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利兰问道:“是给川岛桑打的电话吗?”
柯南:“……呃,兰姐姐怎么那么想?”
毛利兰疑惑道:“不是吗?”
柯南不好和她撒谎,就有点手足无措道:“是啊,我打电话给她就是想谢谢她请我吃大餐啦。兰姐姐你别看川岛大姐姐很高傲不可接近的样子,其实她人可好了,就是先前她看我在案发现场出现,还关心我的心理会不会受到创伤呢,她就是不善于表达。”
毛利兰也没有想那么多:“是这样吗?所以你们俩的关系才看起来很好的样子。”
柯南违着良心道:“嗯呢。”
毛利兰笑了起来:“那等下回见到川岛桑,可要好好谢谢她才行。”
柯南支吾了一声,只觉得略心累。
等吃过了早饭,他就和毛利兰说了一声,跑去阿笠博士家了。
阿笠博士看到他就笑眯眯道:“啊,是新一啊,我和你说——”
柯南直奔着电话而去:“等等,博士,先让我用一下你家的电话。”
阿笠博士:“哦哦。”
柯南再次打给了林宁,继续说先前因为毛利兰出声而打断的事。“有可能是那些家伙做的,听说了本该被杀的我还活着的传言,和对毛利小五郎的推理存在疑问,不难想象他们会怎么认为:‘工藤新一可能在背后帮助毛利小五郎’。嘛,我的身体缩小和‘沉睡的小五郎’的开始,基本上是同一时间,所以被怀疑也是没办法的。”
柯南不等林宁说什么,就若有所思道:“但传言毕竟是传言,没有什么可担心的,因为根本没有人亲眼见到工藤新一啊,而且他们一定想不到,被那种药缩小身体的我,竟然会把叔叔弄昏,代替他来破案,而就算注意到在案发现场跑来跑去的我,也只会认为我只是个比较聪明的小孩子而已。”
柯南等了会儿也没等来林宁说话,他也没听到盲音,就忍不住道:“喂喂,你有在听吗?”
林宁撑着额头道:“我在听,只是我以为你只需要一个会对你说‘正义的使者啊,命运之神会原谅你所有的纰漏,也会继续庇护你的’的‘神父’。”
柯南:“…………哈?”
林宁反问道:“你不是这么认为的吗?不然你怎么把见过工藤新一,并在案发现场发现你弄昏毛利先生来破案,进而推理出你就是工藤新一的服部平次,还有注意到在案发现场跑来跑去的你,从一开始就没有把你当做‘只是比较聪明的小孩子’的我忘得一干二净。”
柯南:“…………我有前提啊,我不是说了吗,前提是他们没有在案发现场见到过我。”
林宁再次提醒他:“W707公交车。”
柯南:“……也不一定就是他们偷走的案宗啊!”
柯南自认说不过,就连忙转移话题:“说起来很奇怪啊,我是说把那些案宗偷走的人,后来又原封不动把案宗送了回去这一点。如果是认为调查完了,没有用了因此把案宗送回去,那就太画蛇添足了,毕竟真要那样的话,扔了不就完事了吗。可为什么特地把案宗完整的送回去,启人疑窦,让大家心生戒备呢?我想这可能是为了告诉我们,他们对我们的一举一动了如指掌,而发出的大胆讯号,或者是……”
“想把某个人引诱出来的圈套。嘛,如果对方真要引诱某个人出来的话,工藤,只有你一个吧。”
柯南:“嗯,大概吧。”
“我不明白的是,如果这是个圈套的话,为什么要用这么麻烦的手段。”
“没错,如果要设圈套的话还有很多其他的办法——呃。”柯南终于反应过来和他答话的并不是电话那头的林宁,他咔咔转过头去,就看到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他旁边的服部平次。
服部平次朝他挥了挥手。
听筒中也适时传来了林宁清冷的声音:“你的反射弧长得不可思议。”
柯南“呃”了两声,把矛头对准了瞎跳出来的服部平次:“服部你这家伙怎么在这儿?”
“我早就来了,阿笠博士没有告诉你吗?”服部平次才不在意柯南的怒视,他笑嘻嘻地凑过来,对着话筒做起了自我介绍:“川岛小姐姐,我是之前在新干线上观察了你一路的服部平次,和工藤这家伙一样是个侦探。”
“你好。”林宁顿了顿道:“你的毅力很好。”
服部平次:“……川岛小姐姐的定力更好。”
柯南心里稍微平衡了点,不过因为服部平次的出现,柯南不得不再次挂断了电话,对着服部平次没好气道:“你怎么又来了?”
服部平次不在意道:“哈哈,我这次是被阿笠博士叫来的,他说身为你好朋友的我,一定会帮上忙的。”
柯南:“我深表怀疑!”
服部平次“哦”了一声,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毛利先生的卷宗被偷,是那个川岛小姐姐告诉你的吧?可真不得了了啊,工藤,你在警视厅中有了个强有力的内应,有什么内部消息你都可以第一时间知道了啊。啧啧啧,怪不得看不上我。”
柯南死鱼眼:“我为什么看不上你,你心里难道没数吗?当然是你能力不足啊。”
服部平次双手环胸:“你是说和你比,还是说和川岛小姐姐比?”
柯南不客气道:“都是。”
服部平次哇哇大叫起来:“工藤,你什么时候变得脸皮这么厚了?”
柯南:“……你把我问住了。”
他不会真的变不回原来善解人意,人见人爱的工藤新一了吧?他真的不厚脸皮的,好吗?
·
被当成“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源头的林宁在做了一回开解使者的‘神父’后,倒没有把这件事抛开不管了。这倒不是她主动接洽的,而是目暮警部在知道高木刑事把和毛利小五郎案宗失踪并被送回的事告诉给她后,和上司松本清长商量了下,就把这一案委托给了她。
该怎么说呢?
做这件事的人在警视厅所有人都没有察觉的情况下,把案宗从警视厅盗走,而且还是在那人将案宗装到信封中送回来,他们才察觉到此事,这可是严重挑衅了警视厅的威严,同时也让警视厅紧张到不行。谁知道下次他还会把警视厅当做后花园,再来偷走点什么呢?
如果是一起案件至关重要的物证呢?
如果这人把这件事公布于众呢?那岂不是让警视厅威严扫地?
再有事关毛利小五郎这个前警视厅刑警,今‘沉睡的小五郎’,警视厅怎么也得上心。
那么综合来说,就很有必要把做这件事的人揪出来了。
那这种警视厅毫无头绪的案件,“外派”到林宁这儿就更顺理成章了。
“又是找人啊。”
林宁第一感想就是这个,她最近的委托案全都是围绕着这个中心展开的,连佐藤美和子委托来的爆炸案也是,不过每个委托都有延展就是了。
像这次被须贝克路委托去寻找板仓卓就是,顺带一提他让秘书送了报酬后续来,本人并没有亲自前来,倒是高山胜平稍后打了电话过来,夸了林宁一番,被林宁怼了一句“你换了新情人”,他就蔫蔫地挂了电话。
不管怎么说吧,警视厅过来的案件林宁都会接下的,于是和目暮警部约好说下午会过去一趟。
在那之前,林宁带着昨天被小看而有小情绪的猪笼草去了附近的公园。
今天天也放晴了,气温也有所回升,正适合散步。
在散完步后,林宁还被白皇后叮嘱带猪笼草去了他们常去的那家宠物店,最近有宠物玩具上新。
猪笼草陛下从前不怎么喜欢玩玩具的,它认为它和别的狗狗不一样,它是清新脱俗的,只是后面不是玩贪吃虫吗,它就开始变成了只游戏狗,对宠物店的宠物玩具也愿意多看一眼了。
等到了宠物店,他们俩却很快就出来了,这倒不是说这次没有看中的玩具,而是宠物店中有个客人,为了哄想再买个狗狗回家的孩子,就许诺周末带他去他想去的昆虫馆。
猪笼草:“!”
林宁:“!”
猪笼草:“汪!”
林宁:“喵?”
猪笼草:“…………”
林宁:“……”她能带它去昆虫馆吗?不能啊!对着昆虫馆的昆虫流流口水也就算了,万一它把持不住怎么办?但现在又不能不安抚它,想来想去林宁就带着它去书店买了一本昆虫大全,带彩色图案的那种,即使这很望梅止渴。
猪笼草:“哼唧!”
林宁想了想还是投降了:“好吧,我考虑在家弄个小型昆虫馆。”毕竟冬天要来了,总不能委屈它吧?
这下猪笼草总算心怀大慰,不客气地糊了林宁一脸口水,不过它倒是没忘家里谁掌握着财政大权,糊完林宁口水就去和白皇后摇尾巴了。
一般来说,如果林宁做了决定,白皇后基本上不会有什么异议。以及如果白皇后做了什么决定,那林宁是绝对不会有什么异议,而这次白皇后想了想也同意了,并把这件事写进了她的日程表中。
林宁查看了下他们家的账户,觉得她得赚点外快了。
下午的时候,林宁如约去了警视厅。
目暮警部却临时有案件,留下佐藤美和子来招待林宁。
林宁表示她并不需要,如果非要拿什么来招待她的话,不如拿搜查一课没有破获的悬案来。
佐藤美和子愣了愣:“好。”
她转过身去就搬了一个文件箱过来,同时还没忘和其他部门打了招呼,方便林宁如果有什么需要,他们都可以大开方便之门。两个小时后,目暮警部回来了,他刚看到林宁,就被林宁塞了份文件。
目暮警部:“?”
林宁:“警视厅未破获的案件,我照着难度等级进行了划分,并以此附上了顾问费,请在结案后把它们付给我。”
目暮警部:“??”
他低头仔细看了看,加上还有佐藤美和子在旁边解释,他很快就明白了,半晌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你缺钱用吗?还有这项支出是什么意思?”
“给佐藤刑事的‘介绍费’。”林宁理所当然道,“我可以雇佣佐藤刑事吗?她可以照着我给出的划分等级,把等级高的案件筛选出来给我。唔,我先前就提议过的。”
佐藤美和子:“……”
目暮警部:“……你到底缺不缺钱?”
林宁只道:“不缺警视厅的顾问费。”
目暮警部一时没琢磨出这是个什么意思,到底警视厅给出的顾问费在他看来很不低了,所以他想了想就说:“你如果缺钱用的话,可以和我说。”
林宁:“谢谢?”
目暮警部:“……你谢谢就谢谢,为什么还这么不确定?”
林宁:“所以这种情况下,我说‘谢谢’就很符合社交规则用语?”
“不然呢?”目暮警部也不刺激她了,“你跟我过来吧,我和你具体说一说那个案子。”
不过目暮警部只来得及把她带去档案室,和她说了说档案室的布局,高木刑事就急匆匆地跑了过来:“警部,我们有新案子了,都内高级公寓六栋有人跳楼身亡。”
目暮警部:“知道了。”
他想了想对林宁说:“川岛你也跟着一起来吧。”
林宁有点惊讶:“您光凭高木刑事的这么一句话,就认为这起案件不简单吗?是做为刑警的直觉么?”
目暮警部:“……不是!你怎么那么多废话,跟着来不就行了。”
林宁:“……嗯。”如果她没有记错的话,化名为茱蒂·圣提米利翁就住在都内高级公寓六栋。
·
等来到都内高级公寓六栋外时,已经是傍晚了,天将将黑。
这次的受害人叫高井祥太郎,三十三岁,是一家广告策划公司的员工,昨天刚从课长升任为部长,住在这栋公寓的二十一层。在他坠楼时他的女朋友上田千加正拿着照相机在大楼外拍照,可以说是正正的目击者,而她认为她男朋友这是跳楼自杀。
“你为什么这么认为?”
上田千加哽咽着说:“房内就他一个人,门也是锁上的,只有一把钥匙,而且他在卧室,有人按门铃也听不到,所以这只能是自杀啊。”
“是这样吗?”目暮警部乍一听也觉得有道理,不过他没有立刻下结论,而是看向了正在查看尸体的林宁,“川岛,你怎么看?”
“在他跌下楼前他是醒着的,他不仅阅读了一份短信,还接了一通电话。”林宁捏着死者一起摔下来的手机,翻看着上面的记录说道,稍后她多看了死者的女朋友上田千加一眼:“怎么?”
上田千加一愣:“呃,之前一个操着关西口音的少年和一个戴眼镜的小孩子也这么说过。”
目暮警部顿时反应了过来:“是他们!”
“他们人呢?”
上田千加回道:“他们和我要了钥匙,上楼去了。”
目暮警部:“……!”
恼火归恼火,目暮警部并没有立刻就上楼阻止他们,而是让其中一个手下上去,他留下来听相关者做笔录。这相关者除了死者的女朋友上田千加外,还有町田通也和川上胜,他们俩和死者是同一个公司的,和他关系比较亲密,这次是来死者的公寓一起吃饭庆祝他升职的。根据他们的说法,今天中午过后,他们就聚到了公寓内,本来打算喝到更晚的,只是死者很快就喝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