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壁王爷最宠妻——千千婕
时间:2018-07-03 09:49:24

  李珠妍淡淡一笑,“小女承蒙圣恩,已经是极大的殊荣,一切全凭皇上,娘娘安排。”
  广平帝摸了摸胡子,点了点头,“嗯,既如此,贵妃,县主尊贵,不可怠慢,就老七,老八和老九吧。”
  秦贵妃淡淡颔首,也只得应了。
  七皇子是已逝德妃之子,外祖家是文渊阁大学士,也算出身清贵。自己也饱读诗书,学识渊博,凭着外祖父的关系在翰林书院掌管编书事宜。人倒也长得清俊儒雅,是个温润的男子。
  他吹奏一曲高山流水的笛子,很是清尘脱俗,不过,比起那夜着急的额萧声来,可是差远了。一曲终了,广平帝却是赞不绝口,一个劲儿地对李广然夸赞七皇子平日里刻苦好学,编纂的书籍快要问世。李广然哪里不知道广平帝的心意,只得应和着,心里却忍不住打起鼓来,平日里闷声不吭的赵基能扭转广平帝的心意吗?
  此时,轮到赵基了。广平帝见着多年未亲近的儿子缓缓地从座位上站起身来,走到大殿中央,声音朗朗地冲着自己拜了一拜。他眼皮垂了垂,脸上很是漫不经心,心里早已经是波澜起伏了。
  上一次见他的时候是什么时候了,大概也是这么一个宫宴,他当时还是年轻的将军,却因为大权在身,他十分忌惮,当众斥责了他所为的图谋不轨,削了他的权,赶出了皇城,犹记得他当年魁梧挺拔,却异常凄清的背影。
  他把折子仍在他脸上,大声地数落着他的罪行,他一直沉默,不悲亦不喜,仿佛早已经看透世事,看透了他。
  “父皇,儿臣习武多年,也只有舞剑可以拿的出手,今日便献丑,舞一曲霸王别姬。”
  广平帝淡淡地应了声,以前这儿子也喜欢舞剑,但都是阳刚之曲,今日怎么选了这首悲欢离合的调子?且霸王别姬,不乏有男子对女子的缱绻深情在里头,难道说?
  不等广平帝回过神来,铮铮乐声一响起,赵基一把雪亮的剑已出鞘。李珠妍竭力忍住自己痴迷的眼神,可今日他身着黑色蟒纹彩龙亲王服,玉冠高耸,面容刚毅冷俊,一把寒光宝剑在手,显得威武不凡,眼中又满是诀别深情,真真是一刻也挪不开眼。
  只得极力忍了,端起酒杯做掩饰。赵基却在衣袂翻飞间投过来一丝勾人的神色,让她霎时放下所有防备,眼神都呆住了。此时乐曲越来越急迫,赵基手中的剑花儿也越来越繁丽,就在接近一曲高潮时,一个香包却突然从他的长袖中摔落出来,不偏不倚正好飞向了广平帝的桌子。
  身后的侍卫以为赵基要刺杀皇帝,慌忙间大喊了一声:“保护皇上!”
 
 
第56章 
  众人正乱做一团, 赵基慌忙间跪倒在地, 骨头磕在大理石面上咚咚响。广平帝却只是一抬手便制止了骚乱, 他慢悠悠地拿起桌子上的香包,闻了闻, 是淡淡的桃花香。绳带已松开, 里面露出一角泛黄的纸。
  广平帝用指尖夹了出来,上面赫然是一名芳龄女子的小像, 还有几瓣早已经干涩的桃花。广平帝看了看小像,又抬起头往李珠妍的方向望了望,可不就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吗?
  广平帝哼笑一声,冲着底下的儿子晃了晃香包, “你倒是说说,这是什么?”
  “父皇恕罪, 这是,是儿臣一时糊涂。儿臣, 此时此刻羞愧难当。”
  广平帝倒没生气,反倒叫一旁的太监倒了一杯酒, 喝了一口,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实乃人之常情嘛。更何况, 今日本就是为李县主择婿,你又何故遮遮掩掩呢?”
  “儿臣, 儿臣自知身份, 不敢有觊觎之心。”
  “你倒乖巧, 不过这东西还是要让国公爷看看,再做定夺。广然,你来瞧瞧,我这个儿子倒是个痴情种子呢。”
  李广然赶忙起身,去接了广平帝手中的的香包,看到女儿的小像时,不觉很是吃惊,“皇上这?”
  “如何?你可瞧得上他?”
  李广然笑了笑,“说起来,臣与怀亲王还是邻居呢。如今,才知道他对小女这般心思,也是惭愧。”
  广平帝眯了眯眼睛,李广然的话不知是真是假,不过他倒是不会傻到去扶持赵基。本来,他前些日子听着京都里的传闻,很是有些在意,毕竟李广然这样的位置,他的女儿嫁给谁可是会影响自己接下来的布局。
  太子冥顽不灵,一意孤行,是时候该决断了,可是如此一来,本就位高权重,颇得众臣拥戴的四皇子就一支独大,九皇子虽然有军功,但是根基薄弱,不足与之抗衡,朝廷中必须要培植出新的皇子势力。
  但剩下的皇子不是太弱,就是太小。如果其中一人能与李广然联姻,那是再好不过。他本属意性子恬淡,不与人争的七皇子,但如今却横刺里冒出个赵基。赵基也无不可,但是身份到底是个问题,恐怕会寒了李广然的心。
  只是镇国公府和怀亲王府只有一墙之隔,他是帝王,不得不防,且就试试真假。
  “奥,是吗?那不知广然对我这个老八意下如何?”
  “臣,一切听皇上的。”
  “别老听我的,是给你选女婿。你不说句话,朕也不好说啊。只要你同意,剩下的这三个皇子里,你随便挑。”
  李广然心里一阵失笑,这又不是大街上买菜,把皇子们挑来挑去,这要是真做了,明天他还不得被言官骂死。没办法,只好把锅甩给赵基,谁让出主意的是这个混小子。
  “这臣无论如何也使不得,说到底,臣对儿女们的婚事也只是尽心而为,一切还要看他们自己的造化。”
  “如此说来,那李县主,你倒是说说,刚才这八皇子的剑法如何啊?”
  李珠妍刚才见状,心都提到嗓子眼儿了,见皇上终于问自己,便小心翼翼地起身跪下,“三位皇子都是人中之龙,小女心中钦佩敬仰。实在不知八皇子对小女竟有如此情义,忽地想起那日不幸在山中遇险,八皇子舍身相救,很是感动。然儿女婚事,父母之命媒说,珠妍还是一切听从皇上,父亲的。”
  广平帝摸了一把胡子,眼角浮起一丝笑意,“老八,你瞧瞧你,连一个闺阁女子都不如。你这样还能讨到王妃?”
  赵基又拜,坦然道:“父皇明鉴,儿臣两年前一次偶然相见便对李县主情根深种,只是碍于身份一直不敢相告,只得深藏于心。然今日如果镇国公肯把县主下嫁,我一定视县主为珍宝,忠贞无二,此志不渝。”
  “好,总算说出来了。也不枉为夫替你操心一场,那广然你意下如何?”
  李广然心里总算舒了一口气,“臣一切都听皇上的。”
  “既如此,那就定了吧。兹闻镇国国公之女李珠妍娴熟大方、温良敦厚、品貌出众,朕躬闻之甚悦。今皇八子适婚娶之时,当择贤女与配。为成佳人之美,特将李珠妍许配皇八子子为正妃。一切礼仪,交由礼部与钦天监监正共同操办,择良辰完婚。”
  皇帝令下,李广然一家和赵基忙下拜接旨,谢主隆恩。期间,赵基冲李珠妍微微一笑,二人心照不宣。赵基舒了一口气,看来广平帝果然想把李珠妍许配给七皇子,如果刚才是七皇子甩出了那个荷包,他一定会龙颜大悦,欣然定下婚约。
  可是他就不同了,身份摆在那里,很是艰难。所以才引起了广平帝的猜疑,费了这许多口舌,看看李广然到底是不是传说中那样的清心寡欲,也要试试他是不是真的是心性已定,淡泊明志,以此来确认他和李广然,甚至李珠妍之前有没有勾结,联手。
  不过好在,一切尽在掌握之中。
  广平帝看着忙不迭起身恭贺赵基和李广然的皇子,群臣,眼睛一眯,唇角勾起一抹不经意的笑容。也罢,以老八那样的身份,定会让李广然忌惮,不会生出旁的心思。至于老八自己,也很清楚,他的身份是不可能参与皇权争斗的。这样的关系,用来平衡势力再好不过。
  此时,齐王府的世子韩昌此刻正双眼猩红地望着大殿上迎来送往的李广然和赵基。为什么,为什么,他怎么敢?囫囵吞下一杯酒,韩昌只感觉到嗓子火辣辣地疼,酒水顺着食管留到威力,一路往下,烧的各处疼的不能自已。
  韩昌只感觉胸口都要撕裂开了,脑袋一阵眩晕,这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齐王自是知道儿子所思所想,一脸铁青,恨铁不成钢,忍不住一掌拍在他背后。韩昌吃痛猛地醒过神来,却正好对上父亲不寒而栗的眼神,他低下头,赔了罪,在座位上做好。一双拳头握的咯咯响,他冷静下来,恨意却早已肆虐了全身,他不会放手的。
 
 
第57章 
  宫宴结束后, 韩昌很是郁闷了一阵, 但又别无他法。赐婚的圣旨是皇帝下的, 又有谁能置喙呢?就算是李广然要后悔,那也是不行的。
  可他不明白的是李广然怎么会把女儿嫁给一个前途早已经注定的皇子呢?无论将来皇子们之间的权力斗争有多激烈, 被绊倒多少个, 都不会轮到他的啊。身上流淌着乱臣贼子的血液,而且是皇帝最厌恶的乱臣贼子。
  思绪到了这里, 韩昌正准备拿过茶碗喝一口吗,却忽地顿住。近几日朝堂上都在疯传太子的地位已快不保,如今三方皇子势力鼎足而立的局面很快就要被打破,然则四皇子的实力太过雄厚, 而广平帝又不是很属意四皇子做太子,难道说皇帝的意思是拉过李广然和赵基绑在一起做平衡朝中局势的棋子?
  这么一想就通了, 赵基本是个被广平帝厌恶至极的皇子,无论如何也不会娶到当朝第一权臣的嫡女。可是李广然到底是怎么想的呢?真的连整个镇国公府的未来都不要了, 甘愿做一颗皇帝的棋子到死,也不为自己, 不为儿女们考虑?
  齐王曾说,李广然是个老滑头,有几分本事不差, 却最会韬光养晦。难道说,他这是为了讨好皇上, 存着别的心思?这样, 他是不是就有机会?想到这里, 韩昌乱如麻的心才渐渐屡明白一条线出来。可是一想到李珠妍的的确确又和赵基订了婚,又满腔嫉妒地冒出火来。
  二人本就珠胎暗结,勾搭在了一起,偏偏要装出一副素未谋面的样子,是为了骗婚?真可恶,李珠妍既然能中意一个前途堪忧的皇子,又怎会在意与镇国公府稍有些嫌隙的齐王府呢?要是他当年早些下手的话,也不至于沦落到如今这步田地。
  此时,李珠妍姣好的容颜又开始在面前飘荡,韩昌心都碎了一地,这样美的的姑娘,如何舍的放手呢?
  韩昌此时又心乱如麻,屋外却传来动静,小厮忙不迭地进来通报,“世子爷,英国公府的张世子来了。”
  韩昌烦躁不堪当即摆了摆手,“不见,不见,烦死个人。”
  小厮很是有些为难,“可是张世子说与您相熟,人已经到院子门口了,这下就要进来。”
  韩昌揉了揉眉心,长叹一口气,张世子从小就与他交好,算是挚友,只得强自定了定神,“罢了,你去把张世子请进来吧。”
  “是,世子爷。”
  小厮得了令刚跑出去,张世子就笑吟吟地走进来,只见他披了一件雪狐的银披风,衬的人玉树临风,玉润盈盈,是个很儒雅的翩翩公子,当下冲韩昌拜了拜,“韩兄,小弟这厢有礼了。”
  韩昌见张世子提了一罐酒,眼睛一亮,急忙起身走到人前,把那罐酒拿过来,仔细一瞧,可不就是飘香坊的新酿——一醉香!当即心情舒朗了些,拍着张世子的肩膀,朗声道:“听说这飘香坊的老板最是古怪,卖酒不看钱看脸,有缘者才能得之。这一醉香都出了半年了,我也没有拿到手,你小子倒是可以啊。”
  张世子听了夸奖,笑容淡淡,却是走到一旁的太师椅上,带着些淡淡地愁绪道:“一醉香,顾名思义,一醉方香。这酒极烈,初喝时极为苦涩,只有酩酊大醉时才觉得口中芳香四溢,浑身飘飘欲仙,不能自已。”
  韩昌掂量着手中的小罐子,有些探寻地问道:“怎么,你有心事?”
  张世子轻轻叹了一口气,“你也知道,前几日大殿上的事。我小妹在家闹得十分厉害,我做大哥的既心疼又无能为力,左右我还不能当家做主。”
  韩昌一听,脑海中登时电光火石般亮了起来。他怎么把英国公府的嫡女张凤语给忘了。张世子的亲妹妹,英国公的掌上明珠,早年间机缘巧合,看见了正班师回朝的赵基,一眼万年,自此茶饭不思,一心一意要嫁给赵基。
  赵基回京不久便被革了职,打发到了外城当起了闲散王爷。英国公纵然爱女心切也不敢把一家老小的性命开玩笑,硬是往枪口上撞。奈何张凤语对赵基情根深种死活不依,硬是逼着家里退了好几门亲事。如今都是二十岁的老姑娘了,也还是孑然一身,可愁坏了英国公和张世子。
  “怎么,凤语妹子又闹起来了?”
  “哎,已经不吃不喝三天了,愁死个人。说什么人家镇国公府的姑娘都能嫁了,她为什么不能嫁?把一家老小可愁坏了。”
  “可是皇上已经把李县主许配给怀亲王做正妃,难道凤语妹子也还不死心。”
  张世子长叹一口气,嘴角浮起一抹苦涩的笑容,“她为了怀亲王连命都不要了,还会在乎名分?”
  韩昌也跟着叹了一声,“可怜凤语妹子一片痴情。可是仔细想来,凤语妹子的话也不无道理,人家镇国公府都肯把女儿下嫁了,你们英国公府还怕什么?这孩子实在命苦的很,伯父又那么宠她,何不全了她一辈子的心愿?”
  张世子摇了摇头,“韩兄有所不知,我哪里不是这样想的。可是我父亲不肯,他说镇国公家大业大,有皇上撑腰,就算把女儿许配个乞丐也能翻身。可英国公是三代人拼着性命打下来的基业,不容得半分马虎。”
  “那难道就让凤语妹子就这样了此残生,恐怕她会痛不欲生吧。”
  “所以,我只能找你发发牢骚。”
  “广发牢骚有什么用。你年纪也不小了,将来还要担起整个英国公府的担子,看着妹子受苦,就只能借酒浇愁?你这样跟害了她有什么区别?”
  “可我一介书生,在府里有没有实权,怎么帮得上忙?”
  说道这里,韩昌挑了张世子对面的座坐了下来,看似漫不经心地问道:“你可知,皇上为何要把李县主许配给怀亲王?”
  “那日宴会上,是皇上自己要提出来给李县主选夫婿的。”
  “那我问你,皇上为什么突然要给宠臣的女儿赐婚呢?”
  张世子摊了摊手,“这我哪里知道?”
  “在那日宫宴前,京都里曾流传着关于李县主的传闻你可曾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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