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天师——花日绯
时间:2018-07-04 08:31:49

  拍卖师激动的喊出三声:“680万第一次,680万第二次,680万第三次!成交!恭喜2号先生拍得三清铃,所得680万所得,将依照规定,捐款70%给贫困山区建造学校,本人在此,仅代表那些失学儿童,感谢这位先生慷慨的善心。”
  一时间,会场的气氛瞬间被推到了顶点,有几个人居然放下自己的牌子,站起来为江盛清鼓掌了。倒不是说他们没见过拍出680万的高价,关键是拍得的这件东西,从一开始拍卖师的描述听来,这东西除了有点纪念意义,那还仅限于国外华人圈,在国内没多少价值,江盛清以680万的高价拍下,为的肯定不是东西本身,而是为的慈善捐款比例,90%的捐款,也就是说,得有近650万左右捐出,这种不计较得失的善举实在令人佩服。
  如果张兮知道这些鼓掌的人心里想的什么,一定不会这么颓丧。
  680万啊,就拍个破铜烂铁三清铃。不是她吹牛,就那种档次的三清铃,她分分钟能造出十个八个来。心里那叫一个恨啊,有680万,干点什么不好呢。
  张兮和玄虚子在会场外等候办手续的江盛清,两人的表情都可以用呆滞来形容,良久之后,玄虚子才艰难的开口说了一句:
  “有没有觉得,钱在这些有钱人手里,根本不是钱。”
  张兮幽幽一叹。
  江盛清走出来,来到张兮面前,轻柔的问:“还有其他想要的吗?”
  张兮眼睛瞪大,果断摇头:“不要不要,千万不要了。”
  “如果不要其他的,那咱们是不是可以回去了?”门内走出两个工作人员,手里搬着一只红绒布托盘的玻璃箱子,里面摆放的正是那只天价三清铃。
  张兮看到这个,越发感觉欲哭无泪。玄虚子上前接过玻璃箱子拿在手里,不怎么重的箱子却沉甸甸的。
  “你说你,这么个破玩意儿,花那么多钱买。”张兮仍旧难以释怀。
  江盛清倒是平常心:“不是你想要的吗?”
  张兮语塞,片刻后问:“我想要是不错,但我以为就几万或者十几万吧。你说你跟你三叔这么竞价,你就不怕他继续跟你抬?到时候你打算花多少钱买下来?”
  听到这里,江盛清忍不住掩唇笑了起来,神秘的凑近张兮耳旁,说道:
  “他不会继续跟我抬的。”见张兮不解,江盛清决定不再卖关子,说出了真实原因:“我三叔现在账面上,最多只有650万,再多一分估计他都拿不出来。”
  拍卖出去的东西,全都是要当场付清款项的。
  张兮看着洋洋得意的江盛清,居然有点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别想太多,这钱不是白花的。90%捐献,做的是积德行善的好事。更何况,江氏集团每年都有一两千万的慈善款项拨下去,我不过是替他们提早把钱用出去罢了。”
  江盛清温言巧语安慰着张兮,张兮倒是没怎么听进去,而是把目光越过江盛清的肩头,往他身后看去,江启邦和迟先生周身散发着浓浓阴郁黑气,沉着脚步往他们走来……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的一更。还有两更的。等我。
 
☆、第38章
 
  第37章
  走廊里面没什么人, 拍卖厅的厚重大门隔绝了所有声音。
  玄虚子把玻璃箱子放到地上,和张兮一左一右站在江盛清身边,江盛清对江启邦喊了一声:“三叔。”
  江启邦却没有任何反应, 神情有些呆滞,目光也没有聚焦般, 径直往三人走来,玄虚子发出警示:“看着有点不对劲啊。”
  确实不对劲, 张兮的眼中,江启邦和他身后的迟先生,两人周身皆围绕一股黑色雾气, 江启邦双眼无神,手脚仿佛都被那一团黑雾控制住,而很显然,他身后的迟先生就是控制的人。
  江启邦快要走到江盛清面前的时候, 一只手探入口袋,从裤带子里掏出一把折叠匕首, 手一扬, 匕首就自动展开,不由分说的往江盛清刺来。
  张兮拉着江盛清往旁边躲去, 玄虚子对上江启邦, 因为对方是江启邦,玄虚子手软,既不敢跟他来真的,又怕被江启邦伤到, 江启邦的刀毫不留情,左右横劈,玄虚子好不容易抓住了江启邦的双手,跟一旁张兮和江盛清求救:
  “怎么办?他是人,我对付不了啊。”
  楼道里已经听见保安队对讲机的声音,整栋楼都有监控,24小时严格监视,用不了多久,保安队就会赶过来。
  江启邦被黑雾控制,仿佛没了痛感,横冲直闯,就算被打也没有任何反应,反倒是手里的刀越挥越猛,玄虚子费力踢掉江启邦手里的刀,代价是胳膊被最后一下划伤了,两人就那么扭打在一起。
  江盛清要上前帮忙,被张兮拦住,江启邦和玄虚子再怎么打,只要不动刀,挥挥拳头,要不了人的命,可现在却有其他东西正在蠢蠢欲动。
  迟先生一抬手,召唤出一周黑雾,对张兮和江盛清桀桀怪笑:
  “哈哈哈,那个臭道士被江启邦缠住了,谁也救不了你们了。”
  这是他今晚的最后策略,已经被逼的走投无路,几回受创,灵力受损大半,所以才急需那三清铃中的灵力疗伤维持,本想让江启邦用钱拍下,没想到被江盛清半路截住,不用说,肯定是那个道士告诉他的,没了三清铃,他的伤很难短时间内痊愈。
  三清铃既然被江盛清拍走了,那个道士肯定会把三清铃中的灵力毁掉,所以现在是他唯一的机会,不惜暴露一直被他控制的江启邦,兵行险着。
  只要现在把江盛清杀了,然后抢走三清铃,等他恢复了灵力,就不用怕什么了。
  黑雾从迟先生周身盘旋了好几圈,仿佛形成了一个小型的黑色风暴,迟先生指挥黑雾疾射而来攻击江盛清,张兮眉头一蹙,转身的同时,手中射出几道无形灵符,灵符汇聚成金光做盾,黑雾来不及收回,直接撞在了张兮灵符化作的金盾上,让周围产生好强大的几波气流,仿佛整栋楼都在跟着震动,保安队已经到了走廊那头,正好感受到这一段震波,明亮的灯火都跟着一明一灭起来,走廊上妖风四起,刮得人睁不开双眼,所有的监视器也在这一刻全都变成黑屏,监视室中一片黑暗。
  黑雾反噬回迟先生身上,疾风之强劲,把他的外套西装都割坏了好几处,头上的黑色礼服帽也被风掀开,露出斑驳成片的头发。
  迟先生没有料到张兮才是那天和他真正对决的人,那天她是元神出窍,跟他在江宅上空盘旋打斗,斗的是灵力,是道法,后来他派黑雾去攻击她的肉身,才好不容易把她逼退,他忙着逃跑,都没来得及看一眼,只以为那个跟他缠斗的,肯定灵威观的道士。
  黑雾被击溃,反噬到他身上,迟先生生生被逼吐了两口血出来。感觉自己越来越虚弱,而对方的力量却好像无穷无尽般恐怖,再继续纠缠下去,除了等死没别的路。
  他还不想死,捏出莲花指,勾起一团奄奄一息的黑雾,将之重重的加注到江启邦的身上,把江启邦整个人都拎到半空。
  “三叔。”江盛清在下面喊了一声。
  江启邦整个人就□□控着撞向江盛清,眼看要撞上,张兮一个闪身到江盛清面前,替他抵挡住了江启邦的攻击,以金盾之力护着江启邦缓缓落地。
  再回头时,那个迟先生已经消失。
  江启邦陷入昏迷,江盛清过去探了探他的鼻息,又翻他眼睛看了两眼,确定江启邦没事才稍稍放心。
  玄虚子从地上爬起来,伤痕累累,鼻青脸肿,被揍的不轻,来到张兮面前,说话都带着血沫子,遗憾道:“居然让他给溜了。”
  张兮冷哼一声:“想跑,没那么容易。”上两回都是因为分神的缘故让他给跑了,事不过三,这回张兮要再抓不住他,也就白白叫这个名字了。
  “他都跑了,你还想怎……”
  玄虚子的话说了一半就停顿,说不下去了,因为就在他一晃神的功夫,张兮整个人也化作一道金光,迅疾如闪电般从走廊上穿过,连个影子都没留下。
  保安队急急忙忙赶过来,看到的就是昏迷不醒的江启邦和蹲在他身边的江盛清,旁边玄虚子惊愕失常。
  大楼停止了震动,拍卖会场的门终于能打开了,天知道刚才里面是怎样混乱的场景,灯光一明一暗,周围气场轰然,可最要命的是,厚重的大门仿佛多了几千斤,根本就没法从里面推开。
  现在推开之后,人们吓得鱼贯而出,全都在质问到底怎么回事。
  江启邦被江盛清扶着坐起,身子一动,渐渐醒来,江盛清凑上前去……
  ******
  张兮一路追踪那团黑雾,穿过高楼林立的城市霓虹,越来越偏僻,半月湾是S市最好的别墅区,因为建在半山腰上,所以还有个名字叫半山别墅。
  那东西一路逃回这里,张兮紧随其后,在他化作黑雾钻进门,以为安全之后,张兮也猛然出现在他身后,那迟先生的脸色苍白如纸,嘴角的血迹红的刺眼,整张脸极其阴霾诡异,对紧随而来的张兮发出一声野兽般的嘶吼:
  “你到底是什么人?”
  他修炼至今也有百年,在这地界上根本没人能制得住他,就算是灵威观的紫微亲自来,也奈何不了他,可是他偏偏输在了这么个年轻人手里,委实不甘心。
  张兮懒得和他解释说明,环顾一圈眼前的景象,半山别墅里满是一些充满恶意的阵法,不少阵法中都贴了照片,照片里的人兴许应该都是他的目标,其中以江盛清和江启邦一家子的照片最为醒目。
  红色火焰自张兮掌心窜出,张兮往前一步,迟先生就吓得往后退一步,张兮看着这些诡计的小阵法,嘴角露出一抹意味不明的笑:
  “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恶道门又卷土重来。只不过,好像没什么长进啊。”
  ‘恶道门’三个字被说出口的时候,迟先生双眼暴睁,像是被什么无形的力量扼住了脖子,张大血嘴,连声音都发不出来,只见张兮左右一动,指尖就出现一团黑色的东西,像是头发,迟先生见了那东西之后,挣扎的更厉害了,可惜他此时的力量太弱,被无形的力量钉在原处,别说抢夺张兮手里的东西了,就是挪动位置都成问题。
  张兮一手抬着火,一手捏着头发,在这半山别墅中悠闲在在的转了一圈,然后坐到沙发的正中间,抬眼看向那个不住挣扎,却连声音都发不出的迟先生。
  当着迟先生的面,把手里那团头发缓缓送到火尖尖上,在迟先生绝望狰狞的眼神中,头发被抛入火中,张兮怕脏,干脆把点燃的头发抛到桌面上,看着那团黑色头发在火中卷曲烧毁。
  迟先生身上的禁制力量没有了,他倒在地上滚动哀嚎,张兮从沙发上站起,来到仿佛带着焦味的迟先生身边,轻声说了句:
  “我这火很宝贵的,用在你身上,你不算亏。这世间道术千千万,你偏要入那邪门歪道,希望这火能超脱你这一身的罪孽。”
  虽然张兮烧的是迟先生的头发,但迟先生的身上也冒出烈烈火光,火光中,迟先生嘶哑的声音如鬼似魅般环绕在这客厅之中。
  “你到底是谁——”
  “与其问我是谁,不如告诉我,像你这样的邪祟,还有多少?”张兮稍稍减弱了一点火势。
  可谁知地上人不人鬼不鬼的迟先生拼了最后一口气,把自己龟缩成一团黑球,在这半山别墅中暴烈的冲撞着,门窗玻璃,琉璃吊灯,凡事能撞的东西,他一样不拉,全都撞完,客厅中狼藉一片,黑球自杀式的毁灭之后,疾冲而出,看着像要逃跑。
  张兮哪里能让他得逞,随即追随出去,黑球在半山别墅后方的树林中被张兮打落在地,这一回,张兮可没有留情,树林不能用火,只能招来一道天雷,把那黑球给劈的外焦里嫩,最终化成粉末,消失在林间。
  张兮看着那些黑粉飘散而去,呼出一口气,这东西根本就不是人,只是一束怨念,变幻成人的样子,迷惑人心智,很显然,江启邦就是被他迷惑之人,所以张兮每回看见江启邦都觉得他比前一回见更加憔悴,这东西不仅会控制人心,还会吸取人体精气。
  也不知道江盛清他们怎么样了,还是赶紧回去吧。
  张兮环顾一圈,自信满满,按照刚才的记忆,一步步往出口走。
  半个小时以后,张兮在原地打转,抬头看了一眼乌云密布的天空和没有罗盘的手。一声叹息。
  尽管很不想承认,但她好像真的……迷路了。
  作者有话要说:  没有食言!求表扬。
 
☆、第39章
 
  第38章
  张兮蹲在一棵树下, 面带惆怅的看着乌漆嘛黑的树林,无奈呼出一口气,身上的裙子早脏了, 手臂肩膀都露着,脚上高跟鞋已经被她脱下来, 光脚站在枯枝叶上,潮湿带刺, 虽然不是冬天,但深夜还是很凉的。她在努力尝试三回都找不到出口之后,终于还是决定放弃。
  树叶被风吹的沙沙作响, 没一会儿就传来啪嗒啪嗒的声音,张兮抬头看天,心里哀嚎:不是吧……
  居然还下雨。
  江盛清找到张兮的时候,张兮抱膝坐在树下, 可怜兮兮,孤孤单单, 落汤鸡一样, 江盛清跑过去,边跑边把自己的西装外套脱下来, 张兮听见动静就睁开双眼, 朦胧月光下,江盛清向她跑来,身上像是被光圈包围着,他不知道在雨中穿行多久, 全身上下也都湿透了,宴会开始前,梳在脑后的头发,也湿漉漉的垂下,水顺着他的发尖,流向脸颊和脖子,直接灌入后领。
  一件湿掉的西装为她挡住了风雨,江盛清蹲下身子,气喘吁吁的关切问:“你没事吧?有没有受伤?”
  张兮看他这副狼狈样,有点恍惚,跟丢了魂儿似的看着江盛清,两人离得很近,近到能听见彼此的呼吸,江盛清大手抚上张兮的脸颊,觉得入手冰凉冰凉的,以为她受伤,赶忙托着张兮下巴左右查看,再次急切喊她:
  “张兮,告诉我有没有哪里受伤?张兮……”
  江盛清紧张的模样让张兮有点无奈,把他在她身上到处查看的手给拉了下来,用低若蚊蝇的声音,特别真实诚恳的说了句:
  “没受伤,就是饿。”
  现在几点张兮不知道,她只知道她已经饿得前胸贴后背,白天想着晚上多吃点,早饭午饭都是随便解决的,可晚上到了酒会,吃的东西是不少,可这样那样一耽搁,她也没捞着什么好吃的。
  江盛清听她开口,悬着的一颗心总算放下,见她靠在自己怀里,眼底湿漉漉的样子,莫名心疼,站起来转过身,在张兮面前蹲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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