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小军嫂大明星——琦之
时间:2018-07-07 08:26:43

 
    安歌抬手制止了她,“我自己来吧。”她说,接过李菁手中化妆刷,淡淡地打了一层薄薄的胭脂。
 
    苍白的脸颊上顿时粉嫩绯红,如三月樱花,娇艳欲滴。
 
    李菁在一旁看着,点点头道:“也是,你皮肤好,用不着化那么浓,不像我们不擦厚一点不行……”
 
    安歌在镜子里冲着她笑了一笑,想说那是你不会化妆而已。话一出口却是:“谢玉红说得那些话是什么意思?”
 
    李菁怔了一怔:“你自己不知道?”
 
    这么多年之前的事情谁记得?安歌摇了摇头。
 
    李菁吃惊地瞪着她,张了张口欲说什么,化妆间的门被推开了,一个女生急急忙忙跑了进来,兴奋地道“班长,赶紧去看啊……宁嘉树上台发言了……”
 
    李菁眼睛一亮:“真的?”
 
    女生气喘吁吁地点了点头。
 
    李菁一把拉起安歌向外跑,“走,咱们也赶紧去看看。”
 
    安歌被她拽着跌跌撞撞地外跑去,心头却是滚过如雷霆万钧。
 
    等一等,是宁嘉树?
 
    她怎么就突然忘记了还有这个人?
 
    候场区门口挤满了看热闹的演职人员,舞蹈队的女孩子在候场区一个个正踮着脚尖,伸长了脖子张望着。
 
    安歌被后面的人推推搡搡挤到了舞台的边缘,
 
    舞台的侧方发言席正站着一名身挺拔的年轻军人,正用略带北京口音的普通话读者报告,璀璨的灯光从舞台的顶棚上投了下来,笼罩着他,形成了一个耀眼的光环。
 
    全场的目光此时都集中在他一个人的身上。
 
    “欸,他好帅啊。”
 
    “是啊,早就听说他是我们军区第一帅哥,没想到真的这么帅。”
 
    “他帅得都能当电影明星了。”
 
    “电影明星哪儿有我们的宁排长帅?更何况人家还是咱们的大英雄。”
 
    “是啊,是啊,可不是呢……”
 
    “嘘。”身边的李菁悄声打断了她们的议论,“好好听报告。别议论。”回头又在安歌的耳边低低地感叹:“唉,这些丫头们,就知道看人家长相。”
 
    安歌撇了撇嘴唇,在心里冷哼了一声,
 
    离得近,她可以清楚地看到宁嘉树优美的侧颜,剑眉星目,鼻梁高挺,薄唇微抿,弯了一个浅浅的弧度,像是一个若有若无的微笑,偶尔抬起的黑眸扫视过全场,在灿烂的灯光下光彩熠熠,流转盈动。
 
    果然还是那么祸国殃民。
 
    安歌用冷冷的目光凝视着那张脸。
 
    她突然难以克制心底里的憋闷,不屑,不甘,愤怒,焦虑……那种难以说清的情绪混合一起如潮水袭来,全然堵在她的心口上。
 
    再也无法忍受,她转身从人群中挤了出去。
 
    李菁回头惊讶地追问:“你去哪儿?”
 
    安歌用手扇了扇风,“热,闷得难受,我出去凉快一下。”
 
    “好,别跑远,一会儿就轮到我们了。”李菁嘱咐了几句,继续转脸目光炯炯地盯着宁嘉树。
 
    真的是一帮痴心的孩子。
 
    安歌推开了“安全出口”的侧门,全身无力,一屁股就坐在了台阶上。
 
    滚烫的水泥台阶烫得她一咧嘴,灼人的热浪兜头盖脸的扑面而来,蝉声阵阵,燥热难安,她将脑袋埋在了手臂里,咬紧牙关,努力平复着自己的情绪。
 
    她想抽一根烟,摸了摸口袋,才意识到现在的自己不比以前。
 
    现在的她,是十七岁,一名不受待见的军区文工团的舞蹈演员。
 
    更糟糕的是,她还遇到了宁嘉树。
 
正文 第3章 命中克星
 
    如果人真的有上辈子,那么宁嘉树就是安歌上辈子的命中克星。
 
    他们的相识起源于父母那一辈。
 
    安歌曾经不止一次的听舅舅说过,她的父亲安庆葆当过宁副司令的警卫员,在解放战争的一次战役中,是安庆葆从死人堆里将受了重伤的宁重远背了出来。
 
    战争结束之后,宁重远一路高升,安庆葆从一名小小的警卫员慢慢升职成了一个小小的主任,在军区后勤某部的农场任职。
 
    舅舅说,你爸爸是死心眼,就凭着当年对宁重远的救命之恩,怎么说也能混个正团副师的官职,哪里能像他,到最后也不过是个副营级。
 
    安歌小的时候却听爸爸时常感慨过的,我就是一个小小的警卫员出身,没念过几天书,就连大名还是首长给起的。首长有首长的难处,何必要为了自己的事情让人家难做,我安庆葆别的不在意,就是怕求人,不能为了自己一点小事让别人瞧不起。
 
    抱着这样的心态,安庆葆始终离了宁家人远远的,除了逢年过节时的一点礼貌性的问候。
 
    如果不是历史的原因,宁重远一家和安庆葆一家永远不会有交集,但是命运之手往往翻云覆雨,在宁重远最走“背”字的那几年,原来的的亲朋好友,反目成仇,避之不及,唯一不离不弃的居然是安庆葆那一家人。
 
    宁重远有五个孩子,年纪大的女儿、儿子去了边疆农场,接受再教育,最小的孩子宁嘉树才三岁,春天的时候被染上了急性肝炎,宁夫人苏荷急得几乎快要崩溃,亏了安庆葆听到了消息,偷偷从农场送来了面粉,玉米,红糖和鸡蛋。
 
    后来宁重远说,他的命是安庆葆救下的,他儿子宁嘉树的命也是安庆葆救下的,以后安家的事情就是宁家的事情,安家的孩子就是宁家的孩子。
 
    安庆葆本分老实,没把首长的话当一回事,等到首长官复原职的时候,他已经蜕变成了一名热爱泥土的农民,一心一意在农场过上了“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平淡日子。
 
    如果不是因为自己十七岁的时候对宁嘉树一见钟情,引发了一系列纠葛,那么安家和宁家就如同两条平行线,永远不会有相交的可能。
 
    一切都是因为她自以为是的爱情。
 
    一切都是自己的错。
 
    “嘉树哥哥,你怎么老是躲着我呢?”
 
    “嘉树哥哥,不是我要缠着你,是你爸爸说同意咱们要好的……”
 
    “嘉树哥哥,我没有不要脸……”
 
    记忆中那个女孩子嗫嚅的声音越来越低,最后带着哭音……
 
    安歌摇了摇脑袋,想要甩去那些不堪的记忆,她叹了一口气,站起身,拍了拍裤子。
 
    礼堂内传来了雷鸣般的掌声,宁嘉树的英雄事迹报告做完了,该是她们上场了。
 
    她做了个深呼吸,一甩身后那根麻花辫,进了礼堂。
 
    **
 
    “大红枣儿甜又香,送给那亲人尝一尝……”她们这次跳的是舞剧《白毛女》片段,安歌站在最后一排的角落里,心不在焉地跟着前面的人做完了全部的动作。
 
    让她惊讶的是居然没有出错,这副身体对动作的记忆力甚好,至少给了她在舞蹈队立足的本领。
 
    慰问演出完之后,军区后勤部门的领导特意安排了所有的演职人员留下聚餐。
 
    安歌跟在李菁的后面,在食堂大厅的角落里找了个不起眼的位置坐下。说是聚餐,只是把原来的四菜一汤改成了“八菜一汤”。
 
    红烧带鱼,红烧蹄髈,红烧茄子,红烧黄瓜……八个菜里有四个是红烧菜,满桌黑乎乎,油腻腻的。
 
    安歌没有一点胃口,用唯一清爽的西红柿鸡蛋汤泡了米饭,低了头吃起来。
 
    身边的李菁正在和周婷婷说话。
 
    周婷婷就是之前来叫她们去听报告的女孩,年纪小,圆圆的脸,一脸孩子气,她依然处于兴奋之中,抱着李菁的胳膊,叽叽喳喳地抒发着心中的感想。
 
    “班长,班长,你听我说,真的真的,我真的没想到啊……”
 
    李菁含笑看着她:“没想到什么啊?”
 
    周婷婷忽闪着大眼睛,说:“虽然我听说过宁排长,但是从来没想到他是那样的宁排长。”
 
    安歌正在吃饭,听了她这类似“网络语言”,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什么叫那样的宁排长啊?”李菁问道,又转过脸正看着安歌笑得弯弯的嘴角,愣了一愣,道:“安歌,你对宁排长的印象怎么样啊?”
 
    安歌斜眼瞥一下这满桌的女孩子,一个个神情各异,她心中暗叹。给了她们一个淡漠的眼神,说:“没印象。”
 
    “你怎么会没印象呢?”周婷婷托着腮看着她,“宁排长的报告那么精彩,那么惊心动魄,你怎么会没有印象呢?”
 
    安歌摇了摇头,“我没听,那时候我在外面吹风去了。”
 
    李菁点了点头,“对,安歌那时候去外面了。”
 
    “欸……”周婷婷惋惜地拉长了声音感叹道,“那你就错过了一场精彩的报告了啊……对了喔,你的思想汇报可怎么写哦……”
 
    思想汇报?安歌蹙眉。
 
    她倒是忘记了那时候人人要写思想汇报的。今天这场报告会之后,每个人都要交书面的思想汇报。
 
    她想了想,说“我写别人还不行嘛,英雄又不是只有他一个,那个救人落水的小战士,更加值得写。”
 
    “就是,每个人都写一样的就千篇一律了。”李菁说,她转脸问身边的谢玉红,“对了,你今天的独舞跳得不错啊。”
 
    谢玉红一直没说什么,听到李菁问她,才抬头瞥了一眼安歌,淡淡地道:“哪儿啊,我只不过是个替补,要不是人家主角生病,怎么也不会轮到我。”
 
    她第一次跳独舞就错了动作,心中正懊恼沮丧着,听李菁提起,又看到安歌那副事不关己平静表情,更加愤恨不已。
 
    李菁说:“谁都是第一次嘛,安歌还是第一次跳群舞呢,前面还跟我说她动作全忘了,上了台才发现,她居然也能跟得上。”
 
    谢玉红偏过脸没搭腔,从鼻子里重重地哼了一声。
 
    桌上其他的女孩子看着气氛不对,都默不作声,低了头吃菜。虽然是五个红烧菜,总好过文工团食堂中天天雷打不动那几样。
 
    很快,桌上的饭菜变被消灭干净,李菁看着时间不早了招呼着她们准备离席。
 
    身后的包间门突然开了。
 
正文 第4章 当年的羞辱
 
    杨立新陪同着七、八个干部模样的人从里面出来,众星捧月簇拥着中间的一位年轻男子说笑着。
 
    “嘉树,这一顿不算,找机会再给你接风。”
 
    “嘉树,这次你从基层回来,可得好好在机关学校休整,要养好了身体。”
 
    “嘉树,替我们向宁副司令员问好。”
 
    “好,好,我都记着呢。”宁嘉树单手抄在裤兜,军帽夹在手肘中,嘴角弯成了淡然的笑容,一派悠闲慵懒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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