功劳的。是他一步步把赵萧从一个哭哭啼啼的瘦弱皇子,亲手培养成了名震四方的大将军。
  而当朝太尉李广然,掌管着天下军事,广平帝最信任的人。他不信,他是京都人口中说的那种不涉党争,无欲无求的人。就像他,也不是偏居一隅,混吃等死,毫无希望,没有前途的皇子。而他要做的就是,让李广然把心中的天平偏向他。
  请帖发出以后,很快得到了李广然的回应,子时赴约。
  赵基看着林玄带回来的帖子,微微一笑,摆了摆手,“今晚就拿前些日子赵萧从西域带过来的香茶吧。”
  那茶初喝时普通至极,但喝到第三杯时,一口甘甜醇香却会猛地灌满口腔,久久不散,甚至于再喝白水,也会觉甘甜无比,是为香茶,据说,制造起来极其麻烦,从西域传到京都的很少,有时候收成不好,一年到头都没有货。
  就算有,千金难买一两,如今他手里也不过才半两而已,待客差不多也刚刚好了。
  虽说约了子时,但李广然是丑时末才来的。来的时候睡眼惺忪,衣袍宽解,发髻很是松散,像是刚从床上爬起来似的。见了赵基,李广然礼节很周全,就是举手投足间带着些许散漫和慵懒。
  赵基笑了笑,很是客气地把李广然请到下首做了,礼数也很周全,却并没有过分亲热。李广然瞧着上首二十刚出头的青年人,长身玉立,背脊挺直,很有些皇室风范,不过也只是如此而已。
  白日里韩昌忙不迭地来告状,起初,李广然有些迟疑,后来一想,两家本就只隔着一堵墙,说来,闺女被人拐跑了也说的过去。可他没想到的竟然是那个京都人人避之唯恐不及的八皇子。以前,李广然对这赵基还算有几分看得上眼,毕竟从一无所有到年少成名,他只用了六年的时间。驻守边疆的时候,也确实让胡人闻风丧胆。但是自从被广平帝削了兵权后,就不思上进,不争不抢,眼看着就是混吃等死的纨绔子弟。
  这样的人如今要娶的女儿,莫不是痴人说梦?可是从一进门,看到那个青年的一刻,他又觉得哪里不一样,到底哪里不一样,他说不上来。
  “不知王爷今日约臣前来有何要事?”
  赵基淡淡一笑,“国公爷说笑了,我一闲散王爷有哪里来的要事。不过,私事倒是有一桩,想与国公爷商量商量。”
  李广然眼睛一眯,轻轻地擦了一下茶杯盖子,“奥?”
 
 
第50章 
  赵基淡淡一笑, “想必国公爷也知道了, 本王心悦贵府二小姐多时, 想迎娶为正妻。此番邀国公爷来,便是想请国公爷做个主。”
  李广然没有接话, 只是闻了闻茶, 呷了一口,“嗯, 好茶。”
  “西域传过来的,却也担得起香茶二字。不过能被国公爷称赞,想必也算名副其实了。”
  “王爷有心了,只是这么一说, 臣有些惶恐,觉得以臣的身份实在受不得这样的茶。”
  “那国公爷认为本王是否能受得起这样的茶?”
  李广然眯了眯眼睛, 看了看上座的赵基,以他那样不受宠的身份能用得起这样千金一两的茶确实有些奇怪。但他平时也都仔细观察着广平帝的几个皇子们, 赵基的确不像是那种庸碌无为的人,但是以他的处境, 要想成大事却是难于登天。他凭什么觉得他会把宝押在他身上?
  “王爷能不能受得起全凭王爷的本事,臣是羡慕不来的。”
  “所以,本王想与国公爷成为一家人。”
  李广然低头哼笑一声, 旋即起身冲赵基作揖道:“请王爷赎罪,是臣教女无方, 滋扰了王爷。臣这就回去好生管教, 以正家风。”
  赵基淡淡地看着面前低眉垂眼, 却万分威武的李广然,并没有叫起,摩挲着手里的虎符,过了好久,才道:“妍儿偶尔有些顽皮,国公爷多管教一些也是有的。不过,我的怀亲王府以后就她一位女主人,倒也无需太多拘束。这是我送她的的东西,国公爷还请转交一下吧。”
  赵基使了个眼色,林玄便接了虎符递给了李广然。刚接过来,李广然便猛地直起了身子,目光如炬地看着赵基,许久过后,才沉声道:“寿王殿下的虎符为什么会在王爷这里?”
  赵基笑容满面,并不以为意,“国公爷觉得呢?据军中的人传,国公爷与贤弟近来走的很近呢。难道连他和我之间的关系也不了解吗?”
  李广然一时间心里有些茫然,再看眼前的赵基,那个温润如玉的青年面前似乎起了一层雾,让他看得见,却似乎摸不到,遥远得很。
  “王爷说笑了,臣不知。”
  “夜深了,改日我再和国公爷好好说道说道。不过珠妍的礼是送了,国公爷我也不能怠慢。林玄。”
  李广然接过了林玄手中的文书一看,又是一惊,上面竟是太子当年治理岭南水患时贪污赈灾官银的证据,以及后来岭南暴民造反,血腥镇压的劣迹。过了许久,李广然才抬起头,又看了看面前的青年,之前的那层迷雾散去,却是一座更加险峻的高山大川耸立在了眼前,端的高深莫测,不可攀登。
  他不禁想起当年,赵基仅凭三百人便破了胡人三千兵马,以至于让单于闻风丧胆,一年未敢滋扰边境的事情。看来,这些年来,他的确小看了这个看起来前途无望的皇子。
  “谢王爷赏,只是这两样东西实在太过于贵重,臣实在不能收。不过王爷的话,我回去后会好好考虑的。”
  “既然如此,那我就不留国公爷了。”
  赵基看着李广然魁梧的身躯最终消失在了茫茫夜色中,不觉轻轻舒了一口气。李广然是广平帝最信任的人,二十年来,后宫里的妃嫔都流水似的换了五六次血。但大幕起起落落下,从开平元年的新旧军派的党争,到十二年的大皇子党争,再到如今的太子,四皇子和九皇子三足鼎立的紧张时局。
  他都是那个站在一边,闲适地如同苍天上的神明一样,悲悯的看着那些在宦海中浮浮沉沉的人,身上不曾沾染一丝凡尘。
  可是,他真的不争吗?那为什么会在太子渐渐失宠,五成兵马司大换血时,突然让自己的亲弟弟掌管皇城的禁卫?前几天,又岂会因为一点儿小事就和齐王府翻了脸,扬言老死不相往来?还有让自己唯一的儿子不问军中之事,反而往文臣的路子上走?
  一切都是因为他太了解广平帝的为人,对帝王之心已经谙熟于心。广平帝太过多疑,他投其所好,坦然一身。但恰恰在广平帝的保护下,他才能更好地摸准下一任皇帝的心。做了二十多年的宠臣,他太明白了,只有紧紧抓住帝王的心才能屹立不倒。
  所以,前提是,他得先找出下一任帝王。
  如今,三位皇子斗的正厉害。剩余的皇子要么根基太弱,根本不在大统的范围之内,要么年龄太小,前途有太多的不可知性。而如今广平帝的身子是一年不如一年,说不定哪一天就会西去。
  德行有亏的太子依然屹立不倒,广平帝却每日不留情面的训诫。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这位疑心颇重的皇帝不过是在利用太子维持朝局的安稳。从他撤掉了以前太子的皇城禁卫军而换上了自己最信任的李广然的亲兵就看的出来,他早已经做好了准备。
  而李广然无论何时何地都是最关键的那个人物。如果说之前所有的筹谋只有五成的把握,加上李广然便有八成。
  所以,对李广然阅尽千帆的人,只有直接拿得出全部的实力,让他知道他是个强者,强大到让他觉得下注在他身上是值得的,是正确的。
  就算李广然最终不会选择他,李珠妍也迟早要跟他。那么攀上了一位皇子的他,再去选择别的皇子还有几分胜算呢?
  赵基嘴角一勾,毕竟李广然是李珠妍的父亲,他不想利用,也不想只有利益。可是,他是皇子,他就站在权利斗争的漩涡,稍有不慎,便是万丈悬崖,粉身碎骨。他答应过她,要给她一个安稳幸福的人生。
  为了她,他就要咬牙努力走下去。
  此时,夜空上云雾散去,万顷星河开始在赵基的眼眸中流转。他目不转睛地看着前方,天上,北斗七星所指,紫微星正明明灭灭地闪着光亮。
 
 
第51章 
  李广然从赵基的厢房回去后, 一夜未睡。他在床榻上辗转反侧, 想了很多很多, 最终却只能化成一声长叹。一切难道真的是天命,无论如何也躲不过吗?
  一大早, 他便起身去了南福寺主持的屋子。主持起的早, 刚念完早课,请到偏室, 雕花小几上已经摆好了茶。
  李广然有些惊讶,“大师知道我要来?”
  主持慈眉一笑,如白雪上的拂过的暖阳,透着清亮的光。
  “早来晚来, 时也,命也。”
  李广然在席子上盘膝而坐, 二人对坐,檀香幽幽, 减去了心中不少烦躁。
  “犹还记得十多年前,也是这样的冬日, 大师对我说二女命格之事。”
  “奥?那光阴荏苒,流水般过去,施主可否参透了其中的玄机?”
  “大师, 真的再没有化解之法吗?”
  “滚滚红尘,爱恨嗔痴。施主本是灵台清明之人, 有何必自寻烦恼?”
  李广然心中一沉, 看着面前岿然不动, 比大殿上高高在上的佛像还要庄严,不觉轻轻叹了一口气。当年大师说李珠妍天生凰名,是人中龙凤,大富大贵之人。意思再明显不过,谁娶了她谁就是真龙天子,号令天下。可当年正值新旧军派党争,形势残酷,人人自危。他又如何能让这天命成真?
  再加上林锦年也不愿女儿当什么皇后,平白辛苦劳累不说,还整日水深火热,实在心疼。他便想着把李珠妍嫁给普通人家,做个富贵闲人,也算不委屈。可是却不想一而再再而三被退亲,命中的克夫之相也慢慢显露出来。虽说如今是李玉瑶所为,但又有谁知道,冥冥之中不是天定?
  如今李珠妍又和赵基走到了一起,赵基是大周的皇子,李珠妍的命格也早有预示,难道说一切真的是命中注定,半点儿不由人?
  “大师,小女之命是天定,我一介凡人自知不敌,也只能顺势而为。只是,她果真会如您所说,会成为大周,大周的国母吗?”
  主持微微一笑,拿起茶杯,道:“施主,上好的雪顶含翠,再不喝可要凉了。”
  李广然闻言,知晓问命不能急躁,只得端起面前的茶杯,正待要往嘴边送的时候,主持却突然打掉了杯子,滚烫的茶水瞬间泼洒了一身,荡漾起满室的茶香。
  李广然茫然无措,眼睛忍不住瞪得浑圆,“主持这是何意?”
  主持不理李广然,却是问道:“施主,这茶香吗?”
  “闻味儿倒是极品不差,可没喝到,不敢断言。”
  “那施主你明白了吗?你之所以未喝到好茶,全然是因为没有一个杯子啊。”
  “可杯子是被您打翻的啊?”
  主持哈哈大笑,未再理会李广然,反而起身要离去,临走前,悠然道:“若问前生事,今生受者是。若问后世事,今生做者是。是因?是果?”
  李广然枯坐在禅席上,心茫茫然,眼前心中犹如起了一层大雾,什么也看不见,不知何去何从。直到屋中炭火熄灭,身上的湿处传来一阵刺骨冰寒,李广然才猛然惊醒。
  “茶香而无杯,顾不可得。珠妍命由天定,却要由真龙来实现。若问后世事,今生做者是。将来之事,全看今日的作为啊。”
  李广然醍醐灌顶,浑身一阵通透,起身打开了窗户,正是旭日东升之盛景,万道金光璀璨之极,似要把人照个通透。
  此时,在林锦年厢房的李珠妍却是极为烦躁,不断地缠着手上的帕子,光滑的水纹绸缎上已经有了好几道深深的褶子。这番光景,林锦年自然瞧出不对,今日丈夫忽地叫女儿来一起用早膳,如今却是早起不知去向,心里不免也跟着焦躁了几分。
  “妍儿,你可知你父亲叫你来是为何事?”
  李珠妍联想到昨日的事情,哪里敢惊动林锦年,只得喝了一口茶,强自镇定道:“女儿不知呢。许是这几日想我了,要我侍奉在侧。”
  林锦年淡淡地嗯了一声,转而却还是苦着一张脸道:“妍儿啊,你最近没闯什么祸吧?”
  李珠妍瞧着母亲愁眉苦脸的模样,莫非李广然真的要收拾她?心里不免咯噔一下,“我能,能闯什么祸?我,母亲,你可别吓我。”
  林锦年见女儿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哪里还能静下心来,忙拉住李珠妍的手道:“我跟你说,你可千万要小心,你父亲他······”
  话没说完,被突然推门而入的李广然打断,他身上带着屋外的寒风,显得整个人格外冷峻威武,母女俩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李广然眉眼上却是泅着笑意,“我怎的了?为何不继续说下去?”
  林锦年见状,吓得魂飞魄散,可为了女儿,还是强自按住心神,不过语调上早已经是颤颤巍巍的。“嗨,母女俩说些体己话儿罢了,国公爷也要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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