茂木遥史走向副驾驶座:“等等,我也去。”
白马探跟着说:“还有我。”
毛利小五郎挠了挠后脑勺:“那我也去。”
千间降代却不赞成:“得了吧,人多了反而会碍事的。”
毛利小五郎想想道:“也是。”
“那用抛硬币的方法来决定哪些侦探谁去吧?我正好有五枚硬币。”柯南说着将五枚硬币从裤兜中掏出来,放到车前盖上。
“小弟弟很机灵嘛。”千间降代一边说着,一边第一个挑选了个硬币过来。
白马探,毛利小五郎还有茂木遥史也跟着选了个硬币,林宁作为凑数的侦探也选了最后剩下的那一枚,之后决定抛出正面的人去看看大桥是否真的被炸毁了。结果是千间降代,茂木遥史和毛利小五郎抛出了正面,于是千间降代开车,毛利小五郎坐在副驾驶座,茂木遥史坐在后座这般的去查看大桥。
而等车开出去,林宁再戴上橡胶手套,蹲下身来将一枚十元硬币从草丛中捡了起来,装进了证物袋中。对此,柯南还有白马探并没有什么意外,只是毛利兰好奇道:“川岛桑那是?”
不等林宁实话实说,柯南就抢着说道:“我想那是凶手之前不小心掉下来的一枚硬币,川岛大姐姐是想拿它去检测上面是不是会留下凶手的指纹吧。”他也不等毛利兰反应过来,就转移了话题,“兰姐姐,叔叔他们不会有事吧?我有点害怕。”
毛利兰被他这么一说,也跟着担忧起来:“不会的,一定不会的。”
柯南继续着他的表演:“可是大桥炸毁的话,我们怎么离开这儿啊?对了,先前录音带上说凶手自己知道怎么离开,我们要是能从凶手那儿知道怎么离开就好了。”
毛利兰愁眉不展道:“可凶手我们还不知道是谁呢。”
柯南看了看插兜微笑着的白马探,以及看起来也接收了他信号的林宁,再想想眼下就只有毛利兰和女仆小姐还被蒙在鼓中,可他又不好跟她们说明白,于是就顶着林宁那看起来别有深意,但柯南想那更多还是他自己脑补出的带着更多意味的眼神,强行拖着话题往前走:“总之,我们先回去别馆内等叔叔他们回来吧。”
毛利兰叹了口气:“也就只有这样了。”
女仆小姐跟着点了点头。
而事到如今,关于另外一个嫌疑犯是谁就没有必要再藏着掖着了,毕竟在场的能用‘她’来称呼的,除了毛利兰和女仆小姐石原亚纪外,也就只有千间降代了,而林宁先前也和柯南说,嫌疑犯会一力坚持去坐车看看大桥有没有被炸毁,符合这个条件的也就只剩下千间降代这个老婆婆了。
她的破绽其实不止一处。
之前在茂木遥史装死时,露出和其他人不同的表情是其一;
在柯南拿出五枚硬币来,她先其他人选了一个距离她最远的十元硬币是其二。至于为什么说这一点是她露出的破绽?这就牵扯到被害人大上祝善的死法了。
他的红茶中没有毒,茶杯杯沿上也没有毒确实是事实,然而嫌疑犯千间降代是将氰酸钾抹在了茶杯与把手的相接处,而那正是被害人大上祝善大拇指与茶杯相接触的地方,而大上祝善有一个不好的习惯,那就是在纠结时啃大拇指的指甲,这么一来氰酸钾就是通过这种方式被他摄入,进而导致了他的死亡。另外大家的茶杯都是被涂了氰酸钾的,理论上来说每个人的手上都可能沾有了氰酸钾,那么用手去触碰十元硬币时,就会产生氧化还原反应,所以千间降代才会先将柯南拿出来的十元硬币挑走,以免其他人发现她的作案手法。
而林宁捡起来的那枚十元硬币,则是柯南拿出来的那枚十元硬币。千间降代为了保证她一定会抛出正面,就事先将她之前用来检查被害人大上祝善红茶的那枚硬币放在了手背上,让其正面朝上,在抛出柯南给出的那枚十元硬币后,就任由那枚硬币落到草丛中,只显示她事先准备好的那枚。
还有一件事,更能证明千间降代和大上祝善是同谋,那就是车子。
摆在前门前的五辆车,不是多了一辆保时捷吗?而根据女仆小姐石原亚纪的说法,她在一大清早过来时,那辆保时捷就已经在那儿了,这就给了她一种她的雇佣者已经来了的错觉。然而根本就没有其他人,就只能说那辆多出来的保时捷是大上祝善和千间降代用来迷惑其他人的,他们想来是事先开过来那辆保时捷,可他们必须还得有另外一辆车,才能保证他们能够回去,进而在大家一起过来的晚间,再重新开另外一辆车过来,不是吗?
至于为什么千间降代要除掉她的同谋者大上祝善?这有可能是千间降代想要独吞宝藏。换句话说,在他们的合谋中,他们就没有让被他们请来的林宁他们活着的意思,即使录音带中说一旦谁最先破解谜题,就会将宝藏分给他一半,还会告诉其离开的通道。
不然就等死吧!
这话儿说的好像她会被困死在这儿一般。
啧。
林宁这么想着,跟着回到了别馆内。在大厅中毛利兰和女仆小姐焦灼不安着,柯南陪着焦灼不安,白马探不知道去了哪儿,林宁只朝着柯南略一颔首,就回到了先前女仆小姐安排给他们的房间。
猪笼草从他的便携式狗窝中探出脑袋来,看到是林宁就朝着她“汪”了一声。
林宁:“我也发现了。”
她走上前去掀开枕头,在被翻动过的枕头下面找到了一把手枪,而猪笼草刚才就是说有人进来放了一把手枪。看来大上祝善和千间降代之后会用他们自杀残杀的理由,来应付警方了,甚至于女仆小姐他们也不会放过的。
林宁将那柄手枪装到证物袋中,又将猪笼草从它的狗窝中抱出来,“要来个夜谈城堡吗?”
猪笼草勉为其难的答应了。
林宁还从她的随身包中掏出了紫外线光源灯,在它的照射下,血迹会呈土棕色反应,而即使是血液在当初经过了清洗,又或是经过了数十年,都能够在紫外线照射下无所遁形。而林宁这么一照就照出问题来了,她在除大厅外的其他很多地方都发现了血迹。
这就和录音带中的说法不符。
根据录音带中的说法,在那两个男人闯进来前,他们都在大厅中参与拍卖,而并没有提到他们分散到了别馆中,甚至连距离大厅很远的塔楼中都有血迹。当然了,这也可以说是当时在大厅变成人间炼狱后,有神智还有幸保持清醒的,从大厅中逃走了。可是录音带中说当人们被发现时,他们都是在大厅中的,那只能说逃走的人,是被那两个男人逼回去的。可如果是这样的话,那血迹也该是连续的,而不会只有塔楼有,但从塔楼到大厅的任何一条路线上都没有连续的血迹反应啊。
不过林宁转念想想,她这么推断都是建立在录音带中所说的内容都是真的情况下。可她并不能保证录音带中所说的都是真的,最起码她先前就提到过那个故事中有不少漏洞。
还有一件事,很值得一提。
那就是既然这个别馆中流传着宝藏一说,可大上祝善和千间降代又是怎么知道的?而且从大上祝善是贷了高利贷,也要将这个别馆买下,就知道他是笃定宝藏一说是千真万确,最起码是十有八九的,不然他可要赔了夫人又折兵了。
再者这么多年,黄昏之馆都没有兴起什么宝藏热,或者在过去的四十多年中,并没有其他人从中找出什么宝藏,这极有可能说明关于黄昏之馆宝藏一说,只有极少数人知道,兴许连乌丸莲耶的后人都不清楚,不然他们也不会将黄昏之馆易主。
那么四十年前,黄昏之馆到底发生了什么。
这时柯南偷偷摸摸找了过来:“川岛。”
林宁:“你做什么偷偷摸摸的?”
柯南:“有监控器啊。”
林宁看了眼监控器:“监控器并没有收声装备,除非她会读唇语,不然她是不会听到我们的对话的。再者我想以大桥到别馆的距离,即使她以她那个年纪最快的速度跑着回来,现在她也最多来到别馆外,所以你大可以和我正常对话,或者我们可以找个监控器监控不到的地方。”
柯南:“……我来是想问你懂我先前的暗示了吧?我是说我们可以上演一出假死戏,来引她出来,并让我这个小孩子去套她的话,我想面对着突如其来的状况,还有小孩子模样的我,她会告诉我们到底怎么才能离开这里的。”
“你确实是个不错的突破口,到底她并没有放过我们的意向,只要我们还活着,她无论如何都是不会说出来的。”林宁话锋一转道:“看来我得去报名参加个演戏班了,因为我实在不擅长这个。”
这话说的他就很擅长一样,好吧,他是比较擅长啦,所以柯南就只是抽了抽嘴角,“呵呵”了下,就很快将这一茬揭了过去:“对了,你对暗号有什么想法吗?”
先前录音带中提到了寻找宝藏的暗号,即:两名旅途之人仰望广袤夜空,恶魔降临城堡,国王攫宝乱窜,王妃泪溢圣杯祈求原谅,士兵举剑染血自尽。
对于这个林宁倒是有头绪的:“偌大的黄昏之馆中,只有餐厅中摆设了时钟。”
柯南自然而然的接道:“而且那个时钟只有时针和分针,我想两名旅途之人仰望广袤夜空中的‘旅途之人’,指得就是时针和分针,仰望广袤夜空说的是将时针和分针都指向零点,可接下来要怎么转,我还没有解出来,我总觉得这个暗号并没有给全。”
林宁也有这样的感觉:“这个暗号是对应着录音带中的故事的,可暗号就只说到故事的末尾,而故事的最后一部分即大厅变成人间炼狱,宾客或死或伤并没有在暗号中有所对应。”录音带所提到的内容中,说到两个男人闯了进来之外,还提到了在宾客们吸食香烟后,一个男人像是看到恶魔一般,惨叫着抱着竞拍的艺术品跑到了屋外;一个女人像是在哀求原谅一般,在不停的哭泣;还有一个男人兴奋的拿着手上的钢笔,朝着自己的手腕猛然刺去。这三个人不就是对应着暗号中的“国王”,“王妃”和“士兵”吗?他们的所作所为也很契合。
“没错。”柯南转念想了想:“可这么一来的话,你不觉得故事和暗号未免太契合了吗?”
林宁点了点头:“最起码录音带中所讲的不完全是真的,其中还有其他内情。这么一说的话,我愿意支持你提出很没有必要的将计就计之策了。”
柯南惊讶道:“没有必要?那是什么意思?”
林宁如实道:“意思是我本来就有离开这里的办法,我可以做个简易版的小型无线电发射机,将我们的坐标发射给最近的救援站。”再有她身上就有一个便携式坐标发射器,她可以将坐标发射出去,由白皇后接收,比临时制作简易版小型无线电发射机要快捷得多,只是她家亲爱的是她的杀手锏,轻易怎么能用出去呢。
柯南:“哈!”
林宁“嗯”了一声:“我有工程学的学士学位,如果你想知道的话。”
柯南:“…………”他连高中毕业证都没有呢。
好吧,眼下也不是纠结文凭的时候,而是这个将计就计。柯南想了想当时其他人的反应,茂木遥史也是发现了的,至于毛利小五郎?柯南就低下头摆弄了下他的麻醉针发射器,他最开始可没想到怪盗基德会扮成毛利小五郎混进来,这次绝对不能再让他给跑了!
他们俩小晤了一会儿,柯南就溜达走了,他还要和其他人合计好他们的将计就计。倒是林宁扛着猪笼草在偌大的黄昏之馆中游荡着,目测着黄昏之馆的大小和构造,并试图将被紫外线光源照射下显露出来的血迹,来还原整个案发现场,而等他们俩走到三楼时,不经意间朝着窗外望去,瞧见了正栖息在塔楼楼顶的华生,也就是白马探那只老鹰。
猪笼草:“汪!”
林宁摸了摸它的狗头,这家伙先前在白马探介绍华生鹰时,说它对血腥味很敏感时就叫了一声,而那一声可不是提醒林宁发表兴奋感言的,反而是对华生鹰不屑一顾的,对血腥味敏感有什么了不起的啊,有本事捉虫拿蛾呀。反正这家伙就小小攀比了下,并提醒林宁不准“移情别恋”,说得好像她会夺人所爱似的。
这时‘毛利小五郎’和茂木遥史从外面回来了,带来了千间降代在他们下车查看断桥时,被车中的炸弹炸死的噩耗。当然了,对于不知情的毛利兰和女仆小姐石原亚纪来说是这样,对其他人来说,这更加确定千间降代是另一个嫌疑人的推测。
于是,接下来大家就上演了一出自相残杀的舞台剧。
再由小孩子模样的柯南将假死的千间降代引出来,两人就开始了一系列对话。这次千间降代说出了一个更具有说服力的故事,原来在五十年前,就是乌丸莲耶离奇死亡的那一年,千间降代的父亲还有其他学者,被乌丸莲耶邀请来了黄昏之馆。根据乌丸莲耶的说法,这栋黄昏之馆是他从他母亲那儿继承来的,他迫切地想要在临死前解开黄昏之馆的宝藏之谜,所以才请来了那么多学者来解谜。
但是半年过去后,千间降代的父亲失去了联络。
直到此事过去后的三十年,千间降代偶然间将她父亲当初寄回来的信在灯光下一看,发现了信纸上被针刺出来的字,这才知道当初的真相,即乌丸莲耶设计的是堵上性命的猜谜游戏,并且无论猜不猜出来,他都不会放过被他请去的学者的。除此之外就还有那个宝藏的‘暗号’。因为那时候乌丸莲耶已死,而事情已经过去了三十年,千间降代想要报复乌丸莲耶都没有办法,于是她就将这件事埋在了心底。一直到两年前,不小心说漏了嘴,让大上祝善听到了。
这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大上祝善当时就找到了黄昏之馆,将它买了下来,可他怎么都没有办法解开暗号,于是在山穷水尽时就想到了这个聚集名侦探们来拿性命解谜的晚宴。只是大上祝善怎么都没有想到,千间降代因为他想要杀所有人灭口,想到了当初的乌丸莲耶,就一不做二不休把他给杀了。
可她在那之后还继续假死,只能说明她也想要知道这个害死她父亲的谜题的答案,又或者她其实也有那么几分私心,想得到黄昏之馆的宝藏,反正这只有她自己才最清楚了。
而暗号确实缺少最后半句,那最后半句是“王宫危在旦夕”。
可这似乎还不够解开暗号,不过根据千间降代所说的她父亲的讯息,林宁带着紫外线光源灯来到了琴房,在琴房中找到了她父亲临死前,用血迹留下来的最后的遗言。遗言上说他被乌丸所害,但已找到了解密的王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