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姆斯·布莱克表示了理解,稍后他提到了川岛纯,并问赤井秀一:“你对她进行调查后后的分析结果是?”
赤井秀一顿了顿后才回答道:“有很大的可能她确实是一名联邦调查局探员。”
詹姆斯·布莱克愣了愣:“这可不像你的风格,秀一,你都不能确定吗?”赤井秀一的情报搜集、分析能力,可是同等联邦调查局探员中的佼佼者。
“她有敏锐的观察力,高超的推理能力,侧写能力很正宗,同时电脑技术也很厉害。”赤井秀一用词很谨慎,不过他还是从个人角度上说道:“还有如果让我说,我不倾向于同化她,进而让她加入到我们绊倒黑衣组织的阵营中。”
詹姆斯·布莱克:“怎么说?”
赤井秀一不疾不徐道:“她对于善与恶,正义与邪恶的界限很模糊,这样的人从来都是遵从本心,率性而为的。如果说黑衣组织那边有更为吸引她的东西,她不会因为正统意义上的善与恶,就让她自己不去选择黑衣组织。”
“可以说她是一柄对我们,对黑衣组织同等的双刃剑。”而他们FBI还不确定他们是否有能对她有更大吸引力的东西在,所以赤井秀一不倾向于擅自去接触她,让她从正义的角度出发,考虑归顺于联邦调查局。如果是这样的话,他们有很大的可能会起到反效果。
詹姆斯·布莱克沉吟道:“这样吗?”
赤井秀一:“是。”
尽管如此,詹姆斯·布莱克到最后还是说他在近期内会去一趟日本,但他没有明说他是不是要去见一见林宁。
而挂了电话后,赤井秀一无意识地皱了下眉。
第97章 名侦探(22)
却说林宁回到了警视厅,从高木刑事那儿要来了乘客们的笔录, 拷贝了一份准备带回去研究下。
在离开的时候, 再次对上了佐藤刑事欲言又止的目光。
林宁:“?”
于是她便不客气道:“第二次了。”
佐藤美和子:“川岛桑?”
林宁:“我是说你第二次看着我欲言又止了, 是有什么事吗?如果是个人的委托,我也是接的。”
佐藤美和子犹豫了下:“事实上——”
只是不等她说下去, 目暮警部那边就高声喊道:“佐藤!”
佐藤美和子回头看了看目暮警部,又回过头来朝着林宁道:“抱歉,川岛桑我先去工作了。”
林宁点了点头, 转过身就离开了。
佐藤美和子反倒是更加纠结了, 一直到公交车挟持案告一段落, 她才下定了决心,找上了目暮警部。“警部, 我想把那件案子委托给川岛桑。”
目暮警部本来想说“哪件”, 可他下一刻就忽然明白了, 他没有半分犹豫道:“去吧, 我们也该抓到那个恶魔了!”
佐藤美和子:“是!”
等佐藤美和子去整理案宗,目暮警部在自己的办公室内叹了口气。事实上佐藤美和子提到的那桩案件, 这数年来目暮警部也一直没有忘记过, 除了是这桩案件涉及到两个优秀警员的牺牲外, 还有就是嫌疑犯每一年的同一天都会发来传真, 让他们想忘都不敢忘。从前的时候他们拿对方束手无策, 可如今不同了,他们一定能将那个恶魔捉拿归案的!看他们这一次不就将用炸弹挟持公交车的劫匪拿下了吗?
又说起这个来,那三个抢劫犯到现在都还是懵逼的, 他们不懂他们从哪儿暴露了真身,也不懂为什么手机就是特么的关不掉;还有那个被锁了保险栓的抢劫犯,他也不懂他的枪到最后怎么开不了了!
更坑的是,没有谁来为他们解释解释。
于是等三个劫匪就自己给自己找解释,到最后一致认为是他们的老大矢岛邦男出卖了他们;手机坏掉了;手枪关键时刻掉链子了。
也是苦逼。
可仔细想想更苦逼的是矢岛邦男,他明明什么都没做,如今不仅是伤上加伤,而且还被同伙们误认为是他出卖了他们,更有三个抢劫犯中的汀田安彦和石川宏志,他们俩是会和他关进同一个监狱中的,就不知道到时候会不会狗咬狗一嘴毛?
这就不在林宁关心的范畴内了,她拿着笔录备份,和猪笼草一起回WQ事务所,途中白皇后发声道:“艾米莉亚,有新的委托。”
林宁:“嗯?别告诉我仍旧是和感情纠葛有关的。”
白皇后:“并不是。”
林宁松了口气:“那就好。”
就冲着并非感情纠葛相关的,林宁都没有问委托内容是什么就答应接了下来,等回到WQ事务所才详细了解了下这次的委托。原来委托人是森川家正,他是一家博物馆的馆长,他们博物馆将要在下周开办展览,他想请林宁来侧写下他的员工,以确保他的员工中没有谁有二心,想勾搭盗贼来个里应外合。
值得一提的是森川家正是中本健次的朋友,中本健次如今已经当上了中本医疗的社长,大概是看在这个原因上,他才不惜余力的向森川家正推荐了林宁,顾问费同样很可观。林宁扬了扬眉,转眼意识到另外一件事:“我现在手上的两个委托是同一类型的,不,还是不太一样的,一个是不知道谁有问题,而去找谁可能有问题;一个是明知道谁有问题,却假装不知道谁有问题——从我的描述中就知道后者比较难处理。”
那很考验演技的,好不好?尽管和博物馆有关的委托中,馆长森川家正是要她调查博物馆所有的工作人员,那并不是一个小数目。
白皇后:“我不认为那会难得住你,甜心。”
林宁忍不住笑起来:“那倒是。”
猪笼草:“汪汪!”
林宁:“……什么!你说你今天不吃零食了,你要节食!那我和白皇后就是你的见证人,保证会监督你到底的。”她的表情略假,想也知道说的不是真话。
猪笼草:“……”
它小人家可不会束手就擒,它直接吐出舌头做呕吐状,看来先前白皇后对林宁的称呼让它这只传统狗感觉到了不适,哪怕它不是第一次听到了。
白皇后:“在接下来的一星期内,我都会监督它的。”
猪笼草:“……!”
林宁对此爱莫能助,她也假装没有看到猪笼草投过来的求助目光,去给她自己倒了杯咖啡,又趁着喝咖啡的功夫,查看了下从警视厅带回来的笔录拷贝。当时车上除了抢劫犯外,还有其他十五个乘客,还有一个司机,林宁挑出来了‘新出智明’,茱蒂,赤井秀一的笔录出来。
再考虑到柯南委托她调查下那位戴着助听器的田中浩司,林宁想了想还将他的笔录给拿了出来。在看他们四个人的前,林宁先将其他乘客的粗略看了一遍,再来和这四个人做对比时,其实会发现他们的并没有很大的不同。这其中田中浩司的,就更为泯然于众人,而‘新出智明’,茱蒂还有赤井秀一的,和其他人不太一样的地方在于他们的陈述比较有条理,不像其他乘客因为惊惶未定,再加上当时战战兢兢,在被警方询问时都回答的稍微凌乱点。
只除此之外,就没什么差别了。
在最后的联系地址和联系电话上,他们都有写。
林宁让白皇后查了查赤井秀一留下来的地址,发现确实存在,而且还确实是个公寓楼,不过这也很好理解,他眼下毕竟扮演的是个普通人,普通人当然要有普通人的行为,不然就会引人注意了。
林宁也不是无处下手,她让白皇后对着赤井秀一留下来的字迹进行扫描,同时扫描的还有‘新出智明’的,到时候会将扫描结果和从前新出智明的字迹进行对比,以此来更加确定下。
猪笼草挪挪挪过来,趴在林宁前面,“呜~”
林宁:“卖萌可耻。”
猪笼草:“哼唧。”
林宁:“没有商量。”她可不会去拆她家亲爱的台。
猪笼草盯着她看了一会儿,确定她真的不会改口后,就一脑袋扎到她面前的笔录拷贝中,还得四个爪子一起扑腾,把一沓笔录都给扑腾得乱糟糟的。
林宁并不在意:“都给你玩吧,我其实已经看完了。”
猪笼草:“……”
它超生气的,“啪叽”一下瘫在桌子上,实力演绎了什么叫生无可恋。
白皇后:“三天。”
猪笼草耳朵动了动,下一刻就原地复活了,颠颠跑去它的狗窝继续玩它的贪吃虫去了。
林宁“啧”了一声:“我怎么觉得还是打它一顿更好。”
白皇后:“诚实来讲,艾米莉亚你现在的武力值并不比猪笼草的高。”
林宁:“……工作工作。”
WQ事务所的效率是非常高的,在吃过午饭后,林宁就去找了这次的委托人森川家正,前后不到一个小时,就找出了个可疑人物。
可疑人物叫横山顺一,是博物馆请来为展会做准备的装修人员中的一个油漆工,而这个装修团队博物馆只要举行展会,都会请他们来帮忙。
横山顺一被单独请过来时,极力表现得很镇定,只是他汗湿的手心完全没有说服力。他揪着裤缝看向森川家正:“馆长,您找我?”
森川家正点了点头,“这是川岛纯,警视厅的金牌顾问,我想不需要我再给你多介绍了吧?”
横山顺一连忙点头:“是,川岛桑很有名。”
森川家正看向了坐在一旁的林宁:“川岛桑?”
林宁直截了当道:“有人恐吓了你。”
横山顺一:“!”
林宁接着说:“你该照照镜子的,你现在就像是个惊弓之鸟,任何一点风吹草动都能把你吓到。对方拿你的家人威胁你了?”
横山顺一:“我,我——”
林宁平和道:“你不需要紧张。”
不得不说在林宁是低情商宁时,尽管她的情商叫人羞愤欲死,但她表现出来的能力没得说,同时看起来也很高深莫测,横山顺一让她这么一说,就深吸了口气说:“两天前的晚上,我在回家的路上被几个人从背后袭击,他们蒙住了我的眼睛,把我带到了一个房间内,拷在栏杆上,他们要这次展览展厅的地形图,还有展览物品摆放的位置。”
“他们知道我家在哪儿,知道我母亲最近扭伤了脚踝,知道我妹妹在哪个学校上课。我不得不,我没办法——”横山顺一再也忍不住,痛哭流涕起来。他这几天可是遭受了大罪,生怕那些人对着他的家人动手,生怕他们再次闯进来把他抓走。
林宁:“你母亲扭伤了脚踝,都有谁知道?”
横山顺一:“只有我还有我妹妹,我妈妈扭伤脚踝后一直呆在了家,也没有可来往的邻居,他们一定是跟踪了我!我的天呐,他们会不会伤害我妈妈和我妹妹?他们肯定知道了我把这件事告诉给了你们,他们一定在哪儿监视着我。”他的精神在这一刻崩溃了,而森川家正被他那么一说,都下意识的从办公室的窗户往外探头左顾右盼了下。
林宁看过去:“您在做什么?”
森川家正下意识清了清嗓子道:“看是不是有人监视?川岛桑不这么觉得吗?”
林宁神色毫无波动:“如果他们有这样叫人不寒而栗的手段,那他们就不会只是胁迫一个在展会中无足轻重的小角色了,他们直接胁迫您不是更有用吗?”
森川家正不禁反驳道:“可那伙人知道横山母亲扭伤脚踝的事,这又要怎么解释?”
横山顺一也眼泪汪汪地看了过来。
林宁撑着额头道:“横山先生的母亲扭伤脚踝后,有没有去过诊所或医院?”
横山顺一抽噎了下:“有去过诊所。”
林宁又无情又冷酷道:“所以下次请想清楚再回答别人提出的问题,好吗?”
横山顺一:“对,对不起。”
森川家正:“……”
林宁继续问道:“我想那家诊所就在你家附近。”
横山顺一低着头说:“是的。”
林宁沉吟道:“我想胁迫你的一伙人,其中有你认识的,或者你不一定认识他,但是如果让你见上他一面,你就会想起来在哪儿见过他。”
横山顺一没来得及说什么,站在一旁的森川家正馆长就先问道:“这是为什么?”
“如果他们和横山先生并不认识,那么他们完全没有必要蒙上横山先生的影子,到底即使是展会召开后有盗窃案发生,横山先生那时候已经结束了在博物馆的工作,警方即使调查,也不会调查到横山先生那儿。更重要的一点是知道横山先生母亲扭伤脚踝的,除了他们一家人,也就只有和附近诊所相关的人了,那简单排除法,胁迫横山先生的就和诊所相关的,而就像我说的,因为是附近诊所,横山先生即使不知道对方叫什么,那也有一定几率在诊所见过对方。”
森川馆长若有所思道:“那接下来该怎么做?”
林宁不紧不慢道:“顺藤摸瓜。”
只是他们这个顺藤摸瓜摸得不太顺利,只摸到了横山顺一家附近的诊所,找到了在这家诊所打杂工的岩井重信。而根据岩井重信交代的,他是欠了一伙人一大笔赌债,根本就还不起,那天见到横山顺一带着他母亲来就诊,不知怎么的就想起来横山顺一在博物馆工作,就生出了要抢劫博物馆内的展品来还债的念头。于是他就找上了他欠债的几个人,和他们说了他的计划,那几个人也不是什么好鸟,在考虑过后竟然也同意了这个计划。
接着发生的事,如惊弓之鸟的横山顺一深有体会。
只是恶向胆边生的岩井重信,他竟然只知道他欠债的三个人是他的牌友,多余的名字都不太清楚。当然了,那三个人是知道他的名字和住址的,而他们是在一家不正经的餐厅认识的。那家会所表面上是家餐厅,可每当餐厅歇业后,老板就会摆起牌塔子,供给客人们来打牌,可以说是聚众赌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