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晏晏反应过来，敲了敲自己的额头，揭过这个话题，叽叽喳喳的在他旁边说着。
临近过年，林晏晏被方书昕以外面太乱的理由圈在身边，每天林晏晏都觉得自己处在炸毛的边缘，有次心烦意乱的回房间给祁清川发了视频，没想到祁清川接了，有些兴奋的找角度，然后乱七八糟的说了将近一个小时。
之后，林晏晏一次比一次视频的时间都会长那么个十几二十分钟，眉飞色舞的说着生活中的一些琐事。
很快的，期末成绩下来了，林晏晏拿着手机紧张到手心出汗，电话那头的祁清川笑道：“要不我先给你看看。”
“不行，还是我自己来吧。”笑话，如果考得很烂，在祁清川面前岂不是很丢人。
“那个，我先确认一下，你这次还是全年级第一是吧！”
“嗯。”
林晏晏心里呕了一口血，怎么这个孩子这么招人恨呢，闭了闭眼，点开成绩单，悄悄睁开一直眼，随之有些不可置信的睁大双眼。
“怎么样？很不好吗？”
“没，我觉得我可能是个天才吧！我考了八百多名诶，原来一直是一千五以后，哈哈。”林晏晏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完全亢奋了。
“嗯，很棒。”祁清川也不自觉的微笑，觉得喜悦也是会传染的，比自己考得好还让人自豪。
“晏晏，怎么了，大惊小怪的。”方书昕开门看了眼正处在癫狂状态下的女儿。
“妈，我考试进步了七百多名，我，哈哈哈，一级棒。”林晏晏直接一个熊抱扑倒方书昕身上，蹦跶个不停。
“真的吗？这么厉害啊，不错，看来脑子没问题啊，这聪明劲，随我。”方书昕也开心的摸了摸女儿的狗头，欣慰的笑道。
祁清川拿着手机听着对面的对话，也不自觉的笑出了声，一边削铅笔，一边想象着林晏晏闹腾的身影。
傍晚十分，祁清川坐在喧闹的大街上，看着来来往往的人群，突然想起和林晏晏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有些嚣张的样子。
“祁清川，想什么呢？还做不做生意了？”一双素手在眼前挥舞着，祁清川回神，就看见一张被冻得通红的小脸，有些不满的皱了皱眉。
“这么冷的天，怎么出来了？”
“当然是想你了，因为这次考得不错，就被放出来溜溜，怎么不开心啊，你不想我吗？”林晏晏鼻头红红的，口齿不清的说道。
“想，你先坐着。”祁清川将脖子上围着的围巾解下来，绕在林晏晏脖子上，连带着包住了小脸。
“怎么了，不是想画画吗？”祁清川看着看在自己面前的姑娘柔声问道。
“傻，我不想画画，就只是想看看你。”林晏晏说着，鼻子以下都看不见，只余下一双眼睛亮晶晶的看着祁清川。
林晏晏也没等他反应，蹲在祁清川的包包前翻来翻去，看到一个小板凳，就拿出来坐到他旁边，紧紧挨着。
林晏晏就像个小媳妇一样，坐在祁清川身边瞎忙活，一会帮他拿纸，一会儿帮他削铅笔，没人的时候就把祁清川的手抱在怀里慢慢的暖着。
慢慢的，就算是最繁华的街道上也慢慢变得安静，祁清川看着靠着自己的姑娘，伸手摸了摸她冰凉的脸颊，站起身，收拾东西。
“祁清川，怎么了？不画了吗？”
“嗯，今天不画了，天晚了，我送你回家。”
林晏晏点点头，起来活动了一下动麻的双脚，有些佩服那些大冬天还画画的人，真的能坐住，不过祁清川也很厉害，一幅画画的很快，可能也是害怕对方冷吧。
两人利索的收拾完所有东西，这次祁清川根本不给林晏晏表现的机会，把所有东西都背在了自己身上。
林晏晏无奈的耸了耸肩，想着一会要坐车，也没关系，正往前走，就听见祁清川叫自己。
“晏晏，我们就在这等车，我先送你回去。”
“没事啦，这边不是有公交车嘛，干嘛要多花钱？”
“没事，我今天赚了挺多的，何况我有些冷。”
林晏晏想了想就同意了，祁清川一直画画，露在外面的手被冻得通红，还是暖和点比较好。
在车上，林晏晏慢慢拉着祁清川的右手帮他搓热，不一会儿就到目的地了。
“祁清川，我走了，你就不要下来了，直接回去吧，外面冷。”说完把围巾还给他就跑下了车。
走了几步发现有些不对劲，转头一看，就看祁清川站在马路对面看着自己，林晏晏觉得自己眼泪快要憋不住了，跑过去把脸埋在祁清川怀里。
祁清川轻轻拍了拍她的背部，柔声问道：“怎么了？外面冷，快回去。”
林晏晏点了点头，踮脚轻轻亲在祁清川脸颊上，就又跑了回去。
祁清川背好画板，慢慢走到对面公交站牌处坐着，寒风吹过脸颊，带着刺骨的冷，握了握发僵的右手，眼里溢出了一抹笑意。
“清川啊，大冬天干嘛要出去画画？”
祁清川一进门，首先看到的就是坐在沙发上的祁清礼，没有吭声，目光一直聚在大儿子身上的方晴这才发觉。
“清川，快去洗洗，是不是很冷？”
祁清川扫了一眼母亲手上正在削的苹果，淡淡转移了视线，应了一声就回房间放东西。
“清礼啊，你弟弟一直就是这么冰冰冷冷的性格，也不知道像谁？”
祁清川脚步微微顿了顿，过了一会才继续向前走，进了卫生间。
“妈，清川的性子跟姑姑一样，学艺术的人总有点清高，我觉得挺好的。”
“好什么好，你看你姑姑现在还是一个人，给她介绍对象吧，还不领情，这传出去多不好啊，当初就不该让她养清川，现在跟我不亲就算了，一天还顶嘴，我说那么多不还是为了他好，上军校怎么了，待遇多好啊。”
“妈，你少说两句，清川不是小孩子了。”
第40章 chapter40
“祁清川, 寒假什么的真是太讨厌了，过年也烦人, 早恋也烦人。”林晏晏站在一处花园，脚下不自觉的踢着外延的石阶。
“杨沐，你怎么在这？吓我一跳。”林晏晏看着面前的人，有些后怕的拍了拍胸口, 怎么突然感觉有些做贼心虚呢。
“我来给林爷爷拜年, 他们说你在这，就把我赶过来了。”杨沐看着林晏晏一脸无奈的说道。
林晏晏抽了抽嘴角，有些无语, 可能自己爷爷好把他们当成小屁孩呢, 过年就钻在一起玩炮仗。
“你在打电话啊, 我先去那边等你啊。”
“不用了, 额。祁清川, 你还在吗？”林晏晏听着手机有些安静的过分, 发现祁清川没有挂电话就问道。
“我在, 你有事现在？”
“也没有什么事，就是有些闲的无聊, 我可能要在爷爷家住上一段时间, 你呢？”
“我也很闲, 不过过完年我就回去了, 去找姑姑。”
匆匆打完电话，林晏晏看见坐在不远处的杨沐还是走了过去。
祁清川看着面前的手机，一个人坐着生闷气, 只不过自己什么也干不了，觉得林晏晏说的没错，过年什么的真是太烦了。
“晏晏，你刚刚和谁打电话？祁清川？”
“嗯。”
“你们俩在一起了？”
“算是吧。”
“什么叫算是吧。”
“那就是了。”
林晏晏没好气的说着，不知道怎么回事，看着杨沐突然感觉气氛有些尴尬，现在只想着快快离开。
“晏晏，你是屁股上长刺了吗？动来动去，这么不想跟我玩，再怎么说我也跟你玩了十几年的。”杨沐看着林晏晏闪躲的眼神，就知道上次把她吓到了，就开玩笑的说着。
林晏晏想了想，觉得也是的，小时候自己穿开裆裤的时候就和他一起玩泥巴，这么多年的情分。
“你找打？信不信我现在告诉别人你小时候跟我进过女厕所。”林晏晏一脸得意的威胁道。
“林晏晏，你长大了，能耐了是吧，你敢说我就给林爷爷说你小时候偷了他养的鱼烤了，还说难吃。”
“那个鱼你没吃吗？”林晏晏眯着眼睛问道。
“不是你把我带进女厕所的？”杨沐反问。
两人由于见证了对方太多糗事，知道对方的黑历史太多了，说的口干舌燥只好中场休息。
林晏晏瞪了一眼杨沐就气哼哼的跑了，杨沐坐在远处看着林晏晏的背影，目光饱含怀念。
林晏晏从小就在爷爷家里闹腾，对这里十分熟悉，将近二十多天的时间里，除了不能跟祁清川见面之后还是过的十分自由的，每天都往山上跑，完全被家里人放养了。
乐极容易生悲，开学头一天回来就从书包里掏出一沓寒假作业，有些欲哭无泪，连忙抱着作业跑到蓁蓁家里，开始抄作业。
劳累了一整天，晚上早早就休息了，第二天一早，林晏晏还是挣扎着爬起来，照着镜子，捏了捏自己的脸颊，总是感觉自己被爷爷奶奶喂胖了，想起爷爷养猪崽一样的投喂，林晏晏不由得打了个冷颤。
“祁清川，早上好啊！”
“早上好！”一个多月没有看见林晏晏，总觉得恍如隔世，看着她笑的开心，也回了个笑容。
“晏姐姐，你不会爷爷家里吧，伙食真是好啊。”聂晓光仔细观察了一会儿，笃定的开口。
“闭嘴，救你话多。”
祁清川一瞬间恍然大悟，就说怎么感觉她和平时不太一样，原来是吃胖了啊，看来这些天过的不错。
“这样很好看，以前有些瘦。”祁清川看到林晏晏偷偷往望着自己，了然的开口，想起她出事后单薄的模样，不自觉的皱了皱眉，这样就很好，感觉很健康。
“真的吗？”林晏晏有些不相信，不过没事，过两天她就会瘦回去的。
“新学期新气象，大家过年好啊！”玩闹了一会儿之后，班主任就走进来了。
“老师过年好！”
“现在是高二下学期了，马上就高三了，大家一定要抓住这最后的时间，等到高三就开始复习了，落下的课程补起来就很麻烦了。对了，还有一件事我要通知大家，这学期可能是我最后一次带大家了，上了高三就要分班了，所以说一定要好好学习。”
后面的话林晏晏根本就没有听，有些慌张的转头看向祁清川，和他对视了一眼，满脸的惊慌，林晏晏有些痛苦的皱着小脸。
虽然说她上次进步了，可是一学期怎么可能和祁清川分到一个班。
等到下课，祁清川想安慰她些什么的时候，却发现林晏晏好像并不需要他安慰，憋了一肚子的话没有地方发挥的感觉有些难受。
“祁清川，我想了想，可能跟你靠近一个班有些难，那我就尽力到你隔壁就好了，这样我们也离得很近，我下课来找你好不好？”
“嗯。”
“祁清川，你怎么了？不开心吗？我就是说说，我会好好学习的，如果能和你一起那就最好了。”
还没等祁清川反应，林晏晏就坐回座位，翻起一本书开始看，一边看一边小声嘟囔：“我就不信了，我把上厕所的时间贡献给你了还不行吗？”
祁清川还是把自己书包里的笔记本拿出来，递给林晏晏。
“你过年的时候写的？”林晏晏看到慢慢一本子的题，心里那点担忧和烦躁也慢慢的消失不见了。
“我没有事情干，随便整理了点题，这些都有些难，不会了一定要问。”
“我知道了。”
不知道是不是林晏晏的态度刺激到了大家，就连平时都不听课的聂晓光都开始学习了，整个班的学习氛围一瞬间高涨了许多。
每到下课的时候祁清川旁边总有许多问题的人，每次林晏晏想转头问题的时候都插不上嘴，久而久之，林晏晏也习惯了白天自己思考。
祁清川也很着急，课间抽空看着林晏晏的背影只能无奈的叹口气。
“晏晏，晚上给你也讲不了多少题，要不抽出周末的时间，我先给你答疑，然后再做份卷子，你看怎么样？”祁清川看着林晏晏眼下的乌黑，还是提议道。
祁清川知道自己整理的题的难度，前面还可以，后面就慢慢难了，看她这个样子就知道这段时间根本就没有休息好。
周六一大早，林晏晏就到了图书馆门口，看见祁清川就赶紧跑过去。
“清川，早上好啊！”
“早上好啊，晏晏。”
两人不约而同的看着对方手里提的早点，笑出了声，没办法，只好一人吃了两份早餐。
肚皮圆滚滚的坐到了座位上，林晏晏拿着笔开始写题，慢慢就趴在桌子上，看着祁清川轻轻哼唧了一声。
祁清川听到动静，稍微向她那边倾了倾。
“祁清川，我好累啊，想先睡一觉。”话音刚落，林晏晏就合起了双眼，呼吸也渐渐变得悠长起来。
“好，睡吧。”祁清川把林晏晏手里攥的笔拿走，看了她一会，就干自己的事情了。
“清川？”
祁清川有些奇怪，就向后看了一眼，就见纪晗和高蕾两人拿着辅导书站在一起，皱了皱眉，不知道她俩怎么走到一起了。
纪晗向前走了几步，就看见趴在祁清川旁边睡的正香的林晏晏，眼含讥讽，“清川，该不会是她让你来图书馆学习，然后自己就睡着了，明明就不是学习的料，干嘛还要装。”
祁清川不满的看着纪晗，不明白纪晗怎么变得如此刻薄，看到林晏晏不适的动了动身体，低声警告道：“这里是图书馆，不要打扰到别人，就算有人在这睡一整天也不管你的事。”
纪晗万万没有想到祁清川会帮着林晏晏说自己，看了一眼正等着自己的高蕾，觉得自己现在走肯定会没面子，恼羞成怒之下，想也没想就把林晏晏坐着的凳子向后一拉。
在一阵尖锐的刺啦声，林晏晏不负众望的掉到了地上，没有丝毫的反应时间，有些发蒙的看着自己周围，有些不好意思的被祁清川扶起来，根本没有看见自己旁边还要一个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